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開學宴會
和朋友在一起的旅程熱乎乎的,雖然大雨讓整個車廂的氣溫都下降了好幾度,但身著袍子又手握魔杖的女孩們卻沒有感受突然降低的溫度帶來的影響。
他們聊著放假時候的趣事,從法國的吸血公爵喜歡吃中國的一種獨特的美食毛血旺到魁地奇世界盃中杯打得兵荒馬亂措手不及的魔法部,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賽事。
「雖然很丟臉。「」艾米莉亞評價,「但還是很值得的。」
「我可不知道你還喜歡看魁地奇比賽。」克勞尼亞像一個百寶箱一樣一會兒又一會兒地向外蹦出零食來,布萊克先生窩在她的袍子里打著呼嚕。
「這是一種社交方式。」艾米莉亞說,「而且,這可是難得的本國境內比賽,幾乎所有人都會去吧?」
被排除在所有人之外的克勞尼亞拉長著臉。
「是這樣的,所有人都會去呢。」赫勒斯捧場地接她的話,「我相信開學后的這段時間裡,人們不是在談論世界盃就是在談論」魔法部」
那這就是有意為之了!
克勞尼亞痛定思痛,決定往後絕不錯過任何一場大型集會活動,即使是打著探索風俗的名義——畢竟魔法世界除了預言家日報以外,少有沖在前線的記者,更不要說dv機或者比賽光碟刻錄了。
我的老天,這難道不是一種賺錢的好辦法嗎?!
「難道就沒有人想過要把比賽記錄下來嗎?」
「那太昂貴了。」赫勒斯聳了聳肩膀,「誰有這麼強大的魔力?還只用在這種地方?」
怪不得巫師們沒有電影什麼的。克勞尼亞突然想到韋斯萊先生最想要知道事情是飛機為什麼可以在天上飛。
她總是理所當然地以為沒有魔法世界裡頭的所有東西魔法世界的人都會知道呢——
這何嘗不是一種知識的詛咒呢?巫師們還沒有想到方便的長時間成像的方法——畢竟魔法照片可以記錄一小段的瞬間,就像是一個只能錄入連續幾秒的dv——而且因為魔法照片的特性,有時候現場還不一定完全還原。畢竟事件的當事人可能不願意暴露自己的某些隱私。
是這樣的,魔法世界的相機可以記錄下連續的影像,但成像中如果被主人公發現,那麼照片中的主人公可能會展現出你不願意見到的一面:
比如你想要偷拍朋友睡覺的時候快從床上掉下來了,並且拍到了整個影像,在影像成型時你的朋友驚醒並被發現了,你拍到的照片里很可能不是你朋友從床上掉下來的情形——你大概率只能看到他扯著床單躲在床底的被子裡頭的一個巨大的鼓包。
這很有趣。但是人們因為魔法的便捷懶得再去研究更便捷的事物。
克勞尼亞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但可惜的是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怎麼擴展商業版圖,或者讓沒有得到魔法便捷的人們貢獻出自己的智慧。
她嘗試打哈欠讓自己放鬆,這很有效,她開始明白為什麼狗感到尷尬的時候會通過打哈欠來緩解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女孩們湊在一起重新核對著自己的成績單,當然,更多是幫助艾米莉亞。
聊著這樣又那樣的話題,除去半路中又遇見了大嗓門貝克先生堅持不懈地扮演一個反派角色以外,前往學校的路程是那麼地平穩。
車站外頭,骨瘦嶙峋的馬型生物等在外頭,克勞尼亞頂著濕漉漉的防水外套和拉扯的夜騏友好地相互蹭了蹭,這才在被抱在衣服底下發出不滿的呵斥聲的布萊克先生的監督下有驚無險地鑽進了馬車裡。
布萊克先生憎恨任何一滴多餘的水滴掉落在他的皮毛上。
馬車行走的非常平穩,但還是不適合看書,他們只好繼續聊著在列車上聊的「其他話題」。
「我真不敢相信,居然在有生之年,啊不對,居然在我在學校期間有幸見到這麼一次盛會。」艾米莉亞接著她下車時被轟鳴的汽笛打斷了的話題繼續,「聽說克魯姆有可能來呢!」
「學校交流會嗎?」克勞尼亞問,她對這個確實很感興趣,「我可沒聽說。」
「是重啟一項古老的運動,據說好多年了都沒有再舉辦過。」艾米莉亞興緻勃勃,為即將到來的運動會而感到激情四射,似乎說到這些,那些讓她感到不快的事情就自動煙消雲散了。
她可真好哄。克勞尼亞也很期待這個運動會了。
她想最好是有伊法魔尼的交換機會,這樣她就有機會更深入地了解一下美國的魔法構成了。
她對洛哈特故事裡頭的那種奇特的製作魔杖的技術非常感興趣,但沒有相關人士的引薦,大刺刺地向前又會顯得有些粗魯。
下了馬車,學生們就開始聚集到一起了,女孩們很快就開始聊起了新的話題。
學習會的成員們不由自主地聚在了一起,有些人建立起了很好的友誼,在列車上就已經坐在一起了。
埃爾文從人群當中擠了出來,很快那張故作冷漠的臉上就露出了小狗似的笑臉。
「克勞尼亞!」
「埃爾文!」克勞尼亞笑著向他點頭示意,「我正想來找你呢!」
「感覺怎麼樣?」這時候,埃爾文又有了那麼一點兒高年級的樣子了,「我是說owl。」
「滿足了我的預期。」
人們清爽地走入禮堂當中,但低年級的小巫師們或許還沒有掌握烘乾咒,濕漉漉地粘在一起,在門庭上留下了一大灘的水漬。這是一個拉好感的好機會啊!
孩子們相互對視。幾個熱心的斯萊特林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人們浩浩蕩蕩地走向低年級濕漉漉的學生們,揮舞著魔杖讓他們重回乾爽。
鉑金色的馬爾福用他瘦弱的身軀擋在了前面,克勞尼亞幫他把被雨打亂了頭髮向前撇了撇,防止干法咒把他的髮型變成一個鳥窩。
女孩們滿不在意地甩了甩自己只有微微濕潤的發頂。
「男生們總是將自己搞的狼狽不堪。」長相精緻的女孩捲曲了她直發的發尾,「我們可不是笨蛋。」
德拉科·馬爾福對此沒有異議,這是很難得的,在平時,他大概會因為潘西形容而大呼小叫一番。
克勞尼亞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他正神采飛揚地向著哈利·波特的方向做著鬼臉。
「破~特~」他輕聲細語又包含惡意地叫著,克勞尼眼睜睜地看著羅恩的手指要豎起一坨馬賽克。
「好了。」克勞尼重新把兜帽拉到了德拉科「高貴」的頭髮上,讓他轉了個方向。
「嘿!」
「已經好了。」
禮堂外頭的地板終於是乾燥而不是濕潤的了,孩子們蜂擁而進,斯萊特林的桌子距離大門最近,一個轉身就到了。
進門時,克勞尼亞和格蘭芬多學院的鬼魂撞了一個滿懷,陰冷的感覺瞬間從頭淋到腳底。
沒有頭的尼克看起來也不太好受,這位頭沒有完全掉下來的爵士發出了一聲奇怪的痛叫。
「嗷!」他說,「什麼東西扎了我一下!」
他扭著自己被割了一半的脖子向身後看去,以為能在自己透明的喇叭褲上見著一根針或是什麼東西,但那兒什麼也沒有。
「我不是嫌棄你的意思,女孩。」他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是真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刺了我一下,嘿!」
「我明白了,先生。」克勞尼亞感覺身旁的艾米莉亞幾乎要被他快要掉下來的腦袋嚇的昏過去了,「我想您可以去格蘭芬多的桌子上了。」
臭著臉的斯萊特林鬼魂已經坐在他的位置上了,為了像往常一樣招呼新到來的新生。
斯萊特林的鬼魂是血人巴羅,將他稱作血人,是因為他身上的長袍上布滿著銀色的血跡,連皮皮鬼也恐懼他的威名。作為一名鬼魂,其他的鬼魂也害怕他。
當然,小巫師們也害怕他。
只是一眼,沒有頭的尼克就訕笑著向著格蘭芬多們的長桌的方向飄去了。
「我真的沒有惡意。」尼克還是不由自主地強調,「這可真奇怪。」
「可能是幽靈蚊子叮了您一口。」克勞尼亞要被他的表情逗笑了,這個可憐的幽靈的臉蛋上帶著一種糾結的歉意,「請您不要在意這一點。」
就像人們不喜歡從幽靈的身上穿過一樣,幽靈們也不喜歡從人的身體裡頭穿過。
不止因為這很詭異,幽靈們就像冷氣,而人總散發著熱氣。
人們可能被幽靈的寒涼侵蝕地打個哆嗦或者來個寒戰,幽靈們就可能被人們燙地一個哆嗦或者來個「熱戰」,他們誰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今天尼克突發奇想想要走一走大門而不是穿牆入地。
她們在五年級的桌段坐下,剛開學時即使是斯萊特林們也遏制不住發出轟隆隆的噪音,教授們的座椅面對著學生們,克勞尼亞見著他們的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正有點兒呆色地盯著天花板看:
這個假期,她或許和阿不思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但克勞尼亞可以發誓這個假期他過得還算不錯,她能見著那有點兒傻乎乎的笑臉。
在他收到格林德沃的某些私人信件的時候。
順著鄧布利多的視線向上看,紫色的雷電穿梭在天花板上頭——這天花板被施加了變形術法,看起來就像是真正的天空。
漂亮的閃電在自然界中一閃而過,但此刻在魔法的廳堂里卻時不時就能見到。
他好像在想些什麼事情,克勞尼可不想用自己的眼神打斷他。
然後她把視線轉到了另一邊,一個小個子的教授身上。
是拉文克勞的院長弗利維教授,他們在假期里還有寫信,弗利維教授很願意為他們的決鬥俱樂部作指導——是的,洛哈特申請下場地之後卻因為他的某些行為最後不了了之的俱樂部,最後被學習會申請來了。
弗利維教授雖然身體很小——這可能與他擁有妖精的血統有關,但他卻非常的靈活,曾經得到過決鬥大賽的冠軍。如果說霍格沃茲有誰在魔法決鬥中能夠屹立不倒,那麼非他莫屬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擁有阿不思·鄧布利多那樣雄厚的魔力和豐富的魔咒知識作支撐。
但有的時候,並不是只有複雜的魔咒才能夠應對生活中的各種突髮狀況,最常用的魔咒運用到極致,有時就能夠產生讓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弗利維教授正一邊側著頭看著他學院的孩子們一邊淺淺地品嘗著自己杯子裡頭的飲料,他的視線非常的好,或許是因為他現在正戴著眼鏡。他遙遙地向她舉杯示意,看起來快活極了。
克勞尼亞用橙汁回敬他,為教授的大公無私和傾囊相授。
海格直接沖著這個方向揮起了手,他總是如此的熱情。
「他這是怎麼了?」艾米莉亞有點兒害怕這個擁有者巨人血統的教授,在指導他教授的神奇動物課之後甚至有一段時間再宿舍裡面感謝梅林讓她沒有報名這堂課。
「因為遇到了好事兒吧。」克勞尼亞微微地揮了揮手作回禮,對海格的熱情也有點兒招架不住。
「因為馬爾福。」赫勒斯說,「還記得那件『馬爾福的大事』嗎?」
「我聽說了那件事兒。」艾米莉亞說,「所以說魔法生物們太可怕了,我真難以想象和他們待在同一個房間里會發生什麼事情。」
上個學期,馬爾福在神奇動物保護課上被一隻鷹頭馬有翼獸抓傷了,對於巫師們來說,只要沒有當場死亡就不算是什麼大傷。
馬爾福想要處死這隻兇猛的珍惜野獸,而英國魔法部在沒有經過任何審核和法律對比的情況下就做出了決定。
艾伯特小姐在暗處橫插一腳,她在孩子們鬧哄哄的爭吵里大概了解了事情的詳情。海格也因為這件事情總是苦著一張大臉,她願意賣這個好。
該為動物們付出代價的是他們的管理人,面對可以管控的動物們,處死並不是一個公平的選擇。
而且,如果一個人明知道某個動作可能會引起一個糟糕的結果,而這個動作是充滿侮辱性的,即使對面的是一個人:
比如兩個人走在路上,另一個人他突然開始咒罵另一個人,侮辱他的家庭和民族,即使這個人最後被人打傷,站在最樸素的道德情感角度來說,人們會覺得被打的人罪有應得。
馬爾福去招惹了一隻野獸,辱罵了它,而這隻野獸剛好能聽懂人話。
老實說,雖然他長得挺好看,但他確實該因為自己的行為得到些「回報「。
退一步說,巴克比克(那隻鷹頭馬有翼獸的名字)她還餵過呢!
整理了一些相關的文件和法律對比,匿名寫了一封信給傳說中有家庭養鷹場的神奇動物學泰斗說明了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得到了一個秉公執法的好結果。
魔法世界確實沒有什麼法律人才,或者說這個行業並不興盛,畢竟對於純血們來說,許多規章是沒法限制他們絲毫。
有的規則從設定開始就是為了被他們打破用的。
法律不夠完善,就擁有非常大的解釋空間,沒有明確的刑罰或處罰規定,那麼就可以按照個人的身份地位進行區別審判。
這從本質上違反了任何現代成文法律中的平等原則。
但其中有個問題,魔法世界的神奇動物們時一種統稱,被歸類到這個分類下的魔法生物們,有的有著人類的相貌、智慧、和魔力,他們的地位是否能夠平等呢?
這個問題暫且不去想,畢竟魔法世界里對待不同出身的人們都有著不同效力的法律規定。
它不是真的公平。
回過神來,克勞尼亞終於看向那個在開學之前還要和她大吵一架的大蝙蝠,那人臭著一張臉——當然,那張臉從來沒有不臭的時候——至少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陰森的視線只停留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看起來相當隱晦,但其實還是挺明顯的。畢竟遠和近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看來他確實對格蘭芬多恨之入骨。」克勞尼亞嘟囔著。
「新生們來啦!」艾米莉亞推了推她,「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