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誰吃虧
趙典吏臉色微怒，喝道：「林家小子，你是在懷疑本官？」
接著他臉色一緩，說道：「不過你這要求倒也合情合理，看是可以給你看，但為了防止你藉機損毀契約，只能讓你隔著看。」
趙典吏示意倆個手下將契約立起拿著，把字面方向朝著林況，讓他查看。
距離有些遠，林況根本看不清，但他已經從趙典吏的態度中看出來，這契約絕對有問題。
根據前世影視作品中得出的經驗，林況選了一個最可能出問題的地方，大聲說道：
「這契約有問題，手印是假的。」
趙典吏猛的一拍桌，大聲呵斥道：
「大膽，你是在說本官徇私舞弊嗎？」
「契約就在這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你要是不能在限期內還錢，你家房子和幺女就一併抵償給牛二。」
「如若不服，你可以到縣衙狀告本官，也可以到萬里之外的京城告御狀，都由得你。」
話畢，趙典吏端起茶杯，不再理會他。
林況環顧堂中眾人一圈，得意洋洋的潑皮牛二，面帶冷笑的牛馬幫主，抬頭看房梁的宋里長，還有表情淡漠的幾位本地宿老。
「大哥，我可以幹活賺錢，不要把我抵給牛二……」
小栗子害怕的抱住大哥，眼中滿是驚慌的淚水。
她知道家裡沒錢還債，更知道落在牛二手上會有什麼下場。
林況揉了揉小栗子的腦袋，先安撫一下她的情緒，然後看向宋里長，說道：
「宋太公，我們兄妹好歹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你就這麼看著牛二謀奪我家房子，迫害我們兄妹二人？」
宋里長慢悠悠的把視線從房樑上挪開，落在兄妹兩人身上，說道：
「林小子，要怪就怪你那爛賭的父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抵押契約就在這裡，我也沒辦法。」
「再說，你連自己都養不活，小栗子跟著你也是受苦，還不如讓牛二把她賣到花柳街，好歹也能吃香喝辣，穿金戴銀，比跟著你受苦強多了。」
宋里長嘴上說著虛偽的爛話，心裡想的卻是牛馬幫給自己的那三十兩銀子。
林況見狀知道此事已經無可辯駁，他牽起小栗子的手扭頭就走，卻見幾個潑皮攔住去路。
「把你妹妹留下，不然你帶著人偷偷跑了，我上哪找去。」
身後響起牛二趾高氣昂，小人得志的聲音。
「大哥，不要把我留下，我害怕……」
小栗子嚇得渾身發抖，緊緊的抓著大哥的衣袖，五指用力到發白。
林況再次拔出匕首，回頭看向堂上幾人，道：「諸位一定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嗎？我家那房子價值數百兩，還填不飽你們的胃口嗎？」
堂上幾人好似什麼也沒聽見，臉色淡然，毫無變化。
牛二尖聲喊道：「林小子，莫要胡言亂語，我可不管你什麼飽不飽的。」
「抵押契約就在這裡，房子和人過幾天都是我的，你要是帶人跑了怎麼辦？你想離開去借錢可以，但必須把你妹妹留下！」
林況心中惱怒，乾脆將小栗子抱起，匕首橫在她脖子上，怒道：
「既然你們做事不留餘地，大不了魚死網破。」
「與其把我妹妹留下遭罪，不如我一刀殺了她，幫她遠離世間苦難，然後和你們拼了，我臨死前拉上幾個墊背的，看最後是誰吃虧。」
說話的同時，林況用神魂刺激眼睛和面部五官，
讓自己看起來表情猙獰，雙眼赤紅，宛如瘋魔。
幾個潑皮被他瘋狂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讓出一些空間，但依舊將出口擋住。
牛二看著林況赤紅的眼睛，耳朵上的傷口突然就痛了起來，囂張的氣焰一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嘴角抽動幾下，竟吶吶無言。
官署正堂里的氣氛一時僵滯起來。
趙典吏面沉似水，心中有些後悔，為了幾十兩銀子，招惹上這麼一個瘋子。
虧了！
嘭！
趙典吏將手中的茶杯用力放到桌上：「讓他走！」
此時牛幫主已經起身準備出手，見趙典吏發話。
他遲疑了一下，然後一揮手，示意手下讓開路，放林況離開。
林況抱著小栗子走出官署，大步離開。
後面還隱隱傳來一些聲音：
「牛二，你安排一些兄弟守在城門，不要給這小子偷偷溜走的機會。」
「再安排兩個兄弟跟著他，給我盯死他……」
「除非他能把妹妹拴在褲腰帶上，不然早晚讓我們找到機會。」
————
林況帶著妹妹回到家裡，關上院門，把兩個尾隨跟來的潑皮隔絕在外。
「大哥，我不想死啊……嗚哇！」
房間里林況剛把小栗子放下，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一臉驚恐和委屈。
「別哭，大哥只是嚇唬他們，不殺你。」林況安慰道。
「可是，可是……」
小栗子哽咽一下，勉強停下哭聲，問道：
「我們沒有錢，還不了債，房子要賠給牛二，我也要被賣到花柳街，一樣很慘的……」
林況說道：「沒事，你不用操心這些，我問你，家裡還有吃的沒有？」
小栗子停下眼淚，思索一下道：「缸里沒有米了，臘肉也吃完了，床底下還有一些腌菜地瓜和乾果。」
「去，把東西都煮了，大哥肚子餓了。」
「不是剛吃完飯嗎？」小栗子擦淚問道。
「大哥要練武，肚子餓的快，別問了，快去煮飯吧。」
林況把茫然的小栗子趕去做飯，然後從原身枕頭裡掏出一本「武功秘籍」。
這個世界的武功秘籍和練武渠道基本被各種各樣的勢力壟斷，除了加入各大勢力和家族傳承之外，普通人想要學武，只能花錢到武館里拜師學藝。
但武館的收費可不低，原身今年才十三歲，基本沒有賺錢的能力，而家裡的錢都被爛賭的父親把持，想要問他要錢去武館拜師，根本不現實。
於是原身偷偷將母親遺留下來的一些首飾拿去典當換錢，在一個武館弟子那裡買了兩招武功秘籍。
沒錯，就是兩招。
一招黑虎掏心，二兩銀子，一招猛虎下山，六兩銀子，附送氣血運轉方法。
在最差的武館學藝，每個月也要交十兩銀子，一般是三到五個月能學會一招。
原身花了八兩銀子買了兩招武功秘籍，練了兩年半。
連根毛都沒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