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四.二十六現出原形
「那行嘛,等會兒我就給唐海打電話,喊他儘快過來。今晚你倆就在我家住吧,阿豪,這次你務必要光臨啊,再說不去的話,我不好跟我爸媽交代。」劉河說。
「你是說你已經跟你大人說了我們今晚去你家嗎?」盛夏反問。周豪也一臉疑問地看向劉河,接著又明白過來,對盛夏說道:「那行吧,上次劉河說喊我們都去,但是我沒去,去就去吧。」
劉河聽周豪這麼說,很讚許地說:「就是嘛,我家又不是豬圈,還怕虧待你們了?雖然房子不大,我們三個住還是沒問題的,而且今晚上我爸媽要去店裡談生意,晚上就不回來住了。」
「哦,你這樣搞得好像我們把你爸媽擠走了一樣,不好吧?上次我去你家,你爸媽也是坐了一會兒就出去了。」盛夏回答,說完還看了周豪一眼。
周豪也有這種感覺,剛才吃飯還沒吃完,劉河的父母就提前走了,說不定就是這麼一回事。劉河趕忙解釋道:「不不不,哪有你們想的那樣,高考結束后,那天我不是沒回學校嗎,我回家后說了我們四個一塊兒要聚聚的事情,我媽就在說一定要喊你們去,這段時間我家裡生意確實很好,我爸媽忙不過來,就乾脆住在店裡的,就算他們沒住在店裡,我們家四個房間,也夠我們住的。」
「那你還說小?」周豪差點笑了起來,看看盛夏,盛夏點點頭對周豪說道:「他家確實不小,上次我去住了一晚,稍微看了下,少說也有一百五平米,而且樓上就是頂樓陽台,他家還開闢了一塊兒菜地,搭了涼棚,晚上還可以打打牌,涼快得很,正好我們三個一塊兒鬥鬥地主。」
「就是就是,那我喊車了啊。」劉河立馬招呼計程車,等車到跟前了,就招呼兩人趕緊上車,往家裡去。
車子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轉過中醫院,這時周豪注意到,這條路好像就是過年前參加李苗雨生日宴會的那個地方。同樣的,周豪也想起來,他們也很熱情地招待自己,跟劉河並無二樣,心裡又感到欣慰。只是那個時候自己還在跟唐耀麗天天打電話聊著,現在卻沒有了打電話的動力,有種疏遠感在心裡了。
三人擠在後排座位,剛到劉河家小區門口,劉河卻又說忘了拿鑰匙了,連忙讓司機又送自己去店裡,並讓周豪兩人等他。劉河走後,盛夏和周豪就在小區裡面走走逛逛,盛夏見周豪一言不發,就問怎麼了?周豪連忙掩飾著說沒什麼事,就是感覺累。
盛夏又打趣道:「耶哎,你是不是和唐耀麗聊得太投入了,沒有休息好啊?要節制,要細水長流,感情這個東西是經不住消耗的,不過也能理解,你們才開始嘛,乾柴烈火很正常。」
這話說得周豪心頭頓時堵得慌,但還是回答道:「沒有你說的事!」
盛夏停下來,瞪大了雙眼看向周豪:「吹牛吧弟兒?你是說你兩個沒有在一起?」見周豪沉默著不說話,盛夏又感嘆道:「唉,弟兒,哥哥跟你說了那麼多,你都沒聽進去啊?你下車來我看你就不對勁,怎麼了,和唐耀麗吵架了嗎?」
「沒有,我怎麼可能和她吵架。」周豪回答。
「那是怎麼回事,還是說你兩個還沒正式開始?」盛夏繼續追問。周豪有點不耐煩了,回答道:「說來有點話多,但是我也不知道從哪兒說起,反正就是……嘖,最近沒聯繫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你是專門等劉河沒在,才問我的嗎?」
盛夏笑了一下,
回答道:「肯定啊,劉河沒我了解你的情況,而且你說了要保密,我只能等他沒在身邊,才能問你啊。你跟我說說,你們最近的情況,哥哥雖然現在也沒有女朋友,但是已經談過兩次了,比你有經驗,可以跟我講講,我幫你參謀一下。」
周豪看盛夏那真摯的表情,知道盛夏是想幫自己,遲疑了一下,還是把經過說了出來,但是沒有提到爺爺過世的事情。
盛夏聽了連連搖頭,眉頭皺得很深,拍了拍周豪的肩膀解釋:「弟兒,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跟你說,你這不叫談戀愛,也不叫耍朋友,你這叫單相思。你想一想,你跟她說了你想和她在一起嗎?你問沒問過她能不能接受你?你說過類似的要求嗎?」
周豪被問得一言不發,愣著不知道怎麼回答。盛夏嘆息一聲,接著說道:「當時我就提醒你,怕的就是你悶著不說,還以為你回答我了,應該馬上就去行動了,結果你這……這叫什麼呢?半途而廢?還是自以為是?你這樣什麼都不是啊!」
「可是我能怎麼說呢,她都那樣說了,我還說什麼啊,我感覺好像那個意思已經到位了,再說些什麼都是多餘啊!」周豪回答著,有些憤憤不平了。
盛夏見周豪這樣,又放緩了語氣說:「是,畢竟你是寫詩的人,說話都很委婉,不喜歡直接,唐耀麗作為姑娘家,肯定也要矜持,更不可能直接把話挑明了!那你們就躲貓貓嗎?這種關鍵時候,你就該大著膽子沖一下啊,不要怕嚇到她啊!那天在農家樂,我就說了,你兩個很合適,在一起是沒問題的,但是你怎麼就不放開手腳呢?」
「那現在怎麼辦?她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我今天打電話過去還是她媽接的,我有點擔心啊!」
「擔心什麼?你再打啊!」
「打過去又怎麼樣呢?她在溫州的啊,這麼遠,難道叫她回來嗎?而且她馬上要在那邊複習了,就為這事回來一趟,你覺得可能嗎?」
「不不不,弟兒,你有個思想誤區,我那天都跟你說了,電話裡面說也是一樣的,而且你們從寒假以來,不都是在電話上溝通的嗎,還說得挺投機的,這會兒怎麼就不行了?」
周豪恍然大悟,自己本來就是這樣的,頓時懷疑自己的考慮確實有點累贅了。盛夏接著慫恿:「這樣吧,反正劉河還沒回來,你到旁邊去,想一下怎麼跟唐耀麗說,給她打過去,你倆就這麼拖著,說不定那天就拖沒了,我那天說的話,你不要不信啊,勿謂言之不預也!」
這句話讓周豪如同被冷水澆了個頂,渾身發涼起來,再看看盛夏,還是如此地肯定。周豪也不想再被盛夏說來說去的了,於是到旁邊,拿起手機給唐耀麗打了過去。
電話通了后,很快就有人接電話了。周豪也不管是不是唐耀麗的母親接電話了,直接就問:「喂,我找唐耀麗。」
「呵呵,我就是啊。」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接電話的正是唐耀麗,周豪聽得一下子都有些激動了。周豪突然覺得這個對話是如此的熟悉,接著又想起來,自己第一次給唐耀麗打電話時,也是這樣小心翼翼地說。
周豪不自覺地笑了起來,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激動,又說:「哦,我以為是你媽接電話的,嘿嘿,沒想到是你。」
「這電話本來就是我在用啊,我聽我媽接電話的,等我拿到的時候,你已經掛電話了,哼。」唐耀麗嘟囔了一聲。
聽到唐耀麗的語氣,周豪心裡有點底了,覺得是自己差點誤會她了。但也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接著又笑著說:「嘿嘿,我是被嚇了一跳,一聽就是你媽接電話,我只有裝作打錯電話了。」
「呵呵呵,你這麼怕我媽啊?那我以後只有隨時把手機揣在身上了。」
「嗯嗯,是的,時刻準備著啊。」周豪說著,突然想起來剛才唐耀麗的話,又問道:「那你為什麼沒有給我回電話呢?我還以為你的手機被控制了,不讓你用手機呢。」
「呵呵,阿豪你是在擔心我啊?謝謝你啊,其實也差不多呢。」
周豪聽著話有點驚詫了,忙問:「怎麼說?我還猜對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控制吧,我過來之後,我爸說讓我儘快投入複習,叫我少用手機,並且喊我媽監督我,吃飯的時候不能用,睡覺的時候也不能用,嗯反正規矩有點多,要求也有點嚴格,我還不怎麼習慣呢。」
「那你這還不算控制啊?」周豪問著。知道了唐耀麗現在的處境,周豪也明白唐耀麗為什麼不給自己發消息來,接著又開始自責起來。
「我覺得還好吧,這幾天我都在複習做卷子,我媽雖然是在監督我,其實只要我爸沒在家的話,她基本上也不會幹涉我用手機的。你這段時間都幹嘛去了?忙得很嗎?」唐耀麗問。
周豪聽得更加自責了,責怪自己前兩天為什麼要錯怪唐耀麗。但是周豪還是笑著回答:「就那樣啊,也不是很忙吧,就是有點累,我看到你發的消息就給你回了,我看你都沒回我,還以為你用不了手機了。你現在還能接電話,那你在哪兒啊?」
「我啊,和我弟弟出來逛街,他在前面的,我接到你電話就走慢點了。他比我高興多了,還沒來溫州的時候,就心心念念的,到這邊后,就跟瘋子一樣,家裡根本關不住他,一到晚上就要出來到處逛,我也想出來看看嘛,我媽就讓我盯著他。」
「哦呵呵,去海邊肯定比在家裡待著舒服啊,我都沒看過大海呢。」周豪說著。
「其實也就那樣吧,沒看過的話肯定想看看,其實我才來幾天,就覺得也沒什麼不一樣,反倒是這邊的飲食風俗我有點不習慣,都太偏清單了,而且愛吃醬油,我這兩天都沒什麼胃口呢,每頓飯都是扒拉幾口就不吃了。我還以為我會瘦的,結果我媽說我還是老樣子。」
「哈哈哈!」周豪笑了起來,唐耀麗也跟著笑。末地,周豪收住了笑聲,想說那句很重要的話,卻遲遲開不了口,徘徊了幾十步都不知道怎麼說。
倒是唐耀麗又繼續說:「其實我還是更喜歡待在老家呢,感覺這裡不屬於我,沒什麼勁啊。」
周豪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連忙慫恿道:「那就回來啊,在那邊也沒什麼朋友呢,要是我的話,肯定也要回來的。」
「嗯?不對吧阿豪。」唐耀麗反駁道:「你去長勺的時候,那邊也沒什麼朋友吧,可是你還說要待兩個月呢。」
這話讓周豪一下子答不上話來了,憨笑著回應一下,想了又想,才說道:「說著玩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回來,你爸媽都在那邊的,你一個人回來的話,就更無聊了,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那邊複習,而且溫州的教學水平應該遠超過大為中學吧。」
「你知道啊?阿豪你知道的還很多嘛,呵呵。」唐耀麗笑著,又說:「我聽我爸說的,他給我報名的那所學校,是全溫州排名第三的中學,是溫州二中還是什麼喲,我一下子記不住了,每年考上清華北大都有二三十個呢。」
周豪聽得都驚呆了,這確實是大為中學沒法比的。接著,周豪有種不祥的預感了,連忙又問道:「那你暑假在那邊複習的話,就乾脆在那邊復讀了對吧,這麼好的學校不讀,又跑回來,內地小縣城的學校肯定沒法跟沿海的比啊。」
「要不說阿豪你知道的很多呢,我有點懷疑你是不是監視著我的。」唐耀麗笑著。周豪聽得得意了一下,唐耀麗又說道:「我爸就是在說讓我就在這邊復讀,都已經聯繫好了,說在這邊復讀的話,考上重本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
周豪差點都有些心灰意冷了,忙問道:「但是什麼?你不願意?還是太貴了?」
「都不是,我覺得我可能跟不上,這兩天我做了幾張溫州這邊的高考試卷,發現難度要比老家的高些,我怕我底子薄了跟不上,而且我弟弟要回來升初三,我媽想一塊兒照顧我倆,就堅持要回來。」
唐耀麗的回答讓周豪又放心了一些,唐耀麗是要回來的,只是還要等很久,而等待的時間又很漫長。跟唐耀麗聊了這麼會兒,周豪心中好不容易燃起來的希望又漸漸熄滅了,那句話到這會兒已然說不出口了。
接著又和唐耀麗聊了幾句,周豪囑咐她認認真真複習,要她保重身體,就掛電話了。然後又到盛夏那兒去,盛夏見周豪一臉輕鬆的樣子,就笑著問:「怎麼樣,都說好了吧,是不是心裡踏實多了?」
「踏實什麼?我沒說。」周豪回答著。
「啊?!!」盛夏嘴巴張成了O型,滿臉都是驚訝地看向周豪,又問:「你確定嗎,弟兒?你為什麼沒說啊,那你們聊這麼大會兒,到底又說了些什麼啊?」
周豪簡要地說了一下聊天的內容后,盛夏連連嘆息著說:「哎喲弟兒,我怎麼說你好,你扯那些有用嗎?你倆還是原地踏步,我跟你說,你不跟她攤牌,說什麼都沒有用!說一千道一萬,你不把她據為己有,早晚都會溜的。」
這話讓周豪有點反感了,反駁道:「她是人,又不是商品,怎麼能用據為己有這種詞呢?」
「好好好,弟兒,是我用詞不當,但是我說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盛夏看著周豪,一副審視的面孔。周豪知道盛夏的意思是什麼,但是自己偏偏就不喜歡把談戀愛當成對別人的佔有,談感情是相互的付出,怎麼能說成佔有呢?
周豪回答道:「我知道,但是我不希望讓她反感,我就想怎麼自然一點地讓她能接受我,你叫我這麼直接地跟她說,不會把她嚇跑嗎?她也不是那種很豪放很外向的女生啊。」
「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點道理,唐耀麗確實很內斂。」盛夏又自我解釋起來,語氣也變得溫和了些,接著又對周豪說:「但是我覺得你老這麼拖著不是個事,哥哥給你出的主意不一定全對,也不一定就適合你,但是方向是沒錯的,你早晚都要跨過這個檻,而且越早越好,這個你得認吧?」
周豪聽了后,又陷入了沉默。這時劉河已經回小區了,周豪和盛夏都看到他了。盛夏接著又說道:「多說無益,你自己把握吧,唐耀麗這麼好的女孩子,你可千萬不要讓她被別人搶走了。」
周豪對這個「搶」字也不喜歡,覺得盛夏還是那個「佔有」觀念。不過來不及回答,劉河就已經到跟前了,接著招呼兩人一塊兒上樓了。
進到劉河家裡,屋內的燈飾全部打開,周豪一下子差點被震驚了。劉河家確實很大,客廳也大,廚房也大,還有很大的陽台,再看下卧室,足足有四個,都很寬敞。不要說內飾如何,光是房屋面積就讓周豪驚嘆不已了。
「怎麼樣,弟兒,我說的沒假吧,劉河家現在應該算得上大為縣首富了哦。」盛夏對周豪說著。
周豪不由得連連點頭承認,劉河卻謙虛道:「別別別,哪有你說的這回事,我家就這樣,這房子又不是全款買的,還要還十幾年的貸款,一個月就有兩千多。」
盛夏又說:「你少來!那都是小意思,你不是店裡一兩天就要賣十幾萬嗎,這點房貸應該不成問題的啊。」
「莫亂說莫亂說,都把我家老底掀了,我以後出去別人到處找我借錢怎麼辦?」劉河說。
「哈哈哈!」三人頓時笑了起來。接著劉河去端來了水果盤,又拿了一套茶具過來開始沏茶,那熟練的動作,讓周豪都看呆了。但是盛夏卻並不感到稀奇,見周豪這樣,就對周豪說:「弟兒,劉河家畢竟是做大生意的,這點功夫底子還是有的,我上次來也跟你一樣,習慣就好了。」
「呵呵!」周豪笑著,卻感到有些尷尬,尷尬中又有些卑微,人比人果然沒法比啊,自己還真是小瞧了劉河。三年前一起到八班的時候,劉河還沒在城裡住,每周回家基本上都和周豪坐同一趟車,結果三年過去,劉河家已經如此發達了。
周豪回答道:「那還是不會,裝也要裝一下啊,不然有點對不起劉河這個身家啊。」
「哈哈哈!」三人再次笑了起來,劉河又連忙解釋道:「沒有的事,你們莫開我玩笑了,說起來一兩天我家確實有十來萬的收入,但是真正的利潤只有幾千塊,我爸媽做的是代理商,那些傢具又不是白送我家的,成本很高,而且人工啊、車子啊、租金啊之類的開銷都不低,刨除這些開支,還有東西放久了賣不出去也要降價處理,這些虧損你們都是看不見的,其實我們家一個月的收入也沒那麼多的。」
「那究竟有多少?」
「也就兩三萬吧!」劉河脫口而出,又急忙捂住嘴,似乎一不小心說漏了。這把周豪和盛夏同時驚呆了,兩人面面相覷。周豪知道賣傢具賺錢,沒想到這麼賺錢,接著粗略算了一下,劉河大概是兩年前就搬到城裡來住了,就按照一個月純利潤兩萬來算,這兩年來,他家也有五十來萬的收入了。
周豪不得不佩服,靠腦子賺錢的和靠體力賺錢的人,確實有天壤之別。周豪此時也領略了家裡人要自己苦讀書的苦心了,一輩子當下力漢,是真的沒什麼出路的。
盛夏此時說道:「哎,說都說出來了,我們都聽到了,這有什麼嘛,我只能說我們有個富豪兄弟,還是很幸福的啊,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哈哈哈哈!」三人再次大笑了起來。周豪知道盛夏這是一語雙關,也跟著說:「就是,你都這麼發達了,苟富貴勿相忘啊,哪天我們欠債了,你還是要拉我們一把啊。」
劉河卻說道:「你是要考公安大的人,還會欠什麼債,風流債還差不多,那我不能幫你還哦,哈哈哈。」
「要說欠債吧,我還沒見到過阿豪什麼時候欠過,至於風流債嗎,你看他像那根蔥嗎?」盛夏一本正經地說著,說到後面也笑了起來。
周豪聽得出來盛夏是在給自己正名,沒有明說但卻言簡意賅,一下子就能聽出來。果然,劉河也止住了笑聲,點著頭肯定:「嚴肅點啊嚴肅點,嗯阿豪還是很老實的,讀三年高中,連個女朋友都不耍,我都沒看到過你跟哪個女生走近過,喂,以前在八班的時候,你不是喜歡劉嬋喜歡得很嗎?怎麼又變成唐耀麗了?我都聽鄭攀說了,你還在悄悄地寫情詩,阿豪你有點不專一啊。」
這話讓周豪大驚失色,難道說鄭攀葉門清?趁著盛夏回答劉河,周豪想了一下,鄭攀是知道那晚盧宇叫人喊自己的,隔得那麼近,還是趙華傳的話,鄭攀這麼聰明的人,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但是為什麼鄭攀卻沒有表現出來呢,連趙華也沒有急著來詢問自己和唐耀麗的關係。
唯一的解釋,就是鄭攀顧及自己的自尊心,趙華估計唐耀麗的自尊心,所以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不過周豪這會兒沒有去問劉河,倒是也開始裝笨了,掩飾著說道:「我啊,我又沒跟劉嬋說過什麼,更沒有跟唐耀麗說過什麼,哪來的不專一?」
「哎別裝了,那天盧宇喊人給你傳話,說唐耀麗流鼻血了,教室里大家都在自習,我又不是聾子,還是聽得很清楚的啊。」劉河說著。
周豪聽得又開始局促不安了,劉河接著又說:「我本來還想問盛夏的,但是那時候我們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劉河說到這兒聲音壓低了些,隨即又提高了嗓門繼續說:「其實我也猜得到是怎麼回事,阿豪,這有什麼嘛。」
「哈哈哈哈!」三人又笑了起來。周豪沒想到劉河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自己都說出來了。盛夏也說道:「弟兒,說你是個老色批還冤枉你了,照畢業照的時候,你直接跑到盧宇後面去了,我嚴重懷疑你想趁機意淫!」
「你給我爬!哈哈哈!」劉河又笑了起來,接著又說:「不過有一說一,身材太火辣。」
盛夏這時拿起了手機,說道:「那我馬上跟盧宇的男朋友打個電話,以前我們都認識的嘛,我還有他的電話的。」
「哎哎哎啊!」劉河驚慌失措,連忙按住了盛夏的手機。這時周豪注意到盛夏根本就沒有解鎖,也就是裝裝樣子而已,結果就把劉河嚇破了膽。
劉河也發現了這一點,似笑非笑地說:「好啊,都開始釣我的魚了,那我也要跟周潔打個電話,正好前兩天碰到她的,我就說……」
「喂喂喂!」盛夏板起了臉,也按住了劉河的手機,但是卻看都沒看。周豪看了一眼,見劉河也沒開手機,果然只是裝個樣子。
接著劉河和盛夏很有默契地都放開了手,劉河端起一杯茶,說道:「喝茶啊,我給你們親手沏的茶,鬥嘴斗得我口乾舌燥,還差點沒說得過你們。」
盛夏也端起一杯茶,擦了擦臉,邊喝邊說:「不要說了,我臉上衣服上都是你噴的口水,幸好我用手擋住杯子的,不然就要喝你的鹽茶水了。」
「哈哈哈哈!」三人笑了起來,聲音沒那麼大了,周豪連忙拿起杯子看,見確實沒有什麼口水,才放心喝了一口。
這時劉河說:「唉,這麼好的機會,唐海都不來參加,可惜啊,上次他沒來,這次也沒來,我們四個湊齊了,還可以打打麻將啊,算了,家裡還有兩副新牌,我們打會兒牌吧。」
周豪和盛夏也同意玩會兒,接著劉河去拿來了紙牌,又說道:「你們不要到處亂說啊,這副牌我都藏了很久了,平時都沒捨得拿出來打過」。周豪聽得有點好笑,一副牌而已至於這樣嗎。可等開始發牌的時候,周豪才注意到紙牌的背面全都是各種泳裝模特,個個都是豐滿的身材,還露得甚多,幾乎等同於沒穿,周豪霎時間眼都看直了。
劉河和盛夏都晃了周豪一下,周豪才回過神來,連忙憨笑著繼續拿牌,接著悄悄看了一眼,盛夏好像沒看見背面一樣。劉河說道:「看吧,我就說嘛,阿豪你不專一,看個圖片都這麼專心,真的要是來個女的一絲不掛在你面前躺著,你怕是七手八腳一擁而上,早就忘了唐耀麗了吧,哈哈哈。」
周豪被說得臉上很是掛不住,但又被劉河的風趣逗得不停地笑,盛夏卻沒有笑。周豪來不及去問盛夏,好不容易停下來了,劉河又說:「都是男人嘛,喜歡女的很正常,喜歡不穿衣服的女的更正常,要不然,那些女的還以為自己沒價值呢。」
「哈哈哈哈!」周豪這下又笑了起來,肚子都要笑抽筋了,再看看盛夏,也強忍著笑意,結果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周豪這才看出來剛才盛夏是裝的,接著邊笑邊說:「我的天,劉,劉河,你從哪裡,學,學來的歪道理,啊?哈哈哈哈!」
「嘿,這是至理名言啊,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三兩下就讓你們現出原形了,哈哈哈哈,我厲害吧。」劉河也大笑了起來,一臉得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