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破鏡

在這個夢中，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灰幽幽的黑暗。

我隱隱感覺到這個夢有些不對勁。

一道提示音，終究證明了我的猜想。

「人生旅行系統為你準備就緒。請問是否開始體驗？」

「哦，系統。」

我刻意試探了它一下，結果它卻理都沒有理我。於是，我直接問了它。

「請問您有自主意識嗎？」

「是的，有，不然怎麼能尋找到你呢？」

「那麼請問你的功能是什麼呢？」

「系統的功能就如它的名稱一樣可以帶你體驗不同的人生。」

這不就是體驗穿越者的感覺？然後為他們著想嗎？這種換位思考真的是……

這點計謀我會上當嗎？不過，貌似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至少，這個系統沒有對我實施強制手段。

「如果我沒有。進行人生旅行，那麼我會不會醒來？」

「不會，我的任務就是帶你體驗一下你們敵人的感覺。」

那時，我真的不知道。

這個系統，非常的不一般。

它能清楚當前的局勢。

在那時，我既然沒有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個意識體。只把它當作按部就班的機器。

「好吧，開始吧。」

我的內心另有打算，我準備把我的意全部凝結在一起。這樣的話，即使我換一個人生，他依然會隨著我的身體的改變，從而進行改變。

至少，讓我保持原來的記憶。這和穿越這樣幾乎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我是被動的，只不過我是從自己原有的世界穿越到其他世界罷了。正如他們從他們原來的世界穿越到我們的世界一樣。

事情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麼簡單，不知道是我意凝聚的太多了，還是系統在這個世界根本施展不出太多的能力。

我竟然沒有變成一個孩子，沒有重來一個人生，只是換了另一個世界罷了。

只不過，這個世界和我認知中的世界差異並不是特別大。

我，應該還是原來的我。他們，可能還是原來的他們。

無數的記憶展現在我的眼前。想想，把它們整理起來。

只記得我好像，又在這個世界做了一些事。

時間回到曾經？

這決不是直接倒流，而是另一個複製我原本的世界。

這絕不僅僅是一個平行的空間。更像是從我的認知中，從我的腦海中無限篡改一樣。

我茫然醒來。

此時的我，既然是在……很久之前的，比賽場上，只不過這一次我再也不是那個奪魁的冠軍，而是關注台下一個碌碌無名的角色。

此時，我再看一看觀眾席下的人。

我不由得發覺自己就是個小丑。

我也早就知道，當我們登上舞台的那一刻，就像一個小丑一樣表演給別人看。

不過，下面的人各有各的能力，他們的境界雖然不高。

和我們那些所謂的當代的天才，的確無法比較。

但是老一輩的人完全高出了我們的境界。

與他們同坐的地位自然也不低。

那些所謂的普通人，好像都是穿越者。

這種感覺無疑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還要故意嶄露給別人看一樣。看看，我有多麼的弱小。看看，我有多麼的平凡。

我知道，這隻不過是系統給我做的一個局吧了。

但好像從我變成人的那一刻。一切的局就已經註定了。

或許，我也被亡靈之主利用了，只不過他利用我們，也沒有幹什麼特別殘酷的事。

更何況，他也給我了自由的空間。並且我們變成人。也全是他的功勞，所以即使被利用，也是心甘情願的被利用。

這一段思緒已經破碎。

我在，無數的狹縫中尋找著下一段的記憶。

這一次，我和風浪子，不再是混沌本源和純凈本源。而只是一個碌碌無為的人。

我為了找到救我們的人，無數次的尋覓。

好不容易找到，卻又被戰爭席捲。

在無數的血色中，誰？找到了那個人？

當然，給予我們生活的人，還是亡靈之主。

只不過這一次，我們的本質變了。

我們也再也不是本源，而我只是一個碌碌無為的人。

所以，這一次，我們再也沒有利用的價值。

只是一句道謝，然後，走了，

在這個戰爭肆虐的記憶中，不知道我們是否還能活下來。

看到這裡，我已經不想再看這段記憶了。

虛假也便罷了，可是虛假之中，仍然參雜著那份不美好。

或許，是所謂的寄情吧，但對於我來說，還沒有這個必要。

又是一段記憶，只不過這段記憶是主動浮現在我的面前。

仍然是，我在比賽場上的那段時間，只是我忘記和我比賽的人究竟是誰了？

此時此刻，我竟然一點點也想不起來，作為混沌本源最大的特點，記憶力好，能夠扭曲一切。

前者是所有本源應有的特點。後者也是我獨有的天賦。

換句話說，只要我想保持著記憶，誰也拿不走，誰也刪不走。可是如今。確實記不起來了。不像是他人對於我強制刪除的，而像我主動忘記的。

在這段記憶中，站在我面前的人不知是何人，只記得我與他打造的過程中中，情景突然間變化，我以為是另一段記憶，突然間亂入了。

後來發掘，不是這樣的，只是這段記憶之中，像是摻雜了些什麼。

我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只是這段記憶依然沒有變化。

它更像是連接兩個不同世界，兩個不同地點的事物。

我仔細想想，這和我們意所造出來的空間也沒有什麼區別。

我只是一直往前走往前走。腳下踩的是孤獨的大漠。

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沙塵依然很多，只不過它們都沉積下來，墊墊浮沉依然支撐著我的腳步。

之後，我又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我總算看清這段記憶的本質了，就是在不同的世界。

他說，只是同為我那樣，作為觀察者的人沒變。

又一次，我作為一個普通人，被人給坑害了。

坑我的是三個人並稱為三巨頭。

一個人可憐可悲，一個人陰險狡詐。一個人雖然怒髮衝冠，但是怒氣沖沖。執著缺始終領悟不了那些道理。

最終，毫無意外他們也都死了。

這些情況模稜兩可。

或許，他們其中也曾蘊含著什麼道理。可我根本不想揣摩。

我只是思考自己想要思考的事情。

什麼是所謂的穿越者？

是自帶系統。還是本身有過人的天賦，亦或者是多了些什麼？多了些優點。同樣也多了些缺點？總歸，他們是多了一些記憶。

可是，這份記憶，在另一個陌生的世界上，完全無法利用，那麼，這段記憶究竟代表著什麼呢？

好像僅僅只是在束縛一個人的人格吧，好像僅僅是在妥協安穩吧。

而在這束縛中，才向著一個方向發展的。

這麼說來，穿越者和失憶者剛好是相對的嗎？

為什麼？

多了一份記憶，會多了一份美好，少了一份記憶卻不能少些痛苦的呢？

不對，這段記憶還在繼續。我還要看下去嗎？

我好像沒有理由再看下去了。我想醒來，早一點醒來。

剩下的記憶，我便不看了，只知道，他們曾存在我的腦海中。

再次醒來，看見風浪子，這一次，總是真實的事情了吧？

「風浪子，你醒了？」

「哥，我有一些事想和你說。」

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恍然間，我只注意到了第一個字。

既然我作為一個哥哥，那麼理所應當地應該付到一個哥哥的責任。

他見我沉默。以為是我默認了，也就說了起來。

「我們一起好好的生活可以嗎？我不想再奔波了。當然，我更想和你在一起，至少『家』。必須要有人陪伴。」

說到家的時候，我愣住了。我從未妄想過有人陪伴。

作為本源的我們，獨立生存是完全可以的。

這也剛好符合我的想象。我本想一口答應。

卻突然想到今天所發生的事，以及夢中的記憶。

「你不覺得我們一直深陷局中了嗎？彷彿這一切從亡靈之主把我們變成人之後，就已經開始了。

作為本源，我們既然無法變成人形。

那麼說明我們本就不適合當成人。

哪裡所謂的家？你和他們的家不一樣。

我還有自己所要尋找的東西。」

我終究還是想弄清楚這虛假的，奇怪的，表面現象。想進一步深入研究一下。

「你究竟有什麼想要追尋的？」

「我想要追尋的，從來不是失誤的表面。

而是，事物的本質。雖說，這份生活是我們一起所追求的。在我們最開始擁有的什麼？

如今，彷彿已經消失了。而這一生所追求的美好。彷彿是我的妄想，即便實現了，

我也不敢相信，更何況你也應該察覺到了，不是嗎？」

我說的很是迴避，但他，理所應當應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他是純凈本源，可以看透人心，理解事物的本質。

他沒有告訴我答案，反而是阻止我。

「哥，我還是希望有一個平安穩定的家。這是我們成為人以來一直追求的。」

「我知道這是我們一直追求的，但是，我還是想搞清楚。事情的究其原因是什麼？」

這是個無厘頭的話題，或許只有作為本源的我們，才能理解這句話真正所蘊含的意思。

之後的我們竟然吵了起來。

我許久沒有和純凈本源斗過嘴了。

如果，這句話說得再精細一些。

那麼，這絕對是作為人的我們第一次吵架。

我本以為我說不過他。

結果，他竟然妥協了。

我知道，那時那刻，絕對是他的寬容。

他完全可以洞察我的內心找尋著我的弱點。

不過，他還是希望和我打一架。

通過戰鬥，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情緒。

我知道，作為人的我們，理所應當的也擁有這種情緒。

並且，作為兩個本源的我們，實力也是旗鼓相當的。

我也正想和他比試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