第48章 斗劫匪
賈芸被五花大綁的拖來了少陽山。
少陽山，地勢險峭。
這裡離農場足足有七八十里地。
山洞裡，大當家、二當家正圍坐一團烤著鹿腿。
「這次收成怎麼樣？」大當家的問道。
「鄔進孝果然沒說謊，這一次的收成足夠兄弟們吃上一年了。」
「這小子是誰？」大當家的見來人壓著賈芸走進來，問道。
「不知是不是鄔進孝那傢伙使詐，這小子居然敢躲在農場放冷箭，我抓他回來，打算跟鄔進孝對質。」
「喲！想不到他那莊上竟還出了個腰杆子這麼硬的人？」大當家的不以為然的笑著說。
「這小子面生得很，怕不是鄔家莊的人吧？」二當家的說道。
「那鄔家莊上的人早就跟咱們的人混熟了，哪裡有人敢出來反抗？」
「這麼拚死的護住賈家的農田，這小子怕不是賈家後人吧？」
「不可能！賈府那些不爭氣的膏粱紈絝子弟，哪裡能分得清五斗米？若是他們在場，只怕送的比鄔進孝還多呢！」
「大哥說的是。」
「哈哈哈哈哈哈！」
賈芸趁著他們嘲笑的間隙，細細的打量著這裡。
少陽山上的土匪，分別是大當家、二當家、與三大羅漢為主要頭目。
山洞高處的石碑上刻著四個大字，少陽好漢！
賈芸目前還不清楚，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落草為寇，但是他猜測，這些土匪里應該有讀過書的人。
「媽的！這鄔進孝的真是越來越貪婪！」洞口進來一個人罵罵咧咧的說。
「鄔進孝怎麼說？」大當家的問。
「媽的！這小子又要加餉！這半年來，咱們本就進貨不多，這老小子還三天兩頭的要加餉！」
「我就說那小子滑頭的很！不說別的，就說上回去鄔家莊轉那麼一圈，糧食沒搶著不說，還險些引來了官兵！」
「當年咱們可是簽好的契約，白紙黑字的。咱們與他二一添作五，共同瓜分賈家的田地，誰知這小子，仗著連年來的收成，火速擴張，不僅養了自己的農兵，還一再壓榨咱們的利益！」
「我看咱們與鄔進孝之間，遲早有一仗要打！」
「既然早晚有一仗，不如早做些準備！」
「如果鄔進孝的想要倒戈，那這小子究竟是幹嘛的？拿來試探咱們的？」
一群人說著說著，又把目光聚焦在賈芸身上。
大當家站起身，走到賈芸身邊，問道：「你叫什麼？從哪裡來的？」
「我叫……甄芸。是被家裡轟出來的。」賈芸扯謊。
「哦？看你樣子倒像個讀書人，可也是因為不讀書上進？」二當家的上下打量他許久，才對三大羅漢之一的獨眼龍說道，「老三，這怕是與你一樣，讀書不成，成了流民。」
「快快鬆綁！」三當家的示意手下。
「你可認得鄔進孝？怎麼就到了這個莊上？」大當家的問道。
賈芸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說：「家人嫌我不事生產，說我整日里遊手好閒。我不過是小賭了幾把，竟弄了一屁股賬，只好逃到了這裡。」
「我才來的時候只見到了鄔家莊的一位老伯。並不知道什麼鄔進孝。」賈芸繼續瞎掰。
「這樣說來就對了！」大當家的說道。「敢情是個逃難來的冒失小子！」
「小兄弟，你才來有所不知。咱們這裡可是山高皇帝遠，在這裡，
見著官府可一點也不用怕。都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咱們這裡就吃賈府。」
「老二，別逗他！這小子看著怪木訥的，看他當了真說出去了！」
「你們口中的賈府可就是京城中威名赫赫的那個賈府？」賈芸繼續裝傻充愣。
「可不是那個賈府！換做別家，誰能有這般財大氣粗？怎麼你到過京城？竟知道賈府？」
「說起來，我們祖上竟跟他們似有相識。後來我家祖上敗落了，就逐漸疏遠了起來。要我說，那賈府也不過是外頭瞧著好看罷了！」賈芸說道。
賈芸的一席話正說在了大當家的心坎里。
「聽說那賈府里有個銜玉而生的小子，外頭看著好，實則竟是個大傻子？」老四好奇的問。
賈芸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老四，你怎麼這樣問？」
「我是說咱們這邊被賈府的家丁鄔進孝的弄成這樣，他們府里竟沒有發覺，可不是傻么？」
四當家的說完，在場的幾個人都笑了。
「聽我家先祖說，那賈府的二爺竟真的是個傻子。老大不小了，還只會和丫頭們廝混在一起。讀書識字竟全都不能。只不過大戶人家的醜事不好說出來的，見過的人都說那其實是個傻子。」賈芸接著他們的話胡掰。
「對了，你姓什麼？」
「姓甄。不是我吹，我們甄家早年間跟賈府其名。」
「哈哈哈哈！甄兄弟。你問問這裡誰不是！」
賈芸一頭霧水的瞧著他們。
「咱們這裡的大當家，早年間可是在賈府大老爺手底下當差的。誰知那賈赦不過是仗著祖宗的功勛，竟沒有半點本事在身上，為官多年，不但一件功德事不幹，還倚仗著自己手裡的權力去搶石獃子的祖傳秘扇。咱們大當家的實在看不下去，不過頂撞了幾句，竟被革了職。」
「誒，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幹嘛！為官跟落草有什麼區別？他們搶書獃子的扇子，現在我就搶他們的糧食，有什麼差別？」大當家的無奈一笑。
隨即他拍拍賈芸的肩膀，笑著說道：「既然你能到少陽山，也算是個有緣人。在這裡，雖給不了你功名利祿，可絕不會讓你餓肚子。咱們這裡的兄弟，一向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說完，遞過一條鹿腿給賈芸。
賈芸聽著他們說的這些，一時間竟沒辦法反駁。只好接過鹿腿，大口大口的啃起來。
這樣看來，少陽山的這些土匪落草為寇原來是情有可原。最可惡的便是鄔進孝，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不收拾他一下怎麼行？
賈芸打定主意，便開始套起話來。
沒想到，一開始竟是鄔進孝主動來找這幫土匪合作的。畢竟有了土匪搶劫這個說辭，才能讓他更加便捷的侵吞賈府田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