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節:消失的妹妹(2)
我家和二叔家中間隔開約兩米左右的空地。
父親就用石棉瓦簡單搭了個廚房,廚房裡一張臟破的方桌,四條桌腿用磚頭墊了又墊可還是傾斜著……
塵土和油漬堆積的桌面上擺放著兩個附著些許灰塵、印有「大象背著小象」圖案的白酒瓶子和一個黑色的有點粘手的小罐子。
瓶子一看就是父親平時招待客人時、「我幫他買來廉價的白酒喝完剩下的空瓶」。
裡面裝盛著的顯然是;「走街串巷叫賣的小商販」那裡打來、散裝釀製的醬油和陳醋」。
而罐子里裝盛著的則是老鹽巴疙瘩;罐子旁邊偶爾擺放著蓮花味精和十三香粉……
破桌的旁邊有一台用「土和秸稈和成泥」堆出來的土灶台,灶台上擺著一口不大不小剛剛好燒的黝黑的鐵鍋。
每每下雨之時;「殘破的小廚房「就如水簾洞般別有一番景緻」!廚房雖說簡陋,在我心裡「確留下了最後一幕關於父親的美好回憶」……
當時雖然我們還小,確也清晰的記得那一次父親帶著我、妹妹、還有堂弟,在河溝里捉魚蝦、泥鰍、和黃鱔……
我們擼起衣袖,捲起褲管、光著腳丫踩在長滿了水草清澈微冷的水裡;河道低洼不一、水流時緩時急、腳下深淺交加、我們試探著行走緩慢,卻仍然左擺右晃、你推我搡……
父親提著荊籃走在前面把我們擋在身後,我拉著弟弟妹妹後面緊跟。腳下小石子硌的我們幼小的腳掌生疼,底下的水草瘙癢著我們稚嫩的腳面……害怕與刺激同時衝擊著我們的小腦瓜子兒!
我們驚呼著、尖叫著、似乎只有不停的喊叫聲才能驅趕心中的慌亂……
回來的時候已是黃昏將至,母親剛好開始準備做飯。我們一家人擠在這個破的不能再破、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小廚房裡,議論著打來的美味如何如何的烹制。
這一幕最終也永遠定格在我記憶里,竟成了我生命里最後永恆的溫馨與幸福!!!
這座既鑒證過歷史;「承載了歲月」、又具有年代感的土胚房屋內,依舊是由裡屋和外廳兩部分組成。
我們一家人都擠在這個十來平米的外廳里,外廳正對門口處靠牆放著一張幾乎扔大街都沒人要的方桌,破朽成度已不能形容,「當廢柴燒火也不過如此爾爾」……
緊靠的西側山牆是用兩張帶靠背的長方凳做支撐,配上框架、放上幾塊大小寬窄不一的木板、然後再鋪上一層厚厚的茅草,如此這般行成的床……
床周圍的牆壁上勾掛著不知何年買來微微泛黃帶著竹節花紋的牆布,用來隔開隨時都能掉皮的土牆。
我們一家四口那時候就擠在這張「意味深重」稍大一點的床榻上……
床頭和床尾分別擺放著用桐木打造的一套低矮簡易的桌櫃,桌柜上刷的黑油漆也因為長年累月的潮濕起皮掉了渣兒。
其實很容易就能猜到,「應該是我的父母結婚時打造的傢具」。
黑色微微裂縫的油漆衣柜上總是放著一個「皺癟癟」布滿灰塵的棕黑色皮革密碼箱,「金屬拉鏈綠銹斑斑」已然不能靈活自如地拉動,「確也成了我們家當時最貴重的物件兒」……
衣櫃旁邊的北山牆擺著一張低矮的用木板鋪成帶框架的榆木小床,一米五左右「床小而沉」……後來待我稍大一點就在這張床上度過了我的少年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