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勇士人選

他們回校的路上，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團也正從湖邊朝城堡走去。

哈利、赫敏和羅恩的背影在一群人高馬大的德姆斯特朗學生中顯得格外小隻，但紅色的兜帽在一眾毛絨大衣裡頭又格外的顯眼。

「克勞尼亞！」男孩興奮的聲音從末尾傳來，引得前頭的學生不停地回頭。克勞尼亞甚至看到德姆斯特朗的那個看起來不好相處的校長也皺著眉頭看過去。

克勞尼只好對著那兒揮揮手，洛倫茲正興沖沖地拉著幾個不認識的學生向她打招呼。

「一會兒見！」收到自己校長的瞪視，洛倫茲才把聲音放低，用口型示意。好在句式並不複雜，克勞尼亞看懂了。

「你又交上了新朋友。」塞德里克聽上去有點兒無奈，「真不愧是斯萊特林速度。」

「我們畢竟在一起吃飯，先生。」克勞尼亞聳了聳肩，「那是德姆斯特朗的洛倫茲·梅特涅，我對他們的黑魔法研究很感興趣。」

被洛倫茲這麼一吼，大部分的學生都向這個方向看來了。這個看起來內斂的、像狐狸一樣的男孩從來不會做出這樣引人注目的事情，這讓克勞尼亞感覺自己的臉在燒。

連走在最前面的維克多·克羅姆都不得不回過頭來看看。

克勞尼亞扯著塞德里克的袖子，讓對方把傘打的更低，傘面正對著學生們的方向，試圖擋住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

「看不出來他之前是這樣的性格！」克勞尼亞被人們的視線盯得渾身上下不自在——更何況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塞德里克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等他們走進禮堂時，裡頭已經坐滿了人。他們已經是最後一批了。火焰杯被挪動了地方，被放在鄧布利多的空凳子前頭。看到她進來，弗雷德和喬治開始擠眉弄眼，完全沒有了人們口中的那種老態龍鐘的樣子。

和塞德里克在禮堂門口分別。

「所以，你報名了，對嗎？」

「是的。」

「那就看看，誰能成功。」

「我也想知道。」克勞尼亞低聲地回應他，「而且，說不定是別人呢？」

萬聖節的晚宴很快就開始了。克勞尼亞坐回了斯萊特林長桌。

「所以，你剛才為什麼那麼大聲？洛倫茲？」洛倫茲先生早就已經端正地做好，像平常一樣學著鴕鳥躲在他旺盛的羽毛里。聽出女孩的話里沒有什麼好脾氣。

「我只是想先幫你造造聲勢。」羅倫斯又變回了原本溫聲細語的樣子，很難讓人想象得出來在河邊那聲雄厚的嗓音是他發出來的。

「這不是什麼好聲勢。」

「好吧。」洛倫茲聳了聳肩，「我道歉，小姐，我只是虛榮心作祟——想讓人們知道我交上了這麼個厲害的好友。」

魯道夫姍姍來遲，帶著一身厚重的水汽。他像鬃狼一樣甩著自己身上的毛皮大衣。然後對著自己的肩膀揮舞著魔杖，水滴終於消失了。

然後，帶著熱氣的手掌惡狠狠地從後頭拍向了洛倫茲的後腦勺，發出了空靈的響聲。

「我聽說了，小姐。」魯道夫很抱歉，「他是個壞心眼子，很抱歉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我去看了一會兒飛馬。」他目光灼灼地看過來，很快地解釋，「我們那兒沒見過這麼巨型的...」

...

晚宴變得火熱，因為自己的位子被占，埃爾文不得不擠在赫勒斯的旁邊，這讓他看起來哪兒哪兒不舒服。

「你別再扭了。」黃金蟒一聲令下，讓他變回了原本正襟危坐的模樣。

克勞尼亞想斯內普的事情想的出神：如果是以前那樣的事情，比如伏地魔又用了什麼讓人厭煩的手段躲進霍格沃茲——他為什麼總喜歡用下三濫的小手段？

要探查霍格沃茲裡頭是不是混進了熟悉的人物，擁有一個簡單又複雜的魔法。除非有來自異國他鄉的權屬，英國魔法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脫離這個咒語。

克勞尼想，她或許可以再回去看看改進版本的活點地圖。

她可以肯定，這回不是伏地魔本人——如果是的話，她早就該收到警報了。

如果不是伏地魔本人，又有什麼會威脅到西弗勒斯·斯內普？一個魔葯大師，斯萊特林的院長，和最偉大的巫師鄧布利多關係親密的成年巫師。

克勞尼亞想著，勺子準備挖下最後兩勺焦糖布丁，但撲了個空，和金色的盤子敲擊發出了一聲脆響。

盤子恢復成了一塵不染的狀態，她恍然若覺地把勺子放下了，也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要開始了。」赫勒斯撞見了身旁人不對神的狀態，「你在想什麼？」

「....」

「或許我是在想一會兒是誰有資格榮獲名譽。」

「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個資格？」赫勒斯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已經很乾凈的纖纖玉手，準備把蕾絲邊的白色手套重新戴回去。

「怎麼可以對我這樣自信...」

鄧布利多站了起來，學生們停止了所有談話。克勞尼亞順著所有人的視線看向鄧布利多，難得得，他露出了一個還算是開心的笑臉。原本繁雜的思緒被他的笑容衝散，克勞尼亞覺得自己的心情都上了一個台階。

「請大家注意，火焰杯就要做出決定了！」鄧布利多站在高台上，下面是仰視著他的所有學生。他的聲音很大，應該是附加了洪亮咒。克勞尼亞還是不自覺地將視線從那個引人注目的身影身上偏移開來。

斯內普坐在旁邊，看起來很專註。心情看上去一如既往的糟糕，眉頭自然地皺在一起——他總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看樣子被分配到和外來的教師們坐在一起讓他更加不滿。

「...」鄧布利多之後再說了什麼，克勞尼亞沒聽清楚。等她回過神來，禮堂就像跳閘了似的變得一片漆黑。

她嚇了一跳。

「什麼情況？」

「總而言之，要開始了。」艾米莉亞回答，「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燈光太暗了，只有南瓜燈發出了悠悠的亮光，但並不足以照亮整個禮堂。人們安安靜靜，總算有了萬聖節的氛圍。

火焰杯的光芒在黑暗的環境里變得刺眼了。

它開始跳動，不斷地向上升，然後一瞬間，它變成了炙熱的紅色，噼里啪啦的火星迸濺出來，好在沒有燒著周圍的桌布。

然後，一道火舌躥到空中，裡頭飛出一片被燒焦的羊皮紙。

克勞尼亞覺得這個場景在什麼時候發生過。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鄧布利多的聲音在黑暗裡依舊清晰，「是維克多·克魯姆！」

禮堂裡頭的聲響震耳欲聾。

維克多·克魯姆從最靠近教師餐桌的位置走出來，看起來沒精打採的。

「我們早就猜到了這一點！」洛倫茲一邊捧場地鼓掌一邊兒悄悄地透露他們學校的信息，「克魯姆對這個過場感到疲憊，早早就坐在前面等好了。」

袍子消失在右邊的房間里，卡卡洛夫的吼叫聲才透過所有的歡呼和掌聲傳遍了整個禮堂：「太棒了，維克多爾！我就知道你是註定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