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瑟瑟秋殤
三十六年前,雍州晉陽:
「第幾對了?」
「好像是第三對,你說,到底是誰啊!這也太變態了,用盾牌殺人!?虧他想得出來!」
「死得都是情侶,到底是何仇何冤啊!」
「哪有什麼冤讎,怕不是受了情傷,出來報復社會來了!」
「讓我抓到是誰做惡,非宰了他不可。」
「別別別,晦氣,千萬別讓我遇見他,我可不想早死!」
「你怕啥,你萬年老光棍,這魔頭殺的是情侶,你肯定安全!」
……
一橋上,眾人在一對情侶屍體前議論紛紛,情侶身上有傷口,但淤血很重,傷口口徑與小型盾牌相仿。
「讓開讓開!」很快,一隊官兵趕到,將現場封鎖,捕頭細查線索,毫無頭緒:「哎,白馬寺高僧,秋殤一葉不是在此雲遊嘛,要不請他來瞧瞧!」
很快,一少俠來到案發現場,少俠二十多歲,器宇軒昂,一身英氣,此人便是秋殤一葉。
秋殤仔細勘探現場,兇器確實為一塊小型盾牌,而作案地點卻並非此處,且死的雖是一男一女,但並非一對情侶,極有可能,死的兩人,互相可能毫不相識,他們皆是從別處拖來此處拋屍的,死亡時間差了個多時辰不止。
一時間,晉陽人人自危,到了夜晚,無論男女,皆不敢獨自上街。
接下來,便是引蛇出洞了,秋殤喬裝成書生,故意在深夜出來喝酒,佯裝喝醉,靠在街角睡下。
很快,真兇上鉤了,那兇手穿著夜行衣,面巾遮臉,看不見真容,使一面小型盾牌,兩人話不多說,立馬纏鬥起來,
兇手招式普通,出招卻極快,秋殤施展渾身解數,卻也只勝得半招半式!
乘著夜色,兇手抓住破綻,悄然退去,秋殤自是不依不饒,緊緊追上,直到郊區一院落,院門寫著四個大字:徐氏山莊。
秋殤思慮片刻,推門而入。
步入大院,只見數對男女的屍體躺在地上,秋殤一臉怒色,恰此時,一陣笛聲傳出,二十多人發了瘋一般,提盾殺出……
那一夜,刀盾相接之聲此起彼伏,最後,秋殤提劍走出徐宅,宅中平靜躺著數十具屍體,秋殤殺了很多人,殺到最後,全身顫抖,人都站不穩了。
剛出徐宅,一黑衣人戴著鐵皮面具坐在對面石亭里。
「晉陽徐氏,世代以鑄鐵為生,山莊上下一共才二十五人,你殺了整整二十四個!呵,名門正派啊,名門正派啊!有趣,著實有趣!」
秋殤有些疲乏,一邊喘氣一邊懟道:「替天行道罷了,肆意殺人者,人恆殺之」
「肆意殺人?」黑衣人笑了笑:「你是在說我嗎?」話罷,黑衣人拿出一面小型盾牌來。
「那些男男女女皆死於我手,另外,這瓶藥名曰亂魂散,心智不堅者聞之,聽見笛聲即殺心大發。所以,你殺的那些人,不過是中了亂魂散的無辜鐵匠罷了。」
細看那黑衣人,鐵皮面具上的紋路極其熟悉,與益州山野間殺害洛尋依、洛尋天的兇手所帶面具,幾乎一模一樣……
徐維看著秋殤,怒火中燒:「秋殤!三十六年前,你屠我全家上下二十四口!血債血償!拿命來!」
徐維揮掌猛擊秋殤,秋殤竟毫不躲閃,以血肉軀體接下。
秋殤看著徐維,分外悔恨:「對不起。」接著手掌一抬,猛一用力,朝自己頭部拍去……
佛家講究因果,此事,罪在秋殤,有此果報,倒也怪不得旁人。
秋殤倒在血泊之中,隨後,一位戴著墨青面紗的神秘女子出現,看耳飾,似乎是於婉!
那女子使出血霧大法,白馬寺弟子瘋狂逃竄,中此毒霧者,走了三五步便倒地不起,癥狀如中山萬蛇毒一般。
施法途中,女子一邊的耳飾落在地上,但女子並未驚覺,施展輕功離開,白馬寺僧眾死了一半,逃了一半,徐維等人並未趕盡殺絕,也施展輕功離開。
大概過去半天,浮生帶著殘餘僧眾回到寺中。
浮生將秋殤從血泊之中扶起,目光一掃,她撿起一枚耳飾,耳飾做工精細,且極其顯眼,江湖人人皆知其主,正是於婉弄丟的那款耳飾!
「是於婉,是她施展的血霧殺陣!」
杜濟、杜冥驗了驗地上毒血,得出同一個結論:山萬蛇毒。
「山萬蛇毒?慕容氏,毒絕天下慕容氏!來人,發江湖集結令,速請各大派來白馬寺集合。」
蔡彧道:「如今白馬寺遭此劫難,元氣大傷,我看還是去我空澗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