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怪怪的呀

第25章 怪怪的呀

天機盤應該是聽到了主人的疑問,又自己運轉起來,在余熹心中亮起光芒,顯出她遭罪昏迷后的景象。

天機盤的視角和她差不多,所以她首先看到的是靈藥池底,沒多久被藥力侵染變成青色的水面出現一抹暗紅。

厚重衣擺不知是被風吹動,還是因為走路時慣性前傾,在水面展了展,像蜻蜓點水一般,一掃而過。

很快有人蹲了下來,伸出一隻皓白的手腕,腕骨處有血緩緩滴落。

畫面一轉,變換成另一幕,妖王大人躺倒在地,暗紅衣裳如同一朵盛開的艷麗花兒一般綻放,黑髮散了一地,一紅一黑異瞳在幽暗的地方散發出淡淡地光芒來。

他膚色很白,無論是黑髮,還是異瞳,亦或者身上暗紅貴氣衣裳,都將他襯托得越發雪白乾凈,現在這副樣子,俊美中又帶了絲奢貴的頹艷。

衣襟處的衣物散開,露出修長漂亮的脖頸來。側面有一排牙印,兩側深,中間淺,有血順著傷口流出。他眉頭都未皺一下,只在被舔了一下后,渾身戰慄,似是難以忍受一樣,被摁住的手腕難耐地轉了轉,指尖輕顫。

余熹:「……」

原來我臨睡前看到的都是真的。

她真的把妖王大人壓在身下,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難怪妖王大人面色這麼蔫兒,他是一個連碰一下都反應很大的妖,這超過了他能承受的範圍。

余熹猶豫片刻,『嘶』了一聲,「頭好疼……」

她佯裝難受地依著牆過去,虛弱地坐在妖王大人身邊,「相公,我差點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

伏焉藏在袖中的手,指尖微微一動,側目看了她一眼。

人類面上表情很真誠,還有些心有餘悸。

「我差點就死了,」她捂了捂心口,后怕道:「親眼見證自己心跳逐漸停止太可怕了,嚇死我了,嗚嗚……」

伏焉一頓,遲疑須臾后,往她那邊傾了傾,一人一妖本身坐的就極近,這一下幾乎肩膀和肩膀挨在一起。

人類發現了他這個小動作,一向聰明的小姑娘瞬間反應過來,乖巧地將腦袋靠在他肩膀處。

重量壓在衣裳上,衣裳摩挲在被舔過的地方,令他渾身僵了僵。

人類從煉化完龍血香香睡下,到剛剛醒來其實並沒有多久,最多一天罷了。

一天對於龍來說,頂多也就只能算一個時辰,太短,他還沒有從那種顫慄的感覺中脫身出來。

伏焉本能低頭,看了看脖間。

人類留下的傷痕不含任何法則和神通,如果不是他放水,她或許都咬不破,所以這傷好的很快,幾乎她前腳睡下,後腳已經治癒,只留下的異樣感覺沒消罷了。

說難受倒也沒有,如果只是疼痛之類的他反而欣慰,他過不去的是其中夾雜著的一剎那愉悅。

伏焉不自覺抓了抓衣襟。

為什麼會這樣,他完全不知。

並沒有妖教過他。

雖然如此,他也本能地感覺到羞恥,並沒有去問別的妖的打算。

或許以後就懂了吧。

再或者——人類會教他。

她雖是人類,但懂得很多,一些他都不知道的東西,她能說的頭頭是道,從地到天,連星星都能記住名字,且知道它們背後的故事。

她是他的妻子,如果問的話,肯定會告訴他的。

伏焉多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想提,又開不了口,最終也什麼都沒說,只沉默著聽她講。

「我在最後的時候看到了相公,」精神糧食是真的有用,她親自驗證過了,「我想著我要是死了,相公會不會傷心?我家以前養了只鳥,鳥死後我都難過了很久,我一個大活人沒了,相公肯定也會有些感觸吧,所以我就堅持下來了。」

這是其一,還有些其它的大大小小理由。

余熹自然而然地挽上妖王大人的手臂,很早之前她就這麼做過,之後每次上茅房,也會接著干,次數多了,這個行為妖王大人一點感覺都沒有,早就適應。

剛剛之所以鬧彆扭,是因為太過分了吧,舔了他。

說起來,他的反應很奇怪,明明以她的修為,是不可能近他身的,結果不僅進了,還得逞的那麼徹底。

他完全沒有抵抗,被咬的時候,說明是可以接受的,只被舔后想推開她,意外的事,幾次都沒有成功,最後認命一樣,閉上眼,任她作為。

如果沒有他的縱容,她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只是對她有點小怨氣,情緒來的快,消得也快,已經在聊天中沒有了。

余熹發現后,更努力地聊天轉移他的注意力,「熬過了頭一次,以後就好過了。」

伏焉意外地朝她瞥去,「還要繼續?」

余熹點頭,「我想多積攢一些可以付出去的代價。」

她有些事想算,爹娘的以後,她自己的,妖王大人的,還要幫靈岱洞眾妖測合適的功法和秘籍,還因果。

擁有足夠多的代價,以後也不會束手束腳,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還有一點,天殘決的第一次修鍊很重要,以後能走多遠,全看第一次。

所以在打基礎上,她不想馬虎。

伏焉想起她在靈藥池底躺著時的模樣,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幾乎所有氣機斷掉。

「你……不用那麼辛苦……」

他本想說,『你是我的妻子,不用那麼辛苦』,但『妻子』兩字到了嘴邊,無端生出羞恥來,到底也沒講出口,變成了現在這樣。

「可以改修別的道,不用顧及靈岱洞,無所謂的。」他們以前沒有天機盤過的很好,以後也可以。

余熹有些驚異地看向妖王大人。

這是在關心她嗎?

關心這些情緒似乎是他少有的,話說的有些磕絆啊。

余熹很開心,不過她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我的靈根不太好,如果修別的道的話,我可能至少三五百年才能勉強成為大修士。」

這是實話,還是在整個靈岱洞都培養她,把天材地寶給她用的情況下。

這還沒算瓶頸期,她看了那麼多秘籍和修仙相關的,自然曉得,大境界小境界,每隔一段時間卡一次,有些人一次瓶頸百年難以突破。

但天殘決沒有那麼多靈根和天賦上的限制,它還沒有瓶頸期,只要按照秘籍上的修鍊,承受可以和喪父喪母喪妻喪夫媲美的痛苦即可。

占卜之道要付出的代價,說到底就是痛苦,因為觸犯了天道法則,於是降下令修此道之人痛不欲生的苦以示警醒。

或者說,在跟天道做交易。

想學占卜之道窺探天機,可以,把你的眼睛、手腳、父母、至親、愛人獻祭給我,我給你足夠的力量。

這也是為什麼選的五弊三缺越多,力量越多,此道越順的原因。

一般人所獻祭的其一,眼睛或者部分身體,以後大概只能修到小成,還想往下只能繼續獻祭,捨去聽覺,嗅覺等等。

天機盤是一口氣全選,五感皆失,粉身碎骨,相當於把『殘』之一字發揮到了極致,所以它以後的路子也會比其他人寬廣,基礎打的牢固。

第一次獻祭的東西十分重要,影響以後修為,比如只獻祭眼睛,往後就算獻祭了很多,錢、權、福也沒用,就像個漏斗一樣,下面小,上面大,上面再大,下面過不去,也是一樣的。

限制住了往後發展。

這也是余熹想再來幾次的原因。

她想把基礎打到十分牢固為止。

「天殘決其實也不全是痛苦,它有正修和倒修,正修和平常功法差不多,平時也只用到正修,逆修偶爾修一下就好,比如遇到瓶頸的時候。」

瓶頸會直接因為大量力量湧進來破掉。

「其它好處也蠻多的,譬如倒修一次修為提升是正修的百倍千倍,相當於平常人修個千次百次,它一次就能抵消。」

這是一條捷徑,只是無人敢選而已。尤其是普通人,沒有大量藥物投入,一不小心就是全廢而死。

就算那些族中有長輩給予資源的世家子弟們,也要掂量掂量,受得住受不住。

天殘決在修鍊的過程中不能藉助任何外力,只有走完大小周天生生承受過無邊痛苦后才可以用藥治癒,一旦中途停下,提前服用丹藥,就等於前功盡棄,沒有再來的可能。

它只給人一次挑戰的機會。

這也是她堅持走完大周天和小周天才倒入葯池的原因。

可以說它完美地卡住了所有人,族中有長輩的世家子弟們吃不了苦,也會覺得不划算,畢竟他們路子廣,不走這個也可以走別的。

普通人也走不了,天之驕子們不需要,他們有好的靈根,為什麼要死磕在這個上面。

大概只有她這種貧苦出生,又運氣好有助力的人才會選這個吧。

一般情況下她這種靈根是不可能有師父認領的,拜入宗門,不塞錢都進不去的那種。

天殘決只有靈根不好的修士才會選,通常沒有好靈根,就沒有好師父,也沒有好資源,它又卡了一道。再加上它落入長壽大人手裡的時間太早,這世上修鍊它的人不足五個。

她是其中之一。

至於她為什麼能熬過來,可能是那段到處求人,下跪、磕頭、被羞辱,被趕、被嘲諷、被奚落、被冷待的經歷太過深刻了吧。

那種陷入絕境的感覺,她真的真的不想再經歷了。

修普通的道路,她也最多只能到小成或者大成,再往上很難,天賦卡的太死,修這個沒有上限。

「相公不用擔心我,我有分寸。」余熹討巧道:「而且我不是還有相公嗎?相公會保護我的,我相信相公。」

伏焉眉梢微挑,很快蹙了蹙,還待再勸說一下,便聽到肩頭有人說話。

「我想做大修士,我想變得有用,我想將來在有困難的時候,我可以坦然解決,我不想永遠都靠著相公和別人,我想自己強大,我想像我說得那樣,成為相公的後盾,有一天相公累了,可以靠在我肩膀處歇息歇息。」

「我想和相公站在同一個高度,看一處風景。」

伏焉到嘴的話咽了回去,不再試圖勸說,只是道:「你體內的龍血,足夠你修鍊到大妖境界。」

余熹面上一喜,「謝謝相公。」

她之所以治癒速度跑過身體崩壞速度,都是因為龍血,天機盤特意從他滴血的時候放,不會是無端的,就是想讓她知道前因後果。

因為龍血她才得已恢復五感的。

龍血還能這麼用,余熹倒是沒想到,難怪它被稱為修鍊至寶,它確實就是至寶。

余熹再一次感嘆,就算是那些世家子弟,想得一滴龍血也十分艱難,她這條件真的得天獨厚,可以趴在龍身上直接啃。

喝最新鮮的。

余熹:「……」

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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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祭錯洞府後和惡龍契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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