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哈哈哈哈
龍龐大的身形,和他可觀的體重真的是個大問題。
上次只靠過來一個腦袋,她堅持撐著小半天肩膀和胳膊足足酸疼了大半個月,這次靠過來的是整個上半身,重量如同一座小山,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余熹又不太想讓他起身鋪四兩撥千斤,怕他不肯再靠過來,上次發現她肩膀酸疼,往後就再也沒依過來過。
不知道是因為怕壓著她,還是覺得自己被嫌棄了,不肯再靠過來。
無論哪一種理由,都讓余熹有一種他是漂亮的、驚弓之鳥的感覺。好不容易鳥離她近了些,她可以在不遠的距離下觀察,如果她這時候有什麼異動,會將鳥驚飛。
這種鳥落地十分罕見,錯過這次不知道還要再等到什麼時候。
所以余熹猶豫片刻,沒有喊他,而是準備自己動手。
她先將割肉的手用浸透的帕子擦了擦,確定上面無油漬后,握住妖王大人那隻掛在她膝蓋外,衣袖滑落,坦露的手臂。
這隻手腕骨處還系著她的髮帶,有兩條,一條粉紅色的,一條青色的,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用的。
當初怕他嫌棄女氣,偷取下來,騙他說是她很重要的人送給她的,一定要好好保存,不可以摘下來。
猶記得他鄭重的點點頭,一點都沒有懷疑,為什麼重要的東西不是放在自己手裡,而是系在他手腕上。
其實他就算問,她也準備好了說辭,比如自己馬虎,怕弄丟,感覺他不會,他比較細心,而且他修為高,掉了的話,可以第一時間發現,找回來也更容易些,他的神念籠罩範圍很大。
因為妖王大人沒有多想多問,她備用的說辭完全用不上,已經達到了目的,他系了很多天,從來不取下來,除非她喊他,從他手腕上解下,然後再系新的上去。
他一直很乖,伸著手任由她取和摘。
這個粗心的妖,並不知道她會借著取和摘的名義,將他的衣袖擼到手肘上去,然後拉著他的手腕,像是很難抉擇一樣,看很久的髮帶,其實是被髮帶纏住的、漂亮的腕骨。
他完全察覺不到。
大意到難以想象。
一開始余熹會有點罪惡感,但很快她就想通了。
這個妖被她一聲一聲叫著相公,享受著相公這個稱呼,自然也應該履行他身為丈夫的義務。
別說是被她看兩眼,就算把他八了,他也要認,誰讓他承認了自己是她丈夫。
既然是丈夫,整隻妖都是她的,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想明白后,余熹做的更徹底,明明看他手腕上的髮帶,只需要掀開一小部分衣袖就好,她每次都會深深推到他手肘處,將他整個小臂露出來,視線反反覆復落在優美的線條上,看夠了才放過他那隻手臂。
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沒發現有異常,下次讓他伸出手,他還是會伸過來。
糟糕又優秀的成年妖。
糟糕是他過於單純,完全想不到別的上面去,或者說根本不懂,像個幼兒園的小朋友,每天乖乖地上開往幼兒園的車。
優秀也是因為他過於簡單,什麼都察覺不到,依舊親近她,對她始終沒有防備。
還聽話,在她沒有說要對她好,聽她的話之前就很聽話了。
讓他做什麼,只要說,他都會做。
就算不願意,只要提在人間丈夫們都會陪妻子做這件事,他稍稍抗拒一下,還是會答應。
很好對付。
像一張白紙一樣,隨便她在上面寫寫畫畫。
俗稱——很好騙。
這是誰家的貴族小公主,出門之前也不多教一點東西。
太好騙,以至於她都有些擔心輕易得到後會不會不懂的珍惜。
其實也不算輕易得到,她是過五關,斬六將,費勁千辛萬苦才站在他身邊的,當然會很寶貝地珍惜他。
余熹握著他那隻腕骨,將它蜷進妖的懷裡,然後手穿過他身下,將他整隻妖提起來一些。
被她祭練過的四兩撥千斤比以前靈活很多,從她袖中鑽出,見縫插針鋪設在她膝蓋上。妖實在太重,余熹最多也只能抱他到現在,白紗剛展開,她已經經受不住,輕輕將懷裡的妖擱回原處。
妖王大人並未睜眼,身子也未動,但余熹知道他是醒著的,而且有知覺、且清晰地意識到他被人抱了,因為他眼下的長睫顫了顫,很輕微的動靜,還是被她發現了。
余熹也並未停下自己的異動,握著他那隻自然垂下的手腕,撥弄髮帶尾部的鈴鐺。
兩條髮帶的結尾處都有鈴鐺,會隨著他的動作和接近晃動、輕響,每次湊過來時,都可以清晰地聽到。
余熹低頭,在他手背上小小地親了一下。
幾乎肉眼可見他那隻手的小尾指顫動。
余熹沒管,又落下一吻,然後說道:「在我們人間,喜歡誰的話,就會忍不住親吻對方,相公,我也控制不住想要親吻你。」
她說要帶他領略一下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開玩笑的,要不然這傢伙永遠都不懂。
妖和人類不一樣,人類在成年之前父母會反覆的教導,該如何和異性相處,會碰到什麼問題,妖只會教育捕獵方面的東西。
那時候他們也沒有開啟靈智,只有本能。兩歲,有些更短就會被父母趕走,去往新的地方。要麼開疆拓土,擁有新的領地,要麼被別的野獸吃掉,和父母之間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再見。
所以很多妖其實都不懂得怎麼相愛,尤其像妖王大人這樣的,越是強大的妖怪,越不愛群居,獨居的妖更沒有機會接觸些有的沒的。聽妖王大人口述,黑龍族的族群貌似比別的族群更加兇殘,父親還會想著咬死兒子,吃掉兒子。
更更不會有妖教他這些,所以只能她自己來。
要不然他永遠都在那輛開往幼兒園的車上。
「相公會覺得不舒服嗎?」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也不太想強迫他,如果他說不舒服的話,那就停下來,繼續鈍刀慢磨,遲早有一天他會接受的。
修仙者最不差的就是時間,她也不缺耐心。
伏焉在她第二次落下吻的時候已經睜開了眼,一紅一黑異瞳目光落在被抬起的手背處。
人類塗了口脂,被親吻過後,留下兩道紅印子。
不深,淺淺的。
一道在骨節處,一道在腕骨處,她特意將那裡的髮帶用大拇指撥下,露出手腕后才落下一吻。
喜歡就會忍不住親吻。
她喜歡他這兩處嗎?
「有一點癢。」妖不愛說謊,他實話實說把自己的真實感受告訴了自己的妻子。
他雖然是第一次成親,也知道不該對妻子撒謊。
余熹微愣,「那我注意一點?」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嗯。」
妖王大人答應了。
余熹:「……」
是不是接受的過於良好了?
難道對他有什麼誤解嗎?
比如他以前其實不是不知道,是默認?
知道她會在擁抱的時候撫摸他的蝴蝶骨,也知道她會借著看髮帶的機會擼起他的袖子,雖然比較單純,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眼不瞎,能看到,沒有反抗,一次又一次任由她那麼干,不就說明能接受?
所以其實是她顧慮太多了嗎?
妖王大人其實比她想的適應的還要好?
余熹想了想,將那隻被她握住的手腕抬起更高,在髮帶下方蓋了一個紅印。
「這次還癢嗎?」她加重了力道。
妖王大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比剛剛好了一點。」
所以真的接受良好?
仔細想想,其實很早之前就有端倪,從小黑屋出來后,那陣子對他做任何事,他都沒有了感覺。
因為在小黑屋做過更過分的事?
她還記得,壓著他的手腕,埋首在他鎖骨處,飲陷在凹處的血。
還順著血線,舔過他的胸膛。
那麼問題來了,我這幾天究竟在幹什麼?
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
余熹有那麼一絲懊惱,如果早知道的話,就不用每天苦惱於成年人過於成熟的想法了。
其實現在也不晚。
余熹繼續抬起那隻手腕,將整條手臂拉起,寬大衣袖自動滑落,露出她很喜歡的手臂線條。
年輕人身形高挑,手腳修長,每一處關節銜接處都異常的漂亮,叫人視線忍不住過多停留。
以前是悄悄的,現在是光明正大的。
在他的許可下,一口氣親了他好幾次,在那條手臂上留下好幾個口脂印子。
他適應的很好,一開始指尖輕顫,後來弧度越來越小,最後已經完全沒有感覺。
余熹能清晰地感覺他在慢慢放鬆,手臂越來越重,他自己的力道在一點一點鬆懈。
等她結束了,他才抬起手,盯著上面的紅印子看,看完看了看另一隻。
一隻有,一隻沒有。
余熹發現自己被瞥了一眼,那一眼隱含著怨懟,似乎在指責她親的不夠對稱。
余熹:「……」
那我雨露均沾?
她拉起妖王大人另一隻手腕,他沒太大反應,甚至配合地抬了抬手,讓她更順暢的親下去。
蓋了幾個越來越淺的印子,妖王大人才閉上眼,窩在她懷裡繼續睡。
像她平時事情不順利,不太開心時一樣,會用腦袋蹭一蹭她。
她也喜歡這樣在妖王大人懷裡蹭他、不老實的亂動,他貌似也有這個習慣,在她身上找更適合他待的位置,不斷調整姿勢,過了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面向著火,側躺在她身上,一條手臂依舊舉過頭頂,壓在腦袋下。
衣裳短了一截,露出系著一粉紅一青色髮帶的手腕,腕骨處一抹嫣紅口脂印從髮帶邊緣露出一角,除了腕骨處,手臂,手腕內側,側面也有。
還有一個小巧的牙印落在虎口處。
是余熹咬的。
因為每次親,他都嫌癢,加重力道也是,於是她乾脆咬了一口,沒想到他適應的更好,眉頭反而鬆了。
所以他更喜歡被粗魯的對待,不喜歡溫柔嗎?
給他上藥的時候就發現了,癢他就躲,加重力道,他反而迎上去。
莫非以後親他還要使勁?
余熹看表面一層肉又烤好了,有一就有二,這次也沒有通知他,直接上手,控制著他,將肉塞.進他嘴裡。
妖沒有抵抗,順從吃下。
余熹莫名其妙有一種在養龍的感覺。
這隻龍非常好養活,只有肉,沒有蘸料,也沒做太複雜的花樣,但龍已經吃的很滿足了。
對肉不挑,她的手藝也不挑,喝的酒也是,喂他,他就吃,喝,除了無底洞,不會飽之外,其它都挺不錯的。
龍的本體那麼大,真放開了吃,一座小山的食物也只是他一頓飯的事而已,所以余熹沒有強喂,差不多就收了手。
吃不飽,但龍的酒量很差,其實修鍊之人不想醉的話,可以將酒排出體外,但妖王大人沒有那麼干,順從自然地被她一杯一杯灌醉,閉著眼,修長身子軟軟倒在她懷裡。
這個模樣余熹只在小黑屋事後看天機盤復盤的時候見到過。
妖王大人不經事,舔一下他的頸部,他整個身子就軟了,是那種掙扎著想起來都起不來的無力樣。
這也是她之前說他一開始是有能力反抗,後來沒有的原因。
和現在差不多。
眼睜睜看他把自己的處境搞得越來越劣勢。
一開始把酒逼出來就沒事了,現在怕是已經沒力氣那麼幹了,意識都不清醒了。
送上門一樣。
余熹望著長相俊美,活脫脫男妖精模樣的龍,手不受控制撫在他眼角,嘴裡小聲嘀咕著。
「就沒有妖誇過你長得很好看嗎?」
「漂亮的男孩子是不能喝得這麼爛醉的。」要不然會被抓去……
獨處慣了的小公主,一點都不懂得人心險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