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交糧
裝著羊腸的瓷碗掉在地上碎裂開來,內里的羊奶迸濺到慎晚昂貴衣料做的衣角上。
賀霧沉呼吸一滯,還沒等開口解釋,便見慎晚氣的在他面前踱步,她怒極反笑,而後猛地上前捏住了他的下顎,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他:「怎麼,要給磐陽守身如玉不成?」
「公主誤會了。」
賀霧沉心裡咯噔一下,當即垂下眼眸:「臣與大公主之間清清白白,絕無男女私情。」
慎晚手上的力道加重幾分,賀霧沉感受到疼痛皺了皺眉頭,但沒掙脫也沒躲,任由慎晚鉗制。
「既無私情,為何不願意與我有子嗣?」慎晚緊盯著他,將他的神色皆攬入眼底。
雖說她當初選了他做駙馬沒存什麼與他共白首的心思,但不代表她願意讓一個擔著自己駙馬名聲的男人,去為了別的女人跟她玩貞潔烈男那一套。
可賀霧沉腦中想的卻與她完全不同,他的心緒不受控制的去想上一世他對三公主的一些了解。
那時她的駙馬並不是他,而是方才菊園中糾纏她的張疏淮,且成婚第三個月便被診出了喜脈。
只是那時三公主年紀不過剛及笄不到一年,初有身孕又不多加註意,沒多久便滑了胎,聽說自那以後,三公主便染上了些婦人病,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她的名聲本就不好,更有人隨意編排她德行有失,可真正德行有失的張疏淮,背地裡混跡女人堆里,可是惹了不少風流債,如今細想想,上一世三公主的婦人病,大抵是張疏淮染上去的。
思及此,賀霧沉面色不自覺陰沉了些。
「你皺什麼眉?還給我甩上臉子了?!」
慎晚瞧他這副樣子,不知緣由,可心中卻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猛地推了他一把。
賀霧沉原本身形並未動,但他剎那間便反應了過來,隨即順著慎晚的力道跌在了床榻上。
「不說話是吧?好!」慎晚的耐心被耗盡,直接伸手上去扯他的下裳:「侍寢這事兒,你願也得行,不願也得行!若是不成事,我便去給你尋點兒助興的酒水來,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賀霧沉根本沒想過她如此大膽,雖說新婚夜早就見識過她的手段,但如今重來一次,賀霧沉倒是有些糾結。
是從了她,還是反抗?
如今他是駙馬,怎能違抗公主命令?可若他不反抗,當真有了子嗣,他不是同張疏淮一樣不愛惜公主身子了嗎?
慎晚的動作很快,賀霧沉那幾下因為怕弄傷她而放輕的掙扎,就好似欲拒還迎一般。
下裳被扯了開,裡頭早已蓄勢待發,慎晚瞧了一眼:「呦,我當你是多抗拒呢,不過如此。」
她尾音上揚,賀霧沉只覺得兩輩子加一起都沒這樣丟人過。
有了新婚夜那次,慎晚騎乘起來駕輕就熟,只是那日她喝了些加了料的合巹酒,而今日他們二人皆腦中清醒,自然身上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了數倍。
「叫我。」
賀霧沉聲音低啞:「三公主……」
「記住我是誰,你若是敢在這種時候把我想成旁人,我定會閹了你!」
床頭的燭火燃盡,慎晚起身,命人傳水清洗,她嗤笑一聲:「我當你不要子嗣的想法多堅持呢,不還是沒忍住交了這麼多糧?」
w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