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對峙
「現在幹嘛?」楊光問向李天藤。
「等,等一個人。」
「誰?」
「達川優斗。」
楊光慘白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是誰啊?」
李天藤聳了聳肩,說:「我也不認識。」
這時,李天藤的口袋裡傳出響聲,他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塊黑色的石板,形狀很像一部手機。
石板上顯示出紅色的字跡——有危險,你們先撤。
收回石板,李天藤看向楊光,說:「老闆讓我們先走,最好快點。」
「啊?好吧。」楊光有些失望,他們還什麼都沒有干。
就在李天藤和楊光走之後不久,他們之前站立的街道上,一團白霧瀰漫了開來。
「走了嗎?」白霧中傳出男人的聲音。
沒一會,李天藤從白霧之中走出,看向四周,又坐回了咖啡館外面的座椅上。
「有血的味道。」李天藤聞了聞身邊的空氣,將自己的臉隱入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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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達川優斗哼著小曲,避開了正在被滅火裝置噴水的走廊,來到男廁所。
他洗了洗手,嘟囔著:「一個男人是上廁所前洗手呢?還是上廁所后?」
隨後,看向一間沒有被上鎖的隔間,走了過去,打開隔間門。
只見一個爆炸頭坐在蓋上蓋子的坐便器上,看著報紙。
見達川優斗來了,爆炸頭才將目光從報紙上移開,看向達川優斗。
「玩得開心嗎?達川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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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門走在路上,低頭看著書,來到一間咖啡館前停下了腳步,合上書本。
「殿下果然神機妙算,李天藤還真在這裡。」許門走向坐在椅子上的李天藤。
「啊?你找誰?」李天藤一臉茫然的看向許門。
許門收起了書,雙手抱胸,說:「你知道我是誰,是乖乖跟我走,還是我讓你乖乖跟我走?」
李天藤看了眼許門,低下頭,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李天藤的體內傳出。
「沒想到,這次才剛偽裝起來就要暴露了。」
「李天藤」的頭從中間裂開一條縫,血液像噴泉一樣從那縫中噴出來。
可即便站的這麼近,這些血液也沒有一滴濺到許門身上,血滴好像都避開了許門。
刺啦刺啦,那道縫一直從頭延伸到小腹,一個男人從中長了出來。
男人的身上也沒有血液的痕迹,血彷彿無法在他身上停留。
「白皇。」許門的表情嚴肅起來,但依然雙手抱胸,顯得遊刃有餘。
「是的,你應該就是許門吧,治安官第一人,大名鼎鼎的天基許門,怎麼會來這種小地方?」
白皇終於脫去了「李天藤」這件血肉外衣,挺立在許門面前,揚著下巴。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白皇穿上了衣服,金底白袍,手上的指甲也都是金色。
「很好,雖然抓不到黑龍的尾巴,但是能遇見你,也算得上幸運了。」
許門目光如刀,白皇眼神傲然。
兩者之間的衝突,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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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川優斗看向眼前模樣怪異的男人,臉色變幻連連,沉默了一會才回應道:
「五皇子殿下光臨櫻花城,怎麼都沒和別人說一聲呢?」
「這叫微服私訪,我們出去說,在這裡容易讓人誤會。」五皇子,也就是高鄴,他站了起來,看都沒看一眼就走過了優斗。
優斗沉默著,也跟了上去,臉色愈發陰沉。
「你應該不是神仆吧,嗯,不是。」高鄴一直撓著頭,語氣似乎總像是對自己說話。
外面的走廊已經沒有噴水了,但地毯上還留有一些水漬。
「你從神仆那裡獲得力量,然後在奪走武魂恢復力量,你現在是不是很弱啊?還是說,神仆的能力到你手上只剩一丁點了?」
優斗冷笑起來,說:「一點點也夠了,你,還是帝國,這點力量都足夠顛覆你們。」
「不不不,我站在這裡,就已經說明,你今天的計劃失敗了,不是嗎?」高鄴雙手搭在後腦勺上,語氣上下起伏。
「從你匿名發信息開始,我就注意到了,要知道,每個被帝國承認的天才,帝國可都是很重視的哦。」
高鄴扭了扭身子,說道:
「開玩笑的,我只關注著你,榮華富貴你不要,卻回到這地方,這讓我很感興趣。」
「高恆瞎搞弄出來的東西,被冠以皇子之名,就是這樣的無聊嗎?」
「也好比你這孤兒,父母會成為你的牽挂,你的絆腳石,你早就處理掉他們了吧。」
「你的嘲諷能力就像下水管道上的屎垢一樣,就算你可能是能力者,我也能讓你死的足夠痛苦,可不能讓你輕鬆的死了。」
這時,高鄴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優斗,笑著說道:
「這裡的服務員都被我替換成了機器人,做工非常逼真,每個機器人的嘴裡都有一根聚能炮。」
高鄴抬起雙手,歡快的轉了一圈,繼續說:
「你能想象到每個服務員都張大著嘴隔著一面牆痴痴的望著你嗎?這樣的服務可真獨特。」
優斗神情嚴肅了起來,盯著高鄴的雙眼,說:
「你不怕自己也被炸死嗎?」
話音剛落,兩團銀色的液體從通風管、下水道、牆壁縫隙中滲透出來。
液體越來越多,直到形成兩個人形,分別站在高鄴左右兩處。
「流銀護衛,沒有攻擊能力,但有著強大的防禦力,能糾纏對手,也能保護自己,帝國新科技,你明白了嗎?」
高鄴眉飛色舞的介紹著自己家的產品,似乎局勢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優斗突然抬起右手,一股風暴在掌中凝聚。
「『基本式裂解術』!」
小型風暴襲向高鄴,兩具流銀護衛皆化作流體,合二為一,將高鄴融於體內。
風暴帶著恐怖的力量撕扯著流銀護衛,可卻沒什麼作用。
沒一會,風暴就停止了,只留下一地狼藉的走廊和毫髮無傷的高鄴。
「我都說了,強大的防禦力,這就是你的法術嗎?不可能只有這一個吧?」
「我已經不需要用法術了。」輕鬆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優斗的臉上。
「什麼意思?」高鄴臉色終於認真起來,似乎優斗的笑容讓他感覺很危險。
「為什麼從剛才直到現在,整棟大廈如此死寂?
之所以讓噴水裝置啟動,是因為裡面連接著的水箱,早就被我替換,你猜猜我替換成了什麼?」
「毒藥?還是麻醉藥?」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高鄴已經感受到了頭暈目眩。
「是,也不是,這是那位好心的神仆大人,從信奉的神能力討來的法術,外服即可,有麻痹效果,施術者不受影響,
我做這些就是為了確保剛才那出好戲之後不會被人打擾,能安靜的回味那場景。」
高鄴眼前的景象旋轉起來,但他依然強撐著身子,說:
「我沒有…讓水霧噴到我身上。」
「哈哈哈哈!皇子殿下!你怎麼會這麼愚蠢?你的腦子裡裝著什麼?豬糞嗎?你是沒有,可你的流銀護衛上可是沾滿了水霧上的水啊,蠢貨。」優斗嘲笑著漸漸倒下去的高鄴。
正當優鬥打算再使用一次法術削去高鄴的四肢時,高鄴的身體自己爆炸了。
無數的血肉噴濺出來,染的天花板牆壁地板到處都是。
優斗看著眼前一幕,收回了自己的右手,臉上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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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雲虛宮。
一個很大的私人衛生間,衛生間的中心有著一個浴缸,浴缸上躺著一個滿頭捲髮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睡的正香。
突然,彷彿被雷電驚醒般,男人猛地一睜眼。
「沒算到許門那邊,有誰能牽制他?」男人嘴裡嘟囔著,「果然,爆炸頭不適合思考,下次換什麼呢?」
沒一會,男人就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