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土地廟裡。

刁啟將圍攻的黑衣人一一掀翻倒地,他也累的氣喘吁吁。

江勇飛奔進土地廟,見到此景,環顧一周,發現康燕寧不在,匆忙至刁啟身邊「刁兄弟,小姐呢?」

「呼…呼…」刁啟努力平復自己力氣枯竭的身體,他指了指土地像後面「後面有個密道,郡…郡主順著密道過去了。」

江勇順著刁啟指示的方向,撲了過去,卻發現土地廟後面並沒有什麼密道,更沒有什麼入口。

他沖著刁啟喊道「刁兄弟,這裡什麼都沒有。」

刁啟緩了陣,左手支著,撐起身子往那密道走去,隨後他也一愣,確實什麼也沒有了。

他邊摸著土地廟後方牆壁的磚,邊解釋道「方才就在這裡,這裡有個口,但是我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開啟,怎麼樣開啟的。這個口差不多能容納一人左右的出入。」

摸了半天,始終在這塊牆壁上摸不到什麼機關,刁啟無奈地問道「之所有有密道,應該是通往外面的。江叔,現在還能下山嗎?」

江勇搖了搖頭「下山的路上被巨石堵著,我們人手不夠,只能一點一點通路。」

「沒事。」刁啟安慰道「郡主有先見之明,先送了兩個侍女分頭下山,如果快的話,康公子應當快上山了。」

雪漸漸下大了。

魏嘉陵站在窗前,看著即將覆蓋大地,白茫茫地一片,微微皺著眉。

霍驊推門進入,見魏嘉陵開著窗戶,還低低有些咳嗽,擔憂地上前勸道「殿下,外面風大,不宜吹風。」

魏嘉陵轉過身,確實被風吹得有些低咳,拿出小瓷瓶含住一粒丹丸,低聲問道「燕寧還是沒有消息嗎?」

霍驊搖頭「錢塘湖山上的路不知何原因被巨石封住了,我們的人斷了聯繫,現下也不知究竟出了何事。」

魏嘉陵的眉蹙的更緊「霍琸回來了嗎?」

「殿下!」正說著,霍琸急匆匆地飛奔回來,霍驊心裡一個咯噔,霍琸向來妥帖,極少見他如此毛躁,怕是出了大事。

「殿下。康公子派人來報,郡主的侍女傳回消息,片刻前錢塘湖的土地廟裡,有人設計謀害郡主,請太子殿下出手協助。」

霍琸先挑最要緊的說,果然話音未落,就見太子殿下立刻起身,欲親身前往,他趕緊又壓低聲音道「還有一件事,殿下容稟。」

「講。」魏嘉陵身子不停,吩咐霍驊備好車馬,帶上人,大踏步地往外走去。

「三皇子府今日有大量人馬進出,片刻前三皇子也帶了十餘人喬裝出了府。我們的探子回報,三皇子並未通傳相關事宜,但是目的地似乎...是錢塘湖。」

魏嘉陵已翻身上馬,聞言勒住了馬頭,思考片刻,果斷掉轉馬頭「此事與他有關,讓探子隨時報位置,帶上人,跟著三皇子走。等快到入口,再給三皇子添點麻煩。」

「是。」霍琸、霍驊拱手遵命。

山裡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幾朵六方晶形的雪花盪著冬風,緩緩飛下,落在了地上躺著緊閉雙眼的女人的鼻腔上。

「咳...」

康燕寧被嗆的咳了幾聲,慢慢轉醒。

冷...痛...

抗康燕寧睜開眼,漫天雪花在她的眼前鋪卷開來,眼前還有些迷濛,康燕寧閉上眼,又睜開。

還在...山裡。似乎她還沒有死。

康燕寧躺在地上,無聲地笑了笑,天意如此,命不該絕。

她一手捂著還插著刀的胸口,一手扶著地,努力將自己的身子撐起坐正。

燕秋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插刀的時候又色厲內荏,即使嘴上說得再狠,手上送刀的時候,也是不敢抬頭,只堪堪捅進了肋骨,離心臟還有幾寸距離。

正當康燕寧努力坐起身時,突地,感覺大地似有鼓點聲傳出,她低下頭,附耳去聽,似若有若無的馬蹄聲起伏不定。

她不知來者是好是壞,只能撫著傷口先起身,腳步踉蹌了幾下,扶著林邊的光禿樹榦,找尋合適的掩體。

康燕寧與馬蹄聲反方向行進許久,胸口的傷一直在流血,康燕寧痛苦的靠在樹上,停下休息了一瞬,不經意的抬頭一撇,發現在樹榦深處似有一個山洞。

她深呼吸一口氣,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山洞走去。

康燕寧撥開小山洞門口的雜草,往裡探了探身子,裡面黑漆漆的一片。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她往裡一鑽。

三皇子解決完山腳下遇見的路障,從側面率人上山,轉頭問他的親信「她來信了嗎?」

親信點頭「小姐說事已成。康燕寧已被我們逼進了山洞,現下我們便和小姐一起去圍殺她。」

「好!」三皇子魏嘉霄展顏大笑「不愧是她!能讓康燕寧吃這虧!」想到在康燕寧手上吃過的虧,他惡狠狠地道「今日就翁中捉鱉,定讓康燕寧死在我手裡。」

「架!」三皇子揚鞭策馬,加快了行程。

待行至康燕寧藏身的附近,便看見她已經在不遠處等他,她著一身兔毛襖衣,襯得小臉單純無害。

今日能夠絞殺康燕寧,三皇子心情極好,他便下馬,迎了過去。

「好啊!不愧是你,可謂是女中諸葛!竟然能一人拿下康燕寧。」

那女子微微福身,行了個禮「三皇子謬讚了。今日這局也確是設了不少環,才到今天這步。」

三皇子大手一揮「那又何妨,此刻她既被困在這裡,那就是你的本事。走吧。」他面容暢快之極「我們便看看將這京都攪得天翻地覆的人,現在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康燕寧垂著眉,地上掉落的是原本插在胸口上的利刃。她胸膛上的血跡不再流淌,傷口上隱隱有白色的粉末。

但是她還是很虛弱,康燕寧斜靠在山洞裡面的大石上,費力的從懷裡取出一個平安扣,她每做一個拉扯的動作都要緩很久,但是她還是堅持著從懷裡拿了出來。

她拿出平安扣,仔細端詳了片刻。隨後又伸出手指,來回摸索,彷彿在懷念什麼。

山洞外忽然響起嘈雜的腳步聲,但康燕寧充耳不聞,依舊細細撫摸。

「可是康郡主?」三皇子帶著輕鬆和調笑的聲調在山洞外響起,康燕寧一點也不意外。

「三皇子現在才來,倒是也不怕我跑了。」

三皇子猶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不是說現在她身受重傷嗎?怎麼這聲音聽起來是有些柔弱,但是還有力氣嘴硬。

身旁的女子也一怔,隨即也搖了搖頭,應當是強撐著的,

「你倒是一身傲骨。」三皇子接著道「都到這時候了,還嘴硬。」他一拂衣擺「你自知道本殿下是誰,那你應當要明白,今日你是出不去了。但是本殿下愛才,你還有兩個選項。」

「哦?」康燕寧的聲音從山洞內傳來,顯得有些悶「願聞其詳。」

「本殿下可以留你一命,只需你寫一封信給康王,告知他你要嫁與本殿下。」

「如若我不願呢?」

「不願?」三皇子彷彿聽到了什麼滑天下之大稽的話本故事「那康郡主今日會因為和自己的小姐妹踏青,怎料這山上犯了地龍,竟然...」

他的語調陰陽怪氣,飽含惋惜「竟香消玉殞命喪於錢塘湖山了。」

康燕寧聽聞此言,不怒反笑「還請三皇子指教,為何對燕寧如此執著?」

「呵,對你執著?」洞外的三皇子語氣倏地陰冷,看樣子康燕寧是留不得了,索性出口自己的氣罷了。

「你可配?」他的眼神陰沉,彷彿透過山洞直直看向康燕寧在的地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大公主,對本殿下不敬,砍你十次都不過分。」

「若不是你是康王的女兒,你以為本殿下會放縱你到現在?」

康燕寧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內容,勾了勾嘴角「所以,你一直想要的都是我康家的兵權?」

三皇子囂張極了「本殿下想要的一直都是大位。你康家的兵權?呵,等本殿下榮登寶位,普天之下皆是本殿下的。區區你康家算得了什麼?

不過是父皇對你父王總是偏愛,本殿下必須要贏得康王的支持罷了。否則,你以為本殿下能忍耐你這麼久?」

前塵往事似乎在三皇子這一句句話中,愈來愈清晰。康燕寧像一個旁觀者般,走馬觀花的回憶著上一世的場景。

上一世的康燕寧將利用視為珍愛,將自己家族一手拉入爭權的泥沼,又將至親之人推入身死的命運,不過都是為了權力二字罷了。

慢慢地,康燕寧竟放下了身心,靠在石頭上。她好像不恨了,也不再糾結究竟是為什麼。

現在的她,家人俱在,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發現了這世上有更好的男子。

無論是上一世愛著的那個人還是這一世山洞外猙獰的人,都不是人,只是披著人形外衣的走狗罷了。他被利欲熏心,早沒了人性。

康燕寧淡淡道「今日的局,一環套一環,而你?你沒這本事。」

從山洞裡傳出康燕寧的聲音,顯得悠遠綿長「我最親愛的姐妹,這就是你選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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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虐渣:將門嫡女颯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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