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紫嫣的父親
張千怔怔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原本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可這不知從哪飛過來的利劍卻救下了他,他欣喜若狂,劫後餘生的喜悅令他不由自主地抱緊了懷中的紫嫣。
「疼,千哥哥,你弄疼我了。」紫嫣被張千雙臂勒得生疼,忍不住說道。
張千連忙收回力道,平復心情,剛要抬腳離開此處,可那柄飛劍卻突然轉了個彎,鋒利得劍尖抵住了張千的額頭,這使得他不敢亂動,剛剛平復下的心臟頓時又砰砰跳起來。
不多時,身後終於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便聽到一陣悅耳的笑聲傳來,額前的飛劍鬆開張千,嗖的一聲從他身旁飛過,鋒利的劍芒甚至讓張千感到皮膚傳來一陣刺痛。
身後的人行至近前,說:「你這人真是膽小,見到那不祥之物你不敢動,見到我這飛劍你也不敢動,不知你是哪來的膽子來到這裡。」
張千轉過頭來,見來人乃是一名女子,妖艷的面容搭配火紅色長裙,顯得十分迷人,身旁漂浮著一柄利劍,又顯得英氣十足。可張千此時已經無心欣賞女子的容顏,意識到正是眼前的女子剛剛救下了自己的性命,連忙作揖,說:「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女子笑盈盈地打量著張千,一言不發。張千被看得有些尷尬,忍不住又說:「我叫張千,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姑娘高姓大名,日後定當相報。」
女子此時終於開口說「你還沒回答我呢,你這般膽小為何來到此處?」說話間,雙目突現銳利,身旁利劍騰空,劍尖重新對準張千。
張千被嚇了一跳,剛要開口回答,懷裡的紫嫣卻率先出口說:「來找我爹爹,仙女姐姐,您見到我爹爹了嗎?」剛才的飛劍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因此紫嫣將眼前的女子當作了仙女,畢竟如果只是單單看她的外表,也配得上仙女二字。
「你爹爹?這裡沒有你爹爹,有的話也被剛才那不祥之物殺了。」女子看著張千懷中的紫嫣淡淡的說,似是放下戒備,利劍也重新漂浮在她的身旁。
「不可能!你騙人!我爹爹不會死的!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要去找我爹爹!」紫嫣聽罷,頓時急了,努力在張千懷中掙扎,而張千卻擔心她出什麼意外,因此並沒有鬆手,反而抱的更緊了一些。
「不信的話,你隨我來,看一看便知。」說罷,也不等張千二人回答,轉身朝山裡走去,利劍依舊懸浮在她的一旁,像是衛士一般保護著她的安全。懷中紫嫣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大,張千不敢用力,怕又把她勒疼,於是低頭說:「你不要鬧,咱們跟著這位姑娘去看一看,找一找便是。」
「好!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那你不要亂跑,緊緊跟著我,我總覺得這裡有些古怪。」
紫嫣當然也覺得周圍不太對勁,特別是那兩個人形黑影,剛剛只不過是聽到那名女子說自己爹爹已經死了,一時著急上火,才在張千懷中不斷掙扎,現在卻也慢慢冷靜下來,於是點頭說:「好!」
張千鬆開雙臂,紫嫣順勢跳到地上,二人連忙追趕那名女子漸行漸遠的身影,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山頂懸崖下。眼前的景象將二人震驚在當場,二人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屍體,所有的屍體心臟都被人挖走,碗口般的大洞顯得觸目驚心。
「一共一百七十三具屍體,你自己去找吧,看看哪一個是你爹爹。」一旁的女子說道,語氣中依舊平淡,彷彿眼前的屍體並不存在一般。
紫嫣原本被眼前的屍體嚇壞了,可聽到女子說自己的爹爹就在其中,連忙將手從張千手中掙脫出來,瘋了一般的跑去,邊跑邊喊:「爹爹!爹爹!」張千也驚住了,不止是因為眼前的觸目驚心,還因為身旁女子的涼薄,能夠面對如此景象依舊一臉輕鬆,想必也是個狠人。張千扭頭看向女子以及她身旁漂浮的利劍,見她此時正一臉冷漠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在此處好像並不安全,於是連忙說:「我下去幫紫嫣一起找找,謝謝姑娘。」說完,便一溜煙地跑去,幫著紫嫣分辨地上的屍體。而那名女子依舊站在原地,無動於衷,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只是神色慢慢落寞下來。
張千不知道自己已經看過多少具屍體,一開始還有些反胃,可是漸漸得也習慣了,麻木地依照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分辨眼前的屍體。就在張千即將前往下一具屍體的時候,不遠處的紫嫣卻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張千心頭一震,意識到壞了,段叔可能真的死在了此處,於是趕忙跑到紫嫣身旁。紫嫣此時正抱著一具屍體的腦袋陶淘大哭,小小的身子將屍體的腦袋緊緊地抱在懷裡,張千無法看到屍體的面容,可是從屍體的穿著上依稀辨認出是村民們常穿的衣服,想必應該就是段叔,一時也不禁悲從中來,眼眶變得通紅。遠處的女子此時聽到紫嫣撕心裂肺的哭聲,不由自主得皺起眉頭,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雙眼有些出神,不過下一刻又回過神來,低頭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遠處的紫嫣依舊大聲哭著,女子卻又恢復了冷漠的表情,一陣破空聲傳來,她的身邊突然出現幾道身影,有的從空中御劍而至,有的卻是從地下破土而出。所有人俱都恭順站在她的身旁,為首的一名男子上前行禮說「茗清師姐,附近的不祥之物已經被清理乾淨。」
「好,我知道了。」茗清淡淡的回道。「既然如此,那便回吧,師傅想來已經等候多時。」說罷,深深看了遠處依舊哭號不止的紫嫣一眼,轉過身來。繡花小腳輕輕一邁,便沒了蹤影。
「那此地的屍體應當如何處理?」為首的男子見師姐已沒了蹤影,連忙問道。
「一把火燒了便是。」茗清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那二人呢?」
「不必理她,可憐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