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直接打他
嘩啦——
庫爾特將高台中央籠子上的紅布粗暴的扯開。
鎖鏈和鐵籠清脆的聲音在現場回蕩。
雄蟲們的抽氣聲清晰可見。
籠中被關著的是一個棕發的亞雌。
亞雌雙手雙腳被拷在一起,由幾根粗長的鎖鏈連接在鐵籠的角落。大約是已經適應了被紅布遮擋住光線的昏暗環境,猛的一見光,亞雌雙眼刺痛,忍不住身體發抖著後退。可惜沒挪動幾下,脊背便碰到了冰涼的鐵籠。
「喂,庫爾特你什麼時候搞到了這麼個尤-物?」
座位上有蟲高聲喊,末了還吹了幾聲流氓哨。
周遭的蟲笑作一團,隱晦的視線掃遍亞雌全身。
顧淵實在厭惡這種場景,皺著眉換了個側對著高台的姿勢。
眼不見心不煩。
本就對這次聚會沒有任何興趣,對眾蟲狂歡的場面也非常不適。洛彥擰著眉移開視線,卻沒想到不經意掃到了顧淵的動作,以及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洛彥有些奇怪。
傳言中顧淵不也是和庫爾特一般的蟲,按理說這種場景他應該和那些激動的雄蟲一般。
卻沒想到反而一臉不悅。
洛彥和什秋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更加仔細的觀察顧淵。
庫爾特將亞雌從籠子中粗魯的拖了出來。
按照過去一模一樣的流程,在圓台之上給下面的蟲表演了活-春-宮,在亞雌粘膩的尖叫聲中,完事時拍拍手,將其送給了身旁的雄蟲。
從此刻起,參與到本次聚會中的大多數蟲,都開始做起來「正事」。
讓蟲面紅耳赤的呻-吟聲和肉-體-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即便遲鳴和顧淵已經坐在了後排角落的地方,但雌蟲極好的耳力也讓他羞恥到無地自容。兩側的耳垂彷彿能滴下血來。
另一邊的什秋也沒好到哪裡去。
洛彥臉色不佳,起身帶著什秋去到了更加遠的地方。
兩個蟲就站在聚會廳的入口處。
洛彥更是貼心的用精神力將自己和什秋包裹起來,將所有污穢的聲音隔絕在外。
顧淵側著臉坐著,就在此時,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圖克那個混蛋居然也來到聚會現場。
大概是為了從洛彥和顧淵的爭鬥中隱身,圖克並沒有在一開始就站出來和兩蟲說話。
而是坐在與顧淵對著的角落,靜靜的看著。
不。
也不算靜靜的只是看。
跪在他腳邊的雌奴正勤勤懇懇的用嘴幫他解決。
圖克注意到了顧淵的視線,扯著嘴角向顧淵一笑。
說不清意味如何。
顧淵只知道,今天之後,星網上有關他和洛彥搶蟲的流言,肯定會愈演愈烈。
「唔……」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伴隨著嗚咽的聲音。
顧淵猛地回頭。
一個體型圓潤的雄蟲就在他的旁邊,伸出手捏著遲鳴的臉頰,強迫雌蟲從跪著的姿勢中起身。雄蟲顯然是剛剛結束了一場戰鬥,褲子還鬆鬆垮垮的掛在胯上,額頭和臉頰粘著汗液,雙眼發紅色/情的看著遲鳴。
遲鳴並不願,他強硬的維持自己跪著的姿勢,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拒絕。
顧淵更是目眥欲裂。
這個臭蟲居然敢對他的蟲下手!
「放開!」
那名圓潤的雄蟲頓了下,緩慢的轉頭看向顧淵。
顧淵已經擺正了身體,坐在沙發上冷臉看著他。
「我再說一遍,放開你的臟手。」
指名道姓侮辱的話,讓胖雄蟲也提起一股怒氣。
「在這兒裝什麼裝,把雌奴帶到聚會上,不就是為了這個,不然你帶他來幹什麼?觀摩學習我們運動嗎?」
語畢,胖雄蟲鬆開了捏著遲鳴臉頰的手。
就在遲鳴以為他逃過一劫時,左邊臉頰傳來了火辣辣的疼。
伴隨著一起的,是響徹聚會廳的一聲。
啪——
胖雄蟲用盡十足力氣的一巴掌,將遲鳴打的頭部向旁邊轉去。
守在出入口的洛彥和什秋意識到不對,連忙往回走。
距離幾個蟲最近的正在做著負距離接觸的蟲,忘我動作的時候突然被蟲嚇到,渾身一抖,差點沒因為這個變故而直接萎了。
「你搞什麼?!爺下半輩子差點被你嚇沒了!」有蟲怒吼。
胖雄蟲瞧也沒瞧,直勾勾地盯著顧淵。
「這個雌奴從前是和洛彥好的,如今成了你的雌奴。你們兩都搞過了,我碰一下怎麼了?又不是需要立貞-潔牌坊的時候。怎麼,難道他真有什麼床上的秘密讓你們捨不得……」
胖雄蟲的污言穢語仍在繼續。
遲鳴就那麼跪在原地。
他並不是有家族背景的蟲,他只是個孤兒。一路從貧民窟爬上來,過去聽過的污言穢語比這過分的多,胖雄蟲的話對他造不成太大的傷害。他甚至還能沉默安靜的保持一個雌奴該有的素質。把自己當成空氣。
從門口趕來的什秋和洛彥面帶怒火。
什秋更是快一步,握緊拳頭走上前一副要揍蟲的樣子。
然而什秋並沒能如願。
距離胖雄蟲更近的顧淵動了。
顧淵起身,微微低著頭,金色的碎發垂下,遮擋住了眼睛,同時也遮擋了他臉上的表情。
胖雄蟲的話扔在繼續。
周圍不論是辦完事還是沒辦完事的蟲,都被迫將注意力移到這裡。
猛然間,顧淵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胖雄蟲,眸色深沉彷彿淬了毒,他冷哼一聲,勾起唇角。
聚會廳中掀起一股風。
伴隨著風一起的,是顧淵將精神力包裹到右腿起到加大力度作用的一踢。
胖雄蟲被照著肚子狠狠來了一下,由於顧淵使用到了精神力,這一腳力度十足,胖雄蟲被踢飛,一路撞在沙發後背、裝飾用的隔檔,隔檔另一側的花瓶……等等,最後狠狠撞在了圓形高台上放著的鐵籠上,嚇得被從鐵籠中拉出來的亞雌連滾帶爬的逃離了地方。
「噗——」
胖雄蟲吐出一口鮮血。
遲鳴是顧淵從看書時就喜歡的蟲了,是他想要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蟲。他自己被系統逼迫只能用尖酸刻薄的對待喜歡的蟲,他自己已經很不爽了,怎麼可能允許遲鳴被不知名的蟲這般侮辱!
我都捨不得打罵的蟲,你憑什麼打他?!
見對方如此,顧淵爽快的笑了一聲。
「我的蟲我想用就用不想用就看著,關你屁事?手長的伸到你爺爺我頭上來了?不自量力!下回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讓你記住別教你爺爺我做事!」
全場嘩然,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不愧是顧淵。
不愧是敢和洛彥搶蟲的存在。
顧淵站在原地,打開光腦點了點,又拍拍衣服撣撣灰塵。
「救護車給你叫了,回頭記得把賬單郵寄給我。今天這筆算我買單了,再有下次,我可不負責葯錢。」
說完,顧淵頭也不回的朝著出口走去。
顧淵和洛彥擦肩而過時,後者錯愕地看著他。
他像是根本想不到顧淵會搞出這麼一出。
表面上是在指責那個胖雄蟲插手他的事教他做事,實際上不就是在維護自己的雌奴嗎?
臭名昭著的顧淵真的會做這種事嗎?
洛彥持懷疑態度。
顧淵走到門口,似是察覺遺忘了什麼,猛然回頭,沖著還跪在原地的雌奴喊。
「還不快滾過來?!」
聞言,遲鳴轉了身朝向顧淵的方向。
「走過來,別讓爺多等!否則今晚回去要你好看!」
顧淵齜牙,滿臉煩躁。
洛彥心中的天平,立刻又倒向了顧淵還是個蟲渣那一邊。
遲鳴聽話的起身,快步走向顧淵。
兩個蟲一同離開了聚會廳。
經由顧淵這麼一鬧,這場聚會算是徹底被搞砸了。
洛彥和什秋也向庫爾特告別,跟隨顧淵之後離開。
庫爾特光著身子,從雌蟲身上爬起來,邊穿衣服邊招呼眾蟲離開。
穿好衣服后又蟲模狗樣的庫爾特走到了胖雄蟲面前,道:「最近好好養傷吧,也別來摻和聚會了。」
這話算是下了逐客令,將胖雄蟲徹底從他的聚會中除名了。
十幾分鐘后,救護車將胖雄蟲帶走。
聚會現場的蟲都走的差不多了,庫爾特靠在門邊啐出一口唾沫。
不為別的,就為這胖雄蟲打遲鳴那一巴掌,和後面鬧出來的動靜,差點沒把他嚇萎了,這傢伙就該永遠被聚會除名!否則不知道多少雄蟲要在他的驚嚇中變成性-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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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怒氣沖沖的出門了。
站在門口吹著風給管家打了電話。
得知自家少爺要提前回家,管家掛了通訊立刻馬不停蹄的往過趕。
顧淵看向遲鳴,雌蟲左邊臉頰十分清晰的五指印格外扎眼,多看一眼就多一分現在衝進去再暴揍那個胖雄蟲的衝動。
「疼嗎?」
顧淵抬手,小心翼翼的觸碰遲鳴發紅的臉頰。
遲鳴受寵若驚,雄蟲這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在雌奴交易行那一晚一開始的溫柔。
「不疼的。」遲鳴說。
本意是安慰雄蟲,豈料雄蟲聽了這話好像更加不爽了。
「怎麼可能不疼?要是不疼就不會留下這麼嚴重的指印了!」
「你不是軍蟲嗎,剛剛怎麼不直接打他?」
遲鳴直接懵了。
這是可以直接打的嗎?
退一萬步講,他就算真的動手打了雄蟲,到時候肯定還是他自己受苦啊。
然而顧淵似乎不理解遲鳴心中的猶豫,拐彎抹角的喋喋不休。
「你這是丟我的臉!我的雌奴居然連個B級雄蟲都不敢打,傳出去多丟蟲啊!人家當我顧淵是花架子軟柿子,以後是蟲是狗都敢在我面前吠!你給我記住,以後再碰見這種事,該打就給我狠狠的打!」
「你得給我長面子,知不知道!」
顧淵給遲鳴灌輸奇怪的思想,希望他能夠在下一次碰到這種事的時候,保護好自己。
但遲鳴顯然沒有理解他的腦迴路。
洛彥和什秋在後面出門,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路邊的顧淵和遲鳴。
什秋聽完了顧淵和遲鳴的全程對話,頓時一臉不可置信。
這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