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要不要誠服於我
「討厭，人家才不是夢妖呢~」被人認出來的夢妖並不承認自己就是，她張開華麗的翅膀在天空飛翔了一圈，然後再次停在墨可邪的面前，嬌羞的問道：「你倒底是個怎樣的存在啊？沒有夢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讓人家害怕了，人家想殺了你嘛~」
嬌軟的撒嬌就像小孩子鬧著要糖果吃一樣，生命對夢妖來說，不值一提，值得的，只是靈魂的味道。
不成熟的靈魂很酸澀，強大的靈魂帶著刺激的辛辣，悲傷的靈魂有一種麻痹味蕾的苦澀，熱情的靈魂帶著讓她不可自拔的清涼，而眼前這位，沒有夢的靈魂，第一次見！
好想好想把她殺掉，然後吃掉她『無夢』的靈魂，味道……一定會很好吧？
夢妖清澈嫵媚的瞳眸開始變色，七彩琉璃般的光暈在她眼中旋轉，形成一朵七彩的蓮花，「讓我殺了你吧？好不好？」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類出現了，人家都快要餓死了……」夢妖又展了展翅膀，颳起一陣甜甜的暖風：「人家吃了你的靈魂後會給你獎勵的，好不好啊？」
墨可邪噗呲一笑，問：「什麼獎勵？」
「唔~勉強的吃掉你朋友和家人的靈魂好了。人家的特技是吸收被吃掉的靈魂的記憶，然後變成那個人，最後嘛……看你的樣子似乎很聰明，就不需要人家進一步的解說了吧？」夢妖起起伏伏，似乎想要通過不錯的條件來說服別人貢獻靈魂，可是，她眼底瀰漫的殺氣顯然是不在意墨可邪會怎麼說怎麼做，她要的，只是一個玩弄的過程罷了！
這裡已經沉寂很久很久，不過其他樓層還是會有人進入，可是她在的地方就不一樣，就算偶爾來那麼零散的幾個人，卻不足以餵飽她的肚子。
啊……如果不能攝取更多的靈魂，那她要怎樣孕育下一代更強大的夢妖呢？
「不如，換一個獎勵好了。」墨可邪向她伸出手，道：「我只要你的心臟。」
心臟，妖之本源。
「哎呀，你好貪心哦~不知道貪心的靈魂吃起來會怎麼樣？酸甜苦辣咸？哪一種呢？」夢妖舔了舔嘴唇，然後被一股無形的強勢力道直直的從空中打了下來！
眼前出現紅袍一角，她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去，這個人，什麼時候出現的？不、不能直視他的眼睛，快躲開！
「小邪兒都已經說出要求了，你還這麼磨磨蹭蹭的，會耽誤很多事情的啊……」獨孤夙踩上她的肩，骨頭碎裂的聲音讓他晚上了癮，大腳沿著手臂往下踩，每到一處都會響起毛骨悚然的咔嚓聲。
竟然敢在王的面前對王的女人散發殺氣，還討論吞噬靈魂的事情，這點著實讓他不愉快。要怎麼把她辦了呢？油炸？煎炒？還是清蒸？不如乾脆剁碎了做成肉丸給這個領域的領域吃好了，反正有傳聞說吞噬妖肉能延年益壽不是嗎？
一望無際的漆黑是絕望的根源，夢妖懼怕的倦縮著翅膀，做出誠服狀：「對、對不起……」妖的痛覺要比其他種族遲緩，所以獨孤夙就算是踩爛了她的手臂，她也暫時沒什麼太大的反映。本來氣焰囂張的夢妖可憐兮兮的跪伏在地上，散發著七彩光芒的波浪捲髮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請、請原諒我……」
「原諒？你有什麼值得本王原諒的地方嗎？」獨孤夙一腳把她踹了出去，讓她在地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迹，「本王的女人也是你能吞噬的？」一隻小小夢妖，在混沌之中，他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不過，這個種族到了這邊，似乎變成了讓強者都感到棘手的存在？騰蛇的實力其實很不錯，不過僅限於這個位面，他會擔心夢妖，恐怕是因為有不為人知的過往吧？
這樣的種族，要不要消除掉？
正當獨孤夙猶豫的時候，墨可邪攀上他的肩，問：「夢妖是不是製造幻術的種族？」她對夢妖的了解不多，也許夢妖本身的實力並不是特彆強大，但他們卻可以窺探人的過往，挖出一些人們不遠直視的事情，讓想捕捉他們的人類有去無回。如果身邊有一隻這樣的寵物，似乎也不錯，至少，她長得非常賞心悅目，就像一座活著的七彩琉璃雕像。
夢妖有了這『噩夢』幻境應該是更加強大的，可惜遇到的是他們，再強大也沒用。
「基本可以這麼說。」獨孤夙側身問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墨可邪挑挑眉，純良無害的說道：「沒有啊？」她才沒有打什麼主意，只是想把夢妖歸為己用而已。
「你不會是想契約夢妖吧？」獨孤夙一秒鐘看透她的小聰明，他不贊同的皺眉說道：「不要妄想契約她，你跟她契約除了增加她的實力以外，沒別的好處。」增加夢妖的實力就是給主人的生命造成一定的威脅，如果不是甘願誠服，夢妖是可以吞噬掉主人的。
「你對我實在是太沒信心了。」她表現的很弱嗎？
「不是他對你沒信心，是你總喜歡干一些多餘的蠢事。」檮杌閉著眼睛一巴掌扇飛想偷襲他的饕餮，這隻蠢獸如果有他主人百分之一的智商就好了，稍微吃飽了就用本體過來『偷襲』，那麼大隻瞎子都能躲開好嗎？
不過，身為凶獸，哪有躲避的道理？所以，檮杌是直接聞風而動，不是一巴掌扇飛就是一腳把巨大的某物踹到天上！
跟白痴在一起他壓力真大，希望快點遇到其他兩位，這樣他就可以稍微輕鬆一點了。又是一巴掌扇飛把這當作遊戲來玩的蠢物，自沉睡醒來后第一次嘆了口氣，道：「饕餮，你再不變回人形態我就拔光你的牙！」
嗖——！颶風閃過，怕被拔牙的饕餮爽快的變了回來，他屁顛兒的跑到檮杌身邊，問：「那個夢妖看起來很好吃，可是女主人好像喜歡那隻夢妖？」
「嗯。」仍然把眼睛比起來的檮杌愛理不理的應了聲，饕餮一變回人形態，這個空間都顯得寬敞許多，空氣都清馨了。
「所以檮杌你幫我把她的翅膀拆下來好不好？我退而求其次的吃翅膀好了，人我就不吃了。」饕餮說出本意，一點也不在意檮杌的冷漠，他們四隻裡面，就屬檮杌最悶了。
「饕餮，你除了吃還會做什麼？」眼睛撐開一條縫，充滿了鄙視。
「就是吃啊？我的存在不就是為了吃嗎？」饕餮回答的理直氣壯，一點也不以為恥。吃有什麼不好？不吃那才是罪過！
……
檮杌走開了，他不想跟一個沒有大腦的蠢物說話。可是，饕餮出來檮杌，就沒有親近的人了，所以，當他走哪，檮杌就跟到哪，比跟屁蟲還粘人！
「給我滾到你主人身邊去！」檮杌冷漠的面容快要維持不下去了，他伸手抓住饕餮的小腦袋瓜子，道：「你牙齒還想不想要了？」
饕餮可憐兮兮的對著手指，道：「到主人那邊會沒命，你這邊頂多沒牙齒。沒牙就沒牙，我吃流食好了，反正我不挑食，有吃就行。」
這是蠢還是天真還是樂觀？
檮杌輸了，在白痴吃貨面前輸得一塌糊塗！
「檮杌，有事兒沒事兒你要多笑一笑，不然會老的。」饕餮不知道又從哪裡挖來了一坨冰晶，咔嚓咔嚓吃的津津有味。
……無視。
「饕餮……一直都是這樣？」她能用人不可貌相來形容嗎？竟然可以在簡單的話語間把雷打不動的檮杌刺激到這麼生氣。
「不。」獨孤夙搖了搖頭，很老實的交代道：「避免丟人，我不會召喚他出來。」
「你既然是從混沌過來，契約的不應該是凶獸中的渾沌嗎？怎麼會是饕餮？」墨可邪勾著獨孤夙的手臂走到即便是被打了還依舊跪伏在地上的夢妖跟前，問：「我真的不可以契約她嗎？」偶爾還是要聽聽愛人的建議，不過遵不遵循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你想多了。」難道兩者同音就一定要在一起嗎？
獨孤夙看著瑟瑟發抖的夢妖，略帶苦惱的看向墨可邪，道：「你真的想要她？」
「她很漂亮。」實力強弱無所謂，她只要賞心悅目的東西。夢妖的璀璨的光暈和舅舅的麒麟王有點相似，不過，她還是覺得舅舅家的麒麟王好看。可惜麒麟王就此一頭，在哪都找不到可媲美的。
「就因為這個？」
「對啊。」
「……」
兩人繼續著沒什麼營養的對話，騰蛇已經毫無危機感的席地而坐，你們聊你們玩，聊完玩完記得叫他更上一層樓，他先小憩一會兒。
獨孤夙和墨可邪對視了好一會兒，終於，他妥協了，頗為無奈的點點頭說：「好，契約吧，我會保護你。」
墨可邪柔柔一笑，墊腳親了下他的臉頰后變拿出召喚書，純黑的書體跟以前截然不同，力量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導致書體跟著進化了。
如果說以前的模樣是張揚，那現在的則是把所有的可視元素收了回去，變得內斂。簡約不失大氣。
她蹲下身來，漂浮著的召喚書也跟著她的動作下沉，「要不要……誠服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