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驚動刺史

方琮和關主簿兩人一聽，還有條活路，拼了命的磕著頭。

「請大人放心，放心！我們一定盡心儘力！」

張天魁也懶得的理他們，任憑這兩人跪在地上磕頭不止。要不眼下要用人，張天魁恨不得現在就撤了他們的職位。讓他們磕上個把時辰，也算解一解心中的惡氣。

張天魁回頭看向李豐年。開口說道：「豐年，你說你要查看屍體？」

李豐年還沒回話，一旁的李邦德可安耐不住了。急匆匆的說道：「我的張大將軍啊，這三更半夜的，去驗屍。你也不嫌晦氣。在說了，都什麼時辰了。趕了一天的路，咱們還是找地方休息吧。那屍體他又不會跑。」

武靈也隨聲應和著。

李豐年無奈笑了笑，折騰了一天，此時已是子時。他也有些疲憊。這驗屍的事情明天在看也不遲，於是開口說道：「義叔父，咱們就先休想吧。衛秀才的事情明天在說。」

張天魁點了點頭，抬頭看見何涼還鎖在牢房中。怒聲道：「你們兩個狗官，還不把何縣尉放出來！」

「快！你們幾個還楞在幹嘛！快把何縣尉放出來。」

何涼瞪著雙眼驚愕的看著張天魁四人，雙腿顫抖的都不走路了。他原本以為這幾人就是行走江湖的英雄好漢，只是武藝高強而已。沒想到為首的是赫赫有名的張天魁！

何涼激動走到張天魁面前深深一鞠躬。「下官不知張將軍身份，之前多有怠慢。還望張將軍恕罪。」

張天魁連忙扶起何涼，笑著：「何縣尉有膽有義。但憑孤身一人捉弄山西四鬼，足可見無私無畏，方正不苟。我大唐有你這樣的好官，真是朝廷之幸啊！」

「張將軍說笑了，何涼只是盡應盡之責。」

方琮看著兩人互相禮讓，心中疼痛萬分。本想著藉助山西四鬼將何涼踢出府衙。結果人家不但啥事沒有，還得到了張天魁的賞識，日後必定高升。在看看自己，不但得罪了張天魁官職不保。就連這小命能不能留下都是個未知數。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食其果。

張天魁和何涼一番禮讓后，轉頭板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方琮，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說道：「好了，今天暫且繞過你倆。這筆賬，日後在算。給我們幾人安排下住處。明日一早，你帶著衙役門前等候！」

「是......是張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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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縣府衙內院的青石板還滿是濕漉漉的朝露。

方琮便穿著官服跪在客房門前。

他左右右晃，時不時還點著頭瞌睡。可見他在此跪了有一陣了。

方琮一幫站著一名男子，身穿五品官服，衣著整齊。只是臉上焦躁之中帶著一絲慌恐。

此人正是并州刺史，徐良。

徐良看了一旁跪在地上的方琮，打著瞌睡，頓時怒從心中氣。二話不說，抬腿一腳狠狠的將方琮踹翻。

「睡！睡！睡！你還有臉睡！要不是你這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本官能大半夜的就匆匆趕過來！我都沒睡，你倒是敢打起盹來了。我看你真是嫌命長！」

徐良罵完，覺得心中不解氣。抬腿又是幾腳。

方琮不敢埋怨，誰讓禍從他起。只能跪躺在濕漉漉的地上，任憑徐良用力的踹著。

幾腳下去，踹的徐良有些累了，這才罷休。

雙手拄著膝蓋，大口道口的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客房的門開了。張天魁換了身官服，走了出來。

徐良見狀，連忙整理了下衣冠。小布上前，行禮高喊道：「下官，并州刺史徐良。前來領罪！」

張天魁上下打量了一番，平靜的說道：「刺史大人，你這是做什麼？向我領什麼罪啊？」

徐良彎腰行禮，不曾起身。正聲說道：「下官管治無方，用人無道。致使吉昌縣官風烏煙瘴氣，平民百姓民不聊生。縣令方琮毆打構陷朝廷命官，更是罪無可赦。今，下官帶方琮前來向將軍請罪！」

張天魁看一眼方琮，知道是他通風報信給徐良，希望徐良能救他一命。於是譏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刺史大人來的倒是真早啊。」

徐良眉心一動，他一個堂堂一州刺史，深諳官場之道。怎會不知道張天魁這是在譏諷他。連忙回道：「將軍有皇命在身，乃是皇上親使。各州早已接到通知，全力協助張將軍尋找廬陵王殿下。此乃天大的事，下官不敢不早。」

張天魁聽得出這徐良是話裡有話。明話里說是全力配合，言外之意卻是告訴張天魁，讓他盡他應有的職責尋找廬陵王。至於方琮是罰是殺，是他州府的事。張天魁還說的不算。

張天魁笑了笑，對著方琮擺了擺手。說道：「并州雖然為下州。但好歹你也是一州刺史，封疆大吏。向我請罪不合適。在說我一個金吾衛中郎將，也管不了你們州府之事。你們只許全力配合我尋找廬陵王，太子和皇上哪裡我自會為你論功行賞。」

徐良臉上諂媚一笑，心中卻暗罵張天魁仗勢欺人。竟然搬出太子名聲壓制他。但心中卻也無可奈何，想想人家以前可是宮裡的紅人。豈是他一個偏遠地方官吏可比的。

李豐年在一旁，看著這兩隻老狐狸『禮尚往來』心中暗笑。果然這官場的門道還真多，也不知道張天魁這一屆武夫坐上金吾衛大將軍這個位置經歷了多少勾心鬥角的事。

好好的一個豪氣衝天的大英雄硬生生的被磨成了官場老油條。

哎！當官太難了。

他以後有李旦，李顯，和張天魁這三條大粗腿就夠了。當官，還是算了。哪有逍遙江湖來的痛快。

張天魁幾人出了房門，在方琮和徐良的引領下對縣府上下大小官員一一了解了一番后，張天魁開問道：「方縣令，城南有一個衛秀才，前些日子被山西四鬼殺害了。可否帶我們去看看他的屍體？」

張天魁話音剛落，方琮嚇了全身冷汗爆起。瞬間濕透了全身。

張天魁見方琮嚇成這個模樣，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一股莫名的怒氣直衝天靈。

「我問你話呢！方縣令！」

方琮顫顫巍巍，小聲說道：「回......回將軍。被山西四鬼殺害的屍體，無人認領。都......都草草的丟在了亂墳崗。此時......此時恐怕已經被野狗咬的稀巴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