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狗男人果然腹黑
男人穿著正紅中衣,虛弱地靠在床頭。
長長的黑髮垂在身前,將近乎完美的臉遮去了一半。
明明看起來是風吹就倒的孱弱模樣,那雙眼眸卻是熠熠生輝!
光影交錯下,妥妥的西施捧心!
要命的是,他的眼角竟然有一顆淚痣!
大男人長這樣的痣,要命啊!
應采瀾可沒心思欣賞病美人,怒斥:「吱一聲會死啊?」
他失聲一笑:「放心,誰敢動本世子的女人!」
應采瀾:「……」
呸,誰是你的女人!
下一瞬,他緊著抬手,捏著帕子捂住嘴,重重地咳嗽:「咳咳……咳咳……」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是康王妃進來了。
語帶激動:「世子在說話?」
「沖喜真的有用,世子醒了?」
「來人!快點喚太醫!」
應采瀾唇角一撇,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這俊美男人揚眉,滿眼玩味的笑意,那顆淚痣彷彿都栩栩動人。
「嘖!」應采瀾沒眼看,移開視線。
剛剛鬆開床帳,一陣風飄過。
康王妃繞過屏風走到榻前,把她推到了床尾。
「我兒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舒服?」
康親王世子,閻望、字佩瑜。
他是皇帝嫡親侄子。
因著這層關係,打小成了太子伴讀。
卻不知為何,幾個月前突然染上惡疾,群醫無策、藥石罔效。
每日只能躺在榻上,出氣多進氣少,昏睡多醒來少。
康王妃做主,用上一千零一招——
迎親、沖喜!
說起這門婚事,也有緣故。
閻望小時候貪玩,沒少幹壞事。
原主姐妹倆滿月的那日,大皇子跟他打賭,若他能混入太師府把嫡女偷出來,就把銀月小彎弓送給他!
這不,他真去了。
然後……
確實偷了個襁褓出來。
但,也偷來了一個未婚妻!
至於他偷來的到底是嫡女,還是庶女,外界不清楚。
反正,婚事落在嫡女頭上!
閻佩瑜好不容易咳完,聲音微弱:「母親別慌,應二小姐一過門,兒子便感覺好多了!」
病了幾個月,有那麼點憔悴,卻瑕不掩瑜。
真真如他的字——佩瑜,是塊有光澤的美玉!
長得足夠妖孽!
淚痣的存在,給他的虛弱平添幾分脆弱感。
只可惜……
像個癆病鬼似的,恨不能把肺都給咳出來。
好似昨晚那個龍精虎猛、泰山壓頂的人,不是他一樣!
可康王妃不知道啊!
「看著是好多了?世子,你的意思是……要留下這膽大包天搶嫡姐婚事的太師府庶女?」
應采瀾挑眉。
用得著加那麼多前綴嗎?
但她沒怎麼介意,雙臂環胸,靠在床尾的柱子上。
她堅信,有人會跳出來蹦躂的。
不作不死,小綠茶精不跳,怎麼有理由打臉呢?
果然不出所料——
應彩月給了春蘭一個眼神。
綠茶代言人立即跪下:「王妃、世子,萬萬不可呀!二小姐今日敢肖想嫡姐婚事,為了嫁進王府偷梁換柱上了花轎;明日,指不定就敢爬到王妃頭頂上作威作福!」
應采瀾唇角一抽。
她還沒說話,應彩月跟上了:「二妹,是你做錯了事,你懂事一點行不行啊,趕緊給王妃跪下求個情!」
應采瀾:「……」
她又瞥了一眼床帳里的男人,心想:放心,我特別懂這種事——欺負我的人,別想好過!
那「弱不禁風」的世子與她對視一眼,感受到了她眼裡的威脅。
他氣息弱弱,開口:「咳咳……若不是沖喜的效果好得很,本世子斷然要將這狗膽包天的小妮子杖斃!」
看向她的目光,完全沒有「弱」這回事!
狗膽包天的小妮子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
卻聽得他繼續說道:「但,我康親王府自然不能吃悶虧。既然應家願意嫡庶女都送來,不如姐妹二人都留下吧!」
應采瀾瞪眼,殺人的眸光掃進床帳內。
大豬蹄子!
他么還想姐妹同吃?
狗給他的膽子,也不怕黃瓜太脆一掰就斷!
她正要反對,那「病秧子」朝她眨了眨左眼,重重一咳:「咳!本世子身子不好,以後就有勞二位侍奉病床了。」
那顆淚痣彷彿會說話似的,應采瀾一聽,靈機一動。
狗男人果然腹黑!
妙啊!
把應彩月留下來,豈不是有的是機會磋磨她了?
應彩月不想嫁過來,而是有更高遠的志向:
讓原主去破壞原來的婚事,以後再找機會嫁給大皇子!
皇帝的兒子比親王兒子香。
萬一將來大皇子能踢了太子登上高位,那大皇子妃就是妥妥的皇后!
即便不能,那最少也是皇帝兒媳!
那麼,就斷了應彩月這個美夢!
應采瀾冷冷開口:「世子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但是……」
「凡事有先來後到。」
「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把我抬進來、世子還與我拜了堂……」
「因此,我當為正妻,我家大姐後來者……自然就是侍妾了!
轉頭,她的聲音嬌軟了幾分:「世子,你說對吧?」
如此說法,驚呆了眾人!
應彩月哭得更大聲了:「二妹……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康王妃擰起眉頭,「的確不合規矩。」
世子妃是個庶女,出去都讓康親王府低人一等。
對兒子有用、兒子也喜歡的話,留著做妾不就好了?
閻佩瑜剛想說話,但一陣劇烈的咳嗽襲來:「咳咳!咳咳!」
應采瀾挑眉,動作迅速地撲了過來,語氣焦急:「世子你感覺如何?可是要喝點水?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有事我可怎麼辦啊?」
一副可憐兮兮,依附男人生存的模樣。
然而,她的手,卻按在了閻佩瑜的喉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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