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英雄?奸雄?(關西卷的再次開篇

第三十四章 英雄?奸雄?(關西卷的再次開篇

(三十三已經更新了,但是被屏蔽了,我覺得就是寫的不錯就是隻字不改,所以平台直接上三十四了)(略略略)

太陽為一行縱馬驅馳向大燕國都的男女們賜下滿天寫意的火焰,這場黃昏在他們斜長的影子里似永恆的沙暴。

沖在最前方的青年扯下蒙頭的紗巾在頭頂搖出一圈旋風把關北的沙礫盡數掃蕩,緊接著的聲聲吶喊更是將中原的氣勢無限助長。

「嗐,弟弟瘋啦?」青年旁邊趕上一個並轡而行的拘謹人。

衛毓玩味地白了陳牧一眼,撇頭去看後邊背著長槍且用幃綢裹住臉的馬清瑤,笑道:「玉安已讓陳羌子聞風喪膽,馬氏女又作何想?」(陳羌子:衛毓對陳牧的戲稱)

馬清瑤依然把視線輕便的放到遠處玉安的輪廓上,眼底忽起一陣遺恨的波瀾,復又平息住溫情的水脈。

「無可奉告。」

衛毓想不到這句話像是狂風刮來的一顆小石子精準地打傷了柔腸,固執地拍馬去追掠過自己身前也掠過自己心田的女人。

「再過一刻就閉城了,現在的盤問最是嚴厲。」他緊趕著伸長脖子,奈何騎術超不過馬清瑤,而馬清瑤我行我素的也不搭理他。

「清瑤、清瑤知道我是衛家子弟吧,關內關外大為不同……」兩人間的距離越拉越長。

「城中可都是曹家的爪牙,你沒了我該如何是好!」衛毓惱怒地扯住韁繩,兩手括在嘴邊好不情願的朝著馬清瑤疾呼,卻奈何只有陳牧為他停留。

「弟弟啊,不說別的,就你這小體格,人家馬氏瞧不上的。」陳牧同情地捏了捏衛毓的肩頭,表情誠懇道。

「去!什麼瞧得上瞧不上的,」衛毓擺脫陳牧重新驅馬向前,拍著胸脯道,「我是操心馬氏隱秘但受揭發關北該如何應對,要說在這關內,我衛毓真能讓你瞧瞧什麼叫一呼百應!」

陳牧微微張嘴點頭,似乎真信了衛毓找補顏面的話,煞有介事地問道:「朝廷應該還沒忙完齊州的事,咱們何必這時候帶濕薩馬蒂過來?」

「是她要跟著我的,我可沒想帶上她。」衛毓說著自己個兒的眼睛還在捕捉馬清瑤的遠影,表現的鎮定自若。「我能坐守雍臧系晉氏所出,而今齊州震動,敵我不明,我若身在廟堂之外更易被人心牽累。」

(考慮到讀者可能因為缺失了三十三章的某些劇情鋪墊,所以本章會通過衛毓和陳牧的角度繼續串聯三十三章里的某些劇情鋪墊)

「晉氏,」陳牧把這兩字連著的事都在嘴裡品了品,「祖上風行火速的吞併了關東,如今又是霹靂手段分治了齊州,他們這顛來倒去的我都糊塗了。」

「糊塗什麼,時勢而已。」衛毓越靠近無執城說話的聲音越低。「眼下,蠻兵殺得漢州節節敗退,而漢州比起齊州更是仰仗地塞人逸心懷自立,萬萬不願求援朝廷,恐會暗通你我南下。」

「雖說咱們都在京城,漢州無法暗通…冷不防的雍臧出了個吃裡扒外的,咱們豈不丟家了?」陳牧摸著下巴的胡茬,掂量道。

衛毓心機顯露的笑了笑,無有所謂道:「如此一者,漢州自與北賊勾結與你我不幹。二者內奸之徒不再隱藏暗處,區區斬草除根之事,易如反掌。」

陳牧伸手摁在衛毓胸膛,在馬背上打了個哆嗦,道:「這裡邊得多少個心眼子。該不會帶著我和濕薩馬蒂也是防著我倆窩裡反吧。」

「哼哼,哈哈。」衛毓俏皮地勾起嘴角,隨後冷峻下來的面容彷彿華美山河的縮影。「我最終所想的,若大燕不再容得下擁兵閥地的門族,我衛毓難道只能做得到俯首保命了么。」

「天色變暗了啊。」陳牧在無執城的籠罩下抬頭望著天空道。「要進城啰!」

「來人下馬!」城門口荷刀夾棒的衛兵見陳牧完全不注意自己打的手勢,直接摟住了馬脖子。「長耳朵嗎?下馬!」

「長眼睛么!」不待陳牧憋出話,衛毓就替其斷喝道:「我家累世執法,卒子焉敢出口無禮!」

衛兵被衛毓的陣仗嚇得發矇,還得是躲懶的門將瞄著衛毓腰間是紫綬藏鞶,當場一骨碌迎過來。「敢請印文一看?」

衛毓聞言松腕提著韁,拇指肚磨了磨馬韁的皮革,就在這一瞬間,關北的風氣也磨光了他的耐性。

「阻攔本將傳事於南廷,汝等敢試我劍利否!」他抽出佩劍就像從雲層間抽出了一輪彎月,冷輝映得這個男人渾身的殺氣都在發亮。

「滾開,讓道!」

陳牧先是為衛毓橫衝直撞般的行為感到驚疑,後來奔出一箭地回頭看那群全副武裝的燕人無不低頭折腰,便往地上輕蔑地啐了口唾沫星子。

「寧稚這是要回家吧。」

「我的家就在廷尉府。」衛毓回劍入鞘滋生起一股作惡弄權之後的快感,只是身體里的某種情緒還在與之怪異的抵抗著。「兄長跟我不去那,去尚書台。」

「尚書台,我倒是可以在那湊合一宿。」陳牧掃視著空曠的街道卻是在夜幕低垂中由淺入深,而在無執城的深處堆滿了歌舞昇平的光暈。

「想不到,想不到這麼複雜的地方,弟弟竟能橫行霸道。」

衛毓倏而被陳牧傻乎乎望著一片繁華的樣子逗笑了。「我那不是橫行霸道,是在授人以柄。但凡朝廷想要削職奪權,這點餌料足以釣得他們來向我磨刀霍霍了。」

陳牧張嘴結舌,不解衛毓為什麼自己跟自己作對又不知怎麼組織話里藏話的技巧。

「哈哈,陳羌子怎識我言之於眾,正是遍識眾計耳。」衛毓猶如在漠北放鷹般吹起響亮而不入流靡靡之音的手哨,張揚氣質道:「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

他稍作停頓,目空一切而獨見勝負的道:「晉衎關東之行便是詭道之行,天子亦不如我知其行矣!我方才所為不過為諸君略略示範罷了。」

「啊!」陳牧若有所悟的開了竅,所有的來龍去脈再回過神來,仍然是盡在不言中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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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人:父與子的亦正亦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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