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另類的拜堂
今天,是冷月堡堡主冷軼矢與江家小姐江水菁的大喜之日。
整個冷月堡披紅挂彩,廳堂之上四處彰顯的「囍」字,使整個氣氛顯得無比喜慶!
但眾賓客的表情卻與這喜慶的紅色唱起了反調,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輕微的戲謔,只因,吉時已到,而新人卻是久久不見蹤影。
「來了來了,新郎新娘來了!」終於,在吉時的最後一刻,隨著喜娘的一聲呼喊,一對新人狼狽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新郎,冷軼矢,穿著一件紅色披風,順著清風飛揚的衣角,飄散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冷酷氣息。
那看似有著完美輪廓的臉上,戴著一個銀色面具,將他鼻息以上的冷峻遮得不顯分毫。只留出一張緊抿著的薄唇,卻將他心中的不悅表現的淋漓盡致。
在他的懷中,是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女子。她身穿鳳冠霞帔,頭上的紅蓋頭黏在狼藉的秀髮之上,順著狼藉的髮絲,不停地滴水,讓人看不出她的樣貌。
只知道,她整個人無力地窩在冷軼矢的懷中,那樣的虛弱,一覽無遺。
「時辰已到,新郎新娘拜堂!」喜娘看著詭異的兩人,獃滯了一下明眸,卻又瞬間回過神。一聲高喊,震耳欲聾的鞭炮聲立即響了起來,禮樂齊鳴,顯得歡快無比。
也許是禮樂實在刺耳,聽著如此聒噪的聲響,翁幻紫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頭很痛,她吃力地呼吸著,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身上也十分潮濕,萬分的寒冷頓時席捲全身。
她有些難受地搖搖頭,臉上一片冰涼,伸手欲摘掉阻礙視線的蓋頭。
「一拜天地!」耳邊卻突然想起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強行壓在地上。
一拜天地?怎麼回事!她的腦海一片混沌,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她一把扯掉頭上的蓋頭,整個人詫異地站起來。
一愣神,卻發現,一群身穿古裝的人一臉驚訝地看著她,似在驚訝她的大膽。
大廳上,一片紅色,那紅色,在外人的眼中是那麼喜慶耀眼,但在她的心中,卻是多麼刺眼!
到底怎麼回事,這喜慶的紅色算什麼啊,結婚?那也太復古了吧!是整人遊戲?
翁幻紫皺著細眉,努力理清一切的來龍去脈:她記得之前只是在海中游泳,結果腳一抽筋,就成這樣了。
頓時,她臉色大變,更是隨手扯著離自己最近的人,大嚷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只是游一個泳,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感覺到衣袖被拽住的冷軼矢,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心中閃過一絲嫌惡,更是有種推開她的衝動,但一想到那個約定,心中一個冷笑,用略帶嫌惡不耐的語氣說道:
「江水菁,你現在在我冷月堡的大廳之內!我不管你是否在裝糊塗,這親你是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說著,手臂詭異一扯,冰冷地轉過頭,示意喜娘壓著她繼續拜堂。
「江水菁?」翁幻紫此時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開什麼國際玩笑,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就要和她成親!
再者,她本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主,這個男人既然這麼惡劣,那她便要反抗!
她一臉不屑地看著帶著面具的冷軼矢,大嚷道:
「我根本就不是江水菁,成什麼親啊!再說了,就算我是那什麼江水菁,我也不會跟你這個見不得人的傢伙成親的,你以為你是誰啊!」說著,甚至還伸手將他推離自己的身邊。
此話一出,在場的賓客全都嚇得後退了幾步,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竟敢對堡主如此不敬,甚至還說出,堡主所忌諱的東西——他的臉!
然而,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冷軼矢竟沒有像平時一樣將觸犯他忌諱的人給殺了。他若有所思地伸手輕撫自己臉上的面具,似陷入了回憶之中:見不得人的傢伙么?呵呵!
看到冷軼矢這副表情,一絲冰冷,又帶著一絲陰暗。翁幻紫頓時有些心虛,本來,她是沒想中傷人的,她只是想,想搞清楚這是什麼狀況啊!
翁幻紫張口欲說什麼,卻不料被冷軼矢一個點穴,整個人便不得動彈。
她一臉驚訝地看著對方面無表情的臉,心中大駭:這該不會是電視上演的點穴功法吧!
只是,那張鐵皮面具,從不會給她任何解釋!
「你這個面具人,還不幫我解開,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也不是什麼江水菁,你還不快給我解開穴道!」不願服輸的翁幻紫無視周圍的一干人,毫不客氣地朝那食古不化的冰塊叫嚷著。
冷軼矢從未想到江水菁會如此驕橫,轉臉,本欲斥責。但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無法言語:
眼前的少女,身著紅裝,一身的濕漉,曼妙的腰身盡顯風華。鳳冠霞帔,烏黑的青絲散亂披在身後,因著潮濕,妖媚,俏皮!
各種首飾雜亂不堪,額前的幾縷髮絲調皮地溜到旁前,不顯雜亂,反而增添了一絲難言的韻味!
他不曾看過這樣的她,竟瞬間忘了言語。不知為何,掃了一看看戲般的眾人,心中突生煩悶,想到,其他人也能看到她這般模樣……
冷哼一下,隨手將蓋頭重新蓋在翁幻紫頭上,掩住了那動人的芳華,淡淡地說:「繼續拜堂!」說著,便放下原本還放在面具上的手,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繼續拜堂?!」面對突如其來的黑暗光線,翁幻紫有些不悅咬著嘴唇,氣憤的她使勁地吹著被面具男蓋著的蓋頭,卻始終無法將它吹掉。
她氣急地嚷道:「面具男,你是不是沒聽懂我說的話啊,我不是什麼江水菁,我叫翁幻紫,你聽清楚了沒啊!」
可是,無論她怎麼解釋,冷軼矢始終無動於衷。禮樂還是重新響了起來,直接將她的咆哮聲掩蓋了起來。
「二拜高堂!」喜娘像是沒看到這番荒唐,繼續著她的招牌式叫喊。
感覺到被人重新壓在地上,甚至還被壓著叩頭,翁幻紫的心中就充滿了怒火,她氣急地罵道:「面具男,你是瞎了眼嗎?我都說我不是江水菁了,你到底聽到了沒啊!」
她的聲音依舊被禮樂之聲淹沒,但對身懷武功的冷軼矢來說,卻是尖銳刺耳。
「夫妻對拜!」聽著喜娘那曖昧的喊聲,翁幻紫卻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個男人,吃軟不吃硬?
瞬間,她的語氣變得有些哀求了:「喂!面具男,我們就商量一下吧!」
看著對方由原先的狂妄變成現在的柔順,冷軼矢的唇角扯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低沉的嗓音瞬間響起:「行!洞房之後再說!」
此話一出,立即讓翁幻紫翻臉了,她開始不顧形象地罵道:「可惡!洞房后我還用跟你商量嗎?!」說著,更是不理會手上傳來的意味著警告的力道,繼續罵道:「面具男!你是不是想成親想瘋了吧!」
想成親想瘋了?!冷軼矢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但礙於一些不該在場的人,他又忍了下來,反而伸手一把將眼前還在發火的小老虎毫無形象地扛在肩上,緩緩地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面具男,你放開我,快點放開我!」翁幻紫感覺自己被凌空抬起,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立刻大嚷道,生怕真被抬進洞房。只是,無論她怎麼喊叫,對方就是無動於衷。
喜娘一看到這種情形,立即識相地高喊了一聲:「送入洞房!」便暗暗抹掉額上的冷汗,深深地鬆了口氣:
終於送走這對難伺候的祖宗了,一個不想嫁跑去跳湖自殺,一個又非娶不可跳水救人!唉!這拜堂真是夠另類的,這對冤家,真是要了我這條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