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隻身赴險
田小婷沒有回田家寨,而是飛馬來找張天和。
張天和一見是田小婷來了,先是一愣,然後笑著說:「妹子,你怎麼來了」
「我就不能來嗎?」田小婷從馬上跳了下來,「我來找你有事。」
「找我啥事」
田小婷就把她哥去拜壽的經過大致和他說了一遍。
「照你這樣說,你哥在那很危險啊,」張天和神情凝重的說,「這樣吧,事不宜遲,你先回田家寨,我這就去中安堡。」
「你一個人去」田小婷很詫異。
「又不是去打仗,去那麼多人,有什麼用」他收拾了一下,騎上他自己的那匹馬,然後,對田小婷說:「你回去把家看好了,等我消息。」
「那你把這兩支槍帶上吧,防身用。」田小婷說。
「不用,他們人多,就算我帶上槍,要是真打起來,也打不過他們那麼多人。」說著,他打馬就走了,「你快回去吧。」
很快,張天和,就來到了中安堡。
「兄弟,你怎麼來了」恰巧在外面值班的是東風和紅中兩個大炮手,二人一看是張天和來了,哈哈大笑,熱情相迎,「好久不見,想死我們了。」
「大哥,二哥,我也想你們哪!」三個人親熱的抱在一起。
張天和一看是他倆,也很是高興,先前在高圩鎮,他們經常在一起賭錢,張天和出手大方,給了他倆很多錢。後來,他們把錢輸光了,實在混不下去了,就投奔了金向陽。不承想,今天在這裡相遇了。
「二位哥哥,請問金團主在嗎我找他有事。」張天和說。
「在,此時正在大廳,你來找他什麼事」紅中看著張天和,關切的問,「難道是為了田玉平的事」
「正是。」
「哎呀,兄弟,這事可不好辦啊,我們勸你別管這檔子事了。」
「二位哥哥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有事的。」張天和說,「請搜身吧。」
雖然他還不是綠林中人,但是,他也知道這個規矩,進他們的大廳是不可以攜帶武器的。
張天和來到大廳之中,見到金向陽,躬身施禮,說:「金團主,一向可好,天和這廂有禮了。」
金向陽一看是張天和來了,也感到有點意外,說:「原來是天和老弟來了,不必客氣,請坐,上茶。」
他態度還算不錯,然後,金向陽說:「前段時間,黑雲寨的杜判官給我送來了書信,說他已經收了你這個乾兒子,讓我們各個坳子都關照著點,你張天和今非昔彼了,有了這麼個大靠山,可喜可賀啊!」
「金團主您客氣了,天和此次前來,有一件事與您相商,還望金團主不要駁了我的面子啊。」
「什麼事」金向陽一聽這話,心中有點疑惑。
「就是關於田玉平的事,希望金團主高抬貴手,把他放了回去才好!」張天和說,「所謂冤家易解不易結,以和為貴。另外,兄弟我還有幾句良言相勸,不知金團主肯聽否」
金向陽一聽他說到田玉平的事,心裡就老大的不痛快,但是礙於情面,壓了壓火,說:「你說吧。」
「我聽說,金團主,想娶田小婷為妻,不知可有此事?」
「有啊,怎麼了?」
「我勸你打消了這個念頭,一是,田小婷這個人脾氣太過於剛烈,說打就鬧,說翻臉就翻臉,瞪眼就宰活人,那簡直就不是個脾氣!二是,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強的,你就是勉強把她弄到手,又有什麼意思呢」
「張天和,我敬重你是一條漢子,看在你乾爹杜判官的面子上,所以,以禮相待,但是,你不要忘了,這是在中安堡,請你不要管得太寬了。那田小婷本人已經同意了我和她的婚事,你又何必多管閑事」
「哦?金團主,那田小婷已經同意了你們的親事?你確定她是自願的嗎?」
「這個,這個,應該差不多吧。」金向陽撓了撓他那大禿腦袋,顯得有點底氣不足。
「金團主,所謂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人貴有自知之明,你認為,如果不是你把田玉平扣押在這裡,那田小婷會同意你們的親事嗎你們中安堡與田家寨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把田玉平放回去,我讓他們送你們五十匹好馬,五十條好槍,大家皆大歡喜,你看怎麼樣」
「啪!」金向陽一聽他說這話,十分的不愛聽,把桌子一拍,站了起來,說:「張天和,你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小小年紀,你是在教訓我嗎金某人今年五十歲了,闖蕩江湖多年,我自己想幹什麼,有什麼後果,用得著你在這裡指手畫腳嗎」
「金向陽,這麼說,這個面子你是不打算賞給我了」張天和強壓了心頭的怒火,說,「這樣吧,田玉平年齡已經大了,身體又不好,你先派人把他給送回去,我在這給你做人質,你看怎麼樣」
「張天和,你以為我不敢動你嗎」金向陽說。
「金團主,我知道你敢動我,我張天和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少姓無名之輩罷了。」
「你留下來做人質?你以為你今天來了,你還能出得去嗎?你和田玉平一個也別想走。」
「來人,把張天和給我捆起來,塞到後山的山洞裡,聽候發落。」
「是!」一幫土匪們答應道。
所謂光棍不吃眼前虧,他們人多,手裡又有傢伙,所以,張天和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捆綁。
到了晚上。
金向陽在大廳之中背著手,來回直溜。
心想張天和真是個燙手的山芋,他現在左右為難,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張天和,是放是殺,他是舉棋不定。
如果把他殺了,那杜判官他惹不起,張天和是他的乾兒子,他擔心人家找他的后賬。
如果就這樣放了,又覺得很沒有面子,這以後在道上還怎麼混?
就在這時,另外兩名炮手發財和白皮來了,說:「請問團主,那張天和已經被押送到了後山的山洞之中,特來請示該如何處置他。」
「你們二位看呢?」金向陽反問了一句。
「依在下之意,不如把他殺了,」白皮說,「團主,難道你沒有聽說,那個張天和與那田小婷有一腿,聽說他倆都已經拜了天地,田小婷為什麼不願意答應你的親事,還不是因為他?他可是你的情敵啊。」
「兄弟言之有理,我也風言風語的聽說了這件事,你不說,我還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因此,無毒不狠不丈夫,你藉此機會,把那姓張的給殺了,絕了田小婷的念頭,那姓張的一死,田小婷不嫁給你,她還能嫁給誰?」發財也分析給金向陽聽。
「不錯,不錯,的確如此,是這麼個理。怪不得這小子今天敢冒這麼大的風險,隻身到我這裡來了,他們如果沒有關係,那他圖的是什麼?」金向陽忽然想明白了,「可是,他可是那杜判官的乾兒子,萬一杜判官得知我們殺了他的乾兒子,發兵來攻打我們怎麼辦?」
「團主,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他是杜判官的乾兒子,又不是他親兒子,他也未必就會為了他,興師動眾,來和我們作對,再說了,我們手裡的傢伙也不是吃素的,即使他真的來了,我們這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他也未必能沾到便宜,」發財說,「團主,你想那麼多幹什麼,既然我們幹了這行,那就不怕,怕了我們就不來。我等兄弟對您可是一片忠心啊。」
「這個我知道,既然你們兩位兄弟都這麼說,那好吧,你們倆現在就去山洞之中,把他結果了算了,」金向陽下定了決心說,「這是他自己來找死,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也怪不得我。」
「是,團主,我們這就去。」
時間不大,二人來到了後山的山洞之中。
張天和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坐在地上。
「姓張的,你死到臨頭了,你知道嗎?」白皮冷笑道,「我二人就是來送你上路的。」
「哦,這麼說,你們準備對我下傢伙了?」張天和泰然自若的問。
「不錯,這樣吧,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臨死之前,就讓你做個明白鬼,」白皮說,「你是千不該,萬不該,來到這中安堡啊,這幾年,你知道有多少英雄豪傑都死在這裡嗎?你說你在家好好種你的地,有碗飯吃就行了,你跑來管這檔子閑事幹什麼?這道上像你想的那樣好混嗎?」
「既然如此,那說明我命該如此,你們就動手吧。」
「你到了九泉之下,可別怪我們兄弟倆啊,我們也是上命難違,」白皮說,「那田玉平估計也命不久長了,他很快就會到地下去陪你的。」
「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你這人真有意思,自己都死在眼前了,還有心情去管別人。」白皮說。
「你們是不是折磨他了?」張天和又問。
「跟他啰嗦什麼,把他槍斃就得了。」發財說著把槍掏了出來,對準了張天和的腦袋,就準備開槍。
張天和把眼一閉,就在那等死。
「啊,啊!」
張天和突然聽到兩聲慘叫,把眼睜開一看,白皮和發財二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身體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再一看,東風和紅中,每人手裡拿著一把長長的匕首,匕首上還在滴著血。他明白了,是東風和紅中殺了他倆,把他給救了。
「兄弟,你沒事吧?」東風和紅中忙過來給張天和鬆綁。
「我沒事,」張天和活動活動了手臂,「二位哥哥怎麼這麼巧,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早就對金向陽的所作所為不滿了,我們一看這兩個小子向金向陽進讒言,想對你不利,我們就留意上了。所以,我們哥倆就尾隨到此,想看看他倆到底想幹什麼,果然不出所料,」紅中說,「此地不是談話之所,不宜久留,我知道這後山有一條小路可以出去,先出去再說吧。」
「那田玉平怎麼辦?」張天和說,「把他也帶上吧。」
「那可不行,快走吧,我們能先平安出去就不錯了,要是驚動了哨兵,我們全都得完,所以,我們用匕首把他倆給解決了,都不敢用槍,槍聲一響,那可就麻煩了,」紅中說,「等出去以後,回頭再想辦法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