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換醫

003、換醫

003、換醫

「這,不太對……」白老先生皺著眉,繼續細細把脈。

聞言褚煦煦觀察叔母的神情,仍全是關懷著急的神色,好演技。

叔母還安排人去把準備出門的叔父褚秋叫回來。褚秋如今才是褚家的真正掌權人。倒省去褚煦煦還要想借口請人來的功夫。

白老先生起身:「這家主用的葯在哪?」

褚煦煦上前指了指地上:「老先生見諒,氳氳進屋見阿父嘔吐,一時情急將葯摔倒了。阿父是不是因為未能及時用藥,才吐的?」

白老先生道:「無妨,你先別急,我再看看嘔吐物和藥物。」

「老先生,要不要先開藥給阿父用上?」

叔母忙拉住褚煦君:「氳氳,老先生自有成算,你著什麼急,別添亂了。」

還開藥幹什麼,不枉她動了那麼久的手腳,總算見效了。

白老先生看了兩人一眼,靜靜蹲下研究。

喜妹在一旁乖巧安靜,看完這個看那個,雖然她聽不懂今日女公子的話,但總覺得女公子和從前,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可是阿竹說過自己沒事不要思考,她想不明白的。

白老先生很快恍然大悟道:「啊,是那個。白苜,放錯葯了。哪裡來的庸醫,這是要害病人。」

叔母聞言當即色變:「這,老先生,話可……」

屋外傳來一洪亮正氣的男子低沉嗓音:「老先生,此話當真?」

隨著聲響,褚家掌權人、原身叔父褚秋踏進屋內。

他來得急,尾音還帶點喘。

褚煦煦看了叔父一眼,記下了他此刻因褚夏之病著急趕來的喘氣。

「老爺,你回來了。」叔母忙迎上去。

褚秋不看她,只是跟白老先生客氣行禮,又看了一眼榻上的大兄,默默站到了褚煦君的身旁,對她不經意點了點頭。

白老先生回禮:「回褚二爺的話,這藥方其他都沒什麼問題,只是有一味葯,是錯的。不知何故將白朮換成了白苜,雖一字之差,但藥性相反,導致藥方雖無大過,可對病人無益,久而久之,反而是害。

今天家主吐出來了,倒是好事。老夫馬上開藥,為家主緩解一二。」

「如此,便勞煩白老先生費心了。」叔父看了叔母一眼,又行禮。

此時劉大夫正好到了門外和叔母對了一眼,連忙進屋,高聲道:「白老先生懷疑我的藥方,為保德善館的名聲,老夫不得不開口,和您說上兩句。」

叔母上前道:「是啊是啊,老爺,這劉大夫是咱們先前費了老大功夫尋來的醫師,一開始也是他讓大兄的病情穩定下來不是嗎?」

白老先生冷哼了一聲道:「別跟老夫扯這個。我說的是有一味葯不對,沒提藥方的事。醫者理解不同,這跟你們醫館的名聲無關,讓開,老夫現在要去開藥。」學醫之人,草菅人命,聽他說話,都是污了他的耳。

「褚家是臻安郡的大戶,當初尋到我,也是秉著仁心仁術,今日被疑,那恕老夫技不如人,告辭。此後,望褚家可別記恨德善館才是。」

叔母著急看了叔父一眼。

褚秋這才道:「劉大夫留步。醫道一事,我們確實是門外漢,讓您老不高興是褚家不對。褚大,去拿之前的老山參贈於劉大夫,望您不棄、海涵一二。」

德善館是臻安郡的大醫館不錯,但劉大夫這人,有沒有問題就不好說了。

褚秋細細辨別了面前的大夫,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轉過頭先安慰了侄女一句:「氳氳別怕,大夫說今日吐了是好事。大兄很快就會沒事的。」

褚煦煦心想,有她在,自然是很快就沒事。可你這句話,未免太空,既如此,又著急過來幹什麼?是想撈褚夏還是想撈叔母?

「既然會好,鬧出這麼大動靜,把白老都請過來是怎麼回事?」

褚家的老夫人,一身黑衣金簪,踏了進來,神色不虞,將盤虯的拄拐敲得「邦邦」響,半點不顧及屋中進氣少出氣多的病人。

叔母忙上前扶住她:「大母,您怎麼過來了?」

「有人問都不問一句,就把我的醫師都叫走了,我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能不來看看嗎?」老夫人身寬體胖,走路很慢,說話卻很是洪亮。

褚煦煦從方才就一直低著頭聽周圍人講話,這個褚家老夫人也很有意思。

褚夏和褚秋這兩個名字之前自然有個褚春,雖是女娘,但極得老夫人疼愛,只是生下褚夏不久,一場發燒高熱就奪走掌上明珠嫡長女的小命。

當時仍在坐褥期的老夫人悲痛欲絕,不知為何把恨意轉移到了嫡長子褚夏的頭上,對他多了無來由的不喜。

闔家上下,便是老家主看在老夫人新喪女的悲傷之下亦不忍對其多加苛責,想著畢竟是親生子,哪裡會真的有恨,過些時日便就好了。

誰知隨著時日愈長,在無人指正之下,老夫人竟將這股對嫡長子的不喜轉為怨憎,從未消逝。

褚夏如今空有家主之名,而由次子褚秋得掌家權,其中緣由眾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和這老太太的偏心脫不開干係。

難怪叔母敢仗勢對原身的父母大肆下手,不難猜出有借了老太太的勢的原因。

老太太偏心也就罷了,還耳根軟,偏聽偏信,被這二房媳婦哄得團團轉,對大房就更加挑刺不順。

連帶著對褚煦君姐弟們都不大關注,不到大年大節尋常不讓他們到跟前請安伺候。

這讓叔母更是對他們一家找著機會,剋扣各種用度,毫無顧忌。

叔母如今奶娘也不捨得請,說是醫藥甚重,連小六的奶--水都換成了低廉的豆汁,小孩子不足年,巴掌大的臉,哭的聲音都細,看著就讓人心酸。

原身放心不下,白天照顧病榻上的雙親,夜裡照顧搖籃里的幼兒,勞心勞力,是個壯漢都支撐不住,何況她一個不比豆蔻年華大多少的少女,頻頻不支,才去的。

若叔母是罪魁禍首,這隆重打扮的老太太同樣是背後的那把刀,不見得無辜。

至於叔父褚秋……褚煦煦冷眼看著,端看他接下來的選擇了。

一屋子的人整齊對老太太行完禮,也不見她神色好轉:「這屋我許久沒來了,還是這老大的味,熏得我腦袋疼。這都投了多少銀錢藥草進去了,怎麼也不見老大他起個身?平白讓外頭議論咱家風水不好,害老身連個牌友都不肯上門。」

說到「風水」二字,還借故剜了褚煦君一眼,就是這丫頭,長得郡上第一美又有什麼用?

八字不好,能嫁得好嗎?

克父克母,也不知道什麼克到她這個大母頭上來。

「阿母,倒是勞累您過來,快坐。」叔母招呼老夫人。

老夫人擺手:「既然無事,我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待。老二,我話放在這裡,你阿母我可離不得白老先生,不許徵用他太久,明白嗎?」

褚秋面露難色,叔母聞言拽了拽他的袖子,擠眉弄眼。

在孝道的面前,掌權者低下了頭:「兒定為大兄另尋良醫,不攪擾阿母安養身子。」

「咳咳……若說良醫,咱們褚家現成的,不就有一位?」外頭傳來一聲細細,卻略顯刻薄的女子聲音。

褚煦煦卻是抬頭向外看,神色帶著幾分意外幾分喜色。

喜色是原身的。

意外倒是褚煦煦自己的。

沒想到她居然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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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成廢后她反手一個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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