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
事實證明,阿緣那些在青銅門前的想法,沒一個能發揮點作用。因為阿寧的隊伍為了防止再出意外,增添了防守人員。
她倒也不是不能一個人,只是她一旦動身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還會牽連到無辜的人。所以她選擇按兵不動,先出去再說,她的手臂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恢復。
阿緣出了雪山後,沒等阿寧再去質問她,直接選擇和大隊伍分開走。
任務不了而終,阿緣也沒有辦法。
這次的長白之行可為之離譜,阿緣以為她能很快的去醫院然後再去長白山,這樣來回最多六天,她就可以去找張起靈。
只是她到了醫院的時候,才發現她的手肘不僅脫臼,還帶著點壓力型骨裂。也就是說她起碼得有一種那隻手不能再用了。
阿緣看著診斷書上的字,第一次感覺到了煩躁不安。典型的關鍵時刻掉鏈子。
她不打算住院,直接打了石膏就出來了。
剛走出醫院的大門,她就看到了解家標誌性的車停在那裡,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是之前那樣標誌性的藍衣。
那就好。她現在沒時間跟解家人打交道。
雖然她和解雨臣見過不止一面,但是她還是不大喜歡和太聰明的打交道,自己沒說幾句話就給繞了進去,傻的不明不白的。特別是解雨臣,她真的不想告訴他自己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自信,她直接梗著脖子無視了那輛車,直直的打算往四川跑一趟。
聽說黑眼鏡最近在那邊幫人辦事。
四川也有藏族自治州,黑瞎子這次就在那裡下斗,聽他說是個油鬥。也真的是為了生活到處跑,他上次還在大興安嶺......
阿緣選擇坐鐵皮火車,阿寧老闆給她的錢足夠她好一陣子,不坐飛機是為了自己。聽說川西有些地方和XZ是極為相似的。她希望看到那些,總會讓她不那麼思念回不去的家。
後來她就發現自己想的太美好了。自從上火車之後,她就感覺有些煩躁,甚至沒心思去看外面的風景。真是白費她穿上最喜歡的藍袍了。
丹說的沒錯,她把這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所以導致了她做什麼都沒什麼好結果。
包括回家。
大概是裹著石膏的緣故,火車上的人都沒怎麼敢碰著阿緣,只是一旁的男的不小心把她的佛珠撥到地上,雖然很快給她撿起來了。
阿緣看著不遠處的年輕媽媽抱著自家孩子哄,還有幾個大媽在遠處張著嘴睡覺,她面前的男生正專註於自己的遊戲機。一切都過得太快了,十幾年前的她連照相機都弄不明白,現在的她甚至可以操作電腦,就是效率不高。
大概坐了兩天兩夜,她才身心疲憊的到站。
是的,她沒有欣賞這一路的風景,滿腦袋都是未知的變故和計劃,簡直要了她的命。她需要一個人來幫她理一下思路,不然她真的要瘋。
「接機」的是臉上還帶著泥印的黑瞎子,剛從地里出來,看起來非常體面。
看見阿緣后,黑瞎子打了個呼哨:「這兒呢,麻溜點,我等下還要去一趟,時間就是金錢~」
「......」阿緣早就習慣了黑瞎子陋習,早就見怪不怪了。
川西那一片是有很多藏民的,包括吃食也是,黑瞎子說他勉為其難的請阿緣吃一頓家鄉飯,其實主要是隊伍買單。
阿緣無意識的握著手裡的糌粑,看起來精神有些渙散。見狀黑瞎子也沒怎麼客套。
「有什麼發現?」黑瞎子一邊吧唧嘴一邊問。
「......」阿緣這才從思緒里緩過來,極為不自信地開口,「算是見到了,又好像沒見到。」
「?這是什麼屁話?黑瞎子的疑問都快透過墨鏡了,「能不能直接說重點?黑爺我很忙的,懶得去經營循循善誘這項美德,當然如果你給錢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我是說,我見到黑爺你說的那個姓張的啞巴了。」阿緣幽怨地看著黑瞎子,往嘴裡塞了一口糌粑。「人家就叫張起靈,黑爺你怎麼還誤導我?」
黑瞎子直接呸了一口:「我誤導個屁,自己腦子不靈光怎麼還怪起我來了?虧我把這次大買賣讓給你了,你這丫頭怎麼還是個白眼狼……」
阿緣一臉冷漠:「你不也是從中收了百分之四十的介紹費嗎?」
「那是我應得的。」黑瞎子一臉該我的表情。
「那你從我酬勞里抽了百分之六十的......」阿緣話還沒說完,就給黑瞎子打斷了。
「你這丫頭,手都受傷了還不吃多吃點養傷?你不是來找我說事嗎,怎麼凈說些沒用的?」
「......」不是你先扯開話題的嗎……
本來這單是黑瞎子接了要去的,但是考慮到阿緣也得去找那個什麼門,黑瞎子讓阿緣過去了。因為兩個人的話那個價錢太低了。
阿緣把奶茶攪了攪,看著上面的暈圈:「我看著他進了青銅門,本來不太確定的,但是他進去后我就肯定他是我要找的人了。」
黑瞎子在墨鏡後面挑了挑眉毛:「so?」
「還記得你跟說我這把刀不一般嗎?」阿緣唰的一下把自己袖裡的刀拔出來,鋒芒依舊,只是光澤已經和在青銅門前不一樣了。還是土綠的。「靠近那扇巨門的時候,它產生了共鳴。」
「我感覺那就是我要找的地方,然後他就出現了,還一個人走了進去。要知道據我所知,是沒人能進去的,除非是張家人。其餘的幾個張家人我都見過了,只有他不一樣。」
阿緣的話很少,但只要到了黑瞎子面前,或者有了她一直感興趣的,那就不是一點的話多。
黑眼鏡只是不雅的扣了扣肚臍:「說重點。」
阿緣直接一拍桌子:「他真的就是我在找的土司大人!黑爺,你說的對!」
黑瞎子眉頭微微一皺,感覺失去不太對:「所以你的下一步計劃呢?」
阿緣一臉真誠:「找你幫忙再去一趟長白山啊。」
「.…..」黑瞎子沉默了一秒鐘,然後拿起皮夾克轉身就走。
為什麼找他黑瞎子很清楚,因為她目前為止只信任自己,那個九門解家的當家人她沒了解透徹,所以不打算找他。
但是有捷徑不走,來找他黑瞎子幹嘛?他自己屁事都他媽一大堆好吧。
「誒,黑爺!」阿緣連忙把刀收了回去,連忙去追「黑爺你想想辦法嘛,我的朋友就你認識他,再危險我都真的可以再去的...…而且我必須得回去一趟,我得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然後再去弄個骨折?」黑瞎子點燃了一根煙,弔兒郎當的走著,這樣可以讓他原本緊繃的身體放鬆一下。「黑爺我背著的人命多著呢,不在乎多背一條,但起碼你死的別那麼愚蠢。」
免得玷污黑爺我智商……
「至於啞巴張,」黑瞎子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你丫就算從長白雪山跳下來死了,或者雪崩給埋了,他都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