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回 火炕上

第52回 火炕上

(一)

尋常百姓,裊裊蒸汽、平常趣味,卻充滿著濃濃的憐愛,真實、親切、值得託付。

徐傑輪還想進一步與槐三妮進行身體上的激情探討……

槐三妮一把推開他,徐傑輪始料不及,張倒在地。

「得寸進尺哪行?」

「我……」徐傑輪索性癱坐在地上,「對不起……」

「蒸汽圓了20分鐘了,應該熟了。」槐三妮站起身,不理會徐傑輪的道歉,「回氣兒五分鐘,就開吃……」

徐傑輪也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

「大棚遇到大雪天氣會不會塌掉?」槐三妮打量著大棚的鋼管頂部。

「咱們這個地方,一年也下不了幾場雪——暖冬。」徐傑輪解釋說,別看頂部單薄,承重力量很大,天氣不好的時候,有手搖的升降機,把厚厚的這樣的稿薦卷上來蓋在大棚上。知道什麼叫稿薦不?

「切。我是柴火妞。村裡的玩意,還有我不知道的?」槐三妮說,「我小時候還在稿薦上睡過覺呢。」

「揭鍋嘍——」徐傑輪吆喝著,掀開已經沉下熱氣的鍋蓋……

一鍋清香鮮美的貼餅子熬小魚閃亮登場了!

別動!槐三妮掏出手機,各個角度一頓拍照……

黃黃的餅子……黑色的鍋幫……濃湯里擠擠挨挨的小魚……

先發到朋友圈。槐三妮興奮異常。

「槐經理,你在哪裡?有好吃的不喊著我這個老頭子。」閆笑非看到槐三妮朋友圈的圖片,第一時間,打過電話來。

「我在朋友家。」

「男朋友?女朋友?」

「閆老師,你個悶事精,我就不告訴你!」槐三妮笑著說。

「哈哈。不告訴我,我也知道。那圈餅子上清晰印著男人的手印,是不是徐傑輪的手印?」

「就不告訴你!」槐三妮臉紅了,隨即說道,「徐傑輪哪會貼餅子啊,這是我閨蜜的老公貼的?」

剛放下閆笑非的電話,白草又打過來電話。

「這個飯,可以配一個好住處。」白草說,「自己設計圖紙,請泥瓦匠蓋了院子,正南正北,正正方方,白牆青裙,院中有樹幾株,菜園幾畦,要有一口井,還要有雞窩……室內大條案、八仙桌、太師椅、小茶几……想想都美。」

接著發朋友圈。槐三妮特別高興。

冒著香氣的魚碗,她拍。

放著餅子的葶桿淺子,她拍。

美味上桌子了。她拍。「不行,這個得撤回來,兩雙筷子呢。」槐三妮說,「人們會誤解。」

怕被別人誤解,你別來呀!徐傑輪嘟囔著……他自己架著放著魚碗、淺子的小炕桌子,就放到了火炕上,然後自己脫鞋上炕,「還拍不?再拍,就得拍炕了,那更說不清了!」

槐三妮嘻嘻嘻地笑出聲。

(二)

見徐傑輪醋意大發,槐三妮就逗他,「這麼豐盛的飯菜,喝兩盅?」

「一人不喝酒……」

「大中午的,我也來點。」槐三妮說,「傍晚醒了酒,我再走。」

徐傑輪下炕拿酒的功夫,槐三妮看了看這個火炕說,「火炕,古樸簡陋,樸實無華,但卻溫暖。我將來設計自己住的院落,要有一個火炕。」他記得,冬天的時候,家裡來了親戚朋友,主人都會說:「快脫鞋上炕,炕上暖和……」

「槐經理,脫鞋上炕吧。」

聽到徐傑輪喊出這麼生疏的稱呼,槐三妮裝作生氣地說,

「再這麼稱呼,我就走,再好的飯,我也不是為了吃才來的……」

徐傑輪心裡暖呼呼的,趕緊下炕,幫助槐三妮把鞋脫下來,「姐,用個板凳不?要不,坐我的枕頭?」

「我從小就會盤腿……再說,我還練著瑜伽呢。」

「那好。」

兩個人盤腿在小炕桌對面坐著,相互敬酒。

「好久沒上過這麼暖和的火炕了……以前媽媽跟嬸子大娘納鞋底、做鞋墊、織毛衣,做著手工活,聊著家常家裡短,都在炕上。我小時候特喜歡在炕上跳來翻去……炕蹦蹋了好幾回!」槐三妮說著,夾起一條小魚,美美地吃了,「火炕溫暖了一輩又一輩人,火炕成為了一種文化,承載著一代代人對鄉土的眷戀——那村莊,那老院,那暖炕……」

「慢節奏、人情濃、生態美……」徐傑輪說,這些村莊的「詩意棲居的空間」,需要去發掘,去呵護,「我當上大學生村官后,要讓許許多多的人圍觀到他們的鄉愁……」

越聊越投機,酒不知不覺中喝高了。

「魚還有了,接著去鍋里再鏟。」徐傑輪告訴槐三妮。

「魚湯更好喝,把玉米餅子掰成小塊,混著魚湯拌一拌……」槐三妮說道,「喝了這一口,你喝一大口,我去給你盛魚湯。」

「我去吧,你是客人。」徐傑輪說著,就要下炕。

「我去呢,我是你姐!」槐三妮說,「你真有志氣,要是能去我們村當大學生村官多好……」

「姐。」徐傑輪喝了一口后,下了炕,站到槐三妮的眼前,「我就是報的你們村——已經考上了,千真萬確!」

「是嗎?!」槐三妮興奮地親了徐傑輪一口。

兩人拾掇好炕桌,槐三妮掃了掃炕,拿了徐傑輪的枕頭就躺下了,「我先睡一會兒。」

徐傑輪就坐在炕沿邊。

「真熱,炕上真熱。」槐三妮熱得受熬煎,平躺一會兒,趴著一會兒,側身一會兒,輾轉反側,「好久沒有睡過火炕了,睡不著……你怎麼不上炕?」

我擔心犯錯誤?徐傑輪輕輕說了一句。

呵呵,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槐三妮說,你在洗浴中心學的那些按摩手法,怎麼不給你姐姐用用,「徐傑輪,是不是我不付費,你就不給我按摩?」

徐傑輪翻身上了炕,給槐三妮做起按摩,從明面到隱私……

直至,兩個人相擁……

「閆老師讓我帶著被窩來找你……」槐三妮說。

「你怎麼不帶?」

「火炕用不著被窩啊!」

……

從炕頭到炕梢,火熱而激烈。

從炕梢到炕頭,激烈而火熱。

……

傍晚,槐三妮與徐傑輪告辭,夕陽西下,池塘里的殘荷像音樂符號一樣挺立或者倒伏。遠遠地,羊群向村莊的方向移動。徐傑輪說,靠近村口的老井上豎起取水的輪滑水車,蒙著眼的毛驢一圈圈拉著水車轉悠——清澈甘冽的井水順著水泥槽流淌出來……古井邊,槐樹下,置辦幾間小房屋,有青磚固定好的泥土老牆。

「在那個村莊的小房子里,我給你生一群孩子,讓他們在一個大炕上跳跳蹦蹦……」槐三妮依依不捨地說。

槐三妮開著車走遠了。

徐傑輪走進了小屋,失魂落魄。

這時,汽車喇叭聲一陣陣響起來。

徐傑輪跑出去,槐三妮從車上跳下來……

「昏天黑地,就你自己,我心疼。」槐三妮撲進徐傑輪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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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蕩少年千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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