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修
齊浩在床下找到了那個破木盒子,打開來,裡面放著一個青綠色的果實。
「就這麼一顆人靈果,便要了爺爺的命。」
齊浩沒有多看一眼,便將人靈果交給了婦人。
他想要用果實將爺爺換回來,但是既然答應了,只能如此。
齊浩不多做停留,踏步走出了家門。
「這小傢伙還真敢上黑虎山,這不送死去了嗎?」
婦人緊抱著盒子,一臉的鄙夷。
「寶物已經拿到手了,就不要想那些了。」男人淡淡說道,神色並不是很好。
「他有去無回,可我怎麼和陳家莊交代?我那三十兩銀子可就要泡湯了。」
說到這裡,婦人一臉的心痛。
「多了這麼多田地,我們也不虧。更何況,如果兒子以後真的能夠成為仙人,還用為銀子發愁嗎?」男人勸說道。
婦人直接反駁:「你懂什麼,做了仙人就不需要吃飯,不需要花銀子嗎?要不我們去將他抓回來吧。」
想到這裡,她雙眼一亮。剛才她可沒有答應什麼,就算動手,也不算食言。
「算了吧,就算將他抓回來,回頭從陳家莊跑了,那又是一件麻煩事。」男人勸說道。
「也是,這小東西脾氣大的很,到時候惹出事情來,還得牽連我們。可是,他要去黑虎山送死,不如成全了我們。」婦人得意的說道。
男人困惑的看著婦人,沒有言語。
「老爺子將自己賣給了黑虎山的仙人,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夠將齊浩也賣給仙人呢?說不定仙人一高興,還會給我們一顆寶貝果實呢。」婦人說道。
「上黑虎山?不行,你這是在作死。」
男人想都不想,一口回絕。
「怕什麼?那仙人給了老頭子寶貝,可見是一個守誠信的人,也沒那麼可怕。反正,我是要去走一趟的,為兒子多換一件寶貝來。你若是怕死,就自己在家呆著吧,我自己去。」
說完,婦人扭動著肥臀,摔門而去。
男人嘆息一聲,跟隨在婦人身後。
雪地中,齊浩快步前行。
連日的大雪,幾乎掩蓋了他的雙腿,走起路來非常笨拙,可齊浩卻走的飛快。
「黑虎山我倒是聽說過,幾年前來了一個魔修,住在那裡。」蒓竺仙子說道。
「是魔修?不是妖怪?那魔修是什麼?」齊浩詢問道。
「在你們人族的眼中,草木鳥獸修行,都是妖怪。可是妖怪也有好壞之分。可是魔修,無一例外的,全部是惡魔。有些修行者,會專門獵殺魔修,為民除害。」蒓竺仙子解釋道。
「那魔修有什麼不同?」
齊浩認真的聆聽,腳步也放慢了許多。
能夠對了解一些,接下來交易也會更加容易些。
「魔修也煉骨,只是和普通修行者不同,他們煉的不是自己的骨頭,而是別人的骨頭。」
「煉別人的骨?」
「對。將別人的玉骨搶奪過來,以特殊的辦法,將玉骨凝練,融入到自己的骨頭中。這樣,既減輕了修行中的痛苦,也簡單容易很多。所以,魔修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收徒。他們挑選靈童,培養靈童。等到靈童修鍊到了一定程度,他們再殺掉取骨。」
聽到這裡,齊浩忍不住道:「的確是魔鬼。」
作為一個凡人,他能夠想象的,那些靈童拜師學藝會多麼激動開心,到頭來又是多麼絕望痛苦。
「如果只是取骨,還不算太殘忍。很多修行者,遇到瓶頸無法突破,也都會尋找他人之骨來用。而魔修,他們擅長一法,能夠將人的一部分靈魂封印在玉骨之中,用靈魂來滋養玉骨,玉骨成長的會更快,價值也就更大。可是被封印的靈魂,不但要日日承受折磨,還要看著自己幫助自己的仇人變強。」
「這...」
齊浩完全被震撼住了。
「魔修不死,這些靈魂就永遠都得不到解脫。所以,魔修的身上,往往都聚集著很多怨念。」蒓竺仙子嘆息一聲。
「那個仙人為什麼要買爺爺?爺爺只是凡人。」齊浩打了一個寒戰,想到了可怕的事情。
蒓竺仙子回應道:「魔修最殘忍的手段,是大量屠殺凡人。他們所到之處,往往一個村子都會滅絕。而他們的目的也是一樣,為了玉骨。」
「為了玉骨?」
「對!雖然大多數凡人體內是沒有玉骨的。可有一部分凡人的體內,是存在著玉骨的。只不過不是一整塊,而是很少的一部分,甚至是半塊。這些玉骨雖然少,可數量多了,也很可觀。」
說到這裡,蒓竺仙子便不再言語了。
齊浩聽明白了,爺爺雖然是凡人,無法修行。但是爺爺體內很可能會有一部分玉骨,甚至是半塊玉骨,才能夠被魔修看上。
而爺爺付出的代價不僅僅是生命。為了一顆人靈果,爺爺要承受無止境的折磨。
不知不覺間,淚水再一次模糊了齊浩的雙眼。
「齊浩,魔修沒有人性,你去找那人,著實太危險了...」
蒓竺仙子欲言又止。
她不希望齊浩上山去,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姐姐,那魔修雖然不是好人,但是也信守承諾,不是不可以談判的。」齊浩態度堅決。
那魔修既然願意付出人靈果,就說明還不算徹底滅絕人性。
他已經想好了,先和魔修去談判,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將爺爺救回來。
如果實在不行,他再想別的辦法。
蒓竺仙子嘆息一聲;「你既然執意要去,我便幫你一下吧。我知道一個地方,有一把玄鐵劍,或許可以和魔修交換。」
「多謝姐姐了,這把劍算是我欠你的。」齊浩喜出望外。
他一窮二白,只有天饋,卻也無法給其他人使用。
他能夠想到的就是用自己去換,現在手中有了籌碼,換回來爺爺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他加快了腳步,按照蒓竺仙子的指引去找。
寒風依舊在耳邊呼嘯,夾雜著婦人的吶喊聲,齊浩只做聽不到,也沒有回頭去看一眼,只是堅韌的邁動著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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