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鳴凰(孟城篇)
「出黎鎮之後……看這裡,離朱雀族群大概位置的地方,是一個叫夙願村的地方,只不過,還需要進入孟城獲得通牒。」
司衍打開羊皮捲軸,上方只有稀稀落落幾根路線和地名,初臨之前所說的極南之地,彷彿就是這裡,只不過告訴太和的方位,更是距離孟城太遠,定不到準確地置。
「孟城?」君元摸了摸下巴作思考狀,嗯了一聲后又道,「我記得,很多仙道玄門世家都差不多聚集在這裡,天資奇才也層出不窮。」
孟城又名仙境城,城中花草樹木因受仙氣熏陶不下萬年,故能四季如春,仿若一季。
要想平安通過這通往夙願村的必經之地,就要贏下城主的邀約,拿到朱雀通牒,才能獲得當地認可,入於村內。
「而城主本人一向行蹤不定,這些年慕名而來想要通牒,尋找傳說中的神聖古族朱雀族的人數不勝數,只因聽聞其中聖物有起死回生的滑稽之談,便馬不停蹄趕來此處躍躍欲試。
只可惜,因此喪命的人,也為數不少。」
君元滔滔不絕介紹,沈秋鷯聽此不由得舉手發問:「那城中人可有挑戰資格?」
「各個仙門勒令門下弟子不許挑戰,說是兇險。」談話間,他站在草地高處俯瞰那宏偉壯闊的孟城,「這裡的秘密,不僅僅是四季如春。」
一行人靠著石階往下走,途經數步,終於來到了城門之前。
「進去需要什麼東西么?」沈秋鷯道。
君元並沒有立刻回應,反倒比了個安靜的手勢,隨後便給沈燁一個眼神。
沈燁將仙門令一經遞交,大傢伙被成功放行,司衍見狀不禁嘖了聲:「沒成想你們也有。」
君元笑笑:「有些交情,不過不熟。」
沈秋鷯還在疑惑之中,司衍就幫忙解釋:「仙門令是孟城的通行令牌,也是挑戰邀約的資格。」
話音剛落,有些異樣的眼光便傳了過來,司衍不得已噤了聲,只好用傳聲悄悄從簡而述:「每一個來這裡的人,絕非善茬,見機行事。」
君元道:「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只怕,會有不速之客。」
孟城表面熱鬧繁華,實則別有洞天。更何況,這些參賽者來自何處,應下此邀約只為求長生還是別有目的,並不能從旁得知。
「我怎麼感覺來了個虎穴呢。」沈秋鷯百思不得其解,「不多言不多事,也不知邀約的具體規則,我們似乎有點被動……上……不是,君公子?你帶我們來這兒幹什麼?」
司衍也驀地抬頭,明晃晃的燙金印體,上好的琉璃製成的牌匾,赫然寫著「天命閣樓」四個字。
「天命閣樓?」
「哎喲,幾位小友都是最近才來到孟城的嗎,小人姓黃,叫我黃老闆即可。」
一名大約四五十歲的男人點頭哈腰地介紹自個,沈秋鷯這才意識不對,也開始正色起來,從進店到鋪上,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制力正在排斥他的自身力量。
「黃老闆。」君元笑的有些意味不明,「我們這些劍客初來乍到,也不知孟城如何,不知此次城主,又搞了什麼新花樣。」
有意無意的敲打,黃老闆先是愣了一下,后再哎喲一聲:「小友啊,這你可就問錯人了,我一介靈力低微的修仙者,自己開開店也就算了,哪還曉得什麼邀……」
沈燁二話不說就是兩碟萬兩銀票過去:「黃老闆,直說吧。」
「哎喲這。」黃老闆見是真金真銀,立馬變得更加殷勤起來,「小友客氣了,客氣了。各位請隨我來。」
經黃老闆的帶領,四人來到一間寬闊的雅間。
這裡雖小,但卻家應俱全。奇怪的構造,更加證實了君元的猜想。
孟城規模很大,但主戰場並不在這裡
有些參賽者只能在外口像頭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找不到邀約入口。
也沒有人會告訴他們。
「想必各位小友也知,我們孟城的邀約一向公正,想知道規則,就先聽我一句勸。不要試圖找出城主的位置,也不用試圖,找到那個神秘族群的入口。」
君元聽聞此話不免皺眉:「此話怎講。」
黃老闆一改之前的殷勤,規規矩矩道:「邀約真正名為燈火鳴凰,此次參賽也並不是你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一旦應下,無法中途退出,且,生死由天。」
黃老闆一邊說著,一遍單手往大理石桌案上結了個印,伴隨小型的地顫之後,桌子平移開一分為二。
在桌案中央,隱隱約約飄了些霧出來,司衍嗆了幾聲便用袖口擋著:「想必這就是真正入口。」
雖然霧氣甚是嗆鼻,但有些好聞的很,黃老闆似乎並不受此影響,悠哉悠哉道:「友情提醒各位,你們所見,並非實,也非真,祝此啟程愉快,我先暫且給予一些時間,供各位準備。」
說罷,自己知趣地退出房間,關好門。
沈秋鷯上前動了動門:「鎖了,真鎖了,還真是不留退路,那個司兄,那個什麼什麼黃老闆,究竟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非真非實,不必當真。」司衍靠近桌前,觀察霧氣飄向:「我來過這裡一次,就先跟你們說些有用的事。」
他指了指下方又道:「等會下去,我們可能會分開,也可能兩兩一組,甚至為單槍匹馬,不管怎麼說,我們都需要儘快匯合,而且是找到燈芯的前提下。」
「燈芯?那是什麼。」沈燁在旁舉手提問。
「問得好。」君元趁此接下話題,「燈芯在這裡面就彷彿是個指明燈一樣,有了他,我們就能夠破掉虛實,找到出口。」
「那這麼說來……」
沈秋鷯不禁沉思:「規則是什麼,他也沒說,我們只有破解之法。」
「聽說過一句話嗎。」君元似笑非笑。
「什麼?」
「沒有規矩,就是規矩。」
沈秋鷯扶額了一陣,趕忙便問下一句:「那既然這樣,為什麼會讓參賽者寥寥入場?」
「原因有三。」君元豎起三隻手指,舉起第一個,「杜絕拉幫結派,禁止私自鬥毆,以及,勝利者只有一個。」
只有一個?
沈秋鷯道:「那這就像沒有硝煙的戰場,既然勝利者只有一個,必然會有爭鬥發生,不允許私自鬥毆這就意味著……」
「對。」君元點點頭,「意味著難度加大,且前方未知,大家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君元話說到一半,黃老闆就輕推開門進了來:「不知,各位是否準備好?」
司衍便道:「想必不是我們真身而入吧。」
「小友果然聰明,不錯,這裡面,正是精神識海。若最後在規定時日未成功突破,則桌案中央的霧氣會化作一團漩渦,將各位小友的意識徹底收納。」
精神收納?君元沉吟一會,並未吭聲。
「那就開始了。」
黃老闆讓司衍四人分別坐在桌子的東西南北的四方之前,便又道:「請各位閉上雙眼,集中精力,應孟城城主的邀約后,方可進入。」
閉上眼的那一刻,君元便感到一陣寂靜,隨著片刻黑暗后,眼前的一切…豁然明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