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子弟

009、子弟

009、子弟

褚家,後花園。

「好香,好香。」

「怎麼會這麼香?」

「哪裡傳來的味道?」

「還能是哪,是女公子在朝暉堂做豆腐……」

「這都幾天了,再這麼聞下去,還吃不到一口,我都要崩了。」

「誰不是呢。」

「哼,不知道誰之前趁著朝暉堂勢弱,落井下石,現在知道饞別人的豆腐了?怎麼當初不知道多伸手?現在知道伸手了?」

「說什麼呢?誰伸手了?」

……

「吵什麼?」一白衣書生來到院中,淡淡喝道。

「大公子。」一群僕役忙停下紛爭,慌亂行禮。

另一同樣白衣金冠的書生,行止卻多了幾分流氣:「大兄,下人們不過是碎嘴,別板著臉了。咱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先去見阿母,我可想她了。」

褚季,二房長子,淡淡看了一眼親弟弟褚節:「你這是想阿母的錢袋子吧?」

「大兄,哎,我的親哥,我不要面子的嗎?」

褚季回頭對後面的兩個黑衣公子,行禮道:「阿溫、阿良,我跟你們二兄先行一步。」

差了一個半頭高的兄弟褚溫和褚良,同樣回禮。

待前方兩位兄弟走遠,最瘦弱的褚良才淡淡道:「大兄總是這般……知禮數。下人見了他,那就跟老鼠見了貓。」

人高馬大的褚溫,正在變聲期,一口鴨公嗓,橫了一眼弟弟,他這張嘴,早晚會出事:「走了。」

「他們都說,氳氳做出了什麼豆腐,阿兄你就不好奇嗎?阿姊什麼時候會下廚了?」

褚溫淡淡,牽起弟弟的手道:「回去說。」

褚良被拽得差點打了個趔趄。

哎,他都跟自己這粗魯的阿兄說了多少次了,別老當他還跟小時候那般小,走不動,硬要拖著他。

他是讀書人,又不像阿兄這般,孔武之力,四肢發達,腦袋……

褚溫看一眼就知道自己的親親二弟又在腹誹他,無所謂,他們還是得先趕緊回去。

在外頭都聽說這段時間家裡不太平。

兄弟倆一路小跑,到了,推開朝暉堂的小院,看見的是……一幅熱鬧的景象。

東北角的鼎食里正咕咚咕咚,肉、菜、豆腐、醬的香氣盈滿了小院,惹得院中人飢腸轆轆,大為發饞。

喜妹拿著大勺,一邊眼神警告眾人,誰也不許上來。

西北角是一架編織花草的鞦韆,拱拱和招招難得聚在一起,大的推著小的。

一個面無表情,一個也是面無表情。

鞦韆旁的小石桌,花連城抱著小六,身邊是穿著杏黃色曲裾、明媚生輝的褚煦君。

她正在指點僕人壓實豆腐,等下就又有一鍋嫩豆腐出爐。

灶台上,溫著薑汁豆腐花,還加了一點飴糖。

褚煦煦便是用這碗又甜又辣的豆腐花讓小蘑菇招招乖乖出來,也讓拱拱乖乖推招招盪鞦韆。

小六兒還不能吃,但他一點也不稀罕,天天摟著阿母不放。

幸而乳母很是盡心,基本沒讓花連城累著。

女公子居然答應要將做豆腐的方法教給她,她如何不盡心?

這樣好吃的東西,外頭根本就沒有人會。

女公子生得這般花容月貌,居然還這麼能幹,以後誰有福氣娶得這樣好的女公子?

褚溫和褚良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底看到了詫異。

不都說阿父和阿母都不大好,氳氳和小六也不大好。

可看,這哪裡是不好的樣子?

倒是兩人連夜趕回,催得褚節差點沒跟他們翻臉。

他們這會才叫蓬頭垢面,毫無精神?

「兄,兄!」正對著院門口的拱拱瞧見了,停下動作,大喊出聲。

院中人抬頭一瞧,連忙招呼剛回來的兩位公子。

「三公子、四公子。」

褚煦煦給了兩位小豆丁一個眼神。

他們忙離開鞦韆架,端了薑汁豆腐花遞給兩位哥哥:「兄,喝。」

「好喝。」

萬年不開口的老五招招居然也說好喝?

說明真的不錯。

花連城也溫柔笑著:「回來了。這是氳氳做的。快嘗嘗。」這些時日,她按照氳氳教的動作,吃她給的葯,身子大好了許多,已經能出院坐坐,更是如常照顧小六了,氣色看著如常。

「謝阿母,謝阿姊。」兩人一飲而盡。

好喝!辣中帶了一點甜味,豆腐花像蛋羹,入口即化。

這居然是黃豆做的?好神奇的變化。

「阿姊好手藝,可惜我們不住家,沒有這般口福。」褚良開口就是誇。

家裡的四個公子都一般在臻安郡最富盛名的山月書院學習,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通常兩三月能歸家一趟。

叔父褚秋重視孩子教育,不得不說也存了避開自己妻子的意思。

生下長子褚季的時候,褚秋還有時間自己用心教育。

可等生下次子褚節,那時他剛掌家,忙得經常不能歸家,次子被程蓉帶大,便有些不像樣子。

而褚煦煦近來只做了豆腐、鞦韆,定製了衣裳換著穿,哄著褚夏繼續卧床,教花連城恢復鍛煉操和吃一周療程。

以及,防著叔母進入朝暉堂。

叔父褚秋還算給力,雖然無法將叔母禁足,但禁止她進朝暉堂,已經算幫了忙。

她等的就是山月書院放學子們歸家的時候,不是自己的兩個親弟弟,而是褚節,這個放-盪-子。

叔母程蓉是有很多破綻,但她最大的軟肋是這個不成器的次子。

而想讓褚節這樣的人有把柄,太容易了。

就讓他先成為朝暉堂的盾牌。

「提提就愛開玩笑。那就趁回來了多吃點。」褚煦煦笑得很是柔和,殷勤招待兩位弟弟用鼎食,「揚揚,提提,都快吃。」

老二武人,褚溫,小名揚揚,眼下用得很是暢快。

老三褚良,小名提提,卻戒備看了阿姊一眼。

阿姊這個笑容,為什麼看起來有幾分眼熟?

待褚良用完美味鼎食,到後院耳房清洗,見著盆里自己的倒影,他明白了:阿姊那般的笑,不就是自己使壞時候的樣子?

他們是姊弟,那像不是正常的嗎?

不對!不對!

阿姊可是他們這些孩子里,跟阿父的性情最像的人,最是敦厚溫柔,什麼時候會這樣笑?

壞了,在他跟大兄不在的時候,還是出事了。

阿姊她居然變了!

褚溫在一旁聽見弟弟的大呼小叫,壓根不想搭理他。

那可不是變了嗎?

阿姊現在變得多漂亮啊!

他又不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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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成廢后她反手一個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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