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別慌,好端端在這坐著就行。」李大仙掙開秦暮雙手,「既然你來找我,我肯定會幫你把他趕走,謀財害命的冤魂,我見得多了。」
李大仙拿著六根香,讓秦暮親手用打火機點燃,他將燃燒的香在秦暮頭頂劃過一圈,眯起眼睛,似乎要透過裊裊煙霧看清什麼。
「我看看……他和你有過很深的關聯,心中懷有怨氣,想要讓你繼續陪著他。」
果然!是溫肅檸!
秦暮腦海中浮現出溫肅檸被他趕出家門的那天早上,少年拖著沉重的行李箱,雙手捂住面頰哭得凄慘,哀哀地含著他名字。
秦暮……
和昨晚他在家裡聽到的簡直一模一樣!
溫肅檸是想把他弄死,讓自己去地府里陪他?!
「嘖嘖,這娃也是命苦啊……」李大仙又把香在秦暮身邊轉著,唉聲嘆氣。
看到李大仙似乎在可憐溫肅檸,秦暮趕忙道,「大仙,有沒有什麼辦法把他弄走?他可是想害我啊!」
「有自然是有。」李大仙把香插到香爐里,觀察著香灰。
不知從哪兒吹來一股風,最中間那根香長長的的香灰突然倒塌,掉進了爐子里。
李大仙嘴裡念念有詞,他雙手手指以眼花繚亂的姿勢掐過,得出結論:
「幸好你過來了,不然下個月會有大災,可能會見血啊,我這就幫你把他驅走,再怎麼著去了也是去了,纏著活人就是不對。」
秦暮聽他這麼一說,簡直嚇得屁滾尿流,對李大仙的信任瞬間上升到了無條件的程度。
「要怎麼做?」
「你站起來,稍微等我一會兒。」
秦暮站起身,看李大仙回去內室,幾分鐘后他再度出來,已經換上了一身相當誇張的道袍,手裡握著有點髒的拂塵。
李大仙繞著秦暮左轉三圈,右轉三圈,用非常濃重的西北方言口音,念著應該是咒語之類的話,音調高昂,抑揚頓挫。
秦暮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他屏息凝神,全副心神放在後背上,希望能有溫肅檸被驅趕走的感覺。
突然,秦暮腰間猛然一痛,這一下打在他腰子處,差點把秦暮打趴下。
李大仙用拂塵抽著他后腰,大聲道:「走啊!快走!陽間可不是你能隨便停留的!」
原來是驅鬼的流程。
秦暮咬牙忍著,比起被溫肅檸開腸剖肚,挨幾下打不算什麼。
「你這娃娃,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但是有什麼事兒找閻王爺說去,留在這裡算什麼樣子!」
李大仙又是兩下抽在秦暮後背,力道大的秦暮都想要吐血,但還沒完,他的胳膊,雙腿,屁股,還有腦門全都挨了抽。
秦暮總算明白為什麼剛才李大仙讓他站起來了。
拂塵抽人確實很疼,到了後半程秦暮都忍不住發出吃痛的叫聲。
門外的夏敬雲聽見動靜,擔憂地望過來。
在秦暮看不見的身後,夏敬雲唇角壓不住的胡亂上揚。
打死你個龜孫!
「哎呦!」
「哎呦喂!」
「大仙,能不能換個地方,太疼了——哎呦!」
每一分每一秒對秦暮而言都成了折磨,他完全不知道究竟過去多久,只覺渾身上下被揍得沒一塊舒服地方。
終於在香燃盡之時,李大仙停了下來。
他累得氣喘吁吁,眯著眼把秦暮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滿意地點頭道:「我已經把那娃娃趕走了,之後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真的嗎?」秦暮趕忙用心感受,他劇痛的背部好像……確實輕鬆了些許?
「嗯,還能騙你不成?哎呦喂,累死我了。」李大仙一屁股坐進太師椅里,從抽屜里拿出一疊符紙。
「我給你寫兩道符,回家之後在床頭燒了,泡水喝掉,如果方便,可以再加兩味葯,這樣能保證他短時間內不會再找過來。」
「短時間內不會找過來?」秦暮抓住了重點,急了,「您是說他以後可能還會出現?」
「嗯,這娃娃怨氣很重,這樣的魂是不入輪迴的,放心,有我給你的符紙在,能撐上一段時間,如果你再發現有什麼情況,隨時來找我就是。」
聽他這樣說,秦暮稍稍放鬆了些許。
「好,麻煩大仙了,請問這個費用……」
「驅鬼勞神費力,不過看在你年紀輕輕就被盯上,也怪可憐的,我的話給18888吧,不過你還得額外給那男娃娃一份錢,消他的怨氣,剛才我也從他那裡聽到了,三萬塊。」
秦暮霎時間渾身一緊。
三萬塊,正是他每個月給溫肅檸的包養錢。
秦暮立刻掏出來手機,掃描二維碼,給李大仙轉賬過去。
區區五萬塊而已,只要能解決掉溫肅檸,翻個十倍他都願意。
夏敬雲終於在這時進來。
看到秦暮手臂上的淤青,他心疼得不行,再次向李大仙確認:「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嗯,沒事了。符紙你拿著,記得再去找找單子上寫的藥材。」李大仙把符紙和藥單裝在塑料袋裡,遞給夏敬雲。
「我也累了,得去休息休息,唉,好久沒這麼驅過鬼了,果然是上了年紀,拂塵都揮不動。」
「辛苦了,您快去休息吧。」
夏敬雲攙扶著秦暮走出大門,他回過頭,不動聲色地和李大仙交換了個眼神。
李大仙咧開嘴,露出個得逞的笑容。
秦暮坐在副駕駛,後背靠上座椅的瞬間,發出吃痛的悶哼。
他真是被揍得渾身疼,不過也確實有用,仔細感受,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咱們回家吧,今天你好好休息,我去買單子上的葯。」
「好。」秦暮答應下來,他這渾身淤青的樣子,也不適合去公司,萬一被看到就糟了。
夏敬雲路過中藥房,進去買了葯,他從塑料袋裡掏出李大仙給的藥單,遞給藥房的小護士。
五靈脂,蟾酥,負盤。
說人話,就是老鼠屎,蟾蜍耳後腺分泌的白色漿液,以及蟑螂粉。
他拿著葯回到車上,帶著秦暮回家。
秦暮在浴室脫掉衣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各種淤青。
李大仙下手相當重,秦暮還只能站直了挨打,不能躲閃。
不過只要能把溫肅檸趕走,吃點苦不算什麼的。
夏敬雲給他塗了跌打損傷油,雖然已經很溫柔了,秦暮還是疼得直抽氣。
夏敬雲給他抹完葯,道:「休息吧,昨晚沒睡好,現在看看能不能補補。」
秦暮應了聲好,躺在床上,夏敬雲拿出來符紙和碗,放在床頭給他燒了,然後去到廚房,將新鮮五靈脂,蟾酥,負盤放到紙灰里,加水攪勻。
他把愛心滿滿的驅逐水端過去,秦暮喝了一口,從他的表情來看,味道絕對不算好。
為了徹底把溫肅檸趕走,秦暮捏著鼻子,把滿滿一大碗符紙水喝光,感覺魂都要丟了一半。
終於能夠睡下,秦暮簡直身心俱疲。
夏敬雲給他拉上窗帘,輕聲道:「睡吧,我就在樓上畫室,如果有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好。」
夏敬雲輕輕帶上卧室的門,秦暮閉上雙眼,他凝神細聽了半晌,果然再也沒聽到屬於溫肅檸的呼喊。
真的,真的有用。
他徹底放下心來,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溫肅檸再次收到了夏敬雲的簡訊。
夏敬雲給他詳細描述了今天發生的全部事情,看到秦暮被拂塵狠狠抽了一頓,溫肅檸簡直要笑死。
李大仙確實是個看相的,只不過早在昨天,夏敬雲就事先和他聯繫過,把計劃都說好了。
能額外拿到這麼多錢,李大仙自然相當配合,全程除了揍人有點累之外,他不會有任何損失。
果然啊,和夏敬雲相互配合對付秦暮,能帶來更多好戲。
但是,這只是兩人計劃中的第一步。
夏敬云:[他應該睡著了,我去看一眼。]
溫肅檸:[注意安全。]
夏敬雲輕手輕腳地回到卧室,聽到秦暮的鼾聲,放心了。
他拿過秦暮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拆開他的手機殼,將定位器貼在手機背面,再把手機殼裝上。
秦暮平時八百年都不會想起來把殼拿下來,這樣做被發現的概率幾乎為零。
將秦暮的手機放回原位,夏敬雲抓緊時間把房間里的所有錄音設備全都拆下來,放進自己畫室的保險箱里。
把所有事情搞定,他才繼續和溫肅檸做第二步的交流。
溫肅檸坐在後座,望著窗外顏橙珂和劇組的工作人員打招呼。
今天是顏橙珂進組的日子,他們一家人都專門空出早上的時間,送她進組。
顏勛和姚吉薇一直在車裡等著,他們擔心會傳出顏橙珂帶資進組的八卦,雖然如果顏橙珂要火,家庭條件肯定會被各種扒出來,但能晚則晚。
遠遠望著女兒很開心地去找導演,姚吉薇終於稍微放心了些。
「行,那咱們就回去吧,讓她安心工作。」
注意到家人要走,顏橙珂遠遠地朝這邊揮了揮手。
溫肅檸十點鐘回到家裡,準備錄有聲書。
牧雲笙的電話在這時候打了過來。
「喂。」青年聲音還帶著些許迷濛,像是剛剛睡醒,「顏橙珂進組了嗎?」
「進了,我們剛從片場送她回來。」
牧雲笙哦了一聲,他頓了頓,道:「昨晚是你送我回去的嗎,我好像喝斷片了。」
斷片了?溫肅檸眨眨眼,要知道牧雲笙至始至終就喝過那一瓶酒,度數還不高。
「你還記得什麼?」
「就記得我好想跟在你身後去上廁所了。」牧雲笙老實回答。
得,那是把所有重點都忘了。
不過也挺好,免了事後還要尷尬的局面。
「哦,忘了挺好的。」溫肅檸輕飄飄道,「那你一定也不記得自己因為解不開褲腰帶尿到褲子里了大家送你回家換褲子的事兒吧。」
牧雲笙:「???」
「啊?」他聲音頃刻間變得無比緊張,「什、什麼,真的嗎!?!?!」
牧雲笙嗓音甚至都有些發抖,溫肅檸知道他是真的信了。
「假的。」溫肅檸沒再逗他。
牧雲笙頓時鬆了口氣,嚇死他了!
他能明顯感覺到溫肅檸變壞了,兩人剛認識的時候溫肅檸可不這樣。
但這顯然是種好事,溫肅檸在他面前表露出越多樣子,就表明對他越發親近信任。
偶爾發生的逗弄和玩笑,都會讓他感覺溫肅檸變得更加鮮活。
但牧雲笙心裡還是有點犯嘀咕,他喝醉的次數很少,不清楚自己的酒品如何,應該不至於干出來特別離譜的事情吧?
問溫肅檸估計是問不出來了,牧雲笙就將疑惑暫且放到一邊。
「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要不要去玩?」牧雲笙想著國慶假期,好不容易有大把時間,想要和溫肅檸約會。
溫肅檸:「我要改稿,再寫一點新文。」
牧雲笙:「哦……」
他知道溫肅檸都是干正事,卻還是忍不住因為被拒絕而些微失望。
溫肅檸明白他的心思,沉默片刻,還是道:「之前我也說過,不談戀愛是不想耽誤自己工作的時間,我覺得對一個人來說,自己的事業要更加重要。」
「嗯嗯,我明白的。」牧雲笙深吸口氣,腦袋很快就轉過彎來了。
既然不能出去玩,那他可以和溫肅檸一起工作啊,這在某種程度上也能算作約會。
牧雲笙:「我也看書拉片,咱們一起幹活,要是不影響的話,就把手機放在旁邊掛著?」
溫肅檸:「行。」
他現在讀有聲書都用麥克風錄音,音頻直接存在電腦上,用不著手機。
至於會不會被牧雲笙聽見,他把語音通話開靜音就好了,等念完有聲書再打開。
兩人就這樣做著各自的工作,互不打擾,溫肅檸偶爾能聽到牧雲笙那邊傳來的環境音,很輕微,並不會影響到他錄製。
一口氣錄了四章,溫肅檸停了下來,他解除靜音,起身去上廁所。
很快,牧雲笙就聽到溫肅檸回來的聲音,少年拉了下椅子,突然出了聲:「牧雲笙,你嫂子是民警嗎?」
牧雲笙:「她是特警。」
溫肅檸:「原來特警還要負責掃黃啊。」
牧雲笙:「是呢,我也是見過她之後才知道,有時候還會遇見吸.毒的,要不然人家怎麼都隨身帶著電.擊.槍呢。」
溫肅檸:「那她平日里都怎麼出任務?」
牧雲笙:「我聽說好像是上頭安排會去,然後如果接到舉報或者報警,也會過去看。」
溫肅檸心裡有了數。
他接著和牧雲笙聊起了別的話題,牧雲笙也沒在意,只當是溫肅檸隨口一問。
而另一邊,香榭蔭。
秦暮一覺睡到下午三點,被餓醒了。
酣暢淋漓的深度睡眠讓他整個精神面貌都好了許多,除了渾身更疼之外,所有心悸恐慌的癥狀全都消失。
那個李大仙果然有兩把刷子!這五萬塊花的不虧。
秦暮徹底鬆了口氣,他不禁罵了溫肅檸兩句,真是賤人一個,死了都不安生。
原本自己還挺懷念溫肅檸在的日子的,現在看來,可不能再這麼想了。
夏敬雲給他找了這麼牛的大仙,還忙前忙后地去買葯燒符紙水,這麼溫柔體貼的伴侶,他得好好珍惜才是。
秦暮爬起來喝了杯水,上樓去找夏敬雲,發現他正在雕刻。
「睡醒了。」夏敬雲拿著雕刻刀回過頭來,對他微笑,「睡得怎樣?」
「很沉,沒再聽到那些聲音了。」秦暮嘆息道,「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撞了邪,我也沒去什麼離譜的地方啊?」
「可能偶然沒注意,冒犯到了?」夏敬雲也一副不太明白的樣子,「沒事了就好。」
「就是渾身疼的厲害,估計得一個星期才能好點。」秦暮嘗試著活動肩膀,疼得齜牙咧嘴,「那大仙下手太重了。」
「可能不下狠手沒辦法把鬼趕走吧。」夏敬雲眉頭微皺,他略作遲疑,還是問道,「大仙說是男娃娃,還年輕,你之前認識過這樣的人嗎?」
秦暮:「我平日里做生意認識的人數都數不過來,知道的年輕男人太多了,這怎麼能想得起來,而且最近也沒聽說誰死了。」
「也是。」夏敬雲的疑慮被打消,「今晚我再給你燒點符紙水喝,咱鞏固鞏固。」
對於生意人來說,國慶的七天假期根本不存在,該幹活的還是要幹活。
秦暮第二天就拖著沉痛的身軀去到公司,經過昨晚的再度確定,他可以肯定溫肅檸的冤魂已經被驅走了。
接下來他能清凈好一段時間。
處理完手頭的工作,秦暮做起了下班后的安排。
前天晚上燭光晚餐的氛圍被破壞殆盡,夏敬雲挺失望的,自己必須得彌補彌補他才行。
於是秦暮訂了餐廳,打算和夏敬雲吃過晚飯,再好好翻雲覆雨一番。
為了測試自己的身體狀況,秦暮還專門在辦公室里用手試過。
結果他還算滿意,這兩天吃著中成藥,情況相比之前好轉了不少,晚上去上廁所的次數也減了許多。
等到晚飯後他再吃上藥,絕對能勇猛得讓夏敬雲招架不住。
一直到晚上他們前去餐廳,計劃都如秦暮想的那樣順利進行。
夏敬雲看到秦暮手臂上的淤青,很是心疼,但秦暮雲淡風輕地表示沒關係,充分展示著自己堅強的男性氣概,似乎忘了昨天清早被李大仙打得嗷嗷叫的人是誰。
兩人有說有笑地吃著飯,中途秦暮借口去衛生間,把提前放在褲兜里的偉哥吞了。
這下等到飯後,藥效正好發作。
他回來還沒五分鐘,夏敬雲的手機就響了。
「喂?」
對面的人語氣急切地說了些什麼,夏敬雲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什麼?媽暈倒了?」
夏敬雲的手指忍不住扣住桌邊,他凝神聽著打電話那頭的聲音,沉聲道:「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掛斷電話,夏敬雲深吸口氣,滿臉歉意地道:「我得回家一趟,秦暮。我媽遛彎突然暈倒了,她血壓一直有點高,我必須得去看看。」
「好,你快去吧。」夏敬雲母親有事,秦暮總不能攔著他,否則就算滾到床上了,夏敬雲也肯定心神不寧。
夏敬雲在他臉上親了口當做補償,急匆匆地起身走了。
秦暮相當鬱悶。
他知道夏敬雲肯定不會用自己家人的情況和他開玩笑,但實在也太巧了吧!
他剛剛才在衛生間里吃了葯!
現在吐出來還來得及嗎?
秦暮結賬離開餐廳,他坐進車裡,明顯感覺到身體在偉哥的作用下,血流速度加快,體溫升高。
如果就這麼回家,他肯定得難受一晚上。
秦暮立刻就做出了決定,不忍,他為什麼要忍?
好不容易自己才恢復了正常,這麼難得的時刻,自然需要及時行樂。
夏敬雲不在,他可以去找別人。
秦暮在好友列表翻了翻,很快找到了目標對象,發送消息。
只過了兩分鐘,對方就給他發來了一大堆mb的照片和信息,供他挑選。
秦暮挑了個看著最順眼的,詢問對方:「乾淨嗎?」
「您就放心吧,咱們的人可都是定期檢查的,而且接待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客人。」
秦暮之前也從這家找過,還算是比較放心,他們小圈子裡的朋友們偶爾也會一塊聚聚,裡面的男孩女孩確實質量很高。
秦暮鎖定對方發來的地址,驅車前往。
夏敬雲早就把車開到了一個街區外的停車場。
他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監控軟體,代表著秦暮的紅點開始移動。
它在餐廳外停留片刻,接著去往了某家夜總會的方向。
夏敬雲冷笑一聲。
果然,他就知道。
夏敬雲一直等到紅點停留在夜總會門口,並且向著內部深入,才給了溫肅檸打電話。
「差不多了,他在錦明閣。」
溫肅檸等了一晚上,就在等夏敬雲的這個電話。
他立刻撥打了110。
「喂,是警局嗎?我舉報有人在錦明閣嫖.娼。」
.
張雲露此時正蹲在值班室里吃綿陽米粉。
她辣的嘴都紅了,斯哈斯哈地擰開一瓶礦泉水,灌了兩口。
牧柏岩本來說要給她送飯的,她嫌麻煩就沒讓牧柏岩過來。
張雲露正吸溜著最後一口,前台的民警同事就敲門進來:「雲露啊,剛才接到舉報,有人嫖.娼。」
「在哪兒?」張雲露立刻站起身,抽出紙巾擦了擦嘴上的紅油。
「錦明閣。」
「怎麼又是哪兒啊。」張雲露皺了皺眉頭,其實大家都知道那家有事兒,只是每次出警對方都和老鼠一樣,溜得極快,最後也只能輕拿輕放。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次是舉報,應該能有點收穫吧。」
「行,我現在帶人去一次。」張雲露去拿□□和手銬,把自己武裝起來。
不少人犯事兒可不是單純光一種,紙醉金迷的世界里,邊嫖邊吸早就不是稀罕事,吸大了的人可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攜帶裝備也是為了保護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