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走進光棍村20
長相過分英俊的西方人在異鄉的一片濕沼,毫不避諱地說著最露骨的表白。
男人的口音非常純正,只嗓音帶著莫名的啞。
他裸露在防彈衣外的結實手臂線條流暢,似乎一點不畏懼會讓這類雨林氣候地區的毒獸蟒蛇給生吞活剝。
黑乎乎的槍口掠過膩出一點軟肉的下巴,緩慢上移到臉頰暈出粉的腮幫。
司絨對槍的型號、殺傷力通通都沒有概念,但沒有人在被一把體積龐大的槍直挺挺指著臉的時候還能無動於衷。
【所以你就…】0528聲音一折,怕司絨羞惱,還是換了個詞道:【在他面前嚇得失禁了?】
【胡說!】司絨鼓起粉嫩臉蛋制止,哪怕是在眼下如此緊迫又慌張的情況下,他也忍不住朝0528語氣嬌蠻地解釋道:【明明就是我這個身體它自己不聽話!!】
司絨臉上一圈細小軟和的絨毛在冷白的手電筒光下顯露無疑。
他一邊捂著濕褲子試圖躲開冰冷槍管時,一邊清楚聽見了艾倫有點點像告白一樣的語句,只他此刻完全無心風月,也絲毫不覺得浪漫。
四周瀰漫的血腥味越來越重,易肅的下顎已經淌滿血漬,表情卻還像個沒事人一般,司絨微側過眼看到時神經一下蹦了起來。
他其實想開口問問對方感覺還好嗎或者傷口怎麼樣之類的話,但那五官冷酷、眼神讓人不自覺感到惡寒的壯碩西方男人就蹲在他身旁,直徑距離不超過五十厘米。
連同手臂胸肌的狂熱溫度,彷彿都能感受到。
更別說正戳著他的那管衝鋒,司絨一點都不懷疑如果他稍微不聽話一點,男人會不會惡狠狠懟進他口腔嚇唬他折磨他。
所以他糾結過後還是選擇老實揪著易肅胸前衣領埋進去,只余烏黑的睫毛隨著男人氣息一顫一顫。
易肅文化淺薄,除了西方佬最初用中文說的那幾句自我介紹,後來的話什麼意思他半點不懂,只在司絨抿著嘴唇一股腦兒往他懷裡鑽時,毫不猶豫地單手攬緊了。
他喉嚨充血,聲音比起平常沙啞很多,「他剛剛說什麼?翻譯一下。」
司絨一時愣了愣,沒想到易肅會突然出聲。
易肅卻以為他怕地張不開嘴了,畢竟連西方佬都看得出來的──
他和小絨親密摟著自然不會不知道,內褲兒那塊甚至染上小絨身上透明水,冒著悶熱無味的氣。
「他應該是原本和你們對接的那群**……」司絨省略了令人牙酸的示愛,換成了他自己覺得八九不離十的猜測。
「小絨,乖。」易肅抵著柔軟發頂,「不怕。」
他說完眼神驀地一凶,如鷹隼般銳利地看向艾倫,隨後另一隻手猛然攥住那柄槍身,手臂青筋粗暴凸起,連槍帶人狠狠往後一推。
艾倫底盤很穩,MP5微微切了個方向,但他人卻仍穩穩紮在原地,只腳邊看不清原貌的腐朽骨骼發出吱呀叫聲。
他面無表情,低沉說了一個詞:「有趣。」
緊接著上抬了一下嘴角,左手強硬將司絨拽遠后,艾倫輕易地操起槍,眼也未眨地沖著易肅腿上開了一槍。
MP5是衝鋒槍中有名的威力無窮,在他們幾個裡還老被戲謔稱為「人間殺媽客」。
只在一瞬之間,半分鐘前試圖推開他的中國男人躺在石塊邊,臉色難看錶情痛苦至極,腿肉炸開血液橫飛,皮開肉綻后暴露出血淋淋的骨頭。
易肅眉頭緊皺在一起,很快抱著幾乎廢掉了那條腿在地上滾著,舌頭在嘴裡被他咬出血,額角冒汗止不住低吼出聲。
司絨捂著嘴巴嚇傻了,眼淚止不住地淌到了小小下巴尖,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濕膩膩的褲子在深夜凍得他忍不住要翹著屁股避免挨到。
一點只屬於漂亮又清純的東方小男孩兒的哭音,在男人的痛苦喘氣聲中被艾倫輕易地分離出來。
尾音隨著粉粉唇角微微下垂著,委屈害怕之餘,總像透著一股勾著人往床上帶的意味。
霸道自我如艾倫,絕不會承認是他單方面的腦補和幻想,更通俗一點,那是非常下流且澀情的意/淫。
男人身高逼近兩米,邁著兩條十分精壯的大腿,意思很直白地走向司絨。
只有半米,僅僅需要一步。
當男人包裹著工裝褲的高筒靴停在眼前時,司絨緊咬著唇肉,心跳得很快,兩隻細白的手暗中摟緊了自己的雙臂,縮成一小團。
【0528,為什麼還不結束……】
【我覺得他真的可能會殺掉我嗚嗚……】
0528皺眉,劇情好像出了些差錯,按道理說真相大白過後並且是存活狀態,應該已經通過。
它百思不得其解,此時也只能官方回答道:【或許是隱藏劇情探索度不夠。】
【你長這麼可愛,他不會殺你的。】
司絨邊抹眼淚邊肯定附和道:【也有道理……】
微弱光線下的粘稠血漿分外刺眼,司絨一邊沒聲音地哭,一邊差點哆嗦地一屁股墩摔在地上。
艾倫和此前他遇到的任何反派角色都不同,至少他曾和那些人相處過打過交道,對於他們的性格弱點多少有所了解。
而這位陰晴不定的壞脾氣男人,話還沒說過五句,就面不改色地廢掉了易肅一條腿,捏死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毫不費力。
艾倫的氣場實在太強,不止他們那一行的亡命徒的架勢,還有百分之八十獨屬於他本人的冷僻和漫不經心。
他慢慢半彎下腰,用那雙帶著惡的藍眼睛居高俯視著懵在原地的司絨。
「寶貝,你有兩個選擇。」
「拿著這把老骨頭,殺了你面前的這個廢物。」
「或者我放了他,」艾倫壓著笑沉聲補上最後半句,「你要跟著我。」
司絨聞言耳畔一僵,他不擅長做這樣突兀而直白的選擇遊戲,猶豫了兩三秒過後,他撲閃著大眼睛低聲小氣問道:「跟著你是什麼意思……」
然而還沒等到回答,嘴唇上先多了一道指痕,自稱為艾倫的外國男人用他的指腹粗暴碾過軟軟唇瓣。
事實上艾倫已經用掉很強的自制力才能不和身下這個漂亮小鬼接吻,是非常盡興的,可以捏著他臉把粉色舌頭舔濕嘬軟的吻。
艾倫用手撥開司絨額前沾滿血的頭髮,罕見地耐心解釋道:「以後你只能跟我一個人上/床。」
「只有我能頂穿你粉嫩的小屁股。」
「寶貝,」他哼笑一聲,垂眸時眼神指了指外套遮蓋下的小腹,「這裡面也會灌滿我的j液。」
甚至會因為太多而微微鼓出一個綿軟的弧度,用手掌輕輕一按,會再從後面滿滿溢出來。
司絨表情茫然又怔愣,無措地再抱緊了膝蓋,長睫在眼下留了一片陰影。
都什麼跟什麼……
可再怎麼他都沒有立場主動去殺人,何況易肅都說他是同情心泛濫的小聖母了,他也願意為他泛濫一次。
不知是系統作祟還是他英語功底原本就這樣好,好得出乎他自己的想象,他和艾倫之間溝通起來竟然沒有什麼障礙。
司絨蜷縮太久,手腳有些僵硬,站起來時差點栽進脾氣古怪的艾倫懷裡,他穩住腳步后心道幸好沒有,否則也太像投懷送抱,更免得讓男人誤以為他是一個行為多麼不檢點多麼放蕩的小男孩。
他細眉擰在一起,易肅的痛苦模樣像刀子一般鋒利割在他心臟,在思考的第二分鐘,眼前的男人起身,修長手指再度熟練地扣上扳機。
在他開槍前的一秒鐘,細細伶伶一隻手臂拽住了他的防彈衣下擺,輕微阻力搖了兩下。
司絨仰著小臉,眼裡還盛著委屈淚水,小聲懇求道:「叔叔……別打死他……」
那句「叔叔」的稱呼過於不合常理,但於此情此景下,也叫得艾倫心情尤為愉悅,彷彿是什麼情人之間在床上的親密稱呼一般。
第一次見面,他的小玫瑰就在他和其他男人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
這足夠他跟赫爾曼那群只會享受粗魯肉/欲的同伴吹噓個好幾年。
艾倫薄唇抿起,露出個帥得略微邪門的笑容,「寶貝兒。」
在他保守人生第三次喊出這個甜蜜稱呼時──
「你是我的了。」
他擁有了一位東方血統的小愛人。
司絨甚至沒有時間和易肅做一個完整的交代,就在對方想爬過來留住他的動作里,讓方方面面比他高大許多的西方男人攬著肩膀強硬帶走了。
和艾倫在他們行業里都算得上出色的身材體型相比,司絨可以用嬌小來貼切形容,被骨骼天生比他大的歐美男人按著,他一點動彈不得,要是年紀再小個幾歲,很難說艾倫會不會托著他屁股把他抱起來。
手電筒的光在前方引路,伴隨著靴子踏在泥土上的冷硬腳步聲,司絨逐漸發現,艾倫根本不需要假借任何光亮就能在全黑的邊境山區里暢行無阻。
而那弱弱一點白光,只是男人為他照的,對他自己而言其實沒多大意義,反倒容易打草驚蛇暴露位置。
一直走到大概快五米開外時,正經走著的艾倫猛地俯下身,反應敏捷到不像正常人,他貼在司絨耳側,很是曖昧地用他嘴唇輕佻地碰了一下。
「這是叔叔教給你的第一課──」
「不要手軟。」
尾音剛落,男人動作未變頭也沒偏一下的,反手對著那一邊直勾勾望著他們的易肅,撥動扳機。
艾倫的眼眸深處里倒映著一張漂亮小臉。
連續「砰」的幾聲,透過人類薄弱的皮膚,射穿了一顆心臟,不多時再沒一絲活氣。
野林附近鳥獸四散,在一片沒聲音的安靜里,司絨瞳孔緊縮,連帶著耳膜也很疼很疼。
他知道易肅從不是善男信女,做起對自己有利益的壞事從來果斷決絕,只這樣的人,也會坐在炎熱夏日的皮卡車裡,不敢看著他眼睛,卻不無遺憾地對他說:
「認識太晚了。」
「但下輩子我大概會想為了你,當個好人吧。」
……
司絨渾渾噩噩記不得走了多久,似乎到天際開始出現一絲亮色,他們也還沒走出這個茂盛草木覆蓋的林區。
抱著他滾落半山腰的易肅屍骨未寒,另一邊主線劇情進行的狀況他也一無所知,眼下不僅沒辦法離開副本,還落在一個徹頭徹尾的惡人手裡。
這個空有外表的西方持槍暴徒,絕對是他短暫生命里遇到過的最沒底線的壞逼。
偏此時他一點也惹不起對方,哪怕男人說什麼甜言蜜語,一口一個寶貝和甜心,他還是連一點脾氣都不敢耍,只會乖乖地聽他的話,等時機合適再想其他辦法。
0528:【……】
如果不是知道司絨在走了不到一公里就開始小小聲地嘀咕說自己走不動了,而此時已經舒舒服服趴在男人背上快兩個小時,他真的要信了。
艾倫素養很高,能力更是有目共睹地強,執行任務的風格一貫冷酷而輕蔑,並不是喜歡在任務途中多話的人,那顯然會降低他的判斷力,尤其對方還是他一見鍾情的小妻子。
小男孩渾身看上去瘦瘦巴巴掛不住一絲肉,摸上去卻軟地不可思議,指縫裡都擠出來軟塌塌的一圈。
還從皮膚透著一股體香,穿了幾層的衣服都蓋不住的綿甜香味。
環在他腰上的兩條白腿,幾乎要把他握住的手掌埋進去。
艾倫意識到司絨的呼吸聲逐漸平穩,他首先轉過頭湊近著確認並非是樹林里的毒氣瘴氣所致,只是太過疲倦而導致的睡眠,還非常小聲地在他耳邊打起了一點呼嚕。
他收起槍,將防彈衣解開,反方向包住了司絨。
還算明媚的陽光從遮天蔽日的樹縫裡灑下來,艾倫長腿踹開攔路的蛇鼠蟲鳥,環境更惡劣複雜的熱帶雨林他都孤身活著走出來了,應付這些並不很難。
他的血此時此刻熱地冒泡,只一想到他漂亮的小妻子,日後會被他養成一個無情冷血的同職業殺手,和他共同穿梭在地球南北,沒人會不知道這對「夫妻」的威名,甚至一邊聞風喪膽,一邊虔誠稱讚他們究竟有多登對和般配。
不得不說,這太美妙了。
……
山底僅餘一輛吉普車,這是他們的暗號,方便知道人員生死,是否被屠戮殆盡。
一般情況下,以他們頂尖的個人水平來說,可能性不大。
艾倫瞥了眼周圍,沒什麼打鬥痕迹,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一直到車快開到駐紮點,司絨才迷迷糊糊地半睜著眼醒過來。
他徹底清醒時已經十分穩妥地被放在了十分柔軟的摺疊床墊上,艾倫換上了一件襯衫,袖子很隨意地挽在小臂。
他正在門邊靠著抽煙,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煙,煙嘴被含地微微濡濕。
艾倫的金髮藍眼的確非常吸睛,在他惡劣行事的時候尤為明顯。
臨時帳篷搭建一般都不會精緻,尤其還是一個單身男人的帳篷。
但司絨悄悄打量的幾眼裡卻還算整潔,除了床頭某張長桌上擺放了亂糟糟一堆形狀各異的槍。
在看到那些東西的一瞬,他猛然意識到他究竟進入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說是真正嗜血為生的狼窩也不為過。
這裡不會有向青雲,也不會有楊三……
司絨頭皮一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只想快快脫離副本,至少是離開這個地方。
艾倫轉身時,恰好捕捉到愁眉苦臉不大高興的一副表情,他沒太有情緒地走近,高大身軀擋住司絨眼前視線。
小男生越是怕什麼,他就越要幹什麼。
眉眼深邃的男人在司絨抬眸和他對視以前,不動聲色地斂了惡劣笑意。
艾倫覆下眼睫,眼神一凜,半是威脅半是恐嚇道:「能看看你的、批嗎?」
即便翻譯成英語,也能聽出來這個白皮膚的西方男人,刻意加重的某一個單詞。
如果要求看看別的什麼,小肚子小胳膊之類的,他脫了衣服給他看也就看了,算不得什麼大事。
但第一次見面就要求看那個,是不是真的有點太過分了。
司絨氣惱地不行,他從沒進過這樣脫離劇情又還有這麼多豺狼虎豹的地方,否則他此刻一定要狠狠給對方來上一巴掌。
【西方人就外露到這種地步嗎?】司絨吐槽道。
0528很快接話道:【你要直接拒絕他嗎?】
未等司絨想到好一點的回答,艾倫單手捏著粉臉,凌厲下顎正對著他,警告道:「我這裡可不止一個人。」
語氣低靡又透著變態。
「你想要更多人來一起看看你的*嗎?」
司絨眨了眨眼,嘴唇微微撇著,睜著漂亮的圓眼,表情無辜小聲道:「叔叔,你會介意我的妹妹有毛毛嗎?」
略顯幼態的長相,正半躺在床上翹著小腿,沖著一個守著貞潔單身二十四年的男人說這樣一句話。先前佔領高地的艾倫此時彷彿被施了魔法定在原地,還少見地耳後一紅。
「介意我也不會脫的。」司絨垂著腦袋,手指尖拽了拽外套。
艾倫強撐著冷淡神色,挺拔鼻骨稍微一側,正準備說話,卻似乎讓司絨看穿了他的唇型。
司絨翹起睫毛,最後用得逞又有點得意的語氣道:「騙你的,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