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生理期
又過了兩周,這天的周五早晨。
整個人頹了一度的艾伯特小姐,這一整天都板著臉,就像被斯內普附了身。
她的生理期到了,渾身上下哪哪兒不舒服,一股火憋在自己的腦袋裡,身上又冷又熱,保暖魔法沒有任何作用。或許是這些天她作息不規律的後果。
重點部位發出的劇痛甚至讓她的腦袋漫出細汗,她從前從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她甚至因此而感到竊喜。這突如其來的事故,克勞尼覺得這比盧平和她打的那一架還要痛的百倍。
相比而言,她還更願意受些皮肉傷什麼的。
「你還好嗎?」赫勒斯從她的身後靠了過來,毛茸茸的長發順著她的動作披散到克勞尼亞的肩膀上,身後柔軟的暖源讓她不由自主地接近。
「不太好。」克勞尼亞的身子向後靠去,仰著頭看她。
「多可憐。」赫勒斯帶著棉質蕾絲手套的手輕柔地摸著她的頭,像摸一隻貓,從上摸到下頭。「哦喲,要不要去校醫院拿點止疼葯呢?」
這是一個好主意。
如果要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還不如吃點葯。可惜沒有魔葯可以讓生理期永遠離開。
艾伯特小姐孱弱地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手指頭都在疼。
「我什麼也沒做啊。」她難受地說不出話來,只能把熱牛奶用力地喝到胃裡,嘗試讓自己舒服一點。
還是有點兒用的。
「好嘛。」
赫勒斯早上有課,她最後還是選擇了繼續選修預言課程,斯內普在第一次選課後還是給了她這個建議。
這是神秘事務司的要求。她不像克勞尼亞,現在還在考慮自己之後的目標,如果有更多的機會,她當然願意花一些時間在這樣輕鬆的課程上。
她的左右逢源也總是讓她得到特里勞妮教授的誇獎。
畢竟她是第一節課就被誇讚有天賦的人。
這可真不可思議。
「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克勞尼亞緩慢地點頭。
艾米莉亞連早飯都沒有來,除了他們之外,讓其他人因為這樣的事情陪伴她也有點兒讓人太害羞了一點兒。
「你快去上課。」克勞尼亞推了推她,「不然我生氣了哦。」
若無其事地向校醫院走,和周圍向她打招呼的孩子們道好,點頭致意,校醫院並不遠,順著庭院一直向上走,就能夠看到打開的大門。
「怎麼啦?」龐弗雷女士笑眯眯地問她,「斯內普教授已經來了哦。」
是嗎...
克勞尼亞再往前走幾步,見到提著大包小包的斯內普,藥劑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叮鈴咚隆的聲音。
她真的忘了,往常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在地窖,然後幫幫忙...什麼的。在他們沒有鬧掰之前,每個月的送貨是她來。
她的臉色很白,沒有什麼血色,不知道是失血造成的還是疼痛造成的,總是看上去很不好。
「你怎麼了?」西弗勒斯·斯內普把藥劑放在木桌上,等待龐弗雷女士清點,「什麼情況?」
一邊說著,一邊就往前走,甚至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冰涼的手靠在冰涼的頭上,讓克勞尼亞更打了個寒戰。
「...」克勞尼亞看了一眼正在認真清點藥劑的校醫女士,小腹不自覺地痙攣了一瞬,她覺得自己快忍不住了。
「我來拿點止痛藥。」
「?」
「你受傷了?」
「不是...」克勞尼亞明顯不想要過多地回答這個問題。
「?」
「女士。」她憋屈地問,「請問能給我幾瓶止疼葯嗎?我那兒沒存貨了。」
她不應該過多地自信把自己的存貨一股腦地分給哈利,然後不補齊的。過於自信害了她。
她在心裡默默地捶打當時不懂得未雨綢繆的自己。
「啊,我明白了。」龐弗雷女士看了一眼斯內普,放下了手頭下的工作,拿出了一瓶橙黃色的藥劑,「沒關係的呀,拿去吧。」
克勞尼亞剛伸出手,她認出了這是自己之前熬制的檸檬味。
但另一隻手攔住了龐弗雷女士的手。
「很嚴重?」斯內普的眉頭緊緊地貼在一起,「那喝這個。」
克勞尼亞大驚失色。這明顯是出自他們嚴厲的魔葯教授的、不加入任何調味劑的原味魔葯。
她品嘗過這樣的滋味,自從她學會自己熬制魔葯之後就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再嘗過這樣的苦頭了。
「也沒有那麼嚴重。」克勞尼亞咽了一口口水,「其實我覺得我現在還好了。」
就算前後左右都疼,她還是面色不變。她覺得自己至少可以撐過斯內普走。
但是很明顯,老教授看出了她的想法。
「喝吧。」他利落地打開了蓋子。
克勞尼亞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但還想要掙扎一下,顫抖著指尖指向被放回原位的漂亮藥劑:「為什麼不能喝那個呢。」
「那個效果沒有原配方的好,我想你應該也知道。」
「但是我的暢銷。」克勞尼亞扭頭去尋求另一位知情人士的肯定。
龐弗雷女士點頭。
克勞尼亞以為這位和藹的女士會為她說說話。
沒想到,最終把她釘死在十字架上的就是這位其貌不揚的女士:「是啊,孩子們都點名要你的呢——這導致斯內普教授熬的都快過期了,多可惜啊。」
...
身為斯內普的關門弟子,這種痛苦確實還是應該由她承擔。一口氣悶完所有的藥劑,苦味從頭到腳幾乎讓她枯萎。
「以後還是我來吧。」冷酷無情的艾伯特小姐沉默地閉上眼睛,一滴淚從她的眼角安靜地滑落,「我來熬吧。」
藥效還沒有那麼快,她覺得有一百個木頭小人在她的校服里跳著踢踏舞。克勞尼亞緩慢地坐到校醫院的床上:「我坐一會。」
龐弗雷女士遞上一杯熱的水,裡面剛放進去的白糖還沒有融化:「好啦,你現在這裡休息一會,等好一點了再說。」
看龐弗雷女士處理地遊刃有餘,斯內普的表情更奇怪了。她分明什麼也沒有說,波比是怎麼知道是什麼情況的呢?
龐弗雷女士發出了一聲大笑:「好了,好了,西弗勒斯,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也得精心照料,你可以走了。」
「波比!」
「你知道我總是心裡有數。」
斯內普看了一眼,最終還是走了。
他和格蘭芬多的萬事通撞了個正著。
「哦。」討人厭的萬事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抱歉,教授。」
斯內普哼了一聲:「如果你頭頂上的兩個燈泡不是擺設的話,格蘭傑小姐!你就會知道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格蘭芬多扣一分。」
格蘭傑不高興地抿著嘴,但她知道斯內普手下留情了。
「再見,教授。」
斯內普這才想起自己的藥箱沒有拿,回過身,又原路返回。
然後他聽到了事情的原委。
「聽說你痛經了,克勞尼亞?!」小姑娘猛地撲到床邊,把自己毛茸茸的雜亂頭髮塞到艾伯特的手掌下面,兩隻手把裸露在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你還好嗎?!」
「我的天,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最近沒有休息好嗎?還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應該怎麼回答呢,是回答都有嗎。
克勞尼亞乾笑了一下,她疼的睡不著。不自覺的揉著又卷又硬的棕色長發。
「你怎麼沒和你的好朋友們一起來?」
「別提了!」赫敏不高興的說,整個人幾乎都要爬到床上了。「他們兩個在吵架,拿我當傳話筒呢——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一個一個都彆扭極...」
「出去。」斯內普陰森的聲音從赫敏的身後響起,「不要,在,校醫院,大吵大鬧。」
「或者格蘭芬多....」
「赫敏,我過幾時再去找你。」克勞尼亞馬上打斷了殘酷教授即將說出口的話,「拜拜。」
「拜拜。」赫敏緊緊地閉著眼睛,眼球透過眼皮在不停地抖動。
克勞尼亞可以看出她正閉著眼睛翻白眼,她覺得很好笑。
斯內普站在葯櫃前站了一會,從碼好的葯櫃里拿出了一瓶小的黑色藥劑。
「喝掉。」他冷酷的說,「這個更有用。」
「什麼?」克勞尼亞的臉更白了,熟悉的顏色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混合藥劑,起效更快。」斯內普沒等她拒絕,就像是報復她打斷他快樂的扣分的懲罰,小而巨苦的藥劑順著喉管流到了喉嚨里。
克勞尼亞狠狠地閉著眼睛。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斯內普冷笑了一聲,還是拿過了一旁的水杯,倒進了新的熱水,「把眼睛睜開,艾伯特,不要做些小動作。」
「睡吧。」
他看著她喝完最後一口熱水,又把水杯加滿,蓋上了蓋子:「很快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