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是不是該迴避一下
又一番商業互捧之後，七宗四家的人也見樣學樣，向林雲發出邀約，林雲模稜兩可的敷衍著，最後借著天色不早的理由前往碼頭。
湖陽鎮北上一百里，是大胤中部最大的城池，名曰唐州。
唐州地理位置優越，貫通南北，水路發達，北可揚帆而上直抵京都，南可順流而下一日千里。
路通則富，由於各地商賈往來，唐州的風月產業也是極具規模。
千樹憐租下了沿河最豪華的畫舫，請了周圍一帶琴藝最好的歌姬，以至高規格彰顯千樹家對林雲親赴洛水城的重視。
孤月峰宅男林雲，何時見過這麼多色藝生香，玉體美好的俏佳人？
也難怪勾欄聽曲兒一度火成那個樣子。
但林雲還是極力剋制，並沒有因為這險些邁不開腿的誘惑沉迷，而是獨自走出畫舫，故作清高倚在欄杆之上眺望遠方。
「師叔祖不喜歡聽曲兒嗎？」
林染竹悄悄來到林雲身後，理了理被晚風拂起的髮絲，柔聲問道。
「靡靡之音，只會亂我道心，這曲子不聽也罷。」
林雲說的冠冕堂皇，其實是因為他沒有經歷過這等香艷場合，難免有些露怯。
就差整一句「如何才能裝作經常出入夜店的樣子，在線等」了。
千樹憐也在同行的客船上換了一身衣裳，輕輕一躍，於一陣柔和沁人的清香之中，款款來到林雲身邊。
嗯，真美！
「林前輩為何不在艙內？是瞧不上這些歌姬嗎？」
「人無貴賤，沒什麼瞧得上瞧不上的。」
林雲微微一笑：「定力不行，酒力也甚淺，怕美色之前露了醜態。」
千樹憐掩嘴笑道：「前輩倒是實誠。」
「我今年也不過才十八歲，許多事都沒有經歷過，抵不住誘惑不是很正常？」
千樹憐看了一眼林染竹：「林前輩身邊既有這般絕色，自然是瞧不上那些庸脂俗粉的，是我考慮不周了。」
林染竹突然被誇，眉眼間微微嬌羞，沖千樹憐點了點頭。
「絕色是絕色，不過可惜差著輩分，就算我對她有想法，卻也不得不顧忌一下倫理綱常啊。」
林染竹的臉更紅了。
師叔祖這是在對自己示好嗎？
不行，自己要矜持！
林染竹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努力維持自己一貫的清冷人設。
林雲問千樹憐：「千樹小姐你又為何出來？」
「我不是喜歡這種場合。」
「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千樹小姐自己都不喜歡，以後就免了吧。」
千樹憐惶恐不已，以為林雲怪罪自己擅作主張。
「千樹姑娘，我有件事情想要請教。」
良辰美景，氛圍氤氳，又有千樹憐和林染竹這兩個美女在側，林雲原本也想醉生夢死，浪漫一番的。
可撩妹這種事情太吃天賦了，林雲醞釀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句應景的對白。
與其浪費時間，倒不如聊點有用的。
千樹憐回道：「前輩請說。」
「你聽說過空靈根嗎？」
「空靈根？」
千樹憐想了一下，輕輕點頭道：「略有耳聞。」
「空靈根當真不能修行嗎？」
「是，斷無修行的可能。」
千樹憐的語氣十分肯定。
林雲還有些不死心：「白天的時候容島主說過，天靈丹可以重塑根基，逆天改命，也無法改變那空靈根嗎？」
「林前輩試想一下，何為空靈根？靈氣片不染身，根本無法滯留體內，就如流沙過水，又何來重塑根基一說？」
千樹憐問道：「怎麼，前輩認識的人中，有人是空靈根嗎？」
林雲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偶然想起，隨口一問。」
「哦。」
「你們聽說過天英榜嗎？」
林雲差點荷爾蒙紊亂，把系統任務這頭等大事忘了。
「大越有青雲劍榜，我大胤也有天元擂榜，卻從未聽聞過天英榜是何物？」
林染竹思索許久，蹙眉回道。
「千樹姑娘博古通今，是否聽說過？」
千樹憐搖了搖頭：「我也未曾聽說過。」
都沒聽說過？
難道這什麼天英榜壓根不存在？
那反倒好辦了！
既然沒有，那瞎編一個就是了！
「那什麼青雲劍榜，簡直是管中窺豹，天下修士千千萬，豈止劍修一途？」
「天元擂榜也數年未曾更新，早已名不副實，倒不如由千樹家著手，再排新榜！」
雖然不知道青雲榜和天元榜到底是什麼，但林雲還是將這兩個榜批評了一番。
至於自己說的對不對，那就跟自己沒關係了，看世人如何理解了。
打造一個世人認可的排行榜，千樹憐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普天下所有修士都會擠破腦袋換一個排位。
意味著但凡名詞發生變化，排榜之人的名字便會被世人提及一次！
「林前輩方才所說的天英榜？」
千樹憐有些激動。
只要林雲認可，那這個榜單就算是成了一半了。
雖然榜單本身並沒有什麼實質意義，頂多也就是幫千樹一族擴大些影響力。
但影響力都有了，還想什麼？
船艙中一陣琴音傳來，氣氛漸漸怪異了起來，林雲微微皺起眉頭。
河風襲來，不禁有些涼意。
林雲帶著些許惆悵：「夜涼了，進去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好！前輩請！」
幾人回到畫舫，面前幾個衣著涼快的琴女立時起身相迎：「見過公子！」
「會跳舞嗎？」
林雲的目光似在尋找，從幾位女子身上掃過，最終落在一把別緻古樸的揚琴之上。
撫琴之人是個容貌清麗，身姿綽約的少女。
少女神色迷離，微微有些慌亂：「回公子，小女子只會撫琴。」
「哦，那可惜了，這身段不用來跳舞真是浪費了。」
林染竹錯愕不已。
怎麼突然就奔放起來了？
前一秒不是還說女人只會亂他道心嗎？
千樹憐也有些不知所措，怎麼還沒開喝，就開始語無倫次了？
那少女卻沒有半點扭捏，反而因為林雲的誇讚暗自竊喜。
林雲將右手攤開，伸到少女臉前，一副色眯眯的樣子：「未請教姑娘芳名？」
少女低頭道：「樂顏。」
「好名字！」
林雲絲毫不顧及身旁幾人，直接捏起這樂顏的下巴，極盡玩弄的意味：「除了撫琴，還會些什麼？」
洛驚鴻陰沉著臉：「師父，這個時候我是不是該迴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