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推理
去餐廳的路上,蕭思齊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線索不夠,雖然嫌疑人應該是確定了,但動機呢?除非有人跳出來說自己是兇手,不然根本指證不了任何人!
偵探,就應該發掘最細微的線索,從中破譯出真相,如果沒有線索,那就製造線索,對!製造線索!只要我謊稱我已經找到兇器,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或許能將那人嚇出來,頭髮,在現場找到的頭髮,嗯,就這樣辦!
構思好思路,蕭思齊不免露出笑容,將腰背挺直了一點,這讓身後幾位都覺得這位偵探或許已經知道了真相。
又是熟悉的餐廳,索特萊夫警探坐在了蕭思齊身邊,兩位警員站在門口,僕人們專門拿了點食物給他們。
眾人入座,主菜鋪齊,大家都未動刀叉,而蕭思齊滿不在乎的切著手中的牛排,放進嘴裡咀嚼。
奧古拉斯開口道:「米切爾先生,你有什麼線索了嗎?」
蕭思齊拿起手帕擦了擦嘴,露出一副愁容說道:
「線索嘛,有的……」蕭思齊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環視了一圈眾人。
「愛麗什小姐,你的前男友,是否也來到了莊園。」
此話出口,眾人紛紛看向了愛麗什,愛麗什也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你,你怎麼知道?不,你憑什麼認為他來了莊園!」
「你的神情出賣了自己。」愛麗什接連改口的變化,讓蕭思齊確定了自己的設想,但他並不覺得他們是兇手。
「我們假設一個場景,昨晚有人以一件事情為理由,將西索恩邀至會客廳談話,然後再趁著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地方,以一根細線,勒死了他。」
「我們再假設,昨夜並不止一個人見到了西索恩,一個人是兇手,而另一個人的目的就是讓西索恩注意力轉移。」
「你的項鏈呢?蒂米女士。」話題突轉,連帶著眾人的目光一齊轉向了蒂米。
蒂米剛一進門,蕭思齊就觀察了她,發現她脖子上那串精緻的珍珠項鏈不見了。
「我,我,今天僕人們來通知我西索恩出事了,我沒來得及戴上。」
「但你來得及化了妝。」
蒂米不再出聲,容貌並不出眾的她有沒有化妝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瞞不過眾人,而以得知西索恩死了沒有時間戴首飾卻有時間化妝這種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蕭思齊站起來大聲吼道,手上還捏著剛用來喝湯的湯匙。
對,他邊吃邊推理的!
「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背著我找了情人,每次回到家對我又打又罵……我身上都是傷口,我不化妝根本遮掩不住,這以是習慣了……」
蒂米的情緒無法控制的釋放了出來,哭訴到後面聲音卻變得越來越低。
這讓蕭思齊吐了口氣,以他詢問出的線索,根本得不出,而蒂米也沒有想象中的沉得住氣,再多撐一會,蕭思齊或許就會成為眾人眼中的小丑,那場面,就不是尷尬這麼簡單了。
「你們誰受得了這種痛苦?外表和善的他心裡就是個惡魔!」
「這些話你留著對索特萊夫警探說去吧,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轉移西索恩注意力的?」
蕭思齊對面前的女人確有一點同情,但那只是可憐對方,她可是連人都殺了!
「……」
沉默了一會,蒂米低聲開口道:
「我在花園看見了莫斯和愛麗什見面,我以告發他為要挾,
讓他去會客廳躲著;再找來西索恩,趁他不注意,我讓莫斯離開,待西索恩坐著思考的時候,我殺了他……」
「你個冷血的女人!」愛麗什站起來怒罵道,她對蒂米將莫斯扯明顯進來有點生氣。
蕭思齊坐了回去,對著旁邊的索特萊夫警探說道:
「警探先生,你可以逮捕犯人了,或者,你還想吃點東西?」
索特萊夫摸了摸鬍子,露出一股笑容:
「感謝你的幫助,米切爾先生,你真是一名厲害的偵探。」
「過獎過獎。」蕭思齊謙虛回道;而他的心裡想的是,真是太幸運了,這樣都能解決案件,我果然有偵探的天賦啊!
奧古拉斯看著索特萊夫等警員扣住了蒂米,將她押往了外面,搖了搖頭,隨即看向蕭思齊:「感謝你的幫助,之前對你的懷疑,請諒解。」
「沒事,是我我也會對陌生人產生懷疑。」
「你需要什麼補償,或者酬勞?」
蕭思齊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頓時皺起了眉頭,眼神飄忽不定。
最終,他在要不要接受酬勞上選擇了接受,自己畢竟是穿越了,-而且出了車禍,如果就這樣離開,難道要靠自己走回去嗎?
「嗯……我想要一輛車,你知道的,我的車在路上報廢了……」話說到這,蕭思齊忽然覺得哪裡不對,誒!我好像沒有管那輛撞樹的車!這不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吧?會不會給別人添亂?
奧古拉斯想了想,覺得一輛車並不算什麼,反正西索恩已經死去,就將西索恩的車贈予對方,總不能讓人家步行離開或者長住於莊園。
「那,將西索恩的車送給你吧……」
「不勝感激,先生。」
…………
坐進西索恩的車內,蕭思齊照在駕校里學的啟動方式,艱難的發動了車輛,掛擋起步,離開了這座莊園。
開了一會,他忽有想法,將車停在了路邊,視線看向了被扔在副駕駛上,擁有奇特花紋的書。
他一頁頁翻開,前幾頁原本空白的地方出現了更多的文字,描述的就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雖然略有出入,甚至做了語句修飾,更像一本故事書了。
就在蕭思齊思緒紛飛的時候,一棵樹莫名其妙的斷裂開來,砸向了蕭思齊的位置,來不及發動車輛,蕭思齊只能以一句卧槽,阻擋著砸下的巨樹。
眼前一黑,蕭思齊就這樣昏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緊閉著的眼皮上出現了光,蕭思齊逐漸找回了身體控制權,發現腦袋並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他覺得自己在醫院,但仔細看了看周圍,海綿寶寶的被子,凌亂的房間;嗯,這不是自己家么?
那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