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戚恆的決定？

蘇慕生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連忙說:

「嗯，那個……阿綾姑娘，你可能理解錯了，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

「他剛才不是說比平倭還重要嗎？難道不是這個意思？」戚綾雲吼道，蘇慕生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戚綾雲繼續沖他們吼道:

「行了！你們別再給我添亂了。你們也別跟著我了，都回去吧。」

「但是——」

「給我滾回去！」她大吼一聲，接著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她聽到身後依然有腳步聲。她猛地轉頭瞪著他們，吼道:

「你們煩不煩？」只見屠剛竟皺著眉頭一臉不滿地看著她，蘇慕生笑了笑，說:

「我們不礙你事，你走，往前走。」戚綾雲冷哼一聲，轉身把馬一踢，馬便加快了步伐。她本想著能把這兩個人甩掉，沒曾想他們一直緊緊跟著自己。就這樣你追我趕就過了下一個村子，同時天也暗了下來。蘇慕生去撿了些乾柴，屠剛捧起雙手，輕輕一吹，竟憑空變出一團燃燒的火苗。他把火苗端到乾柴堆下，不一會兒一堆旺盛的篝火就做成了。

蘇慕生把包袱打開，遞給戚綾雲一條腌魚乾和一張炊餅。戚綾雲擺擺手拒絕了。三個人坐在三個角上，都一言不發。戚綾雲靠在一棵離篝火最近，離其他人比較遠的樹下，一旁是低頭吃草的馬。她抬頭看向高空，只見月亮旁邊有幾個耀眼的星星一動不動。

「女公子，你可否知道哪顆是武曲星？」她的腦海里響起負屓的聲音。

「嗯？」

「就是北斗星的第六顆。也罷，怕是在下為難女公子了，你可能看不到。」

「是那個嗎？」她指著一排七顆星星中的其中一個問道。

「沒錯，就是那個。它又被稱之為開陽，實際上，它是一對相互圍繞旋轉的雙星系統。它的伴星開陽增一你應該也是可以看到的，今天天氣不錯，萬里無雲。它的光要明顯弱於主星開陽——也就是武曲星。不過雖說主要是一個雙星系統，實際上開陽還有其他更小的伴星。開陽作為主要的恆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是可以擁有意識的。而這個意識會化作你們稱之為魂魄的擁有一定微乎其微的質量的意識體，掌管更高級的運行規則。」負屓說著她聽不太懂的話。她附和地哼了幾聲表示自己在聽，負屓嘆了口氣說:

「這些東西女公子遲早會懂的。還記得那小少年白天說的嗎？」

「怎麼了？」她沒好氣地說，負屓繼續說:

「在下認為，女公子你應該聽聽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你也這樣認為？」戚綾雲怒了，負屓連忙解釋:

「在下想，如果他這樣說，一定是有根據的。至於根據是什麼，恐怕只有他，還有老道士知道。」

「唉。算了，不跟你們爭，生氣傷身體。」戚綾雲咬牙切齒地說，她轉了個身，面對著篝火。突然她注意到另一邊的屠剛。他正拿著什麼東西正低頭在看，嘴裡似乎還在嘟噥著什麼。一旁的毛驢正啃著吃剩的玉米棒子。

「你們是不是可以相互說話？」戚綾雲突然問道，負屓少有地愣了一下，說:

「沒錯，有什麼事嗎？」

「你幫我問問這小兔崽子在看什麼。」戚綾雲說，負屓尷尬地笑了笑:

「這……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難不成還是什麼機密？他們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得了，你幫我去看看，回頭告訴我就行。

」戚綾雲沒好氣地說，負屓嘆了口氣，說:

「在下去去就回。」然後就沒聲了。戚綾雲靠在樹旁閉目哼著歌，過了很久才聽到負屓的聲音:

「實在是抱歉，在下沒問出什麼。」

「怎麼可能？你根本就沒問是吧？」

「他——他們不說。」負屓小聲說，戚綾雲嘆了口氣，說:

「也罷。只能我親自出馬了。」說罷，她便起身緩緩走過去。正當她走到屠剛面前的時候，後者抬起頭看著她，同時迅速把手裡的什麼東西收起來塞進衣服里，問道:

「怎麼了？」

「在看什麼？」她笑著問道，屠剛搖了搖頭: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是嗎？」戚綾雲笑著說，低頭看著他「既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給我看看也沒事吧。」

她說著朝屠剛伸出一隻手，屠剛搖了搖頭:

「這種東西就不需要勞煩戚姑娘了。都去睡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他說著就把包袱壓在了自己身上，作出要睡覺的模樣。戚綾雲憤憤地看著他，但又什麼都做不了。

「行啊，不給我看是吧。我還不想看呢，誰稀罕！」她說著，踹了一腳一旁的泥土就走了。

翌日天還沒亮，他們就起來趕路。中午烈日當頭，他們這才到了城牆外。城外巡邏的士兵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們，便領著他們進了城。迎接他們的是一群氣勢洶洶的士兵和一個高大威武，氣場強大的將軍。那將軍剛一見到他們，目光很快就落到戚綾雲身上。他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他領著三人進了城門旁邊的一棟小屋子，然後兩隻手抱住了戚綾雲，說:

「孩子，我還以為你——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說著看了看戚綾雲身後兩人，立刻抱拳說:

「多謝二位小公子近日來對犬女的悉心照料，我戚恆必將重謝。」

「不必了，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蘇慕生連忙說，語氣有些謙虛，甚至卑微。戚綾雲開口道:

「父親，我的事兒我會處理好的，您就不用操勞了。」戚恆聽她這樣一說，長嘆了一口氣，低垂著眼眸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神些許複雜。接著他看向另外兩人，問道:

「請問諸位還有什麼事——」戚綾雲連忙說:

「父親，他們找你有些事。」說話間，屠剛上前從包袱里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遞給戚恆。戚恆拿著信，看了看三人，屠剛開口道:

「我師父希望您儘早下決定。」

戚恆打開了信封，取出一張紙。他的眼睛在字裡行間快速掃過，突然他睜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他的眼中少有地閃過一絲驚恐和焦慮，眉頭皺的更緊了。接著他把紙夾在手指之間，從信封里掏出一個布做的小袋子。袋子的開口處被一根繩子緊緊系著，像是生怕裡面的東西掉出來。沒曾想當他看到這布袋子時，竟直接嚇得癱坐在椅子上。他捏著袋子緩緩低下頭，嘴裡喃喃自語。他的眼神閃爍著焦急和不安，似乎有什麼可怕的，他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即將來臨。這一幕看得戚綾雲甚是心慌，同時也更好奇了。

「父——父親？」戚綾雲試探性地開口道，戚恆像是突然被她的聲音驚醒，這才注意到了他們還在這兒。他擺了擺手表示沒事，然後低沉地說:

「你們在城內留宿一天吧，我最遲明天早上給你們答覆。」

戚恆一句話把他們打發走了。戚綾雲依然搞不清楚戚恆的反應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跟著兩個男孩在城裡漫無目的地閑逛，而她的腦子裡只有戚恆當時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