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計劃

胖乎乎的白老頭站在房間里，卻發現無一人敢直視他。

「你們不用這麼拘謹的，我已經隱藏了真實實力，附近的高級施術者無法發現我。」白老頭解釋道。

馬丁率先抬起頭來，可他的表情還是很難看，他說：「大人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聽見馬丁的聲音，其他人也都相繼抬頭，觀察起白老頭。

「我沒看錯的話，」白老頭笑著摸了摸鬍子，「你們打算褻瀆『受難眾生之母』啊。」

馬丁震驚的看向白老頭，不知他是實力強大還是瘋狂至極，他的語氣絲毫沒有把「受難眾生之母」放在眼裡。

「被您說中了。」馬丁還是鎮靜下來，微笑著回應白老頭。

白老頭滿意的點點頭，他似乎很久沒這麼開心了。

對比起他的年齡來說，這裡的人都是年輕人，特別是門旁邊那個精壯的小夥子，才低級施術者就學會了特殊式。

「我有一計，能解決你們所面臨的問題。」白老頭看向艾麗，「你們想聽聽嗎？」

艾麗的表情從害怕到震驚，再到一臉歡喜，正當她打算開口回應時，馬丁搶先說話。

「敢問大人基於什麼理由幫助我們？我們與大人素不相識，甚至連大人的名號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接受大人的好意。」

白老頭笑容不減，這種警惕心強的年輕人他也見過無數了，他笑呵呵的說：

「理由嘛，我就快要死了，想最後瘋一把，算不算？」

馬丁剛想開口，卻發現科索看著自己，又想了想，便沒再說下去。

——是啊，自己和科索不就是這樣想的嗎？

馬丁這樣想著，頓了一會，看了眼西蒙，示意讓他來回話。

西蒙慌張起來，雙手緊握握著，對白老頭說：

「那大人，計劃是什麼？」

白老頭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說：

「你們無法知道這件事，可以理解，就在前不久，偉大的至高神之一的『先驅』發現了一個新世界。」

眾人開始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起來。

「這其實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偉大的『先驅』最愛的，就是探索新世界，但這個世界卻與以往完全不同，應該說是從未見過的世界，

『先驅』稱其危險至極，卻又蘊含寶藏，能被至高神視為寶藏的，那必然是無價之寶。」

至高神，馬丁他們曾在經典里聽說過，也知道自己等人所信仰的「萬骨不朽之神」並非至高神，只是一個實力很強的神明罷了。

「但偉大的『先驅』並沒有隱瞞這件事，這是他的原則，因此，無數神明發了瘋的搜尋那個世界的情報，卻沒誰進去過，你們猜猜是為什麼？」

白老頭笑眯眯的掃了眼房間里的其他人，眾人皆搖了搖頭，神明不是他們這等凡人可以揣度的。

「很簡單，祂們害怕了，至高神的提醒是最有力的證明，祂們猶豫不前，互相牽制，可笑的是，至今還沒人進去過那裡，

為了敷衍下人，眾神們便將那裡稱為『混沌界』，可具體怎麼個混沌法，我想知道的很少。」

白老頭突然伸出右手，憑空拿出一個杯子，杯子是奶黃色的，很是可愛，

杯子里傳出十足的奶香，是馬丁等人從未聞過的奶香，光是聞著就讓人舒服起來。

「提雷克獨有的天災乳牛，他們產下的牛奶能改善你們的體質。」

喝了一口，白老頭露出幸福的表情，咂巴咂巴嘴，繼續說道：

「我的計劃便是，讓你們，」白老頭看向艾麗和西蒙，「前去『混沌界』，那裡未被神明登足，完全封閉，因此不用害怕被『受難眾生之母』察覺到。」

「可是，」馬丁很是疑惑，「神明們都無法前去的地方，我們有什麼能耐到您說的『混沌界』呢？」

馬丁沒有細想混沌界的危險，因為他認為，什麼危險都比不上眾神沒日沒夜的追殺。

「有法子，但不知道能不能使用，不過我確信這裡可以這樣做，我的預言能力告訴我的，

這塊晶體爆裂開來能產生極為恐怖的能量，那些能量全會聚集在一個地方，能讓你們穿越過去，

因為任何一次穿越宇宙的行為，都會被『守望之眼』察覺，『守望之眼』現如今肯定盯緊了『混沌界』的邊境，但是，

這塊晶體產生的穿越，能避開祂的觀察，因為它是我遨遊世界時，偶然發現的『黃金酒』，被我製作而成的，以前當作逃命之物，現在給你們用吧。」

「黃金酒」，傳言是一位上古時期因至高神之間的戰爭，而死去的一位至高神的屍體，散落在千萬宇宙中。

「黃金酒」是祂的血液，亦是祂的肉體，在諸多世界中十分稀少，又沒有方法去追查，神明們都無法定位「黃金酒」，所以它價值連城，能找到純屬運氣。

白老頭拿出一塊結晶，結晶泛著神秘的金色光亮，讓馬丁等人感覺很危險。

「黃金酒」的作用眾說紛紜，有人說它能讓人偽裝，也有人說它能讓人隱藏，等等等等，因為其太過稀有，以至於這些傳言都沒什麼參考價值。

「但是，必須得有天生高級施術者的種族，才能使用它，那些種族能與這塊晶體實現完美同步，讓它發揮出作用。」白老頭將手中的紫晶晃了晃，接著收回口袋。

無數宇宙中，有著一批天生高人一等的種族，他們生下來就有強大的實力，有的能傳承種族的知識，有的成年即為半神。

這些種族都有個共同點，就是天生施術者，而有些能天生高級施術者，有些卻是中級。

這些種族也被部分人稱為高級種族，他們大多沒有信仰，成年後喜歡獨來獨往。

最聞名的，便是妖精龍王和「蠕動的屍山」，這兩位存在沒有信仰，只是半神，卻擁有著匹敵神明的力量，

祂們在諸多世界中都曾惹是生非過，因此眾神很討厭祂們，幾位實力差點的神明還和祂們結了仇。

「天生高級施術者？科索，你說我們運的那個，是不是…」馬丁微皺起眉頭，思考起來。

科索點了點頭，看向不解的白老頭，便解釋道：

「我們過幾天要運送一隻神明的生物，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只知道是布拉齊大人所急需的。」

白老頭摸了摸鬍子，面露沉思狀，說：

「布拉齊？這裡的領主嗎，既然他是高級施術者的話，那解釋的通了。」

白老頭欣喜看向眾人，聲音都變得歡快起來。

「我沒猜錯的話，這裡正好有一隻，就是你們要運的那個生物，我現在就去確認一下。」

說完，白老頭便要離去，西蒙卻叫住了他。

「大人，我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請您務必告訴我們，謝謝。」

白老頭停了下來，接著以自認為很帥氣的方式甩出右手，氣宇軒昂的說道：

「吾姓白，名老頭，是一名神仆。」

「神仆？！」眾人驚訝道。

白老頭看著眾人驚訝的表情，心滿意足的收回了手，說：

「我猜你們正在想，為什麼強大的神仆卻要在高級施術者底下偷偷摸摸的，我來解釋一下，

所有的高級施術者都有著能直接與神明交流的方式，方便快捷，讓人防不勝防，我不想冒這個險，明白了嗎？」

眾人點了點頭，皆若有所思起來。

——騙你們的，不過是因為我現在實力大減，又太過衰老，實在沒把握戰鬥啊。

白老頭依然笑著，可笑得沒那麼開心了。

「走了，再見！」

說完，白老頭消失在原地，西蒙開始觀察起白老頭剛剛使用的傳送魔法，似乎受益不淺，而馬丁和科索正在商議著計劃的進行。

「等神仆大人回來，確定的話，我們就在那天辦這事。」

「好。」

艾麗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肚子，輕輕地撫摸起來，目光充滿了期待。

「看你興奮的，是不是有神仆大人的幫忙，就覺得可以了？」科索不滿地看著馬丁，搖了搖頭。

「你不也是。」馬丁也笑了起來，他們這次，卻是可以好好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