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道人情
在大長老心懷滿意的離開之後，一些個和大長老走得近的長老也都紛紛起身告辭。
一時間，議事大廳的人，竟然是走了大半之多。
「爹，他們……」
令秦天略感詫異的是，他可是看見有不少平日和父親走得近的長老也都跟隨離開了。
「擇木而棲罷了。」
秦修崖擺了擺手，明顯對那些個離去的長老們的舉動充斥著無奈。
如今秦天淪為了廢人，再無潛力可言，旁人自然願擇主而仕。
畢竟。
誰都知道，廢人，是不可能掌控秦家的。
是以，能留下來者，無一不是秦修崖的心腹。
「爾等今日和他們爭討了一天，先回去歇歇吧。
稍晚再來大廳商談。」
是！
諸人也都聽出了秦修崖要和秦天談話，他們雖然還是戰隊秦修崖，可誰都清楚，待得未來的少主繼位，他們的日子，恐怕不一定好過。
但。
那又如何呢？
他們是秦修崖親手提拔上來的，能有今日地位，完全是依靠秦修崖，即便知曉未來處境，他們也願意跟著秦修崖共同面對。
「你這些叔叔伯伯如今還能站在我這一邊，的確是讓我沒有料到的。」
看到心腹們離開，秦修崖幽幽地嘆了口氣，言語中雖有著欣慰，但也夾雜著些許的愧意。
「對了，天兒，你為何要將少主則定選在一個月後？」
聽到父親詢問，秦天笑了笑，方才見到平素里強勢的父親竟然在眾多長老面前失了顏面，令秦天內疚不已。
是以，在父親面前，他沒有藏私。
轟！
一拳轟出。
澎湃的力道猶如在空中匯聚成了一團無實質體般的衝擊波，朝著秦修崖轟擊而去。
這是……
秦修崖雙瞳緊縮，隨手擊潰那筆直襲來的衝擊，驚詫道：「天兒，你的修為……」
只見秦天笑著點了點頭，同樣興奮地說道：「爹，我已經恢復到後天九重巔峰了。」
這，怎麼可能？
秦修崖整個人都懵了，兒子被廢，乃是他親眼所見。
洛天君下手可謂是極其狠毒，不僅轟散了秦天的先天精氣，更是連同其丹田經脈也一併轟碎。
要知道。
遭此劇變，換做常人，不死也得損掉半條命。
秦天則不然，次日非但沒有卧床修養，反倒是生龍活虎地走了出來。
而且。
修為還恢復到了後天九重巔峰。
這在秦修崖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機緣巧合，我的經脈和丹田得以恢復，只不過先天精氣終究是被轟散過，想要重回先天境，只怕有些困難。」
秦天沒有道出混沌鎮世訣的情況，有了昨日的經歷，他也知曉，哪些事該說，哪些事不該說。
譬如混沌鎮世訣這等曠世功法之事，便需要他爛在肚子里。
而修為恢復，世間神奇之事不知凡幾。
誰又能想到秦家傳承多年的至寶星辰石能引起洛天君那樣的人物的垂涎呢？
他能短時間恢復修為，也並非不可能。
「是啊，傳聞先天精氣被毀者，想重回先天境的難度將會是常人的百倍。
你雖有機緣傍身，一個月的時間，只怕……」
父子倆如同有著一種莫名的默契般，秦天沒有道出機緣真相，而秦修崖，也同樣沒有詢問是何等機緣才能這般逆天改命。
懷璧其罪的事，昨日他們可都切身經歷過一次了。
「爹，我知道家族藏書閣里有一些關於陣法的書籍，不知我可否借閱？」
借閱陣法書籍？
秦修崖眉頭微蹙，驚異地看了秦天一眼，旋即搖頭道：「藏書閣是由大長老那廝看守的地盤，你如今表面上已是淪為了廢人，如若前往藏書閣，必然會遭到大長老的阻撓。
況且，家裡的陣法書籍，僅是一些個淺顯知識罷了。
你對陣法有興趣？」
研修陣法一道，講究的便是天賦。
有天賦者，無師都可能自通。
可沒天賦者，就算有人引領，也無法入門。
神魂晶核，便是陣法師的天賦條件。
當然。
神魂晶核，除了陣法師自身以外，誰都不能發現。
是以。
不少夢寐成為陣法師之人，大多向真正的陣法師討教感應神魂之力之法。
若能感應，便意味著有成為陣法師的天賦。
若是不能感應，則是和陣法無緣。
秦天，往日並沒有對陣法誕生過興趣，自然不曾學過感應之法。
熾陽城僅是天風域成千上萬座城池中極不起眼的小城，城中僅有兩位陣法師，而且還都只是一品。
即便如此。
依舊有不少人願意繳納一筆龐大的學費，求取那感應之法。
「多一個選擇，多一個機會。」
只有秦天清楚，他已然擁有了神魂晶核，達到了成為陣法師的先決條件。
翻閱陣道書籍，也只是為了能通過自學，粗淺了解陣法一道。
只是。
聽得父親這般說，他也明白，想入家族藏書閣，恐怕比登天還難了。
「既然你有想法，那便去試試吧。
你持這枚匕首，前往歸海大師住處，他看見匕首之後，你便向他道明來意，他會指導你感應神魂之力。」
歸海大師，熾陽城兩位一品陣法師其中之一，林家的一品聚靈陣，便是由他布置的。
這柄匕首的來源，秦天同樣知曉，傳聞是有一次歸海大師遇難，父親捨命搭救，故才被歸海大師贈送了這枚匕首。
持此匕首，可無條件向歸海大師提一個要求。
「爹，這太浪費了。
我身上還有點剩餘的錢財，不若給錢吧？」
秦天昔日終究會秦家最出色的天才，資源豐厚，零花錢也不少。
即便他花銷很大，這麼多年下來，還是有所剩餘，用來支付學費，倒是足夠了。
「天兒，你想得太簡單了。
我秦家得罪青河域洛家的消息，早已傳遍熾陽城。
如今各大勢力可都不怎麼待見我秦家，歸海和我們家走得雖近，可你若只用錢財求學，只怕也會被拒之門外。
這是人之常情。
畢竟。
誰也不願意為了你，去得罪九玄宮宮主親傳。
好在那歸海也算是恩怨分明之人，唯有藉助這道人情債，方能讓他指導你。」
聞言。
秦天緊了緊拳頭，眼眸低垂，雙目中似有著恨意閃爍。
洛天君。
即便是離開了，他的威懾力，依舊存在著。
秦天的修為，是洛天君親自廢掉，誰敢助他修行，那便是打了這位青河域洛家少主的臉，是不給九玄宮宮主親傳弟子這個面子。
「該死的傢伙，待我有朝一日，必將諸般屈辱，百倍奉還！」
昨日的他，說這番話時，還只能苦笑自嘲。
而今的他，卻是有著十足的把握將此誓言付諸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