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家
「太平教?這怎麼跟太平教扯上了關係?」張千心中疑惑不解,在華國,太平教早早就被打上了邪惡的標籤,一旦被發現,軍部便會雷霆出擊,民眾也是同仇敵愾,因此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過太平教的消息。可現在卻聽到白虎將軍說起太平教,這讓張千不禁想到小隊中受傷的三人還有不知去向的隊長,難道這些都是太平教所為?此時的張千雖然心中疑惑不解,但是卻謹慎的沒有出聲詢問,他現在只是軍部特別行動小隊的編外人員,並沒有資格知道這些,並且他也不想趟這灘渾水,見白虎將軍此時咬牙切齒的樣子,更令他明白這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夠接觸的,於是說:「將軍,既然我已經將信封送到了,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說罷,轉身便想離開,可是自己的一隻鞋子此時還被周棠提在手裡,於是只好作罷,繼續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周棠迅速將信看完,卻突然抬起頭直勾勾地看向張千,張千被看的一臉懵逼,忍不住說:「將軍,您的窗戶我明天找人來修,您現在能先把我的鞋子給我嗎?」周棠看著一臉謹慎的張千,卻笑盈盈地說:「我記得你是M市人,對吧?」
「是的,將軍,我老家就在M市。」張千回答道,心中不解,白虎將軍此時問自己這個幹什麼?
「那你對M市應該很熟悉了?M市金山橋北邊的廢棄工廠知道在哪嗎?」周棠繼續問道。
「知道,離我家不是很遠,小時候經常去那邊玩耍。」
「那正好,你給我帶路,跟我去一趟M市金山橋北邊的廢棄工廠,到了之後我便不再追究你砸我窗戶的事。」
張千見周棠此時一臉壞笑的樣子,雖然不知道她去哪兒幹嘛,但是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於是說:「將軍,要不我給您訂張去M市的火車票,您自己去吧,我還得回H市復命。」話一說完,張千便見周棠的臉色陡然間冷了下來,四周的氣溫更低了,於是連忙說:「要不我還是跟您一起去吧,我還能順路回趟家,我現在訂兩張去M市的火車票。」
可就在張千拿出手機準備訂票的時候,周棠卻淡淡地說:「不必這麼麻煩。」說罷,單手抓住張千的胳膊竟騰空而起。張千看著腳下越來越小的街道,懵了,這個女人怎麼還會飛?!就在張千還處在蒙圈狀態中時,周棠卻陡然加速,宛如流星一般劃破長空,接著飛行的速度越來越快,一陣陣破空聲從身後傳來,張千忍不住心生懼意,死死地抱住了周棠。周棠的懷裡的溫暖,讓張千漸漸平靜了下來,而周棠卻感覺自己渾身難受,尤其時張千此時因為害怕而粗重的呼吸,更是讓她聯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周棠終於忍不住了,厲聲說道:「小子,你給我放開點,信不信老娘一刀劈死你?!」張千這才意識到自己抱的確實是有些緊了,於是連忙稍微鬆開雙手,周棠這才不再恐嚇。天上很冷,風很大,張千漸漸習慣了抱著一個人飛行的感覺,大起膽子看著腳下的夜景,感覺到一絲不對,說:「將軍」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周棠大聲說道:「有屁快放!」
張千心裡也不惱火,畢竟自己現在的小命就掌握在對方的手裡,於是連忙繼續說:「咱們好像飛反了。」周棠聽罷,瞬間停下,懸浮在空中,張千因為慣性差點被甩飛出去,忍不住又抱緊了周棠。周棠看著此時緊緊抱著自己的張千,心裡氣不打一處來,伸出手狠狠拍向張千的腦袋,說:「那你不早說!」張千感覺自己的腦袋要被拍碎了,
所有的腦漿一下子像是變成了一堆漿糊,攪和在一起,使自己感到一陣眩暈,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說:「將軍,我給您指路,咱們朝南飛。」
在張千不斷修正航線中,兩人終於成功來到了M市金山橋附近,看著腳下熟悉的景象,張千心裡有些小小的激動,再加上天上風大,一路飛行,早已感覺寒冷無比,於是忍不住身體有些顫抖。周棠感覺到張千莫名其妙的顫抖,再也忍不了了,在距離地面還有三四米的時候,便將張千扔了下去。張千仰面摔到地上,活像一副惡狗撲屎,周棠冷哼一聲,並沒有停留,此時她已經看到距離此處不遠的廢棄工廠,於是說:「你自己滾吧。」說罷,消失了黑夜中。張千狼狽的從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此時雖然身上有些酸痛,但卻沒有受傷,張千看著消失的周棠,心中忍不住罵道:「這該死的娘們。」
金山橋距離張千家並不遠,步行的話也就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不一會兒,張千便來到了家門口,想著此時已是深夜,便沒有敲門,從口袋中掏出鑰匙,小心翼翼的打開門鎖,走進家門。可一進去,張千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像是冰箱里的豬肉腐爛的味道,張千忍不住皺眉,打開了客廳里的燈,可眼前的的一幕瞬間讓他宛如石化了一般怔怔地站在原地。父母此時正躺在地上,身下一片早已凝固的暗紅色的血液,兩人胸口處各有一個碗口一般大的洞,顯得如此觸目驚心,扭曲的臉上顯示出生前經受的痛苦。張千獃獃地看著地上父母的屍體,瞳孔收縮,臉色慘白,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喉嚨處傳來一陣微甜,仰天噴出一口鮮血。他顫顫巍巍的走到父母屍體旁邊,感覺渾身發軟,一屁股坐在了血液之中。張千無力地趴在地上,努力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母親冰冷的左手,看著母親此時毫無血色的臉,終於大聲哭了出來,哭嚎聲直衝雲霄,內心的悲痛令他忍不住用頭撞向地面,發出一陣咚咚的聲音。
樓下的鄰居被咚咚的聲音吵醒,一臉憤怒的來到張千門口,剛要開口痛罵,卻聽到客廳里傳來的嚎啕大哭,心裡不禁有些好奇,走進家門,看到地上一片猩紅,一個人正跪在兩個胸口殘破的屍體旁邊,不斷的磕頭。他被嚇到了,瘋了一般的朝門外跑去,邊跑邊喊:「殺人了!殺人了!」
此時單元里的絕大多數人都已經睡下,可是卻統統被張千鄰居吵醒,聽到有人正在大喊殺人了以及那凄厲的痛哭聲,一個個紛紛下床,循著聲音來到張千門口。人越來越多,張千家瞬間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膽大的人進屋看了看,都是一臉的震驚,老張跟王姨竟被人挖去了心臟。不知是誰報的警,不久后,治安署的人到了,他們從人群中擠進房門,看著地上駭人的屍體以及在一旁痛哭的張千,為首的老治安官認出了張千的身份,於是快步上前,說:「小千子,你爸媽這是?!」張千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依舊趴在地上痛哭不止,一旁的年輕治安官此時卻小聲說道:「肯定又是那該死的太平教,這都是今年的第三起命案了。」地上的張千像是聽到了什麼一樣,突然抬起頭,一張扭曲猙獰的臉看向年輕治安官,說:「你說什麼?!太平教?!」年輕治安官被張千此時的表情嚇了一跳,不禁後退了一步,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我,我沒說什麼,你,你聽錯了吧。」
「好啊,卧槽踏馬的太平教!」張千咬牙切齒,此時他的心裡已經被仇恨填滿,額上青筋暴起,心口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張千猛地從地上站起身,隨即衝出家門,朝著金山橋的方向跑去。老治安官見張千起身沖了出去,想要阻攔,畢竟這是命案,案發現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可是張千卻跑的飛快,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老治安官心中不禁有些著急,他在此處當治安官已經有三十多年,張千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於是連忙發動汽車,朝著張千消失的地方追去。年輕的治安官意識到自己可能又說錯話了,於是便勸說眾人回家,將現場保護了起來,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等著師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