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Motherfucker

書桌從床前移動到了廚房附近，小趙白天的活動區域基本就窩在那一角，按地面磚塊來數，前方空出了5/7有多，這樣於是遠離前面的左右牆壁，避免滋擾，作為人均付出租金最高的租客，小趙認為她這樣已經很體面了，但即使是這樣，右舍說「我操你媽的」的，還要緊著隔壁小趙那遠離的一角的動靜，這未免說不過去了，他說的髒話，是學的電影里的「Motherfucker」，畢竟「他媽的」才是他們的慣用語，但「Motherfucker」也並不是右舍理解的那個意思，小趙那一角的左舍，倒是有像他媽一樣年紀的婦女。

小趙已經努力避開對方了，但對方還這樣不依不撓，小趙不由得怒火中燒……她在一角幾乎鮮少有什麼動靜，電影的聲音也已經幾不可聞，以為這樣就不會被注意被打擾，沒有打擾其他人，但對層的人偏要騷擾，好像沒有小趙他們就說不了話，沒有小趙他們就做不了飯，沒有小趙他們就活動不了了，小趙在房內都已經退到了如此後面的位置，實在不知道跟房外對層那棟的租客還能有什麼關係，她連出門都很少，連碰都不大碰到，敢情他們的生活需要別人尊重，但他們可以不尊重別人，小趙幾番表示過勿擾，但他們一再置若罔聞，哪裡來的強迫人的底氣。小趙打開影音開到最大音量，只能主動尋求勿擾了，然後就聽得對層刁婦一句「操你媽的」。

「我操你媽的」這樣的髒話，被右舍年長的男子認同了的，出門就說了一下「操你媽的」，然後再被公寓的管理人員認同了一下，於是對層刁婦長輩的「你媽媽的逼」的問候語跟她一起變成了「操你媽的」，然後在對層蔓延被證實是遲早的。

只要對層的租客不要再惹小趙，就可以了，明明知道會招致反感，明明知道小趙的措施就是開大影音，也明明知道這樣會導致左舍租客受到牽連，但他們就是不依不饒，從下午持續到凌晨又從凌晨持續到次日，雖不說他們與左舍租客的關係有多好，但他們這種不正常的過度關注倒是變相顯出一種惡毒來，罵完了人又裝得跟沒事人似的，又是老樣子，涮人呢，把人當猴耍，雖然不清楚北方是什麼情況，但南方人遇到這樣的，是正兒八經要翻臉的，至少小趙是這樣的。到了公共場合，如果他們也像右舍一樣，莫名懟著小趙來一句「操你媽的」，小趙還能文明？

記得最開始小趙到房間後邊做飯時，牆的另一邊左舍隔壁發出了喉嚨撕裂般的咔咔聲，嚇了小趙一跳，彷彿是小趙驚擾了一牆之外什麼暴躁的野獸似的，好在在自己房間內做飯是人類社會規則中天經地義的事情，現在，小趙做著飯又被身後的「啪」的一聲嚇一跳，原來是自己的路由器從櫃頂被掃到了地上，小趙看著罪魁禍首這次怎麼說都不相信它不是故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