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貌美花魁拒做怨種后14 我養的蛇奴變……

109. 貌美花魁拒做怨種后14 我養的蛇奴變……

宋淮青從這可怕的夢中驚醒,他正單手撐在桌子上,宮宴已經散了。

宋淮青揉著眉心,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腦子裡還想著那個沒看清楚的背影,莫名的,忽然覺得從臨州城帶回來的那副畫中的女子,她的臉很適合安在那個裊娜的背影上。

宋淮青恨不得回去夢裡,追上那個人,把她抓過來,瞧個清楚。

扶著他回去的宮人還是他慣用的那一個,回去的路上,海棠在夜中盛放著,幾乎要把枝頭給壓折。

淡香瀰漫在這座林海,喬薇薇走在這股淡香之中,與翠兒幾個小宮女走在一起,穿過小路。

路上,幾個人小聲議論起了那被二皇子抽了鞭子的可憐宮婢。

「趙嬤嬤最喜歡她了,從前跟著趙嬤嬤做事,別提多自在了,可自打跟了二皇子,瞧著是成了主子了,可我覺得還不如做個普通宮女呢。」

「你這是嫉妒吧,要是有機會,誰不想攀上貴人啊,那就不用被使喚著幹活了。」

「別亂說,我可不嫉妒,我要是不小心摔了盤子,頂多挨嬤嬤的一頓罵,怎麼也不會挨二十個鞭子呀!」

「這說的倒也是……」

「你們快別說啦,小心被人聽見!」

大家的聲音慢慢小了,但是喬薇薇卻知道了,這宮裡的皇子不多,脾氣最不好的就是二皇子,這人最喜歡干欺負宮人的事情,宮女和太監都會挨他的鞭子,沒人想撞見他。

結果他們今天的運氣偏偏就不好,在這條小路上正走著,就隱約聽見一個小太監焦急的喊著——

「殿下……殿下呀,貴妃娘娘交代過,您不能出去呀!您喝多了,得好好在宮裡休息才是呀……」

這二皇子與皇帝說的理由是生病了,可這副醉醺醺的模樣要是被人瞧見,那不就露餡兒了嗎?

可是二皇子本來脾氣就不好,喝多了更是肆無忌憚起來,小太監這樣在他耳邊叨叨叨的,他就嫌煩,又一巴掌打過去,指著地上的人罵:「這宮裡,我想去哪兒就去哪,你管得著嗎?」

幾個小宮女聽見這聲音,愣了一下,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想要快點離開。

喬薇薇沒有經驗,被翠兒拉了一把,踩到了路上的石子,踉蹌了一下,撞到了前面的人,被她撞到的小宮女驚呼了一聲,幸好被旁邊的人扶了一把,才沒有摔倒。

雖然沒有摔倒,可是這聲喊叫,卻被正在踹人的宋淮安給聽見了,他不耐煩的往前一步,「誰在那裡?」

一群小姑娘被這喝聲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動彈了。

喬薇薇的腦子飛快的轉著,可這會兒也想不到什麼好法子。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被枝頭的宮燈映射得像是水晶琉璃,宋淮安一下就看見了這雙眼睛。

他的怒火止息了一瞬,加快了走出林子的速度。

喬薇薇也跟小宮女一起垂下眼去,可是已經晚了,宋淮安已經鎖准了她的方向。

他打了一個酒嗝,指著喬薇薇:「你,把頭抬起來。」

翠兒已經開始發抖了,恐懼之下,她把頭埋得更低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今天先是差點被熱油潑了手,又是遇到了醉酒的二皇子,今天可真夠倒霉的了。

可是……

可是二皇子說的好像不是她。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們其餘人會平安度過這一劫呢?

翠兒實在沒有勇氣抬頭去看,宋淮安到底在讓誰抬頭,只能在心裡默默為那個姐妹祈禱。

喬薇薇不知道宋淮安在說自己,所以她也沒抬頭。

可是宋淮安見自己看著的女人不搭理他,剛剛消下去一些的火氣又躥了上來,不由得抬高了聲音道:「說你呢!啞巴嗎?」

說話間,他已經走至小路旁,伸手就抓到了喬薇薇的腕子,然後扭過來,迫使她抬起頭。

宮燈下,看清對方臉的那一瞬間,宋淮安有些失望。

他還以為,能有這樣的眼睛,這必定是個美人兒呢。

但,即便這小宮女長得普通了一些,他還是為那雙眼睛著迷,尤其是她看過來的時候,被這奪人心魄的眼睛看一眼,他骨頭都要酥了。

宋淮安忘記了那點不開心,又笑了。

可是喬薇薇卻有點厭煩對放身上的酒氣,想要掙開宋淮安的桎梏。

宋淮安本來就喝多了,腳步都是虛浮的,這會兒也沒什麼力氣,還真叫喬薇薇給掙了開來。

他一愣,罵道:「給臉不要臉!」

說著,伸手又要去抓人,喬薇薇邁開腳步就朝小路的前方跑去。

她這一跑,那幾個低著頭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小宮女懵了,宋淮安懵了,站在宋淮安身後的小太監也懵了。

這……

這還敢跑呢,跑了有什麼用啊……

其實喬薇薇也有點懵,她剛才盯著宋淮安看,是正要用些精神力對他催眠,讓這煩人的二皇子忘了她,昏睡過去的。

結果她自己都沒控制住自己,大步的往前跑。

喬薇薇茫然了很長時間,這才找到罪魁禍首,原來是手腕上那小細蛇一樣的東西。

這玩意兒不知道在抽什麼風,興奮得翻滾著,把自己給扭成了一個麻花,催著她一路狂奔。

後面,二皇子罵罵咧咧的帶著宮人一起追了過來:「大膽,你竟然趕跑?」

「你給我回來!」

因為過於震驚,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宋淮安愣了好久才緩過神來了,這樣就失了先機,追上來的時候,喬薇薇已經跑得老遠了。

喬薇薇跑得好累呀,她氣喘吁吁的說:「壞東西,你幹什麼,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那興奮得扭成了麻花的煙霧聽見喬薇薇說她要生氣了,嚇得一個激靈,立馬就不敢亂興奮了,瑟瑟發抖的貼著她的手背,討好的繞上了她的手指。

它停了,可是喬薇薇已經跑成了慣性,一下子沒剎住車,跟路過的人撞了個滿懷。

淡淡的酒香和一股若有似無的熟悉體香鑽進鼻尖,喬薇薇呆了。

繞著她手指的煙霧興奮到戰慄,有一種找到了歸屬的感覺。

可是它卻還是猶豫著,捨不得與她的指尖分開,開始左右為難。

宋淮青被宮人扶著,沿著小路往東宮的方向走,走著走著,忽然海棠林中有聲音隱隱冒出,那聲音像極了宋淮安。

宋淮青當然不相信宋淮安是因為在外奔波勞累,所以生病了,但他也懶得看見宋淮安,所以就沒拆穿他。

可他沒想到宋淮安這麼不老實,既然口口聲聲說自己生病了,還不安安靜靜在自己的宮裡待著,就這樣鬧哄哄的跑出來,是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撒謊啊?

但宋淮青還是對他沒興趣,他正要繼續走,卻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那熟悉的感覺又慢慢爬了上來。

他覺得奇怪,順著直覺轉身,朝海棠林的方向看過去,下一秒,一個溫軟又帶著些栗子糕香甜氣息的人影從林中沖了出來,直直撞進了他的懷裡。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缺失的一部分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懷抱,他好像終於找到了自己失而復得的寶貝。

他的身體遠要超過腦子反應的速度,還不等他看清這人是誰,雙臂就先一步給出反應,伸出手抱緊了撞上來的人。

宋淮青身後的宮人傻了。

喬薇薇也傻了,她從這人的懷中抬起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身後,宋淮安的暴躁咆哮越來越近——

「你他媽聽見沒有,賤婢,敢跑!看我今晚不收拾你……」

宋淮安也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林海,他與喬薇薇一樣,沒有剎住車。

可是宋淮青可不會任由宋淮安就這樣撞上來,他這晦氣的聲音和污言穢語一出現,他馬上就又被拉回了現實。

宋淮青煩躁的抬頭,猙獰從眼中一閃而逝,瞳孔深處金色的光圈緊縮了一下,危險的光芒乍現,在宋淮安撞上他之前,抱著懷裡的人閃身朝旁邊一躲。

宋淮安撲了個空,踉蹌幾步,還是直接摔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喬薇薇伸手去推宋淮青。

可是她沒能推動人,頭頂上方,男人好聽的聲音在夜色里顯得更沉冷了一些,「別動。」

她咬著唇,側過頭去看宋淮安。

宋淮安摔疼了,躺在那裡翻過身,還想罵。

可是宋淮青閃了個身之後,正好站在了一盞宮燈的下面,他個頭高,高到頭頂幾乎碰到琉璃燈,所以那燈的光從他頭頂撒下,他那俊朗的五官不緊沒有被增色,甚至還有一種森然恐怖的感覺。

特別是那雙藏於陰影中,隱隱有幽光閃過的雙眼,冷得讓人想發抖。

宋淮安甚至恍惚的以為,自己是個被危險野獸盯上的獵物,這個人下一秒就會撲上來,用尖利的牙齒把自己給撕碎。

他開始害怕了。

宮人慢了兩步追上來,看見這裡有太子,嚇得腿軟,可是腿軟,也得先把地上的二殿下給扶起來。

宋淮安重新站起來,在面對宋淮青的時候,少了一些居高臨下的感覺,宋淮安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是自己的皇兄,這不是什麼吃人的妖怪,他莫名又安了心,朝他懷中的人看過去。

宋淮安是真的喝醉了,被那雙眼睛給蠱惑了,看過一遍之後心就一直痒痒的,可若他沒喝醉,他就算看上了,也絕對不敢從宋淮青的懷裡要人。

可是色膽包天的宋淮安,現在指著喬薇薇,跟宋淮青說:「皇兄,這是我的人,她衝撞了你,我幫你教訓她,你把她給我吧。」

說著,就伸手去拉人。

喬薇薇始終沒出聲,是因為這場景下,她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而且,她覺得有些奇怪……

就是,雖然被面前的男人抱著,可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宋淮青環在小宮女腰上的手臂又收緊了一些,他截住宋淮安的手,攥著他的手腕,擰了一把,下了力氣的,把宋淮安給擰得嗷嗷叫喚。

跟著宋淮安的宮人瑟瑟發抖,不敢阻攔,不敢抬頭。

他剛才……好像聽到骨頭錯位的聲音了。

「宋淮安,你是不是找死,你敢跟孤要女人?」

宋淮安疼得面容扭曲,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可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

什麼叫跟他要女人??

他這皇兄不向來過得跟個和尚一樣么?

宋淮安還以為,他只對摺子感興趣呢?

他震驚的看宋淮青,因為疼痛扭曲著五官:「這是我的人。」

是的,他先看上的,就是他的了,憑什麼他是太子,就全都是他的??

「太、太子殿下……二、二……」

二皇子他喝醉了,他喝醉了就愛說胡話,您別跟他計較。

宮人想這麼說,可是此時的他站在這裡,被駭得雙腿發抖,站都快站不住了,更不要說開口求情了。

為什麼啊!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是冒著被二皇子打死的風險,也得攔著他出門啊。

聽了宋淮安的話,宋淮青皺了眉,又朝懷中的女人看去。

懷中的女人容貌有些普通,可是那雙眼睛卻能勾人的魂。

已經是宋淮安的人了么?

宋淮青眼中的陰戾殘暴一閃而過,冷笑道:「她現在是我的人了。」

宋淮安:「……」

宋淮安被氣得頭疼,眼前一陣青一陣白,加上胳膊脫臼的疼,已經支撐不住了。

可宋淮青還嫌不夠似的,跟身後的人說:「二皇子謊稱生病,缺席了宮宴,又在宮中買醉,瘋子一樣跑來對孤叫罵,先欺騙父皇,后不敬兄長,帶他去刑司領罰。」

皇宮中的刑司是處置犯錯宮人的地方,別說是皇子,就是妃子犯錯,都沒有去刑司的道理。

但是除皇帝之外,太子在這宮中說一不二,他發了話,不要說是刑司,就是現在要把二皇子送進司禮監閹了,都有人幫他辦的。

二皇子的宮人一癱,徹底坐在了地上。

宋淮安被領了命的宮人拉了下去,走出老遠,還能聽見他的叫喊聲。

宋淮安的聲音慢慢遠了,沒了,扶著宋淮青回東宮的宮人去辦事了,此時,海棠林邊,琉璃宮燈下,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喬薇薇靠在黑色絲綢的衣料上,聽見了有些快的心跳,她抬頭看去,望進一雙熟悉深邃的眼中。

喬薇薇張了張口,心臟也跳得更快了些,她的唇微微彎了起來,正要說什麼,就聽抱著她的男人問道:「你叫什麼?」

喬薇薇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宋淮青見面前的小宮女臉色發白,雙眼一下子沒了神采,看上去呆兮兮的,以為她是嚇壞了。

他下意識想伸出手去,捏捏她的臉,可是酒意帶來的昏沉之間,他又覺得這樣很唐突,最終還是握了握拳,止住了手心的癢意。

他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心跳始終沒再慢下來過。

喬薇薇卻伸手,慢慢推開了男人。

這個人不記得她了。

宋淮青因為這個動作皺了眉,手臂中的溫軟消失,那種悵然又襲便全身,他拉住了小宮女的袖子,問:「你是在宋淮安的宮中做事的?」

喬薇薇的腕子上,那左右為難的黑色游蛇察覺到了喬薇薇的不開心,抖了一下,貼緊了她的皮膚,也不想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了。

可它是宋淮青在離開時下意識分裂出來的一部分,他的執念不想輕易離她而去,所以又從異度空間中折回。這部分靈魂承載著他們的記憶,它不回去,宋淮青就想不起來。

宋淮青低頭,看著面前的小宮女,見她沉默著不說話,皺皺眉,以為她是嚇壞了,又把聲音放輕了一些,「孤在問你話呢,聽見了么?」

喬薇薇收起難得的失態,她說:「聽見了。」

可是她真想不通,他怎麼會失憶呢,是脫掉那層蛇蛻之後的後遺症么?是永遠都想不起來了,還是暫時遺忘?

宋淮青重複,語氣甚至帶了些固執,盯著她,想要一個答案:「你是二皇子的人?」

此時,他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即便是宋淮安的人也沒什麼,搶過來就是了。

喬薇薇搖頭:「我是御膳房的。」

她初入宮中,因為心裡亂糟糟的,一時竟忘了小太監教給她的,在宮裡是不能對主子們稱「我」的。

而宋淮青也沒心思計較這些,只聽她說她是御膳房的,那繃緊的面容緩和了一些:「半路遇上他了?」

「嗯。」

宋淮青轉身:「跟孤走。」

喬薇薇走了一步,又停住了。

這一次,她已經冷靜下來了。

她還是很生氣的,但現在起碼冷靜下來了,就算是失憶,也比人沒了要好,她之前還差點以為,這人就變成了一縷青煙,再也當不成人了呢。

宋淮青看她挺住,皺眉:「不願意?」

喬薇薇想說不是,是她匆匆跑過來,也不知道那群宮女們怎麼樣了。

剛才踩了顆小石子,跑的時候沒覺得,這會兒又覺得腳腕有點疼,好像崴了一下。

但也就疼了一下,不嚴重,估計明天就好了。

可是宋淮青卻看出了她右腳不敢用力,皺起的眉頭又是一松,頓覺自己好像明白了,她不是不想走,肯定是剛才被宋淮安追著,跑得太急,所以崴到腳了。

他「嘖」了一聲,彎腰,輕鬆把人抱了起來,這動作做來行雲流水,好像他已經這樣做過千百次了一樣。

喬薇薇剛要說自己本要去宮宴的地方,結果宋淮青的影子忽然壓過來,一彎腰就把她給抱了起來。

小徑深處,傳出一聲驚呼,陰影中的人沒忍住,但下一秒又緊張的捂住了嘴。

宋淮青的眼眸一下變得銳利,聲音也冷了下來:「誰?」

翠兒抖著身子走了出來。

她、她就是不放心,想過來看一眼,她可能救不了新來的小桃紅,但是……

反正也不知怎的,就跟來了,可這條小路走到盡頭,看見的卻是向來仙人一般風光霽月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抱起了那個宮中剛來的小宮女。

喬薇薇想掙脫下來:「這……這是跟我一起幹活的姐姐,……殿下,你先放開我……」

宋淮青眉宇間愈發的煩躁,見來人不過是個小宮女,再也沒有任何停留,轉身就走。

翠兒獃獃站在那裡,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打了個冷戰。

御膳房的人忙裡忙外,宮宴的時候忙,宮宴后更忙,與翠兒相熟的女官聽那幾個端著盤碟殘羹回來的小宮女說了剛才的事情,心中也跟著嘆氣,覺得可惜。

見翠兒回來了,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忍心苛責她偷懶,推她去幹活之前,還是沒忍住問:「她呢?被二皇子帶回宮了?」

他們都害怕二皇子,只有那幾個傻的才盼望著能被二皇子看上,跟了二皇子,就沒好日子過了。

翠兒呆愣愣的搖頭:「桃紅……她……被太子帶走了。」

翠兒的話音不大,但是周圍一圈兒人都聽見了,女官愣了一下,不悅道:「你說什麼胡話?」

翠兒眨眨眼,也覺得自己是在說胡話了。

剛才那個到底是不是幻覺呢?

喬薇薇被宋淮青帶回東宮,守在門口的長順看見太子抱了個女人回來,嚇得差點腳底打滑,一邊害怕一邊又好奇這女人是誰。

喬薇薇瞧著宮人的反應,把臉埋進了男人的胸口,沉默著,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也不是高興,她現在可不怎麼高興,但是怎麼說呢,她好像確實踏實了,比前陣子踏實了不少。

宋淮青看見她的小動作,眼中漾過幾許溫柔,轉身對發愣的宮人道:「送熱水來。」

「啊……是、是、這就來……」

宋淮青一直把人抱到正殿,殿中點著明亮的燈,不似外面朦朧昏黃,他把人放在榻上,剛要說話,卻忽然發覺,她這張小臉上,好像不對勁。

喬薇薇抬頭看他,還沒看見臉,目光就定在了他的黑色衣服上。

剛才在外面,看得不清楚,她心情大起大落的,根本就忘了剛進宮的時候,小太監往她臉上抹的粉。

她剛才無言,一直往人家的懷裡扎,把白色的粉全都曾在太子的黑衣服上了,燈光一照,無比明顯,他那黑色衣服上有半張人臉。

喬薇薇腳趾抓地。

宋淮青順著她的目光慢慢低頭,也看見了那一塊白。

他的眼睛如鎖定獵物一般盯准了那粉白斑駁的小臉,隨意抽出帕子,摁在了她的臉上。

喬薇薇下意識後退,伸手去抓帕子:「我自己擦。」

可是他沒鬆手,把她的手抓下來,柔軟的絲緞帕子沾了水,從她臉上擦過,馬上就露出了她原本的臉。

宋淮青盯著那張臉,腦中有什麼,轟然炸開。

「殿下,水好了。」

長順小心翼翼的探頭,生怕自己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但又好奇的要死,這種矛盾的心裡讓他百爪撓心的難受。

宋淮青「嗯」了一聲,目光盯住喬薇薇的腳踝。

喬薇薇趕緊說:「我自己能走!」

就是有點疼,就一點點,根本不耽誤走了,完全在忍受範圍之內。

她剛從塌上起來,就又被宋淮青摁住了肩膀。

宋淮青叫:「喬薇薇。」

喬薇薇一個激靈,震驚的看他。

他剛才不還問她是誰嗎?

宋淮青見她這反應,心頭的謎團繞成了解不開的線團。

臨州城那個帶著男奴逃跑的花魁為什麼出現在宮裡?

喬薇薇試探詢問:「你……認識我?」

宋淮青不露聲色,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你覺得呢?」

喬薇薇:「……」

宋淮青的指腹在她的臉蛋上摩挲,滑膩的觸感讓他上了癮一樣的愛不釋手。

他說:「你叫喬薇薇,是不是?」

她的舉止根本就不像被宮人調教過規矩的宮女,這太明顯了。

可是宋淮青又想,臨州城主那幫人真是蠢蛋,畫工那般的差,畫出來的人,簡直不及真人的十中之一。

若真如此,那那個叫阿青的,或許也長得不像他,不過是那群人畫技太差,弄錯了。

喬薇薇也學他,試探性的拋回了話:「……你覺得呢?」

這怎麼回事呀,這人到底是記得,還是忘記了。

喬薇薇也傻了。

宋淮青久久凝視著她,腦中閃過種種陰謀,他不由得想,說不定這場相遇也是陰謀。

不過這些東西從腦中一掠而過,他反倒有些饜足的眯起了眼睛。

不管如何,不管是不是陰謀,這是他想要的,是陷阱也無所謂。

他的眼神發亮發燙,手指從臉慢慢滑到女人的側頸,那種淺淺的滿足和更大更多的空虛交織著,可他好像再也不用尋找什麼了,像是缺失了一根的肋骨終於又回到了身體中,圓滿了。

最終,他站起來,對她說:「去洗洗。」

他這一身的酒味,也得清理一下。

可是他剛後退了一步,就又欺身上來,比剛才還要近。

喬薇薇腦子嗡嗡的,看著他。

他問:「你養的那男奴呢?」

「……」

「進了宮,不方便帶著么?」

「……」

宋淮青的長指挑起她一縷柔軟的黑髮,語氣有些危險:「孤這一路走來,途經臨州城,聽到了你們的事迹,他長得很好看?」

此時的太子完全沒了人前的溫潤。

這一路他都隱藏的很好,可不知道為何,在此時,竟然失控了,悄悄釋放了體內慢慢蘇醒的陰暗之面。

喬薇薇快速捕捉這話中的信息,試圖冷靜分析。

結果這男人語氣一點點陰沉:「可有孤好看?」

「……」

那一刻,喬薇薇的臉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所以有點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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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文女主擺爛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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