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法則、裂縫
那紫色道劍如天空巨禽一般，紫氣朦朧，彷彿沉沒在幻海一般，遮天蔽日，白晚棠手一指，那劍影向下俯衝而去，直擊周啟。
「好恐怖的威壓，這不僅是修為的壓制，還是一種肉身體悟的壓制。」
這一招里有著白晚棠對自己點身境境界的感悟，方才那一指里融合自己的道法，因此與眾不同，壓力如山大。
周啟雙手掐訣，青色靈氣舞動，如風旋般饒在周啟腳下蓄勢，禁錮之手展開，一道掌印拍出，周啟灌入自己的法力，疾速推出，一擊打在那劍影劍尖。
「禁錮住了！」
那手印直接將劍影定格在了天空之中，周啟使出渾身解數揮出一道掌刃，破開壓制直斬劍影。
劍影如玻璃般破碎，那道掌刃又飛向白晚棠，如銀月破空，點點輝影下落。
白晚棠見狀不對，立刻展開法力，御劍躲避那掌刃，只不過那掌刃被避開后，竟又打轉了回來，生生打在她背後。
白晚棠被一擊擊中，從天上掉了下來，急忙御劍，才使得自己沒有掉落在地。
白晚棠帶著怒氣，縱劍直取周啟，點身境道文展現，要力搏周啟。
「抱歉了師姐，這一擊，可結束了！」
周啟攤開手掌，掌心對著衝來的白晚棠，一絲黑白氣從中迸發，如閃電般破向白晚棠。
白晚棠都未曾反應過來，人就受了重傷，手臂不知何時被割傷，鮮血直流，。
「剛剛那個是什麼？」白晚棠大驚，小嘴張大了一圈，剛才那道陰影是什麼她根本沒看清就被擊中受傷。
「出現了！周啟那神秘的力量，長時間蓄力的一擊足以斬殺高自己一個境界的修士。」
方時拍案而起，心中驚喜，方才那東西即使他也沒看清，但的的確確跟上次出現時一模一樣，威力也是如此，只一擊，破開的點身境後期的防禦。
周啟也未曾看清那是什麼，這道自己捉摸不透的力量，他從未覺得自己掌控過，只是在無意間能瞬發而出，造成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惡，又沒看清。」
周啟蹙眉，那道黑白影到底是什麼，為何發動的人是他，可他根本看不清那是什麼，且根本掌控不了，能不能打出這一擊全靠運氣。
剛剛周啟覺得是時機的時候才嘗試了那一擊，確實打了出來，但即使自己如此全神貫注，也捕捉不到那道影子。
「唉，承認了，師姐。」
白晚棠沒有說話，拿起那把劍，站了起來，又施展法力掩蓋住傷口。
「誒，這種傷需要以靈藥治療，單單法力恢復不夠的。」周啟趕忙說道。
白晚棠看了他一眼，停止施法，道：「多謝，承認。」
「對了，我明明感應到你身上應該有非常強大的風屬性法則，為何不見用？」
「那是我現在修的大法，還未練成，現在這種境界也練不成，只是稍微觸碰到了門檻而已。」
說完她便離開了場地，周啟也只能下場，回到席位上。
「厲害啊我的哥，這都能贏，你這豈不是連方化境的師兄師姐都能比試比試。」姚天大笑著說道，引來了旁邊幾人的不滿。
姚天趕忙捂嘴道歉，又轉向周啟，見他一直發愣。
「怎麼了？」
「啊，沒什麼。」周啟回過神來，看著接下來的比試。
「若是能掌握那冥冥之中的法則，是不是就能知道我手中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那道莫名法則到底是什麼，明明感應到了好幾次卻依舊摸不到頭緒。
傍晚時刻，今日的比試也就結束了，比試一般都不張揚，只是為了日後做準備，優先培育優良種子，挑選人才。
周啟非常想要弄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晚飯過後便開始了修鍊。
周啟的神識化為一個小人在其識海內不斷遊走，攜帶著點點青光，眼如利鷹，觀察著一切。
「這是碎金指劍，這是禁錮之手。」
在小人面前有兩道法術神印刻印在上方，正是自己所學的兩道法術神通。
「相比較肉身，這兩道神通還沒近戰來的有效。」周啟笑了笑，繼續探索。
周啟體表有神輝流動，如溪水般涓涓而流，不知不覺中，在他眉心處有一道印記忽隱忽現，如夜空中明滅的星辰。
「有感應了！」
沒錯！就是之前那種感應，是那道莫名法則！
周啟抓緊運轉法術神通，調動全身法力集中於識海，想要一探究竟。
「起！」
周啟並指控法，一點而出照耀在那法則所現之處，藉助著全身法力及精神力的貫通，終於是看清那一點印記了。
「青綠色的靈氣？和我現掌握靈氣好像。」
那道法則竟是青綠色靈氣所包裹而成的，在識海中如同一團氣泡一般滾動，飄忽不定。
「試試能否接洽這一段法則。」
小人藉助周啟自身之力施展兩道法術，左手碎金指劍，右手禁錮之手，共同牽引著向那團法則而去。
那法則在震動，似乎就是因為周啟的牽引，這識海也因為它的顫動而不穩，給周啟瞬間帶來壓迫。
而也在這時，世界的某一端，浩瀚無垠之處，在一剎那被斬出一道裂痕，不知來自哪處的通天彼岸，就這樣生生斬出一道痕印。
這一斬直接破壞了此處的穩定，一瞬間所有能看得見的東西全部被吸入裂縫中，化為虛無，連修士也是如此，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被吸入其中斬為點點光線。
「這……這是什麼？」
有人不斷慘叫，有人不斷嘶吼，儘管他們竭盡全力抵抗也全是徒勞，這似乎是來自天地的力量，不容得修士逆行。
那裂縫還在擴大，不斷噴涌混沌光，不斷流出虛空之氣，妄圖摧毀這裡的一切，妄圖將這裡湮滅。
不知在哪，一座山門前站著幾位老人，各個仙氣繚繞環體仙風道骨，看起來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只是此刻，他們已經驚恐到了無法鎮定的姿態。
「趕……趕緊去通報仙宗，與那幾位大人取得聯繫，就說……因果將臨，那人已重返人間，重獲高法，即將，成為我等的因果。」
那人嘆氣，不允許傳音之人多問，只是吩咐照辦，自己轉入裂縫一旁，施展法力能救一點是一點。
周啟耗費了兩個時辰在這神秘法則上，好不容易獲取到了結果那玩意嗖的一下竄進了自己那心核之中，刻印在了上面。
「這心核到時候破境可是要化為境界修為歸為內體的，刻印在這上面我怎麼修鍊？」
周啟趕忙內視心核，那顆如同水晶般美麗晶瑩的神體漂浮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的氣息。
在這上面刻有符文，錯綜複雜，形似龍鳳，內含大道，只有周啟能察覺到那正是自己竭盡全力想要捕捉的法則。
「沒有絲毫不適，身體也沒有任何排斥，彷彿這法就天生應該在我體內一般。」
周啟運轉功法探查身體各處，發現這法則的刻入並沒有任何影響，若是如此，倒是可以先修會了這法則再想辦法突破至下一個境界，時間肯定是有的。
「就是不知這法則到底強不強，前幾次那等難以捕捉，這一次就這麼輕易得手了，難道老天也在眷顧我？」
說到這他竟自己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咚咚咚！」
門那邊響起了敲門聲，有人喊道：「周啟，你沒事吧？你還好嗎？」
「這是姚天的聲音。」周啟心道。
轉手過去開門，讓他進來。
「我一個時辰前來找過你，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還以為你不在，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你，就折返回來了。」姚天笑道，接過周啟遞來的茶壺，倒上一杯茶，喝了起來。
周啟無奈搖搖頭：「你這人，找我幹嘛？」
姚天放下手中杯子，舒了一口氣，道：「聽說了嗎？咱這門內的掌門要踏足空行境了，即將成為與主宗二宗主一樣實力的修士了！」
「什麼？」周啟瞬間瞪大了眼睛，直看著姚天。
「你也沒想到吧，我也從沒料到過我們掌門竟是神境這等強者，且快要比肩主宗第二宗主了。」
「不是，我驚訝的是，空行境是哪個境界？」周啟打住姚天，這才問道。
「啊？」姚天也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噢，也對，你平時死修鍊，這種東西根本聽不進去，我來給你講解一下。」
姚天站了起來，雙手放在背後，頗有一股師之范。
「啟者境是所有修士開始修鍊必須踏出的第一境界，而點身境便是修肉體的第二境界，接下去便是方化境，乃是整頓整體，調養神息所修。」
「第四境界便是真則境，修法入體，成為道路，層層遞進；第五境界便是海心境，修神識，闊識海；第六境界乃是明神境，通透神明，獨掌神魂。」
「人道境界最後一境——真元境，集人體一切力量，衝擊神境；之後便是歸一、半神、空行境，長老們未曾講過其修鍊之秘，因為我們還沒有資格觸碰得到。」
姚天一口氣講完這下，方才轉頭看向周啟。
只見周啟用手強行撐開眼皮，看似很認真，實際已經呼呼大睡，姚天一直到後來也不明白這是怎麼睡下去的，要是他也有這技能，長老講課就不用怕睡覺被發現拉出去了。
「周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