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鬧場的混混

昊肅的頭在某一刻疼得厲害，視線也模糊了起來，只能閉上眼睛揉著額頭緩和。

正懶洋洋打盹的幽魂，像是接收到什麼訊號，半眯著的眼睛瞬間睜大，獃獃地看著表情痛苦的昊肅。片刻之後，它跳上昊肅的肩膀，用毛茸茸的額頭輕觸昊肅的腦袋。

昊肅驚喜地看著幽魂，喜悅的情緒沖淡了他的頭痛。

於是，一人一貓互蹭起來。

「艾爾，他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嗎，我怎麼感覺那隻靈獸單純是個寵物啊。」女生問道。

艾爾表現得依舊平常：「天才是孤獨的，所以他們需要一些非必要品進行娛樂。」

「有誰拿自己的契約位隨便娛樂啊。」

「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會這樣做。」艾爾卻反問道：「有能力拿自己的契約位契約非戰鬥靈獸的人，你覺得他會是什麼人。」

「……你不會想說他的契約位超過四個了吧。」

男生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反駁道：「艾爾，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凈幫外人說好話，而且說的儘是些不著邊際的胡話。四個契約位都三十二級了，全人類都沒有的等級，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女生捏著下巴思索片刻，從艾爾背後伸過手去，點了點男生的後腦勺。

「你說，那人不會跟艾爾有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叫有什麼關係？」

「就是說，他是我們不知道的朋友、親戚、朋友的朋友、親戚的朋友……」

「哦~」男生大徹大悟般的點頭：「你別說這倒符合艾爾這個人設了。」

「對嗎。」女生推了推艾爾，詢問道。

沉默……

「他默認了。」女生給男生使眼色。

「那就好辦了呀。」男生朝艾爾做作地擠眉弄眼：「艾爾的親人就是我們的親人，我們會替代你完成你想做的事，大少爺就安靜坐著吧。」

只見他清了清嗓子，放開了聲帶：「誒呀！那邊的藍衣服小哥。」

昊肅：？

「沒錯，就是你。我真是從來沒見過如此英俊帥氣之人，你的臉讓我感到了危機，並在我內心的糾結下，勉強將你的帥氣排名，排在艾爾少爺的上面。少年，我的目標變了，我要超越你。」

「啊，天哪。」女生收攏雙手，做出一副花痴少女的模樣：「這真是老天爺創造最完美的尤物，他簡直比艾德馬羅*冰凌*祁夢還要野性，比鷲昶*旭日*無痕還要狂妄，比埃德爾*若風*若雲*若雨還要優雅，比萬峰*諾言*花永香還要有氣概……天哪，我要暈倒了，求求你，求求你快來拯救我啊！」

……

昊肅的表情，從驚嚇，再到疑惑，又到驚恐。

此刻，等候區考生，監考老師，負責人，全都看了過來。

甚至考試也短暫地停了幾秒。

艾爾一直波瀾不驚的臉終於有了變化。只見他耳朵和臉頰越發紅潤，拄著拐杖的手越發顫抖，表情像吃了辣椒一樣難受。

「停下。」艾爾的聲音都有些破了。

但是他們還在輸出。

「我才明白過來，你們不是有病，合計就是一幫恐怖分子，專門為你家主子清掃障礙是吧。但是你們小看了我的抗壓能力！」

昊肅拉低鴨舌帽的帽檐，也不看手機了，一邊擼著貓一邊看著場上的測試情況，當周圍的目光和那些話不存在。

「夠了。」艾爾的目光變得十分怨恨：「你們再不停下，

我就把你們的准考證撕了。」

誰知兩個人卻主動將准考證交到艾爾手裡。

輸出仍不停止。

艾爾一手捂住臉，生無可戀地開口道：「都停下吧，我把我的房間開放給你們，你們在裡面幹什麼都行。」

一瞬間，安靜無聲。

「你早說嘛。」女生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我就帶零食過去嘍，到時候你也要吃。」

「那我那台遊戲機也帶過去好了，艾爾，你可別不陪我玩。」

艾爾面如死灰地點了點頭。

風波平息，一切繼續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第一百三十七號，林息風。」

「哼，爺來了。」

一個抱著魂匣的，弔兒郎當的男生拽拽地走了過去。

昊肅簡單分析了那個靈匣，好像是個十階的。

負責人掃視了一眼，有些不悅：「這位考生，既然你的目標是帝弘大學，就請把衣服好好穿著，這耷拉著算什麼。」

「怎麼，我還不是這學校的學生呢，你這就管著我啦，管得還真寬。」

負責人憤怒地瞪了他一眼，沒跟他一般見識，放他進去測試去了。

「聽這口氣大概是缺乏管教，跟混混一樣。」昊肅回想著在異空間見到的那三個混混，對這人產生了不小的厭惡。

「這位考生，請把那個靈匣放在我這裡保管，它不能帶進測試機器。」另一位女負責人上前說道。

「不行！」林風息急忙雙臂抱緊靈匣，「你不知道這是我花四十萬買的，不在我手上萬一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我們都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但是我們有規定，靈匣這一類物品不能帶入測試。」

「憑什麼！」林風息蠻不講理地突然大喊：「這是我的東西，哪用得著讓你保管，我看你就是看上了我的靈匣，真是，女人就是這樣，除了用自己賺錢就只會騙男人，整個一臭表……」

「你小子說什麼！」剛才放行他的負責人趕了過來，一把薅住林風息的脖領：「小東西嘴巴不幹凈，我告訴你，就憑你剛才對負責人的這句話，我就有權力終止你的測試，並將你列入普通考試黑名單。」

本來就因為被揪住而害怕的林風息，聽到此話，連忙說道：「我，我不知道啊，你們該不會真的不讓我參加考試吧。」

「要是還這樣做，你以後都別想著來。」

「別，我錯了，哥，放過我吧。」

負責人冷哼一聲，將林風息甩了出去。

他撇了撇嘴，自認倒霉。

「等等。」見他急著要前往測試，負責人又一次叫住了他。

「就把這位老師晾在這？」

林風息低下頭看了看手裡的靈匣，明白過來，不情不願地交了過去。

「再等等。」

「又怎麼了。」

「向她道歉。」

林風息撇著嘴，又是不情不願的道歉。

在等候區全程關注的昊肅，已經完全將這人和那三個混混劃分為一個性質。他相信，沒有規則束縛的話，這人可能會做出更出格的事。

林風息測試路上，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都沒給好臉色看，倒是他自己不介意罷了。

測試開始，林風息站在機器前面，聽從指令，將手放在球狀的電極上。這台機器的工作原理和艾柯莉那台機器一樣，並且製作更精細，測量更精確，速度更快。

屏幕上，測量數據飛快閃過，只過了十幾秒，結果就出來了。

正好過十六級，對應著四個契約位。

在場短暫地驚呼了幾聲，但是沒有太大的波動，因為這人行事太惡劣了，即使驚訝也沒有多少人稱讚。

「我覺得這樣的天賦，放在這樣的人身上好可惜啊。」女生也皺著眉頭。

少數稱讚的還是工作人員。

「少見的超過了十二級的人啊。目前為止最高也才不過十一級，這種人已經可以稱作天賦異稟了，如果資源足夠加上自己努力，史詩級御靈師一定不在話下。」

「但是，這東西真的能考進帝弘大學嗎。」

林風息聽到結果，沒有什麼喜悅之情，在場的考生肯定早就提前測過，此時也不必為此大驚小怪。

但是，他也沒有安分守己，反而暴躁起來，一腳踢向機器。

「你在幹什麼！」負責人滿臉怒氣。

「這東西不準。」林風息大叫道：「我明明是十七級，怎麼可能少了一級。」

「這是帝弘的考試，不是你自已想當然，機器測多少你就是多少。」

「放屁！我看就是你們開小窗，把我的等級偷去，給你們內定的人安上，這都是黑幕，信不信我舉報你們。」

「你要再干擾考試，信不信我讓你現在就回家！」

林風息惡狠狠地看著負責人，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拿回自己寶貴的魂匣，一聲不吭地向門口走去。但是他又不準備離開，在門口旁邊，倚著牆觀察著接下來的測試。

負責人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舉起喇叭向等候區喊道：「第一百三十八號，昊肅。」

昊肅想把幽魂收回自己的煉魂空間。但是幽魂看熱鬧正高興，抗拒著不肯回去。

「算了，你不要搗亂就好。」

他起身前去測驗。

負責人因為林風息的表現，還在氣頭上，直到見到挺直地站在他面前的昊肅。昊肅沒什麼氣質，隨和而普通，但是他一身藍色搭配還算帥氣的臉，看著就十分養眼，再加上他肩膀上坐著的小貓沖負責人賣萌，直接讓這位負責人怒氣小了一半。

「還是別把自己生的氣帶到工作上吧。」負責人想。

「進去，記住把那小傢伙放在外面。」

「好。」昊肅答應著，朝裡面走去。

「同學，把那隻貓放在我這裡。」女負責人面無表情地命令昊肅，畢竟她也被那人氣得夠嗆。

幽魂調皮地朝女負責人眨了下眼睛，輕柔地跳下昊肅的肩膀，坐在她前面的桌子上。

她被幽魂的表現擊中了心，一瞬間所有不快煙消雲散，上手逗弄起來。

本來嚴肅的測試現場，因為昊肅普通人的舉動，漸漸地放鬆下來。

「好了，同學，快去完成測試。」

昊肅點頭，走到機器面前，伸手觸摸電極。

他有點期待自己在治療之後，實際的御靈空間具體有多少。之前他只從艾柯莉口中聽過自己的等級，也沒有再借用她的機器親眼見證一次。

雖然這等級對自己是暫時的，這種測試並沒有任何意義。但是他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失望，而這一次，是第一次滿懷希望的測試。

屏幕上的數字快速跳動，昊肅緊張地注視。

十幾秒后，機器屏幕旁邊的藍燈先行亮起。

這是其他考生沒有的。機器上有三個指示燈，分為紅色，藍色和綠色，其他人的測試要不三個燈都不亮，要不只亮綠色。

綠色代表使用過拓展術。紅色代表拓展術使用過量，這種情況就算考試失敗。

而藍色代表特殊的情況，即可自動拓展的煉魂空間。

看到這種指示，眾人瞭然。這代表著昊肅具有特殊的煉魂空間。可拓展的煉魂空間，可以天生獲得，可以因為疾病等因素後天獲得，它的優勢是在大部分時候，使契約位數量增加，通常可以增加一到兩個契約位，並且技能等級上限也會提高，當然，級數越高，這個效果越不明顯；而缺點也顯而易見，煉魂空間會被充溢的精神力持續撐大，導致精神力濃度提升緩慢，而精神力濃度又與御靈師等級掛鉤，同樣，這種情況在級數越高的時候，負面影響越小。

總之，在很多情況下，這種特殊的煉魂空間並不是一件好事，御靈師需要數倍的時間與精力，才能在等級與實力上趕上普通的御靈師，除非他初始就擁有極高的空間等級。

負責人搖了搖頭，這種情況註定不能成為高等級御靈師了，除非這小子空間等級超過十六級，才能抵消負面效果，假如這樣，他後期的成長上限倒是會到達十分恐怖的地步。

他注意著屏幕，打算看看昊肅的等級，畢竟這種情況每年只會出現一兩個，還是比較少見的。

但是，當屏幕上的數字公布的時候，包括負責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二十三級？

此刻，場內寂靜無聲，眾人全都停止了說笑，獃獃地看著這個普通的年輕人。

二十三級是什麼概念，其內積為二的二十三次方立方米，八百多萬，可以契約四個靈獸，到達一定階段再解鎖兩次額外契約位，其契約總數可以達到六位，只比最高位低了一位；而煉魂空間的等級，影響靈獸的技能等級上限，。雖然他的煉魂空間是可拓展的，但是這種等級，正面或負面的影響已經小得多了，完全不需要擔心未來的發展。

艾爾冷靜的臉上也是驚訝不已：「二十三級的煉魂空間，這說明他原始的煉魂空間也就是二十二級左右，怪不得他有閑心契約一個寵物，就算再契約兩個也完全說得過去。」

短暫的沉默后，全場爆發出猛烈的讚歎聲浪。

「二十三級，這是什麼怪物，現在最高才二十八級，他還是個可拓展的，這是要捅破天了吧。」

「你沒有常識，現在他的等級已經足夠支撐精神力平穩上漲。現在唯一的負面影響都沒了，變成了純粹的正面，這就是天才啊。」

「我也想這樣，用頭疼換天賦，這不是標準傲天劇本。」

……

昊肅嘆了口氣——這只是疾病帶來的副作用啊，他現在頭還疼著，你們羨慕什麼，要不把頭疼給你們試試。

不過對於這個結果，他滿意極了——看沒看到，這才是未來御靈大師該有的等級，這才是讓所有人都眾望所歸的數字。

他平常地在眾人驚異的眼神下穿過，從看呆了的女負責人手裡接過幽魂，讓它爬上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

上午只有這一個測試，所以他現在就可以動身去餐館等著。下午和明天就是各科的考試了，他不知道到底一年的擺爛讓他的能力下滑了多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