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逼供?
丁振木著一張臉,看著陶瓮里的蟲卵,扭頭看向了洛夕瑤,「你確定這東西有用?」
「我不確定。」洛夕瑤道,「只是不試試,怎麼知道沒用?我仔細看過傀儡喉中那節古怪的指骨,一直猜不出是什麼東西身上的骨頭,那個樣子……反正不是人的骨頭,可是,我所知道獸類的骨頭,也對不上。」
「所以,我就想到了蟲。」
丁振果斷地搖了搖頭,「可很多蟲子沒有骨骼……」
莫言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到底沒有開口。
洛夕瑤道:「所以,我在想……那節骨頭會不會是化獸身上的骨頭?我燒的那頭狼獸你們都見了,把狼頭、狼爪接到人的身上,等這些和人的身體完全融合,骨骼也就發生了變化。這樣的骨頭,同人不一樣,同狼也不一樣。」
「你想說什麼?莫言。」
「我……」莫言緊張地用汗濕的手在褲子上蹭了蹭,「我是想說,既然化獸能控制傀儡,我們能不能想辦法控制傀儡對付化獸?」
傀儡同木偶一樣,牽絆的繩索在誰手裡,就會聽誰的話。
「這些蟲子是煉製化獸必備的,我送來了,你們能用就用,不能用的話,回頭再讓人給我送來。」
她還要去賀蘭臨漳那裡,後日天一亮他們就要出發,最近事情多得很。
洛夕瑤一回去,就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怎麼了?」她推開書房的門,瞥見賀蘭臨漳和隋先生一閃而過的心虛。
這還是隋先生歸來后,第一次正式同洛夕瑤見面。
他起身行禮,「隋某見過王妃。」
洛夕瑤沒有讓他起身,而是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看他一眼,再看賀蘭臨漳一眼,她就這樣反覆的看著他們,「你們這樣心虛,讓我實在不得不想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隋先生後退一步,此事同他無關。
「那就是你咯!」洛夕瑤雙手撐在桌案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賀蘭臨漳,「七哥是在等我逼供?」
賀蘭臨漳連忙道:「沒有的事!我只是……」
「你只是收到榮慧大長公主讓人送來的東西,在猶豫要不要讓我看,是不是?」
隋先生道:「既然王妃已經知道,不如……」
賀蘭臨漳壓抑住想要扶額的衝動,淡淡瞥了隋先生一眼,道:「她在詐你。」
這!
隋先生瞳孔劇顫,目光閃爍,不過他很快平靜下來,笑著道:「是不是的,都是王爺和王妃之間的事,不是隋某能夠干涉的。」
他故作睏倦,「為了不同王爺的車隊錯過,隋某一直在趕路,都未休息好。天色也不早了,隋某先告退。」
說罷,他還鼓勵地朝賀蘭臨漳看了一眼,才輕步退了出去。
洛夕瑤手一松,人向後站直,沉默地走到門邊,透過門縫看著隋先生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為止。
不等她開口,賀蘭臨漳便道:「他不是隋先生。」
「嗯,我也發現了。」洛夕瑤道,「模仿人的言行舉止和生活習慣很容易,模仿人的智慧卻很難。這個隋先生明顯不是聰明人,太蠢。」
「是啊!」賀蘭臨漳拍著身邊的位置讓她過來坐,親自給她斟茶,「太蠢了。若不是要借他之手尋找隋先生,我早讓人把他砍了。」
「有眉目了嗎?」洛夕瑤問。
賀蘭臨漳道:「恐怕同白延文有關。」
「又是他?」
「也不一定。我只能說,同唐守的居安關營沒有關係。」
洛夕瑤點頭,「唐守為人光明磊落,就是為難人,都是用陽謀。他若抓人也就抓了,不會想著弄個假的放回來。到時候白延文這種陰鬼,就喜歡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對了,榮慧大長公主送了什麼東西來?」
「你應該有所預料的。」
洛夕瑤挑眉,「是我父親身上的什麼東西吧?」
「聰明。」
洛夕瑤翹起腿,端著茶盅將茶水一飲而盡,「我父母在平城,在居安關,她在京城,這樣山高水遠的,很難有什麼交集。不過她為了報復我,滅了洛府滿門,在滅門前,若換做我,別人可以直接殺了,洛老太太我是一定要親自審一審的。」
「我母親是外族人,才會一直被祖母所不喜歡。母親出現得突兀,即便榮慧大長公主手裡有從阿望山出來的人,也未必知道我母親的身份。」
「同我有關係的人,該死的都死了。她若能找出什麼影響到我的,也就還有從祖母那裡問來的關於父親的消息了。」
洛夕瑤笑著抬手摸向賀蘭臨漳的臉,「你不用擔心,這世間除了你,誰也動搖不了我的心智。父親和母親在我眼中,也不過是兩個稱謂罷了。他們能舍下我,我為何不能舍下他們?」
「那……」
「東西還是要看的,說不定日後見面,我還能同父親有些話說。」
賀蘭臨漳點頭,「榮慧大長公主讓人送來一個箱子,同你裝狼頭的箱子差不多大,來人也沒說是哪裡的,不過老何認出他們是榮慧大長公主的人。」
「東西放在哪裡?」
「還在前院,我擔心裏面有毒,沒讓人動。」
「走,我們去看看。」
火光再次在驛館聚集。
盯著驛館的人有些頭疼,「這些漠北人是不是沒事找事?大白天的什麼都不做,不是睡覺就是用膳,結果到了該睡覺的時候,他們偏偏來了精神。」
夜裡光想不好,他們就是用千里鏡也看不清漠北人在做什麼。
而且夜裡驛館的把手格外嚴,別說是個人了,就是只蚊子想飛進去也很難。
「你盯著他們,我去同二皇子回稟。」
看來這些人是白延文的人了。
陳青山撇嘴道,「果然該來的都來的。我如今是真希望漠北人快些離開,將麻煩都帶去漠北,真的。」
唐守沒理他,而是翻牆出去。
「各大水源可都派人守著了?」
陳青山跟上,道:「守著呢!只是抓不到人,也不能天天讓人守著水源啊!」
唐守想了想,「你覺得……我將疫病之事公之於眾如何?」
「居安關百姓都是經歷過風雨的,同天子腳下的富貴百姓不同,同他們說了倒是沒什麼,我擔心的是居安關內的探子乘機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