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100 戀綜
蘇懷銘緊緊抓著傅景梵的外套,什麼都看不見,但聽覺變得格外明顯。
傅景梵有力的呼吸,以及簌簌的腳步聲敲擊在他耳膜上。
幽靈走路是沒有聲音的,這再次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節目組製作的效果,所謂的幽靈不過是工作人員假扮的,知道這一點后,蘇懷銘的心情輕鬆了不少,但還是會情不自禁地緊張。
他們繼續往前走,雖然地面坡度較大,有傅景梵拉著他,蘇懷銘並不感覺吃力,很快就通過了這一長段的樓梯。
他們剛剛通過,身後的鐵門便立刻降了下來,「啪」的一聲重重地敲擊在地面上。
蘇懷銘回過頭,只能看到漆黑的鐵門,百鬼夜行的畫面已經被隔絕在外。
「離我近一點,」傅景梵叮囑道。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蘇懷銘不敢到處亂看,緊緊跟在傅景梵身邊,如今緩了過來,仍按耐不住好奇心,眼珠轉來轉去,彷彿少看一眼就虧了。
注意到蘇懷銘的樣子,傅景梵頗為無奈,只是扯了扯嘴角,並沒有多說什麼。
蘇懷銘已經完全不顧及形象了,聳著肩膀,用手牽著傅景梵的衣角,頭髮亂糟糟的,有種毛絨的質感,眼睛在黑夜裡格外亮,有點像只慫慫的小黃鼠狼。
傅景梵觀察著周邊的環境,氣定神閑,沒有半絲恐懼和緊張,還分出一半心神,給蘇懷銘整理頭髮。
一點也不給節目組面子。
直播間的觀眾被剛才的畫面嚇得夠嗆,原本精神緊張,心跳很快,但看著傅景梵的樣子,突然鬆弛了下來,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房間格外空,傅景梵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后,隱隱在黑暗中看到了模糊的輪廓。
蘇懷銘也注意到了房間正前方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傅景梵思忖了幾秒,選了個更穩妥的方法,「你站在這別動,我去看一看。」
蘇懷銘終於有了點求生欲,小幅度的點點頭,並沒有輕易上前,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生怕錯過一秒。
傅景梵已經熟悉蘇懷銘的這番做派,沒多說什麼,姿態放鬆的向前走去,但沒忘觀察著四周,提防節目組設下的陷阱。
傅景梵站在那東西前面,終於看清楚了樣子。
是一塊紅布,中間隆起,下面蓋著什麼東西。
傅景梵回頭看了眼蘇懷銘,見他還老老實實站在原來的位置,又檢查了一遍四周,發現沒有別的機關,這才朝紅布伸出手去。
直播間的觀眾看到這幕,都快無法呼吸了。
【傅景梵膽子也太大了吧,若是換做我,絕對不敢去看底下是什麼東西!】
【不會蓋著一個骷髏頭吧?】
【恐怕會是更恐怖的東西】
【哈哈哈哈蘇懷銘和傅景梵這對CP好有意思,蘇懷銘人菜癮大,經常被嚇個半死,傅景梵無比淡定,什麼都不怕,簡直是兩個極端。】
【天吶,我快沒法呼吸了,手機都放在了最遠處,怕從裡面蹦出來什麼東。】
在眾人灼熱的目光下,傅景梵的指尖終於碰觸到了紅布,捏住了一角,輕輕向下一拉。
想象中恐怖的畫面並沒有出現,紅布下蓋著的是一個木魚,除了有些老舊之外,並無特別之處。
蘇懷銘見傅景梵一直站著沒動,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是什麼東西?」
傅景梵轉頭看向蘇懷銘,說道:「你自己過來看。」
蘇懷銘無比相信傅景梵,立刻放鬆了警惕,大步走過前去,臉懟到木魚旁邊,仔細觀察。
不僅如此,傅景梵還把木魚拿到了手裡,懷疑裡面藏了東西,差點把木魚扔到地上,摔成兩半。
在監視器看到這一幕的導演瘋狂流汗,為自己的職業生涯擔憂。
原本設計這一個關卡的目的是讓幾對情侶合作,一組被關在房間里,另一組負責送犍稚,等木魚被敲響之後,被關在房間里的情侶才能離開,但誰曾想,蘇懷銘和傅景梵的速度太過逆天,其他幾對若是想趕過來,至少要半個小時之後。
那這段空白的時間該怎麼處理呢?
導演大腦轉的飛快,CPU都快燒壞了,也沒想到好辦法。
就在這時,蘇懷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木魚,但是發出的音色跟他想象中的不同。
蘇懷銘環顧四周,對傅景梵說道:「你找找周邊有沒有犍稚,或者類似木棍的長條物體?」
傅景梵點了點頭,沒有追問緣由,但蘇懷銘主動解釋道:「既然給了木魚提示,估計是想讓我們敲響之後再離開。」
傅景梵點了點頭,立刻在房間里搜尋著。
導演看到這幕,快要給蘇懷銘跪下了。
雖然蘇懷銘理解到了他的本意,但原來的設計是讓其他情侶來送犍稚,那房間里必然不可能有類似的東西,還是沒辦法通關!
這空白的半個多小時,總不能讓兩個人一直尋找吧……
導演只能又臨時抓了一個工作人員,讓他時不時的出現,扮鬼嚇一嚇蘇懷銘,也算有點節目效果。
正好房間里有專門設計的秘密小門,是為來送犍稚的情侶準備的,扮鬼的工作人員也能進入。
導演的心思再次被兩人感知到,傅景梵看著站在房間中央的蘇懷銘,說道:「你不要亂動,說不定還會有奇奇怪怪的東西出現。」
蘇懷銘很有求生欲的點點頭,自己抱緊自己,努力縮小存在感,恨不得隱身。
工作人員按照節目組的指示,從其中一個小門鑽了進去,隆重亮相。
他身上掛滿了骨頭,臉也畫得慘白,眼珠子卻是血紅的,樣子相當衝擊人的眼球。
工作人員已經準備好了迎接尖叫,沒想到蘇懷銘乖乖站在房間中央,目不斜視,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傅景梵正在檢查對面的牆壁,背對著他。
扮鬼的工作人員:「……」
他依舊不死心,晃動著身上掛著的骨頭相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傅景梵最先聽到了,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著工作人員,沒有流露出半點驚訝的神情。
他輕飄飄得收回了目光,見蘇懷銘還沒有察覺到,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我這邊牆壁是安全的,你過來看看,說不定會發現有用的東西。」
蘇懷銘信以為真,立刻走了過去,扮鬼的工作人員被兩人拋在了身後,沒有半點存在感。
他嘴角抽搐了兩下,覺得面上無光,再加上還背負著導演安排的任務,更加賣力的表演起來。
他索性從小門裡鑽了出來,像是下半身失去了知覺,扭動著在地上爬來爬去,身上的骨頭跟地面摩擦出了毛骨悚然的聲音。
蘇懷銘聽到聲音,剛要回頭去看,傅景梵提前一步伸出了手,手指穿過蘇懷銘柔軟的髮絲,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又慢慢向下,像捏小動物那樣,手指碾著後頸的一小塊皮肉,用指腹慢慢的摩梭著,透著狎昵的意味。
傅景梵在哄蘇懷銘時經常做這個動作,有時蘇懷銘被折騰的太過火,意識不清,幾乎快要窒息時,傅景梵也會用這個動作安撫他,這兩種場景對蘇懷銘的印象太深,他的注意力當即被吸引過去,沒好氣的瞪著傅景梵,讓他趕緊把手拿開。
傅景梵見目的達到,從善如流的收回了手,繼續轉移蘇懷銘的注意力說道:「你再仔細找一找,說不定能夠得到重要的道具。」
蘇懷銘脾氣好的出奇,並不記仇,立刻點了點頭,去低下頭仔細尋找。
正在賣力表演的工作人員:!!!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他折騰了一通,卻沒有得到半個眼色,非常尷尬,只能灰溜溜的從隱形門中鑽出去。
誰知他剛鑽了一半,身上的骨頭裝飾不小心卡在了門上,進退兩難,只能笨拙的調整骨頭的位置,艱難地扭著身子,十分不舒服,表情也猙獰了。
就在這時,蘇懷銘毫無預兆的轉過頭來,視線跟工作人員對上。
「……」
「……」
工作人員依舊維持著彆扭的姿勢,跟蘇懷銘大眼瞪小眼,表情透著股傻氣,蘇懷銘瞳孔緊縮,有被嚇到,但見這隻鬼被卡得動彈不得,瞬間覺得他鬼生艱難,忍不住動了側隱之心。
蘇懷銘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亂飄,假裝沒有看到,轉過身去,把最後的體面留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也尷尬到頭皮發麻,不敢多呆,把身上礙事的骨頭拿走,動作麻溜的從洞里鑽出去了。
直播間的觀眾看到如此滑稽的一幕,差點被逗笑出聲。
【突然感覺這隻鬼挺可愛的】
【哈哈哈哈竟然會被骨頭卡住,真是我沒有想過的展開】
【剛剛感覺鬼和蘇懷銘達成了某種共識,同框的畫面太有愛了!】
【鬼:遇到了鬼生最大的滑鐵盧】
【哈哈哈哈哈這檔戀綜真是恐怖又好笑】
【等等,戀綜的評價為什麼是恐怖又好笑,導演好像在搞一種很新的東西……】
傅景梵看著蘇懷銘的臉色,關切的問道:「你還好嗎?」
蘇懷銘轉過頭來,愣愣的看著他,像是被嚇得大腦宕機了,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傅景梵蹙起了眉,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他剛要開口,就被蘇懷銘搶先了。
在黑暗中,蘇懷銘的眼睛格外亮,「我知道了!剛才那個工作人員不那個鬼是來給我們送道具的!」
「道具?」
「就是他身上掛的骨頭,」蘇懷銘有理有據的分析道:「這隻鬼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而且身上還掛了很多類似於犍稚的骨頭,這肯定在暗示什麼,而且我們已經在房間里關了十幾分鐘,沒有找到任何的道具,那就證明唯一的機會在這隻鬼身上,所以我們下次一定要從他身上拿到骨頭,這樣才能安全通關!」
傅景梵想了想,贊同的點了點頭。
直播間的觀眾知道他們加起來的智商都比不過蘇懷銘和傅景梵,對他們的想法深信不疑,也覺得節目組原本就是這樣設置的。
導演騎虎難下,糾結要不要按照原來的設計,讓工作人員回來。
工作人員沒立刻接到導演的通知,繼續鑽進小房間里,想要嚇唬蘇懷銘和傅景梵。
誰知蘇懷銘和傅景梵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策略。
傅景梵怕蘇懷銘再被嚇,站在鬼曾經出現的那面牆前,說道:「你離得遠一點,不要靠近,到時候我負責拿骨頭。」
蘇懷銘從傅景梵的目光中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意味,再加上他一路走來,經常被嚇個半死,對自己的膽量有了清楚的認知,便按住了那顆蠢蠢欲動的作死的心,乖乖站在了對角線的角落裡,還討好地對傅景梵笑了笑。
傅景梵的視線在蘇懷銘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這才收回了目光,像是大型的野獸被安撫到了,透著饜足的氣息。
兩人準備就緒,就等那隻鬼出現了。
而就在這時,那隻鬼又從洞里鑽了出來,一頭撞上了偏硬的東西。
兩道吃痛的聲音同時響起。
工作人員雖然扮成鬼,但環境過於可怕,冷不丁地在黑暗的房間里撞上硬物,也會感到恐懼。
他害怕的往後縮了縮,瞳孔微微震顫,抬頭看到了蘇懷銘那張寫滿害怕的臉。
房間里不僅有一道暗門,工作人員又重新換了一道,恰好蘇懷銘這個倒霉蛋選了那個角落,撞了個正著。
工作人員驚魂未定,瞪圓的眼眸中倒映著蘇懷銘顫顫巍巍的手。
蘇懷銘比他還要害怕,眼眸在黑夜裡亮晶晶的,像是蒙著一層水霧,但他的行為卻截然不同,一邊顫抖,一邊過於勇敢得握住了掛在工作人員胸前的骨頭,還拽了兩下。
骨頭甚至隨著蘇懷銘的手臂抖如篩糠。
工作人員:「……」
傅景梵也發現了這邊的異樣,大步走過來,火|熱的手掌覆上了蘇懷銘的手背,充滿了安撫的意味。
之後,傅景梵看向工作人員,像是在進行商業談判,非常正式:「麻煩借用一下你的骨頭。」
工作人員:「……」
見工作人員一臉呆愣,傅景梵索性將骨頭直接拽了下來,並按著工作人員的肩膀,硬生生的把他推了回去。
動作一氣呵成,相當無情。
工作人員和蘇懷銘齊齊愣住了:?????還有這種操作?
直播間觀眾的吐槽幾乎要把屏幕蓋滿了。
【哈哈哈哈這就是傳說中的先禮後兵嗎!】
【利用完就扔,這個男人太狠心了!狗頭jpg】
【這是我看過最沒有尊嚴的鬼……】
【哈哈哈哈你們為什麼沒有人誇蘇懷銘,他都嚇成那樣了,還惦記著人家的骨頭,甚至勇敢上手去拿】
【如果我被嚇成那樣,只會頭腦空白,大聲尖叫,完全忘了要拿骨頭,這樣看來,蘇懷銘雖然膽小,但很靠譜】
【嘿嘿,老婆真棒……嘿嘿老婆好勇敢……嘿嘿老婆好樣的,我好愛你哦……嘿嘿嘿嘿】
蘇懷銘看著傅景梵手裡的骨頭,喜悅沖淡了恐懼,催促傅景梵趕緊去敲木魚。
傅景梵頗為無奈,拿蘇懷銘沒有一點辦法,也想早點離開這個房間,便用手中的骨頭敲了下木魚。
導演組設置了聲音感應的機器,只要聽到設定好的聲音,就會自動開門。
沒想到傅景梵和蘇懷銘的操作跟他們想的天差地別,但敲擊出的聲音竟然是一樣的,一直緊閉的鐵門就這樣開了。
導演:「……」
啊,行吧!對對對對對,他們就是這樣設計的。
蘇懷銘他們走了出去,發現外面燈火輝煌,是一個很有復古氣息,異常奢華的客廳。
厚重的的桌子上擺著雕花蠟燭台,還有花紋繁複的桌布,周邊的一切也都十分認真的還原了中世紀的特色,彷彿真的置身於那個時代。
由於蘇懷銘和傅景梵的騷操作,另外三組情侶減少了一個單線任務,所以他們在通過向上的坡度后,也都來到了這個房間,時間竟然和蘇懷銘他們大差不差。
蘇懷銘笑著和季明哲打了聲招呼。
季明哲的臉上寫滿了疲憊,抬手整理了下頭髮,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這才恢復成原來那副儒雅又溫潤的樣子。
扮演女傭和管家的工作人員立刻從裡屋走了出來,為他們端上了精心準備的飯菜。
幾人聞到飯菜香,才察覺到他們已經很餓,迫不及待的坐在了位置上。
這一路又是體力勞累,又是身體驚嚇,十分消耗能量,除了傅景梵以外,剩下的人悶不作聲的吃了一會,這才感覺緩了過來,也抽出心神聊天了。
「我們之前去的房間有個木魚,竟然要用骨頭敲響,這個設定也太恐怖了。」蘇懷銘心有餘悸地說道:「多虧有景梵在,我才能拿到骨頭,若是我自己呆在那個房間里,恐怕到現在還出不來。」
季明哲聊了幾句后,發現了不對勁,蹙眉問道:「你們去了有木魚的房間,我們為什麼沒有?」
其他兩對情侶也是一臉茫然,紛紛搖了搖頭。
「我們也沒去過。」
「我們也沒有。」
蘇懷銘比他們還要懵逼,猜測道,「難道是因為我們觸發了隱秘的支線任務?」
季明哲想了想,贊同的點點頭,「應該是這樣,不過你們做了什麼特殊的舉動?」
蘇懷銘仔細回想,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轉頭去看傅景梵。
傅景梵動作矜貴地放下刀叉,沖他搖了搖頭。
見兩人都沒找到答案,季明哲頗為驚訝。
其中一對情侶插話道:「可以等結束之後問問導演,我特別好奇,傅哥和蘇哥都沒察覺到開啟支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聽到這話,導演快哭了。
他已經夠難了,能不能別再來揭他的傷疤了啊!
見嘉賓們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NPC開始走劇情。
穿著燕尾服的管家走了過來,他手中拿著雕花的蠟燭台,晃晃悠悠的燭光照亮了他的下半張臉,顯得格外慘白,屋內燈光昏暗,管家的身體隱沒在黑暗中,基本上看不到腳,再加上他的走路姿勢格外怪異,像是飄過來的。
管家勾起嘴角,笑容顯得格外僵硬,十分恐怖。
他停在蘇懷銘身邊,用這個笑容看著他,說道:「各位客人,應該還不知道我們這個古堡的傳說吧!」
蘇懷銘喉結滾動了下,聲音有些乾澀,小聲問道:「什麼傳說?」
「300年前,這座古堡中的所有人在一夜之間全部死去,據說血水都淌到了門口!之後,這座古堡一直閑置,我的主人在三年之前搬進來,但不知為何,最近一直沒有露面。」
管家動作僵硬的幫蘇懷銘倒了杯酒,笑容顯得格外陰險,「你們是被主人邀請來的客人,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管家靠得太近,蘇懷銘的身體控制不住的後仰,直接倒到了傅景梵身上。
管家:「……」
他被迫吃了口狗糧,表情僵了幾秒,這才重新調整好情緒,繼續表演,「沒關係,就算主人不在這,你們留在這個古堡也足夠了。」
說著,管家留下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又用詭異的走路姿勢飄走了。
聽到管家的話,長相英俊的年輕演員蹙了蹙眉,跟大家分享他之前得到的線索,「據說百鬼互相廝殺,可以誕生一個鬼王,而這個鬼王一直盤旋在這個古堡,想要從人類中找一位新娘,永遠陪伴他。」
季明哲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大家當心一些,估計我們就是這些倒霉的人,接下來將會觸發這個劇情。」
此話一出,大家紛紛贊同的點了點頭,臉色深沉。
不知為何,季明哲突然抬頭,神情複雜的看著蘇懷銘,這像是會傳染,除了傅景梵以外,其他的嘉賓也都這樣看著蘇懷銘。
蘇懷銘被盯的一頭霧水,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顫聲問道:「你,你們幹嘛這樣看我?」
季明哲坐得離蘇懷銘,關切的叮囑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單獨行動。」
蘇懷銘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聲音透著不敢置信,「你懷疑我會被盯上……成為鬼王的新娘?」
季明哲重重的點了點頭,好似他十分確定。
蘇懷銘愣了幾秒,抬頭看向其他人,見他們也都重重點了點頭。
「為什麼?」蘇懷銘下意識低頭,掃視著他的身體,不解的問道:「我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季明哲搖了搖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只是感覺在座的人中,你最像鬼王的新娘。」
蘇懷銘:???什麼玩意兒?!
「我為什麼像?」蘇懷銘哭笑不得的問道。
年輕女愛豆給了一個相當飄渺的答案,「因為你就是很像呀,我如果是鬼王,也會盯上你的。」
說完,她像是在遺憾自己沒有這個特權,忍不住嘆了口氣。
蘇懷銘:「……」
見大家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蘇懷銘只好應了下來,承諾接下來一定會更加小心。
大家吃完飯後,在女傭的帶領下,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蘇懷銘和傅景梵的房間大的驚人,甚至還包含一個小型的會客廳,依舊充滿了中世紀的風格,奢華、得格外高調,牆紙上滿是繁複的花紋,腳下的木板變成了黝黑的質地,牆上掛著一幅巨型的畫,是暗色的旋風。
蘇懷銘盯著看了許久,也沒發現有問題。
傅景梵見時間不早了,便說道:「早些去洗漱吧,你不是很累的嗎?」
蘇懷銘點了點頭,知道導演組不可能喪心病狂到在衛生間里做手腳,放心地走了進去。
他看到放在牆上的洗漱用品后,愣了幾秒,忍不住失笑出聲。
就算來錄製節目,傅景梵都不忘帶跟家裡一模一樣的洗漱用品,這是有多大的執念啊!!
見傅景梵這麼花心思,蘇懷銘也不好辜負他,拿起了放在牆上的洗漱用品。
……
他洗完澡出來后,見傅景梵坐在窗邊的沙發上。
「多穿一點,別著涼了,」傅景梵接著說道:「我已經將房間檢查了一遍,沒有多餘的東西。」
蘇懷銘一向很信任傅景梵,立刻點了點頭,說道:「你也趕快去洗漱吧。」
傅景梵拿過浴巾,將蘇懷銘從頭到尾罩住后,這才走進了衛生間。
等他再出來時,房間里空無一人,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床上有一小團隆起。
他走過去,見蘇懷銘已經躺在了床上,雙眸合上,呼吸變得輕淺,像是已經睡著了。
傅景梵放輕了動作,沒打擾蘇懷銘,也很快也躺在了床上。
蘇懷銘的身體已經自動形成了習慣,意識還沒清醒,便睡眼朦朧的轉過身,靠在了傅景梵的胸膛上。
他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但還記掛著餐桌上聽到的事情,小聲囁嚅道:「今天晚上不會有鬼王來抓我吧?」
蘇懷銘太困,聲音顯得有些軟糯,尾音輕揚,像是小鉤子劃過傅景梵的心尖。
傅景梵自然地將蘇懷銘摟在懷裡,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生說道:「如果鬼王真的來了,我也會保護好你的。」
蘇懷銘從傅景梵這感覺到了安全感,昏沉的意識不再掙扎,立刻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
夜色漸漸深了,晚上也同步進行直播,有些睡不著的夜貓子,百無聊賴的看著走廊上的畫面。
雖然知道嘉賓們已經睡著了,不會有人出來,但他們仍捨不得關掉直播間。
就在這時,走廊里回蕩著「嘎吱」聲,伴隨著風聲,傳到了觀眾耳朵里。
走廊盡頭的門突然開,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披風,從頭到尾捂的嚴嚴實實的男人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
「啪嗒,啪嗒」得腳步聲敲擊著大家的耳膜,直播間的觀眾心都提起來了。
穿著黑色披風的人越來越近,還守在直播間的觀眾,這才注意到他微微彎著腰,還背著一個人。
跟穿著黑色斗篷的神秘男人相比,被背著的人顯得格外小巧,身上蓋著件黑色的毯子。
他似乎是枕在肩膀上,只能看到毛茸茸的頭髮,和耳後白皙的皮膚,一陣風吹來,耳尖在刺激之下,泛著淡淡的粉色。
穿著斗篷的神秘男子走得很慢,背著的人也沒有一點動作,只是裸露在外的腳一晃一晃,在黑暗的襯托下,幾乎白得發光。
直播的關注沒料到會看到如此詭異的畫面,有種意外之喜的感覺,死死盯著屏幕,恨不得鑽進去。
穿著黑色斗篷的男人終於走到了鏡頭最下面,大家終於看清了他的樣子,以及他背著的人一晃而過的側臉。
【媽呀,這人怎麼是傅景梵!】
【!!!這也太恐怖了吧!】
【說個更恐怖,他背著的人是蘇懷銘,雖然只有一秒,但我截到了圖,從輪廓看,絕對是他!】
【??這是在搞什麼,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晚餐時,NPC特意cue了這座古堡有鬼王,蘇懷銘他們都被盯上了,從現在的畫面來看,傅景梵估計是那個鬼王】
【心疼蘇懷銘,哪怕鬼王是他的老攻,但被盯上的感覺肯定很差】
【!!!!蘇蘇那麼信任你,傅景梵你怎麼能這麼做!】
【嘖嘖嘖果然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雖然已是深夜,但這個劇情發展太過出乎意料,詞條衝上了熱搜,炸出了很多夜貓子。
直播間的人數再次衝上了巔峰,大家看著畫面,都很蘇懷銘擔憂。
蘇懷銘卻是個沒心沒肺的,趴在傅景梵背上睡得很香,等傅景梵走到了走廊的另一邊,蘇懷銘才在觀眾的呼喚中,慢慢睜開眼。
蘇懷銘難掩困頓,睡眼朦朧得看著完全陌生的環境,微微蹙了蹙眉。
大直播間的觀眾都知道蘇懷銘膽子很小,怕他會被嚇到,沒想到過了三秒后,蘇懷銘眨了眨眼,又重新放軟了身體,自然地枕在了傅景梵的肩上。
傅景梵察覺到蘇懷銘的動作,腳步一頓,神情難掩意外。
感覺到傅景梵停了下來,蘇懷銘眼睛仍然沒有睜開,轉頭選了個舒服的角度,說話時呼吸聲落在了傅景梵的耳垂和頸側,輕飄飄的,像是羽毛撩過。
「景梵,我們這是要去哪呀?」
此話一出,不僅是傅景梵和直播間的觀眾,就連導演組也都傻掉了。
!!蘇懷銘是怎麼認出傅景梵的!
保險起見,他們用黑色的斗篷把傅景梵完全遮住,還給傅景梵噴了他從未用過的香水,不管是從身形還是味道,都跟傅景梵截然不同。
但是蘇懷銘還是認出了他!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