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說服祖母
沈皓月一早就猜到蘇夫人和蘇音到山月居去的目的,蘇氏母女能誣陷她,她怎的不能把傷弄得更明顯些,好反將一軍?
「你這是故意要誣陷音兒呀,」蘇夫人早有準備,「姑姐,音兒一向柔弱你是知道的,怎有力氣將三姑娘掐成這樣。」
沈老夫人又是要氣怒,陳嬤嬤插嘴道:「蘇夫人,三姑娘是個萬事都念著和氣的性子,斷做不出誣陷這樣的事來。」
「先前郭五郎的事,蘇夫人就想冤枉皓月,祖父公允,為皓月證明清白,而今蘇夫人又誣陷皓月要害音姐姐,皓月只想問蘇夫人一句,皓月與音姐姐有什麼仇怨,用得著幾次三番陷害她?」
「這,」蘇夫人一時語結,她還想著叫外候著的婢女來證實沈皓月打了音兒,沒料想沈皓月並不提及證人,這麼一問,她好一會才找出緣由,「音兒名氣好,你們年歲相仿,可想是處處被她壓著,心下記恨。」
「音姐姐喜歡那些個詩詞宴會,皓月可不曾去過,何來壓著一說?再則,皓月已許配人家,音姐姐卻沒有,皓月可用不著為被誰艷壓著急。」
「你別得意,誰說你許配人家就是定了的,多少許下的婚約到頭來不作數了。」
「蘇夫人竟然這樣詛咒皓月,」沈皓月學著蘇夫人先前的架勢,向祖母哭訴,「祖母,皓月與四哥兒早早沒了親娘,自知沒人護著,步步小心,沈府下人都有敢欺負的我們姐弟倆的,而今,不曾想外人也如此。」
蘇夫人暗道不好,趕緊跪下,正要辯解,被沈老夫人制止,「你閉嘴吧!」
陳嬤嬤適時開口道:「老奴今日到山月居,才知三姑娘和四哥兒院里只三個婢女一個小廝侍候,更有刁奴怠慢,四哥兒想吃冰,廚房薛嬤嬤只給了些冰渣子,不到山月居就化了。」
「竟有這樣的事!」沈老夫人不敢相信,「四哥兒可是沈府嫡孫!」
沈老夫人當年初就因為比一個妾室晚生出來兒子受了不少氣,自打生下兒子后,把自個兒子嫡出這一身份擺得比誰都正,也最為看重嫡出與庶出之分。仟韆仦哾
「老夫人早先便將各房掌家權交給了各房夫人,各房的事想瞞著老夫人,老夫人也無從知曉。」陳嬤嬤道。
「你怎不早些來報?」沈老夫人埋怨道。
「祖母身子不好,皓月不想祖母煩心,下人們不過就是剋扣些山月居的東西,四哥兒缺什麼我讓婢女去外頭買便是,娘臨終前囑咐皓月,家以和為貴。」
沈老夫人聽此,倒是有些為方才發脾氣愧疚,可口頭上也不好說自己錯了,訓斥蘇夫人,「音兒從小被你寵得心高氣傲的,這次自己惹事要給人家做妾,還不知道老實,去找皓月理論什麼?女兒家吵架,她暈了,你就來找我要公道,皓月脖子傷成這樣,她找誰理論去?」
「姑姐,不是,她那個脖子不是音兒弄的呀。」蘇夫人只恨她這姑姐是個沒主見的,剛還要為她的音兒要公道了,聽沈皓月幾句話,就變了。
「我還沒老糊塗!」沈老夫人怒道,「她一個受了委屈往肚子里憋的性子,怎的就要害你?」
蘇夫人畢竟寄人籬下,瞧著沈老夫人這一怒,也是忌憚了。
「你且下去吧,」沈老夫人臉轉向一邊,「你方才說的,容我再考慮考慮。」
蘇夫人想再爭取,可瞧著沈皓月還在,她以前以為沈皓月是個軟性子,這次幾番交手她都敗了,自然不能再疏忽大意,若她再執意提音兒的事,恐又被沈皓月使壞了,不如過會子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