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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滋味很不好受。腦海里總是想像著她躺在姓路的男人身下玉體橫陳的模樣。嫉妒啃噬著內心。像一團火。熊熊燃燒。橫屍遍野。哀骨痛心。
記憶的疼痛隨著痙攣的心而變得清晰。忽然想到。當時的她。就像一隻可惡又狡猾的狐狸闖入我的生命。那樣的惡劣。那樣的可惡。毫無預兆的。她用她獨特的張揚與潑辣。在我的心防里狠狠烙下印記。不管歲月如何流逝。她的影子仍是清晰而囂張地刻在心裡、腦海里。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潑辣如此張揚又如此獨特的人。她能在一夜之間。把我從天堂墜入地獄。又能在鬼使神羞的力量下。又把我從地獄里拉出來。讓我過著半生不死的日子。
她左右著我的喜怒哀樂。她控制著我的幸福與絕望。她把那彎釣魚線拿捏得極好。既吊不死我。又能讓我痛不欲生。
大廈兩旁開著美麗的鮮花。金黃的顏色。像極了她眼裡的燦爛。猶記得。她雙手揪著我的衣領把我從車子里拖出去的動作。金子般的陽光撒在她身上。她身上鵝黃色的衣服像極了杏花遍地溫暖明媚的春天。她在繁花錦繡的花間朝我招手。那雙纖纖素手。只在那一剎那間。便把我的心給狠狠拽住。任我如何掙脫。都擺脫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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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有來來往往的行人。一個個步覆匆匆。臉上是帶著漠然的匆忙。
而她。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冒冒失失地闖進我設好的陷阱里。像只驚慌的小鹿。睜著雙緊張的眼。四處逃竄。卻又處處碰壁。
她的慌不擇路。與我的氣神寧閑形成鮮明的對比。那時。我得意地想:獵物終於到手了。
是的。她是我的獵物。一個讓我可以隨心所欲的獵物。讓我為了獵到她。費盡了心機的獵物。
她是個很好的獵物。她給我帶來了從未有過的樂趣。讓我見識了女人的多變及可愛。也讓我發現了她的好與美---可惜。再多的快樂。都是短暫的。就像漂亮的煙花。在那一剎那的燦爛過後。便被黑暗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人們去追逐她的影子。都無從下手。
現在的她。就像那美麗的煙花。又像靈動的狐狸。讓我美好過。也讓我驚艷過。卻隨著我開始收擾的陷阱布袋而日漸枯萎。雖然外觀仍是一隻狡猾又靈動的狐狸。卻只剩下皮毛。早已沒了體溫與靈魂。
為了吸取那片溫暖。我殺了她。擁著這塊再無生命力的皮毛。原以為可以盡情地擁有了。卻發現。在沒有她體溫的皮毛。根本暖和不起來。而真正的暖和。是要建立在靈魂與血肉的溫度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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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抬頭。望著那高高在上的凌雲大廈。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也不知她裡面發生的事。心。在等待中漸漸枯竭。我絕望地望著大門入口處。來來往往中的人群中。希望奇迹能夠出現---
奇迹真的出現了。她俏生生地立在我面前。神情沒有我像想中的怨毒憎恨。唯有凌厲的驕傲。
寒風吹拂著。幾縷髮絲被拂在她臉頰上。有著嬌治又異常冷清的美。
心裡的驚滔駭浪無法用言語形容。我沉默地打量她。合同的正式簽成。已無法讓我開心。眼前的她。雖然離我那麼近。卻又有咫尺天涯的距離。
我好想尋問她。是否真與那個男人上床了。可喉間被堵住。哽得難受。
她的神情。比空氣中的寒風還要凜冽。又清又冷。「喬一鳴。你當真以為女人辦事都是靠身體么。」她指著腦袋。「還是得靠腦子。」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唯有沉默。
車子一路飛駛。未關牢的車窗吹進猛烈的狂風。吹著她的衣服領帶上的紅色絲帶。迎風飛舞。
淡紅的絲帶。像冰蛇般蜿蜒。帶著凌厲的絕決與怨恨。
十年的灰色記憶。化作短短數月的五彩彩斑瀾。全在我眼前傾泄而下。
頰邊痒痒的。是她那調皮的絲帶拂在臉上所致。我輕輕地抓它。它卻狡猾地從指逢間溜走。
我的手沒有合攏。一如剛才。在她轉身冷冽絕決的背影下。我沒能及時抓住她。
只那一剎那的時間。便是人間天上。我連最後的機會都消失了。
盯著自己的手。看了許久。忽然覺得疲憊。又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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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番拐彎抹角的拭探中。最後。她直接定了我的罪。「之揚和朱顏的事。你究竟有沒有做手腳。」
我默然地笑著。所謂蚤子多了不怕癢。身上髒了仍是臟。有沒有參與。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經認定了我對她做絕了壞事。再多的解釋又有何用。
她冰冷地對我說:「喬一鳴。你知道嗎。我真的非常討厭你。」
她第一次對我說出了真心話。她把我所做的陰謀全都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沒有驚訝。也沒有其他反應。我對她做所的事。以她聰明的袋腦。遲早都會想到的。
只是讓我納悶的事。在我所做過的所有卑鄙無恥的事件中。她仍是沒提及那年夏天發生的事。她是真的想不起來。還是刻意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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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對。既然大家把話說開了。逢場作戲已那沒個必要。
以往期望她陪同我出席某個聚會。她不肯。我還得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沒有適合的女伴。所以你就幫忙充一下數吧。」
如今。我連理由都不必找了。直接說:「這種酒會。大家都帶情婦出席。這樣玩得才開心」。
她並未拒絕。繼續做著稱職又聽話的情婦。
她總是認為自己是情婦。就要有職業道德。得把金主的要求看成天。
我沉默地望著她。淡淡地附和她。「也好。有你這自知之明我就放心了。」轉過身去的我。眼裡忽然湧現大片大片的黑暗。像掉入深淵的寒冷。永無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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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她出席某個朋友舉辦的party。我明知羅小夏也要來。刻意把她丟到一邊。放任著羅小夏以各種各樣的名義挨在我身邊。
雖然與在場諸人談論著時事。政治。股票。經濟。但我的思緒總是圍著她轉。
我知道。在這種場合。只要我稍稍冷落她。她絕對是難堪的。尤其還有兩個不要命的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揚威。我對羅小夏的稍稍和顏悅色。也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
我冷眼看著羅小夏領著眾多千金小姐找她發難。而她卻一言不發用沉默回答時。我知道。我們中間已經裂了好大的逢子。就算用再好的裁縫都無法縫好了。
我身邊的朋友一臉羨慕:「你小子挺有福氣的。情婦未婚妻也敢放到一起。不怕前後院都糟火。」
我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眼光餘角掃到她正被兩個女人圍攻。她緊崩著臉。神情倔強。就算隔得較遠。我仍是發現她眼睛里的脆弱。心裡一痛。忽然發覺自己真的很禽獸。就算她以前確實整了我。但那也是她的正當防衛而已。如果她不反抗。話不定躺在床上大半年的人就會是她。
對她的報復早在數年前在她滿身鮮血差點丟掉小命時就已兩清。我實在不應該再來對付她。
她被心愛的丈夫與好友背叛了。傷口來不及舔。又被我和她婆婆的聯手施計弄得身心憔悴。左支右拙。我還在她走投無路時。落井下石地要了她的身子。陷制了她的自由。我還在她傷口未好轉時。又在上邊撒鹽----
羅小夏柔媚嬌俏的聲音不時在耳邊響起。「一鳴。最近我正在學茶道。這是我親手泡的茶。你喝喝拭拭。不好喝的話。我再改進。」
「一鳴。我這身衣服漂亮嗎。」
我漫不經心地應付著。忽然發現周圍空氣浮著詭異。忙抬頭。她已朝我直直走來。
他處的流言彷彿沒在她身上撒下任何痕迹。她仍是滿身的驕傲。帶著不容忽視的自信風采刮到我身前。對我巧笑倩兮。
她的笑容太過燦爛。讓我想起了開在金秋的金菊。美麗、不畏霜寒。百花猶自凋零。唯有她開得最是鮮艷。
她從包里掏著什麼。我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在商界流傳著關於李晨瀾的一句至理名言:不怕笑面虎惱。只怕笑面虎呵呵笑。
我想。也得給她一句至理名言:不怕向以寧使性生惱。只怕向以寧燦爛地笑。
她對羅小夏嫣然笑著:「羅小姐。今天一鳴就由你接手了。這個給你。希望這個能用得上。」
望著她手上那片小小的玩意。是她經常補充的維c。很平常的保健品。
可是。雖然藥片很尋常。但她本人卻不普通。
小小的再是平常不過的藥片。在她那張嘴下。硬被說成有那方面的病。並且她忒有本事。故作暖味又欲言又止的言語。已成功把我打入被人嘲笑的黑名單。永世不得翻身。
當時也不知是吃了什麼葯。被她當場整得難堪。在一群古怪又隱忍不發的詭異氣氛下。我
滿腦子神經被中斷。只覺眼前有星星在飄---
被當場說不舉。只能靠藥物才能做那檔子事。只要是男人。沒有一個不發飆。
她早已料到我有如此反應。那雙修長纖細的腿兒已踩著高跟鞋子飛快地沖了出去。
我抓住了她。把她丟進車子里。在她求繞又幸災樂禍的神情下。忽然心裡冒出一個主意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