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實之眼

「此時此刻，揭開帷幕，原來他們一直注視這個世界，」凌淵睜開眼，掃視沉默無言的天空，彷彿在許久之前，他都是那麼高遠廣闊，有誰能看透隱藏在其後的那扇門呢。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至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有事情忙活了哦，而且靈氣復甦喂，多麼難得的一件事，或許我能覺醒靈狐一族最為神秘的天賦呢。」小狐狸眯著眼睛笑了起來，若是幸災樂禍也是一種罪，那此刻唯恐天下不亂的她罪孽滔天。

無論怎麼說，一下子多了那些人，這是社會的秩序總會被破壞的，到那個時候，還有誰捍衛他們的權利，維護他們的生命安全呢。

一想到這種情況，凌淵猛地打了個寒顫，忙走了幾步，他要儘快找那個女人收取報酬，然後去灰燼組織一趟，只希望自己還有用。

他似乎遺忘了當時自己是怎麼被趕走的，還有那些人失望的眼神。

此時天還未亮，除了環衛工人早已醒來在路邊清理落葉外，路上沒有其他人存在，凌淵享受著難得的靜謐時光。

「若是他們能老老實實待著就好了，幹嘛非要來搗亂呢，那個瘋女人，還有囂張不可一世的血海無涯，以及那個潛入夢中的趙立，難倒超凡之後，一定要做壞事才能證明自己的能力嗎？」

凌淵不懂，或許他永遠不會懂，可是他發誓，這種人見一個滅一個。

「你不要多想了。」

「所謂的人性，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若是我當真是人，你會不會強佔我呢。」

小狐狸偏過頭，明媚多情的眼神看向凌淵。

「滾，我能幫你當寵物養活就不錯了，再多說廢話，我可要丟棄你了。」凌淵不耐煩的說。

「千萬不要，我還是聽話的。」小狐狸驚恐慌亂，然後忍不住笑了，一起過了這麼久，她怎麼不了解他呢。

「你會保護我的對吧，如果那群壞人再來的話。」小狐狸肯定的語氣說。

「你要一直聽話的話。」凌淵眯縫眼睛，此時風打在臉上，他的腦海深處翻湧起來，傷痕只會被抑制，痛不會削減。

「那我就一直聽話咯。」小狐狸趴在肩膀上，它的靈力在剛才的大戰中，消耗太多，她有些犯困了。

凌淵的步伐平穩了一些。

「或許應該想方設法找尋一些靈藥了。」

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清蓮的豪宅浮現在眼前，他輕輕一躍，便潛入其中。

「清蓮小姐醒了嗎？」凌淵詢問道。

「醒來，她其實一直在暗中偷看事情的發展，當您追趕幕後黑手時，她立馬尋了個隱僻的地方藏了起來，現在我去叫她。」張阿姨說完用鑰匙打開了牆上的一扇門，聰明人都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非要弄幾個無人知曉的躲藏處才安心。

「大師名副其實，如此輕易的解決了對方，我真該好好謝謝您，您放心，該付給您的一分不會少，張阿姨，事情你來辦。」從屋裡走出的青蓮容光煥發，許是擺脫了威脅，此刻她笑的很是輕鬆。

「如此就多謝了。」凌淵來這就是為確認對方的態度，若是以為可以賴賬的話，他會讓清蓮知曉，什麼才是真正的恐怖。

「時間已經不早了，您要歇息嗎？張阿姨，給大師準備床鋪。」清蓮是一個細心人，她向來能看透對方的真實需求，凌淵無神而緊繃的臉色，讓她知曉了對方此行絕不輕鬆，所以她推測對方需要休息了。

「謝謝了，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推辭了。」凌淵笑了起來，此時腦海里的刺疼更深刻了，他明白此時必須要進行冥想修復了，於是他在張阿姨的指引下，來到了貴賓的專屬豪華客房。

「這間屋子是小姐的那些知心好友來臨時專用的，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張阿姨打開了門，而後守在門口。

屋子裡整齊如一，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鏤空的雕花木床彰顯古拙的藝術，粉色的紗簾隨著清風搖擺，東北角放置一個書架，其上有各種神秘學的書籍。

「看起來房主人對神秘感興趣呢。」小狐狸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她抽了下鼻子，從中嗅到千年檀香木的味道，目光迅速變得著迷，靈魂有輕盈的感覺。

「嗯，只是不知她有沒有踏入，不過最好還是別了，如今是多事之秋。」凌淵想了想，這樣說道。

「什麼嘛，她可比我們有錢多了，修身養性的檀香木，嘿嘿，這東西對我們靈獸來說可是滋補靈魂的好東西，我要一直待在這種環境下，你信不信不出三年，你就得被我揍趴下。」小狐狸嘚瑟一笑。

「難倒我在原地踏步？」凌淵微笑反問。不等回答，又自顧自說道：「即使再有錢，這種年份足的靈物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你知道的，這個時代。」

「滅法時代。」小狐狸的眉頭不自覺皺起，她討厭這個詞，但是緊接著被檀香味撫平。

「我要休息了，你也早些安眠吧。」凌淵笑了一下，脫下了衣服就要冥想。

「哦。」小狐狸看著他平靜溫和的笑容，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慌。

是什麼時候，自己習慣了他的存在，自己明明那麼怨恨人類，可是為什麼到此刻，卻有些離不開眼前這個人了。

「睡吧，夢裡什麼都有，明天我去問問那些朋友，靈藥還有沒有剩餘的，總會想到辦法的。」凌淵溫和的說。

「嗯嗯。」小狐狸閉上眼，沉溺在安詳中。

就在第二天來臨之前，凌淵終於將靈魂傷痕癒合了，儘管疤痕依舊存在，可是傷痛總算是消去了。

而此時的小狐狸也迎著朝陽的第一縷光，睜開了明亮的眼睛，她有了全新的世界，彷彿整個世界有了生命，在她眼裡展現各自的運行規則，當她驚奇的望向凌淵時，發現了一隻沉睡中的朱雀還有一個模糊不定的孟極。

「你怎麼一臉驚奇的看著我。」察覺到一種不同尋常的目光，凌淵立馬睜開眼，他放下心來，好奇地問道。

「我似乎看透了真實的你。」小狐狸驚奇的說，而後轉過頭骨碌碌的大眼睛瞧起了那把劍。

「這把劍，有斷頭的巨人，十二翼的鳥人，全身覆蓋鱗片的麒麟，還有……無數的人。」小狐狸瞳孔流出血來，她閉上眼睛。

「那是喪命在這把劍的亡魂嗎？」凌淵若有所思，他想起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把這把劍遞給自己，讓自己從小陪伴長大，可以說它已經是自己手足般的存在了。

後來進入了灰燼，依憑這把劍，他斬殺了秘境的那些詭秘存在，哪怕對於帶隊的人來說也只能聞風而逃。

「這把劍非同小可，它是一把不詳之劍。」小狐狸忍著痛楚睜開眼，世界在她眼前又回復了原樣。

「先不提這把劍了，我問你，剛剛你的視野有什麼異常。為什麼你能看到那些東西。」凌淵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哦，那個呀，很像是傳聞中我們靈狐一族的天賦神通真實之眼，可是為什麼還在這個時刻覺醒呢。」小狐狸陷入獃滯，她在思考一個對自己來說太過複雜的問題。

「不用想了，你看看眼前的世界吧。」凌淵一臉慎重的看著窗外的風景，越過花園，跨過河流，在一片原野上方，有霧靄狀的靈氣翻湧著。

「靈氣復甦。」小狐狸大吃一驚，她難以想象居然真像那個強者說的那樣。

「等到形成潮汐的時候，門將打開。」凌淵緩緩吐了口氣，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小狐狸覺醒的原因了。

「隱匿在暗處的超凡存在，在冷眼旁觀，只希望能安穩躲過這個轉折期，希望不要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凌淵擔憂的看著小狐狸。

「安心了，苟活至今的我，絕不搞事情。」小狐狸承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