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見異族 ：003會動的草

送完上次餐之後很久，我也沒收到那個老頭的「五星好評」，不過想想也算了，其實只要不給「差評」我就很滿足了，「要啥自行車啊！」再後來這件事也就漸漸淡忘了，每天依然忙忙碌碌，為了生活而四處奔波著，繼續「掙錢、吃飯、睡覺；再掙錢，再吃飯，再睡覺......」，過著作息「十分規律」的日子。外賣這個行業，基本上就是「大家休息、吃飯的時間，正是你要工作的時間；當大家都開始工作時，才是你休息、吃飯的時候」，每天騎著我的小電動奔走穿梭於城市的各處街道，為了手中的「毛爺爺」而不斷地與時間賽跑，不知道已經闖了多少次紅燈，多少次被人在背後高聲叫罵，但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老話怎麼說來著：「死豬不怕開水燙」。再說了：「你見過開計程車的「謙讓禮行」嗎？除非他家有礦！」，閑暇之餘我會在手機上用閱讀軟體來看看書，用以打發無聊的時間，這基本上是我唯一的「愛好」了，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什麼時候成為了「低頭族」的一員，整天沉浸在「色彩斑斕」的手機屏幕里自娛自樂，每天身邊固定的生活圈，偶爾抬起頭看看天空時會想想：「難道這輩子就要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嗎」

時間一晃到了九月中旬，這期間又給「水稻村」的老頭送過幾次餐，基本上點的都是最簡單的「素炒餅、素炒飯、青菜面......」之類的，每次取餐后也都沒給過評價，我問過幾個同樣給他送過餐的同事，送的都一樣，大家甚至玩笑說：是在給一個守清規戒律的「出家人」送餐。送餐的次數多了，再見他也就習慣了，感覺也不是那麼「滲人」了，每次這個老頭點餐都是要求送到「廢墟村」口，並且我也注意到他並不是「瞬間移動」來的，而是他走起路來是真的「悄無聲息」，不僅僅是走路沒聲音，竟然連經過「荒草」時都沒聲音，而且「步伐矯健」，可以說是一瞬間就能從「小路出口」走到你身邊，估計這老頭應該會「功夫」吧。

這天中午時又收到了這老頭的點餐信息，還是一份「素炒餅」，我取了餐放在後座的保溫箱里，騎著小電動不一會就「輕車熟路」的到了「水稻廢墟村」口，這麼久了這裡依然沒有「動工」的痕迹，水泥柱上邊的破牌子依舊斜掛著，讓人感覺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只是周邊的各色垃圾卻是被人悄悄堆的越來越多了，雜草也是越來茂盛，有的地方已經一人多高了，不仔細看的話基本上已經看不到那條「林蔭小路」了。

我坐在電動車上，把頭盔的鏡片稍微向下壓了點，以便遮擋一些中午刺眼的陽光。掏出手機再次撥打了那個略微「熟悉」的電話。

「喂！你好啊王大爺！我是給您送餐的「小石」，我已經到村口了，您費心來取一下吧！」我盡量使出自己最「熱情」的語氣，其實不管是現在送外賣的同事、領導，還是之前打工的朋友們，大家都誇我「心態好」，說我永遠都是「開開心心、和和氣氣」的工作。其實我感覺這是對待工作的根本要求，正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干一行就要愛一行，即便是實在受不了，明天就辭職不幹「撂挑子」了，但今天的工作還是要做好的。

「等一下」，還是老樣子，電話通了后，停了有五、六秒左右聽筒里傳來了那冰冷而陰沉的聲音，接著便掛斷了電話，每次都是三個子，包括我在內送餐的同事們都沒聽過第四個字，真是「惜字如金」啊，有個同事笑稱他為「仨字老黑」。

又是五分鐘左右，老頭出現了，還是那身黑衣、黑布鞋，花白的「長頭髮」，走起路來依然「悄無聲息」，隱約間我感覺小路旁的雜草在老頭經過時似乎「提前」讓開了，但並沒感到有風吹過。思索間老頭已經到了，我早已提前從保溫箱里拿出整理好的「塑料袋餐」等待，老頭伸出「鷹爪」般的手接過「塑料袋」，然後直接轉身就往回走，全程依然是不發一言。「祝您用餐愉快！請對我的服務五星好評！」再次說完這句「制式」話語后，這回我並沒有馬上騎車離開，而是裝作看手機的樣子，然後透過頭盔的鏡片仔細的盯著那條滿是雜草的小路，果然！內心微微一顫，我清楚的看到：那條小路邊的雜草真的動了，經過雜草是王老頭身上似乎發出了一陣微弱的綠光，那些雜草在綠光的影響下緩緩讓開了一些，剛好不會碰到老頭的身體，在老頭過去之後又慢慢恢復，全程沒有碰到老頭絲毫。我確信剛剛並沒有風刮過，因為只有老頭身邊的雜草會在他經過時略微「向兩邊讓路」外，其他地方的草紋絲未動。

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要不要悄悄跟進去看看？看看老頭在這鳥不拉屎的「廢墟村」里到底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