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哄信

007、哄信

007、哄信

半夜,褚夏果然咳得很是厲害,急促醒來。

喜妹忙上去扶住他,讓他吐得順暢,又按照女公子的吩咐清理家主的口鼻,避免堵塞窒息。

微微側躺著的褚煦煦睜開眼,喚人將外頭小火爐上熱著的米湯送入,她送入裡間:「阿父,你總算醒了。」

褚夏其實還不太清醒,只是女兒帶著哭腔的聲音,讓他瞬間熱淚盈眶、心頭更咽:「氳氳,氳氳,不怕,阿父沒事。」

「阿父,喝點米湯。」

依白老先生的診斷,褚煦煦轉化理解,褚夏就是抵抗力低,之前有感冒和腸胃不適的併發症,長久治療不當,感冒引發其他炎症和肺部陰影,腸胃不適無法攝入飲食,可能引起了慢性胃炎。

白朮有預防胃潰瘍、調理脾胃的作用,但白苜則不同,主治利尿。

這上了年紀,便在現代抵抗力下降、腸胃功能退化也是正常。

只是古代不同,一點小病曉痛都容易沒掉。

加上有人連同庸醫害他,原文書中並不曾詳寫,現在看來褚夏便是如此沒了。

褚夏用完米湯,又喝了葯,肉眼可見臉色好了許多。

喜妹在外頭跟阿竹驚呼:「我這是找了個神醫?」

被阿竹瞪了一眼,怕她大嗓門吵到熟睡的女君和兩位公子。

屋內的褚煦煦扯了扯嘴角,在這裡,多大點事帶走了一條人命,懂得一點醫術便是神醫。

而現在她身處其中,很可能別人隨便一個動作,因為沒有現代到處有的衛生所和醫院,她便會沒了小命。

褚煦煦顧不得心中難得浮現的一絲複雜情緒,感性無用,還是先想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才是正事。

「氳氳,我病了這幾日,你們可都好?」

人都躺糊塗了,他躺了可近一個月,把原身累沒了都。

「阿父,您好久沒醒,算算日子已經月余了。」

「什麼?」褚夏皺眉,緩緩才道,「……是嗎?」

到這份上,他是心善不是真傻,哪裡還能不知道他是著了道:「我記得,之前是姒娣尋人來為我診治。」

「阿父,今日阿母好不容易尋到了去買葯投入你藥罐的小女娘,可是叔母壓根不承認是她指使。」

褚夏一著急又咳了起來:「連城……連城,她和小六怎麼樣了?」

「阿父別急,他們都在外頭躺著。許是白天累了,這會兒還沒醒。」褚煦煦輕拍他,接著帶了哭腔道,「阿父,叔母不肯給小六找乳母,小六每天哭,他好瘦呀。」這倒不太需要演,原身就情緒飽滿。

褚夏聞言,眯了眯眼,他是良善,但自己的妻兒遭人如此虐待,怎能不氣急攻心。

乳母的事,他之前也要插手,姒娣都以「她已經在尋人,他是不是不信她」來推脫。

而連城卧榻,沒有精力安排人,也害怕被隨意找了不好的乳母,這才一直耽擱。

沒想到,姒娣居然越來越過分……

其實按照原身的性子,壓根不可能在褚夏剛醒的時候告訴他這些真相,她和褚夏一樣,擅長隱忍和退讓,覺得阿父在此刻應當好好休養,怎能讓他如此操心。

殊不知,褚夏這般性子,就是要讓他知道,便是他的退讓才讓自家陷入如此的境地,也不想想他沒了,他的妻子也體弱,夫妻都不在世,剩下的六個小孩便孤苦伶仃,小的小、幼的幼。

陷入這高門大戶,身邊沒有可用的忠僕護著,叔母對付他們猶如探囊取物。

還是叔母那般愚蠢的對手,就能將褚夏吃抹乾凈。

雖然這句話看起來殘忍,但有時候只當一個好人是沒用的。

尤其以褚夏,身為褚家第一繼承人,手裡握有大量家產、名正言順的身份,是個單純的好人,反而害了他。

感嘆歸感嘆,褚夏也是時候承擔起自己身為望族大房一家之主的責任,他就算性格無法強硬,但只要知道該站在哪一邊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的選擇題都做不好,那褚煦煦送完白眼就可以讓他繼續躺床上了。

褚夏咳完,開口還算有希望:「三弟他怎麼說?」

「叔父……本也嚴厲,只是叔母提及宗弟,叔父便沒說什麼了。」

褚煦煦沒有說,叔父說那些會還他們清白、讓他們放心的空話。

刀子沒有割到自己身上都是不知道疼的。

只是叔父褚秋能力過硬,比起褚夏,褚家更不能失去褚秋這個真正的頂樑柱。

面前的好人就是吃空話的主,說叔父在查,那他就會乖乖睡著,全然相信,再不出力。

「三弟怎能,他他,他……」

竟是連一句苛責親弟弟的話也說不出口。

這樣的好人啊……

又氣又讓人不能下手。

褚煦煦還得好生好氣哄著,她低下頭:「阿父,你能不能,能不能……別讓大家知道你已經醒了?」

褚夏一愣,女兒的意思是?

是他太天真、太無能了,如今居然讓女兒為自己籌謀至此。

他貴為嫡長子,除了不為親生母親所喜,阿父在的時候,對他很是寬和,待阿父沒了之後,他還有情深義重、果斷豁達的妻子花連城為他做主。

甚至他的親弟弟褚秋也比他能幹,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無能但很是幸運。

沒想到這份幸運竟會被自己家裡的人覬覦,是他的無能軟弱害了連城,害了氳氳,和他們的五個稚子。

「氳氳,阿父……」褚夏開口,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向來是沒有主意,聽話而過得很好的富家翁。

讓他鑒賞書畫詩詞,他能引經據典,出口成章。

可讓他做決定、定計策,他便是個啞巴。

褚煦煦早猜到了:「阿父,氳氳想管我們自己大房的家。」

「什麼?你想分家?不行!不行!」褚夏當即否定。

「不是,不是的,阿父。氳氳只是想有能力為弟弟們,為您和阿母做一點主而已。

阿父我們不缺金銀珠寶,可我們竟連為您延請名醫,為小六請乳母都做不到,阿父,這是為什麼呀,為什麼呀……」褚煦煦對症下藥,徐徐演著她想好的腳本。

「氳氳說得對,說得對,就算阿父不管家,我們也該能自己做主的。阿父和連城的私庫……對,鑰匙,鑰匙在……」褚夏忙翻起自己枕頭底下,掏出一把鑰匙,「給,氳氳,想要什麼都可以,隨便拿。」

很好,大房私庫的錢到手。

還不夠。

褚煦煦的淚沒有停:「可有錢,阿竹都沒有辦法走出後門去買一點肉一點菜,阿父,我們缺的不只是這一把鑰匙而已。」

「這……」

「阿父,我寫好了,你只要蓋印,讓叔父知道你同意就好了。」

「同意什麼?」

「同意我跟著叔母學管家。」說完她設計好的台詞,到了最後,褚煦煦的語氣已經帶了堅定和野心。

奪權第一步,先加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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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成廢后她反手一個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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