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黨錮之禍

第七章 黨錮之禍

十三年前,益州一處關隘:

大隊官兵將此處截斷,拿著畫像,與過往行人比對,若是行人與畫像之人有半分相似,皆下獄受刑!畫上之人,正是陳蕃之子陳逸。

「哪兒的人啊?」

「涼州隴西人。」

「隴西?怎麼聽口音像是司隸的。」

「怎麼會呢,官爺。」商販一邊說著,一邊往官役手中塞去大把錢銀。

官役接下錢銀笑了笑,示意手下放行。

商販過後,六個趕屍人,推著兩口棺材經過。

「站住,哪兒的人啊?」

趕屍人們停下腳步,一人上前遞了些錢銀,操著濃厚的巴中方言答道:「我們都是巴中的,在關中經商,有兩個命薄,染病死了,我們想把他們的屍首帶回巴中,葬在老家。」細看此人,左臂不知何因,已然廢去,身著名貴商服,土黃皮膚,右手儘是老繭。

官役道:「把棺材打開看看。」

趕屍人並未著急開棺,摸了袋錢銀,遞給了官役:「官爺,還是不要打開的好,死者為尊,何故擾其清靜,況且,他們染的病,可見不得光!」

官役笑著收下錢銀,卻任不講情面,催促道:「有什麼見不得光的,趕緊打開!」

趕屍人一臉驚慌,近身小聲說了兩個字——瘟疫。

官役大驚,連退數米:「趕緊走,趕緊走!」

趕屍人推著棺材,慢慢進關,突然塵土飛揚,又一隊官兵趕來,將趕屍人的隊伍止住!

為首官爺,一臉凶像,大呼道:「把棺材給我打開。」

那位受驚的同僚勸解道:「萬萬不可,他們可是死於瘟疫啊,貿然開棺,只怕在場之人,都將難逃一死!」

「瘟疫?我可從未聽聞四周有瘟疫發生。」那官爺拔刀大喊道:「開棺驗屍!放跑了陳逸,爾等死罪難逃!」

手下士兵面面相覷,竟無一人敢上前開館。

官爺嘴上說著開棺驗屍,其實自己也害怕染上瘟疫,當下靈機一動,取來火把,欲就地焚毀棺材。

官兵將棺材推至路旁,澆上黑油,向後退去,為首官爺拉滿弓,支起火箭,欲遠程點燃那兩口棺材。

弓張、弦滿、箭出,只聽嗖的一聲,火箭飛速擊向棺材,眼看就要中了,卻被一飛石擊落一旁。只見那六個趕屍人掀開兩口棺材,從裡面救下一男一女,外加一個十餘歲的小男孩。分別是陳蕃之子——陳逸;陳逸之妻——洛尋依;陳逸之子——陳昭。六個趕屍人身份亦不尋常,乃是雒陽望族,洛川山莊的人手。為首那個斷臂商賈,便是洛川山莊莊主——洛尋天,聽風閣十二散修中,他排第九,洛尋依乃是他小妹。眾人從棺材中取出先前藏好的武器,與官軍對峙起來。

洛尋天這邊雖只有寥寥數人,但個個身手不凡,兩相交伐,官軍竟漸落下風,眼看就要撕開一個口子突圍了,突然馬蹄聲再起,又一隊官軍趕來,人數遠甚之前。兩軍合在一處,里三層,外三層的,將陳逸等人團團圍住。

「大人,陳逸那邊高手眾多,我等皆非敵手。」

為首宦官絲毫不惱,反而奸笑道:「不急,韋凌峰的人馬上就到了,這武林高手啊,還得由另一位武林高手來對付。」

眼下,數百名官兵圍住此處,洛尋天等人受困於此彈丸之地,進退兩難。陳逸心急如焚,回想起父親陳蕃慘死的遭遇,瞬間怒火中燒,提刀殺向官軍:「宵小鼠輩,拿命來!」

此舉正中敵人下懷,十多名官兵立馬圍了上來。

危難時節,洛尋依飛速起身,用刀鞘擊暈陳逸,將其背回,洛尋天則抽刀擋在兩人身前,刀起刀落,數名腳快的官兵橫屍刀下,其餘官兵見狀哪還敢上前,皆緩緩退下。

兩相對峙,陳逸等人逃不出,宦官人馬攻不入,看似死棋,其實不然,兩方都在等著變數,宦官這邊,一個時辰前已經派人前去請赤影幫韋凌峰助陣了,估摸著,再過一柱香的時間,韋凌峰的人馬便將出現於此。

赤影幫前身是西涼馬幫,以洗劫過往商賈為生,後來馬幫痛改前非,投靠了朝廷,並贈予朝廷兩匹好馬赤兔、絕影,朝廷遂賜名為赤影幫。

韋凌峰:江湖人稱「飛燕」,傳聞,他曾在黑夜盜取過白馬寺至寶,十二高僧追了三天三夜,只能查到他的行蹤,始終追不上他的真身,據傳,他是利用燕語,讓燕子替他查探敵情,所以才能巧妙避開十二高僧的追捕。當然,這也側面證明了此人不俗的輕功。韋凌峰與洛尋天的修為相當,同是上乘一階,不過洛尋天此前與官兵纏鬥,已然耗去了不少內力,若韋凌峰此時趕來,配合官兵,擊敗洛尋天自是易如反掌。

閹黨這邊有變數,陳逸那邊同樣,入關前,洛尋天早與他的江湖故友——青雲劍客李御風約好接應。李御風出自劍閣,劍術精湛,半步御境,實力可比洛尋天、韋凌峰之流強太多。估摸著,最遲也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便能趕到此處。

然而,一柱香未到,變數卻起,一陣急風猛然襲來,霎時間,黃沙敝天,沙土在狂風的牽引下,朝眾人口鼻里灌去,官軍遭此異象,哪還站得住腳,紛紛脫下衣服,裹起臉,四下逃竄。

洛尋天等人亦脫下外衣,罩住臉,背上昏迷的陳逸,乘亂逃出官軍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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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劍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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