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和斯內普大吵一架,一氣之下回自己的莊園,發現多比正在和自己棗紅色的小馬打鬧並且踩踏了莊園里的葡萄架之後。
克勞尼亞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艾伯特小姐索性將這些事情全都拋之腦後,老老實實地準備起她的勞動時長和社團材。
一周比她想象中度過的還要漫長。即使有著那些色彩並不鮮明的像素和網路的陪伴,她還是在複雜的題海和並不便捷的交通中感到了疲憊。
從這個地方到那個地方又得坐長長的巴士。莊園裡頭得留人管理,小精靈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待在她的身邊。門鑰匙的施法也要在人們之間。
這也太可惡了,但只不過一周的時間,就算不待在指針尾巷裡鑽研那些能讓她的生活更加便捷的小玩意,她也能讓她的日子快活下去。
然後,一周就這樣過去了。是一個並不波瀾起伏的一周。她拿到了所有完美的績點,收穫了一個優秀的社區工作回饋表,和兩個忙於家族開學前聚會的好友小聚一番之後,她終於重新準備踏上前往霍格沃茲的旅途。
「為什麼要把我的成績單貼起來?」克勞尼亞在離家之前,終於發現了她被裝裱起來的owl成績,他們連同通知書被裝裱在木質的相框裡頭,就像她其他的獎狀和獎盃一樣,被掛在家裡的裝橫牆壁上。
「這你得反思自己。」達芬女士幫她將黑色的大傘的保護套掀開,倚靠在門框旁邊,「這幾年都沒有見到你的帶回來什麼獎盃或者獎狀,克勞尼!」
克勞尼指了指自己得到的「社區好人獎」和寫作大賽的地區金獎——她沒空參加需要線下見面的全國大賽:「這難道不算嗎?」
「我是說,和你們那些有趣的小『機靈『有關的獎項,難道喜歡魔法的人們不頒發獎狀嗎?」
這就很難回答了,怎麼說呢,難道要把她發表在巫師們的「核心期刊」上頭的文章也撕下來裝裱起來嗎?
雖然這樣也不錯,克勞尼覺得這樣會讓她很滿足。
但有個問題:克勞尼亞並不想在保證危險完全消失之前讓任何一個可能讓人們發現這個家庭里存在一個「會魔法的人」這樣的事情。
她頂著達芬女士和艾伯特先生炯炯的目光。將那被裝裱的漂亮的成績單從牆上取了下來:「等我畢業穩定之後,媽媽。」
「你很擔心這個事情嗎?」
「是有一些,媽媽。」克勞尼亞回答,「我不向其他的人除了我相信的好友們以外的任何一個人透露我們家的地址。媽媽。」
「我不確定那個擁有反社會人格的人什麼時候回捲土重來,這種不確定讓我覺得很不安全。」
「你很小的時候就在擔心這件事了。」艾伯特先生靠在達芬女士的身邊,「現在還是這樣嗎?魔法世界們的警察——我是說,那個叫做,傲羅?的執法部門,難道還沒有將他捉拿歸案嗎?」
「是這樣的。」克勞尼說,「可以認為是高智商連環殺人犯?只不過那個人擁有比高智商犯罪們更好用的強力手段,除了鄧布利多以外,沒有人能夠用魔法的手段戰勝他。」
「他在書里似乎是死去了。」艾伯特先生歪著腦袋,他頭上眼鏡要掉不掉的,於是他乾脆把它摘了下來,「你的那本《黑魔法的興衰歷史》裡頭寫到:『大名鼎鼎的鴨子公爵的生命和勢力終止在了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兒手裡。從這以後,魔法世界進入了黑魔法式微的紀元,人們開始強調黑魔法的不正當性,並在大不連顛國土的範圍內反對公然地教學這種魔法。『」
克勞尼被艾伯特先生的幽默逗笑了。
「我以為只是你過於擔心了。因為那些夢?」
「事實上,我不確定。」克勞尼亞抿了抿嘴,「他在我一年級的時候就已經捲土重來了,雖然是以不完整的人的狀態。但我能肯定他還活著。」
「活著,但是不完整?」艾伯特先生和達芬女士坐回了沙發上-,「是殘疾嗎?」
好像可以這樣說。克萊尼亞想到那附身在她的老師後腦勺的、並不能稱作是「人」的怪物:「可以這樣形容。」
「一個死而復生的殘疾人。」達芬女士下了一個定義,「這聽上去有點兒勵志起來了。」
「但他本人就是一個行走的可以擴散的生化武器。」
「問題不止是他本人呢?」艾伯特先生說,「是這樣嗎?不然在群策群力之下,這樣的人很快就會消失在茫茫人海裡頭了。」
「是這樣的。」克勞尼回答,「現在的情況有點兒像獨立戰爭?還是什麼的。總而言之,擁有不同想法的人們分成了兩派,隨著時間的推移,支持原本想法的人們逐漸向後者轉變。新的聲音在一些人的引導下變成了小主流,但並不是全部。」
「那麼,『戰爭『就要打響了。」艾伯特先生的雙手搭在了桌子上,身子向前傾斜,「是這樣嗎?」
「我認為是這樣的,爸爸。」克勞尼亞回答她的父親,「但我不確定什麼時候開始,總有那麼一場戰爭。要引起戰爭的不一定是『鴨子『公爵,也可能是其他的人。」
「但他存在的時候。」她接著說,「我認為唯一能夠挑起戰爭的目前只有他的。」
「變化是遲早的事情,爸爸,一旦有什麼事情發展到一定的程度,就會自然而然地脫離原本的狀態。」
「區別在於他們是和平地變化,還是通過爆炸。」達芬女士接話,「你認為是後者。」
「是這樣的。」克勞尼點頭,「那麼這裡頭的手段可能並不正義,甚至噁心。」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加入這個戰爭?」
「我當然不想。」克勞尼亞狡猾地回答她的父母,「但新舊的觀念的不同,在於對待麻瓜們的態度。如果這個復活的人取勝了,舊有的觀念取得上風。無-魔法人們就會過的更糟。」
「不是『麻瓜『嗎?」達芬女士好笑道。
「我覺得這是一個不太好的稱呼。」克勞尼亞回答,「『麻瓜『聽上去就像是蠢蛋。就連美國都稱呼無魔法的人們為『邊緣人『(麻雞的音譯),擁有魔法的人們害怕沒有魔法的人們是一種傳統。」
「如果人們之間的隔閡能夠更早地被破除,而不是因為屈服於這樣或者那樣的鬥爭,或許現在的世界已經進入到飛速發展的時代了呢。」達芬女士感嘆,「可惜這是所有群體的共性。」
「我也是這樣想的。」克勞尼接著表達她的觀點,「鴨子公爵是極端人士,如果他取得了勝利,那麼他絕不會停止。對於他來說,無魔法人是另一種生物,不屬於他的族群,不存在他未來的規劃裡頭。」
「雖然對於一些巫師們來說這是一件好事,但對於我們來說這太糟糕了。」
「他的目的是掠奪更多的生存空間。」艾伯特先生替克勞尼總結,「你有想過告訴『無魔法『人們嗎?」
「但沒人能夠找到他。」克勞尼亞搖搖頭,「還有一個問題,巫師們之間與麻瓜們不完全互通是他們的傳統,在世界範圍內都是這樣。如果只在我們的範疇里突然掀開了這帘子,聯合會的態度會從中立變成打擊。」
「這可真是糟糕,讓整個英國的人們都將自己的未來寄托在看不見的地方。」艾伯特先生回答,「本著負責的態度,人們有權利知道這一點。」
克勞尼亞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艾伯特先生又笑了起來:「但大部分的人們是不知道自己的國家上層正在發生什麼的,對嗎?」
「魔法部和首相似乎總有通氣。」克勞尼亞鬆了一口氣,她並不想和自己的父親站在對立面。
在這件事情上,人們很難確切地評判哪一種做法的對錯。
對於多數人來說,當然是知情的狀態最為公平。但對於另一個部分的人們來說,群眾們保持不知情的狀態才便於管理。
這樣才能夠讓羊群平靜而不是四處亂竄,他們才能向前緩慢地前進。
除非羊群們能夠控制住自己。但他們是羊,而不是人。
這並不符合人們的認知。但克勞尼亞覺得,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公之於眾,少數的巫師的存在會引起整個國家的恐慌。
至少得動亂一陣子了。
「這些是哪些『大人物『們得考慮的事情,我的女孩。」艾伯特先生最終以一种放松的姿態靠回了沙發上頭,「雖然我從不懷疑你未來能夠取得多麼偉大的成就,但現在你還是個孩子。」
「但是防範於未然總是沒錯。」克勞尼亞將她抱在胸前的相框塞回她的行李箱裡頭,「如果戰爭必然開始,儘可能地將危險限縮到最小,這才是我們普通人應該做的嘛。」
「注意安全。我的孩子。」達芬女士和艾伯特先生靠在一起,「你知道我們知道你的想法。」
「即使你分析了這麼多。」
「說不定那一天還很遠。」克勞尼亞整裝待發,布萊克先生早就被人類的絮絮叨叨搞地不耐煩了,他不滿地叫著。
「對不起。」
「在事關利益的戰鬥力,每個人都是參與者,我的女孩。」達芬女士站起身來,跟著她的步伐走到了門后。
「你在保護你和你的家庭,這沒有什麼需要抱歉的。」
「祝你一路順風,甜心。」他們兩人一起說道。
孩子們在兒童房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克勞尼亞在臨走前再給了他們一個擁抱,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也祝你們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