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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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道謝

他信個鎚子喲。

進山不久,朱祁便暗暗下了心思,他要再開口問一句,就是豬。

反正得到的都是這個小女娘夢見的鬼話連篇。

褚煦君一著急,忘記了自己的超級路痴屬性。

「朱公子,那什麼,要不,你派個認路的人在前面走?」

四個壯漢之一,方臉一號上前:「女公子,我識得路。」

「行,那你帶路吧。」

朱祁滿臉絕望,褚煦君也不想搭理他。

這個原男主,哪怕他後來還是皇帝,褚煦君也沒想給她好臉。

她這時候才迷糊想起,若是剿匪一事成了,貞王和朱祁很快能談到聯姻的事情上來。

褚煦君只記得大概的情節,具體的時間節點無法記得太過清楚,否則也不會靠夢境補充。

雖然她這輩子不再是孤女,可上輩子她孤女守喪都能被「定親」,也難保這輩子這些人不會繼續喪心病狂。

萬一她做什麼都改變不了原書的軌跡,那她大不了就……死遁。

天無絕人之路,總之,寡婦可以當,死人可以當,但廢后絕對不能當。

衛凌,你可千萬不能再獻身火海了,等著,我來救你了。

*********

山寨窩點,清冷男人黑著一張臉,眸色沉沉如地獄使者現世。

是他低估了這幫黑山匪徒。

他們只是從不在臻安郡殺人越貨,深怕貞王直接下令清繳,但他們沒少在郡外的地方,搶人奪命。

這幫殺千刀的。

衛凌甚至在地窖里發現了數十個年輕稚嫩的小女娘,這幫畜生!!!

發現真相的衛凌下了死手,黑山匪幫發現衛凌已經殺紅了眼,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們的時候,索性點燃山火,要來個魚死網破。

衛凌分批帶的人進山。

黑山寨原以為也只是小打小鬧,就跟之前的一樣。

沒得到消息,也只是簡單應付了一下,沒想到衛凌一下就殺上了山頭,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他們深知這次落入衛凌手中,必定沒有任何生還可能,索性拼一拼,也許還能逃出生天。

黑山寨里那麼多老弱婦孺,趁著火勢引起的混亂,便是他們逃命的契機。

衛凌有所顧及,但山匪沒有。

衛凌下了死命令,他們也來不及思考,各顯神通,逃命要緊。

山火大起,從白天燃燒到了黑夜,衛凌將追擊的士兵們都喊了回來,讓他們先救人。

務必清查每一處黑山的地窖。

*

褚煦君這一行人走著走著,也發現了前頭的火勢。

她很快讓大家拿出手帕或者撕下衣裳,淋上水囊里的水,覆住口鼻,以免煙火導致窒息。

感謝她的迷路屬性,將沿路上山的起火點收拾得七七八八,順路還撿了不少逃竄的山匪。

「公子,有一山匪為活命,舉告稱山上有一庫房,他偷偷看過,還藏著不少的火--葯,很快就會引爆。」

「有說位置?」朱祁到底是舉兵義軍的領袖,神情很是鎮定。

隨行的軍爺點頭。

「速去查看,那人還在?」

來報的軍爺為難:「舉告有功,按軍法不可殺。」

「我不是兵。我來殺。」一旁的褚煦君道。

她看過書,知道黑山匪幫無惡不作,這樣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不配稱為人。

朱祁是仁義之師,以「儒」治世,他不能做的事,褚煦君一個女子,她來做。

少女以淡藍色帕子覆面,露出一雙美眸,此刻只寫著堅毅和果斷。

朱祁不記得在見過她之後,自己愣神了幾次,只是淡淡道:「殺。」

「是,公子。」

一行人按著舉告土匪的指示往前走。

走著走著,褚煦君突然道:「不對,這和夢境里的內容不一樣。返回。」

朱祁很是無奈,又是夢境。豈能當真?

褚煦君明白她這話沒有力度,她觀察山勢道:「這裡靠近水流,再過去,只會更加潮濕,公子,正常情況火--葯怎麼可能會放於潮濕處?」

她是對的。

「返回。」

這些山匪,便是死了都還要拉山上所有人墊背。

他們回到原來的路線,很快抵達了先前火勢最大的山寨窩點。

可四下一片大火之後的廢墟,杳無人跡。

不會是庫房已經爆炸,衛凌帶來的人陣亡了吧?

他們來遲了?

褚煦君見狀,只是開始到處找尋痕迹,無論何時,最好的救援時間就是現在。

看著少女一言不發的動作,朱祁還在慶幸,幸好他跟著她過來了。

朱祁下令:「找。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救出來。」

褚煦君下意識,離開隨行的喜妹,跟在帶路方臉一號壯漢身後,拉著他描述:「有一個碗口粗的房梁,會跌下來,壓到人,外頭有一棵大樹。我想想,長什麼樣來著,是梧桐,梧桐樹,你想想有沒有這樣的地方。」

一號壯漢想了想,很快帶著褚煦君轉向來到,出聲:「女公子,是不是那裡?」

褚煦君順著方向看去:「像,像的,就是這裡。衛凌,衛凌……」

其實夢境所示,褚煦君也並沒有如面上的那般堅定,所以她也只能自己驗證。

梧桐樹已經發焦,一片廢墟里,看不出異動。

褚煦君開始扒拉樹下的土,一邊喊著他的名字。

不知什麼時候,越來越多的人跟著她開始過來。

「將軍」

「衛將軍」

「衛凌」

……

在漆黑之中,一雙眼裡裝滿浩瀚星辰,睜開了眼。

記憶襲來,在漫天火勢中,幸而最後春雨纏綿了一場。

衛凌及手下忙碌著救人,將所有人安置得差不多的時候。

他在最後一間屋子裡找到一名小女孩,將她扛在肩上要衝出去的時候,一陣「轟鳴聲」起,有什麼應聲壓了下來,他將女孩護在懷裡,他的雙腿一窒,天地為之一暗。

現在,有人在頭頂上呼喚著他。

是誰?

衛凌拿著自己的鐵制頭盔,開始敲擊著地面。

「咚!…咚!…咚!」

「等一下,聽。」褚煦君細細聽了一會,「有聲音。衛將軍是你嗎?」

「咚咚!」

土和砂礫埋成堆,漏出了一個洞。

衛凌首先看見了一張秀氣覆面的臉,她的眼睛如暗夜了的星光。

是夢嗎?否則她怎麼會在這?

*

衛凌的腿被房梁壓住了,他清醒后自己拔了一隻,另一隻則是進去的兄弟們幫他抬起。

隨行的大夫看了,說是再晚,可能便保不住了。如今只是輕傷,好生休養便是。

還有不少的人也被「爆--炸」埋在下頭,幸而褚煦君和朱祁來得及時,輕傷有之,大部分都是被煙火熏得難受,或者燒灼到了表面。

那個舉告的匪壓根對火--葯的情況也不明了,都只是為了活命,瞎說罷了。

還不如褚煦君的夢境所示來得準確。

「朱兄……」衛凌剛醒,便拉住朱祁,「……抓住了嗎?」

問的是內鬼。

朱祁搖了搖頭。

兩人一齊看著在整個黑山,漫天火灰中最靚麗的那抹顏色:「她怎麼會在這?」

就……離譜。

褚煦君也覺得事情變得很離譜。

她說了是做夢,他們倆愣是把她當成了內鬼,在所有人迅速轉移回城西大宅子的時候,褚煦君有幸跟衛凌大將軍,在同一間屋子,只不過他是休養,順便跟朱祁一起審問。

讓她交代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褚煦君一肚子火,不肯再幫這兩個冤大頭,再幫大冤種就變成是她了。

「我都說了是做夢,不然你們讓我好好睡一覺,等我又夢見了誰是內鬼,馬上飛鴿傳信告訴你們,怎麼樣?」

「什麼是飛鴿傳信?」

忘了,這個年頭還沒有養鴿子傳信的手段,那憑什麼告訴你們?

褚煦君翻了個白眼,不肯再說話。

「咕嚕嚕……」

一時分不清是誰的肚子,總之一室三人,肚子都餓了。

「先傳膳吧。」

「我要吃豆腐。」褚煦君吃什麼都不能不吃好的,忙點餐。

朱祁也不知道是好奇她本人,還是真想挖出一點實話:「你怎麼知道豆腐這個新鮮玩意兒?」

衛凌不愧是原男主的左膀右臂,便是傷了腿,也不耽誤他坐著辦事,這時才解釋:「朱兄,她是褚家嫡長女,豆腐就是她做出來的。」

「居然是能人,某失敬。」

「你失敬也不止這一回兩回了,我不在意。」褚煦君立刻懟道。

「罷了,衛兄,我先去外頭收拾。」朱祁見小女娘實在不待見自己,或許由衛凌單獨審訊還能有消息。

「衛凌,你不能恩將仇報。我這好歹是救了你……們。你先讓我回家吧,天色這麼晚了,不回去阿母指不定怎麼收拾我。我保證有內鬼的消息會立刻告訴你的。」

衛凌搖頭。

事情太快,他一下也摸不著頭腦。

但內鬼事大,眼下黑山寨犯下的事情這麼大,若是不能抓出內鬼,無法給貞王交代。

「我已經派人送消息給褚家主,告知你會與衛家商談豆腐事宜,一夜未歸,想來無妨。」

褚煦君:……

怪她,又把事情想簡單了。

她想過,沒搬到救兵,沒救下衛凌……

偏偏沒想過,是自己被當成了內鬼。

這叫什麼事?

衛凌認識褚家女,從未聽過她有任何奇怪的神通。

褚家老大於世事不通,老二滑不溜手也只在商路之上,老大媳婦花氏倒有幾分機警,但褚家沒理由和內鬼有瓜葛。

不過,褚家他確實沒有查過,一晚上查乾淨了,明日他再親自送褚家女回去,好好賠禮道歉。

現在,衛凌讓人送來清水,他當著褚煦君的面,將自己一臉的黑土灰泥洗凈,收起同樣污垢的斗篷。

末了,他一瘸一拐來到褚煦君的面前,深深鞠躬:「衛凌謝女公子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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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成廢后她反手一個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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